那日,我骑车风驰电掣。时间一点点流逝,马上就要迟到了,我使劲地蹬着,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又到了十字路口,依旧是那个挺拔的身影立在中央。
绿灯倒计时表亮起来,我赶紧蹬了几下,可是,还是亮起了黄灯。若在平日,多些悠然,我必定会停下来,快要迟到了,瞬间的思考后我还是冲了过去。
刚过路口不到一半,严厉的哨声倏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只见那健壮的交警吹着哨子,胳膊绷得紧紧的,指着我,三步并作一步地跑过来,让我刹车停住。
他大声“咆哮”:“小心货车!”他的脖子狠狠地暴着青筋,红着脸焦急地大喊。
我往左一看,拐弯的大货车近在咫尺!我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早已忘记了刹车,他的大手一下子稳稳地将我连车带人拉住了。我手忙脚乱地往后退。而此时,我们与货车仅一肱之距!
货车缓缓而去,只见那位交警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怒视着我,他连拖带拽把我拉到了安全岛附近。我,心有余悸。
他指着我就吼:“你还要命吗你?……”我涨红了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绿灯亮了,我骑车迎着绿灯再行。
我瞥见,他继续挺拔如松地吹着哨子,有条不紊地指挥交通。
那一刻,无限的敬佩和深深的`自责惭愧,冲刷了刚才的害怕,我会永远难忘他,那名不管严寒酷暑、风霜雨雪,都坚守岗位;不管夏天的太阳晒黑了皮肤,冬天的寒风吹裂了嘴唇,都一丝不苟地执行任务的交警!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闯过红灯!
——题记
匆匆跟外婆寒暄几句后,便一头钻进了房间,没有了电子产品的陪伴,再多的闲暇总是难捱的。跟妈妈打着手势示意回家时,也不过离来时半个小时。妈妈允了。
对于外婆心中是烦的。“身子板坐正了”“快去写作业”“别光盯着手机”“吃饭说什么话”……,一句又一句的唠叨已然听腻,致使每次到外婆家与她沟通都很少,认为外婆的墨守成规与我的现代思想格格不入。
兴冲冲地背起包冲出门,脑子里全是家中的电子玩意儿正在不远处对我张开怀抱。心中轻快而喜悦,就连灰色丑陋的水泥墙壁也变得可爱了。
上车后蓦然一回首,便看到外婆倚在门口单薄的身影。它就像一个闷雷在我心中猝不及防地炸开,眼眸里被外婆凝望的眼神牢牢占据。
年近九旬的外婆一手挨在门边,一手微提于腹前,佝偻的背脊让她显得那么孤独无助。风吹乱了外婆那不多的白发,那微微张着的嘴可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嘱托? 那双浑浊的眼神在坚定着什么? 是信念,抑或是牵挂?
路旁高大的乔木在我的视野里渐渐淡去,我的眼中只剩下那个几乎快要摇晃的身影,寒风在无情地呼啸,肆意地刮起水泥地上的尘土,有些呛人。
外婆的眼睛已然浑浊,就像一潭清水被人恶意混进去了泥浆,我不知道她究竟看见了多少又看见了什么,这会儿,她又是否看得见我在车上惊愕而又痛惜的目光。我或许只是她视野里模糊不清的影像,可是她凝望得那么深切那么执着,那双眼睛里面是满满的不舍还有期待,是那么的令人动容。
那些早已在脑子里背烂了的好词好句此刻竟无法迸发。外婆那道凝望的目光似乎只能用朴实的文字像溪流一样细缓描绘,毕竟外婆是一个只懂得持家的`女子,不是拥有远大胸襟的能人志士,她的世界里只有小爱。
外婆定定地凝望着我们,或许她的眼里并没有焦点,可是她记得我的模样,她在模糊的影像中凝望。
当发动机闷声微响时,我就这样保持着转身回首的姿势,亲眼看着外婆那孤单的身影和那包含着太多因素的凝望,离我越来越远,就像被自己亲手划了一道天河,那边是外婆,这边是我,明明想伸手相拥,却被自己划下的天河越隔越远。
终是化成了一个小黑点,终是没了她的身影,终是看不见那道目光了,嗓子像被鱼刺哽住了一般难受,泪水朦胧了双眼。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外婆的凝望,那么淳朴和执着,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揪心。外婆的爱在那道目光里,表现得那么令人心疼。
怕是再也忘不掉了,那在寒风中牢牢望着我的目光。那就牢牢印在我心里吧,像太阳一般温暖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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