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啊,饼竟然安然无恙的来到了惠山宫观。他抚摸着那棵古老的白果树。这时风来了。他发现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飘动,伸手一抓,放在鼻子旁闻了闻,闻到一阵清香;放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摸到它是一朵一朵的。突然,阿炳明白了。激动地喊道:"白果树它……它开花了,好久没有来这儿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啊!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时,他隐隐约约的听到观里有人提到了"二泉"两字。于是,他再次拿起二胡向到观后后走去。这次他不再走那么快了,因为他每时每刻脑海中都浮现着那些美好的回忆,他在享受这美好的一切!
到了道观后,"二泉"那流水的淙淙声,那细微的歌声。都使阿炳心花怒放,此时此刻他真的已经到达了忘我的.境界!
"二泉"歌唱,秋虫唧唧,鸡啼鸟叫,蛙叫蝉鸣……这些音乐混在一起,成了一个交响曲。这所有的一切都让阿炳受益无穷。他想到了曾经坐在道观前,感受大自然时的乐趣;想到了每天拉二胡学习明月时所受的苦处;想到了自己为了二胡不顾一切,锲而不舍的追求与热爱;想到了自己双目失明,被迫离开道观,流浪街头时的沧桑;想到了被道观中的人赶出道观时的悲愤;想到了,每次在一旁静静听着"二泉"唱歌时心中的激越……
总之,这时他心里百感交集,这促使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乐曲。阿炳立刻拿起二胡,把曲子立刻演奏了出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但是始终没有流下来。因为他知道,他的命运虽然坎坷,但他更要坚强,更要勇敢的去面对生活。
演奏时他在久久的沉思着,沉思着……
新疆乌什县钟灵毓秀,泉水众多,一直吸引着众多游客流连忘返。历史上一些文人墨客曾留下了许多描写乌什景色的笔墨,纵观这些笔墨,尤其是清代文人施补华一百多年前写的散文《乌什二泉记》颇有特色,真乃神笔。
乌什“二泉”是指县城燕子山下一字形排列、如一母九子的九眼泉和阿克托海乡苏依提喀村境内柳林中深约五至六米、直径约八至十米的柳树泉。二处泉柳争妍,泉中卧柳,柳下有泉,泉水都清如明镜。在婆娑点点的阳光下,泉眼处不时涌出一串串水泡,争先恐后闪闪发光。有的像珠宝店里的珍珠;有的像一瞬即逝的珠花;有的像晶莹透亮的水晶球肆意翻滚着、变幻着、别有一番情趣。而且两处的泉水终年长流不息,不紧不慢,悠然流向原野与村落,不时发出微弱幽远的回响……时而似优雅委婉的古筝曲,时而又似弹拨丝弦舒缓低吟。醉人的美景使我流连并动了笔墨,可阅过施补华的.散文《乌什二泉记》后,便自惭形秽了起来。
施补华的散文《乌什二泉记》原文如下:“经乌什南门西行三四里,折而南入山,出其背,废田纵横,渠水淙淙然,路或在田中,或在树下,左右数转,十余里至泉上。老柳数十株,其高映天,枝干如龙卧地复起,盘如崛强,疑张牙爪,盖柳之别种也。所见唯哈密回王墓即此。此为回人葬其先师处,回人呼师曰阿浑,墓曰公碑。言此阿浑,生有功德,故公碑之树与回王同云。泉在众柳间,其色幽碧。近泉地沮洳,卧柳为梁,行其上,得至水次。人影倒入,鬓眉宛然。以漱齿涤目,寒过他水。于是汲泉烹茗,倚树而饮。饮毕,东行又三四里,有泉出路侧,其广逾亩,夕景在水,微风吹之,金碧摇漾,虾蟆如钱,数百头凭依水草,或跃或伏。清类西泉,而不至塞凛。徘徊久之。再东十余里,出山与入山之路,东西遥对。昔柳子厚贬永州,记石渠、石涧、袁家渴诸游,遂为南荒名胜。今兹二泉,出于西南万里以外,视永州为尤僻,而余又无子厚之文,虽怀澄澈亭畜之趣,不足以表章之。则夫一物之显晦,固有待乎其人邪!姑记之,以启后之好游者。庚辰八月壬戌记。”
施补华,字均甫,清代诗人,浙江乌程人。生于清代1835年,卒于1890年,年仅55岁。清朝同治九年(1870年为举人,先任左宗棠幕僚,因受人陷害被弹劾失职。后出嘉峪关,循天山南下,至新疆阿克苏后,深受嵩武将领张曜重用,任其幕僚,是左宗棠和张曜的御用文人。光绪三年(1877年,曾随西征清军驱逐入侵新疆的刽子手阿古伯。
精通儒家经典的施补华博学多才,擅长歌行体和五、七言古风,绝、律近体无不娴熟。作品文辞简洁、雄浑、苍劲。代表作品有《泽雅堂文集》(六卷、《岘佣说诗》等。特别是西域诗以其独到的历史文化价值显示出了与众不同的成就。他的诗式日记《纪行十四首》及《马上闲吟》二十二首生动记述了沿途风情及所见所感,弥补了前人记述之不足;他以特有的政治敏感和文人的责任感,撷取影响新疆稳定发展的政治、经济、军事大事入诗入文,体现出浓郁的西域文化特征,具有独特的历史文化价值和心灵情感的俊朗风骨。
施补华的这篇散文《乌什二泉记》虽不长,仅有区区四百二十余字,却文采斐然,抓住景物的特征,将写实之境与写虚之情紧密融合,直抒胸臆,情感真挚,有一种令人陶醉其中的艺术魅力。作者先是由远及近地写了山,接着写潺潺流动的渠水“在树下左右数转”,最后引出出游的目的地“二泉”,即现今的乌什县九眼泉、柳树泉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古柳。尤对“泉”“树”的描写很精彩,他不像一般人游山玩水那样浮光掠影,只得到一点肤浅的印象。而是把自己的一腔激情和藐视困难的乐观主义精神,对祖国西部边疆的热爱以及当地的民俗风情都写进了文中。如“泉在众柳间,其色幽碧”、“人影倒入,鬓眉宛然。以漱齿涤目,寒过他水。于是汲泉烹茗,倚树而饮。”“夕景在水,微风吹之,金碧摇漾,虾蟆如钱,数百头凭依水草,或跃或伏”,“老柳数十株,其高映天,枝干如龙卧地复起,盘如崛强,疑张牙爪,盖柳之别种也。”没有浮躁与喧嚣,只寥寥数语就传神般地描绘出了乌什卧柳盘如崛强和清泉金碧摇漾的动人景色。
紧接着又以对比的手法,用唐代著名文学家柳宗元在贬为永州司马期间所写的《永州八记》中的“石渠”、“石涧、袁家渴诸游”的南方名胜与边疆乌什的景色相比,得出“今兹二泉,固有待乎其人邪!姑记之,以启后之好游者”的浩然感慨,隽永而有余味。从文中我仿佛见到作者勾画出的一幅绚丽多姿的以泉、树为主的独特旅游风景图。静中见动,虚实相间,情景交融,使人如身临其境,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从施补华的《乌什二泉记》中不难看出地域性对文学的影响。乌什的泉水,是大自然赐予人们的琼浆玉液,掬一口泉水,那水的清凉甘甜,让人心旷神怡。而生长在“二泉”边的一株株古柳让人看到了又一种绿,每当春夏季节,六七米长的绿柳嫩枝从树顶披垂而下,蓬蓬勃勃的像维吾尔族少女浓密的发辫,随风摇曳出原野的妩媚多姿。乌什的“二泉”景色不仅在新疆南疆,而且在新疆也是极为罕见的。从时间上来看,施补华这篇散文写于光绪六年,即1880年8月,自那时至今乌什二泉就在新疆闻名遐迩了。
以文会友是文人墨客的一大爱好,在乌什,游乌什美景,赏读施补华的散文是一种享受。这种情感,如同一坛老酒,时间愈久远,积淀愈丰厚。施补华的《乌什二泉记》不仅展现了他的文采,也宣传了乌什一个多世纪之前的人文环境和醉人之美,这美不仅被江南才子施补华的散文传播到天山南北,也传播到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使人们对新疆爱至深、思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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