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春季,潮水哗啦哗啦地从远处的水平面奔涌而来,带着几分张扬,又有几分无奈。一轮明月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静静地散发着皎洁的幽光。
这是一轮洁白无暇的圆月,如同碧玉盘一般,在水面望去,就好像从浪潮中涌出来一般,是在向独在异乡的游子传达亲人的思念之情吗?还是在传达远方游子对少妇的思念之情?
波光荡漾的江水婉转地绕过长满花草的郊野,载着满江的月光,向青草更青出慢溯。而江岸上的鲜花和树林,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雪珠一样洁白晶莹。就连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在一起,看不分明。这月色就像霜一样,所以霜飞无从察觉,只能用我们的心去感受。
到底谁是第一个在这幽静的江畔看到这轮明月的人呢?而这轮江月又是在什么时候第一次照到人呢?
是啊!人生虽然短暂,但人类却可以代代相传,一直把人类的文明延续下去,而江月虽然朝隐暮现,但每年看上去都没什么变化,是在静静地等待什么人吗?还是……
江面和天空依旧是连接着,一尘不染。明月依旧静静地悬挂在空中,散发着幽光,长江的水依旧不停地流着,流着……
柔婉似水,绵绵相思中饱和着默默温情。
一幅深沉、寂寥、宁静的春江花月夜图在江水中,海浪里,朦朦胧胧生起来了。
月光摇下了满地的落叶,湿淋淋的。绵绵丝丝的流霜打落着湿漉漉的空气,空荡荡的。那静寂的流水飘碎了从天而落的月光,思苦苦的……
我,一个飘泊游离的游子,每逢月圆时,每逢叶落时,每逢水静时,只有悠悠惆怅,只有阵阵清苦,只有叠叠无奈,水另一端的家人是否也如同我一样思念彼此?
我,就这样一个,月光下,听着流霜的孤音,听着寂静水面下生命的召唤,听着落叶与枯枝别离时的泪眼,我的心,一颗快到崩溃的心,对生命还有什么好怀念,对青春还有什么好珍惜,茫茫宇宙中,我多么渺小,多么无助吗?
这些景多么的死寂,叶儿打落我的脸颊,霜儿打湿我的密密针缝的衣服。我的心也湿了,凉透了。这衣服,是母亲在微灯下给缝的,竟这样让你们打湿了。
时间一把一把在流走,月儿又回到了水边,可为何不见那鱼儿跃出寂静的水面,鸿雁飞出那澄澈的月光中?替我送去家人所等待的人儿,迟迟未归的一点,想念吧?
月儿沉到水里去了,我看见了母亲的笑容,“生命值得你怀念,青春值得你珍惜,我们是屹立于东方的一个伟岸的大中华民族……孩子,天凉了,母亲又为你缝了好多件衣服,等你回家呢……”
“母亲,儿知道,儿知道,这湾海水有多深,有多咸,我对您的爱便有多深……母亲……”
月儿的光也清散了,清晨的阳光洒在昨晚那幅画中,我倒在树边,却是朦朦胧胧想了一晚,只是满地是花瓣,却不是落叶,脸颊湿湿的,那不是泪,是昨晚的流霜,我知道。
我的心儿,母亲的心儿,牵连着,在春光中,更觉伟大。
心儿,柔婉似水儿,绵绵相思中饱和着默默温情……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孤独的夜里梦见了花落闲潭,时光如箭般的流逝,生机盎然的春天偷偷的溜跑了大半,可怜孤独的我却还在这月朗风清,春暖花开的夜晚漫步江边。江潭上那连海平的弯月又再次与西线相接。那一弯斜月深深的藏在迷茫的海雾中。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江天一色,人生百转千回间,月光在眼眸里流转了多少次?纵物是人非,月依旧悬挂上空,是在等待某颗纯净的灵魂么?可叹月光化作江面上的片片涟漪在楼边满心惆怅的荡漾,如水泼洒一地,水晶帘卷不去,捣衣砧拂不去,执着地坚守着伊人归来的信念。思妇的妆台菱花镜折射出月光无尽的愁思,点点滴滴,揉碎了心肠。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在江畔踱步的人是谁第一个望见明月?那江畔之上的明月又是什么时候照着江畔踱步的人?人生代代没有尽头,江水月亮年年看起来相似。人生是永恒的,宇宙时无穷的。永恒轮回是一种神秘而又奥妙的想法,尼采曾用它让不少哲学家陷入窘境。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限重复下去!永恒从反面肯定了生命一旦永远消逝便不再回复,似影子一般,了无分量,未灭先亡。即便它是残酷、美丽或是绚烂的,也都没有了任何意义。宇宙的.永恒是无与伦比的,人生的永恒是属于我们每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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