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淡淡的鱼腥味夹杂着清爽的海风扑面而来。孩子们在沙滩上无忧无虑地嬉闹着,光滑的小脚丫子陷在暖融融的细沙里,别有一番独特的享受。摔跤声和助威声在海滩上此起彼伏,不时地传来某个渔夫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那些淘气包恶作剧成功的笑声。
“妈妈,我回来了。”夏尔和弟弟夏木(桑娜和渔夫给西蒙的两个孩子起的名字。)“嘭”的一声撞开了门,笑嘻嘻地甩动着粘满汗水的短发,高声呼唤着桑娜。不一会儿,桑娜拿着两条大毛巾,以及两套干爽的衣服匆匆走了出来。“瞧瞧你们,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疯!”桑娜边温柔地用毛巾擦干儿子头顶的汗水,边用带着着嗔怪的.语气教训着儿子。弟弟夏木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哥哥夏尔***一句:“嘻嘻,妈妈,莱克(邻居孩子)这家伙太不男子汉了!摔跤摔不过我,最后竟然恼羞成怒说我和夏木不是您亲生的,真是可笑!”夏尔冷哼一声,双臂交叉搭在胸前。
桑娜帮夏木擦汗的手顿了一顿,随后又用有些发颤的手继续拿着毛巾帮夏木擦着汗。她沉默了。“妈妈,你的手怎么在抖呀?”夏木好奇地问。桑娜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了。渔夫不知何时回到了家,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夏尔,夏木……我们……并不是你们的亲生父母。”夏尔和夏木怔了怔,表情充满了惊讶,又带着些不知所措。
桑娜含着泪,声音颤抖:“是时候告诉你们事实了。”她口更咽着,断断续续地道出了当年那夜所发生的事。
夏尔和夏木听后,眼角不约而同地泛出了泪。他们缓缓垂下了头,像是在抑制着些什么。桑娜沉默了。这时,夏尔和夏木紧紧地抱住了渔夫和桑娜,温热的泪水在脸上流淌:“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将我们抚养长大;谢谢你们给予我们珍贵的父母之爱;谢谢你们让我们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
太阳慢慢地升高了,和煦的阳光洒进了这间渔家小屋。此刻,所有的感激都融化于那温热的泪水里,所有的温暖都融进了那紧紧的拥抱里……
“哦……嗯?桑娜,你说他们在这儿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那太好了,我们就不必再冒着这鬼天气去可怜的西蒙那儿了。”渔夫先有些惊讶,后来又平静了下来,“桑娜,你认为我们需要为这两个小家伙取名字吗?”
“或许吧,不过那得等我先把这张我们赖以为生的网补好再说,否则明天这七个孩子会很饿的。”桑娜坐在火炉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她一边说话一边用那双灵巧的`手在那张破渔网上上下穿梭。“嗯,那是当然,不然明天这里会出现几个饿鬼,”渔夫把他坐的那把椅子向火炉靠近了些,“上帝保佑,至少这屋子里的火炉不会让我们在这会儿被冻僵。”“嗯,给你渔网,应该可以用了。”桑娜说着把渔网递给渔夫。渔夫接过了网子,放在了身旁的木头地板上,桑娜突然问:“你确定我们能养大这七个孩子吗?”
渔夫挠了挠头,说:“我当然希望我们能养大这七个孩子……算了吧,桑娜,太晚了,休息吧。”渔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桑娜把炉子和灯都熄了,炉子还在散发着余热。“我的上帝啊,我以后该让这两个可怜的孩子面对他们所背负的事实呢?……告诉他们?他们承受不了……不告诉他们?不好吧……”桑娜望着窗外的月亮,思索着,“这怎么办呢……,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桑娜不一会儿就睡了,炉子停止了“嗡嗡”的声音,只有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在海滩上回荡……
西蒙死了,留下了两条可怜的小生命。善良的桑娜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抱回了家。决定替西蒙扶养两个孩子。原本家里经济条件就不好,大家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如今,又多了两个,他们的负担更重了。
日子虽然很苦,但桑娜一家却常常传出阵阵欢笑声。俗话说:海边的孩子不吹风长不大。可西蒙的孩子还小。风一大,脸都吹得生疼,再加上没有鞋穿。两个小家伙好几次出去都被扎破了脚,上药时疼得“哇哇”大哭。难能可贵娜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家里穷,买不起鞋。桑娜的五个孩子倒是习惯了,可小家伙脚嫩,怎么办呢?桑娜只好拼命干活,攒钱买了一捆布,裁好式样后便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外面海风呼啸,寒风从门缝与屋顶的裂缝中吹了进来,冻得桑娜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也变得僵硬起来。一不小心,针一下子斜斜地扎入了手指。为了两个孩子,她顾不得疼痛,吮了吮手指便继续缝了起来。十指连心啊!都要忍受着钻心般的疼痛,从早到晚,每天就在微弱的'马灯下缝鞋。过了几天,桑娜缍将两个孩子的鞋缝好了,可自己却过度劳累生病了。
两个小家伙见了,便偷偷商量给桑娜弄点吃的。这天,天气酷热,两个孩子偷偷跑了出家门,他们来到海边,自己做了根鱼杆,钓起了鱼。烈日炎炎,晒得兄弟俩直冒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钓到了几条小鱼,便兴冲冲地赶回家,煮了一碗鱼汤。小心翼翼地端到桑娜面前。桑娜见也,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渔夫在一旁欣慰地笑了:两个小家伙真懂事。
虽然桑娜一家很穷,但他们勤劳、善良。桑娜用自己的行动与孩子们谱写了一首母子之歌。
“请不要把你的马拴在这棵树上。”穷人说,“我的马还没有驯服,小心踢死你的马!”
这个有钱人却回答说:“我愿意把我的马拴在哪里就拴在哪里!”就这样,他把他的马拴牢后,也坐下来吃午饭去了。然而,不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可怕的.嘶叫声,并看到两匹马踢咬起来。两个人同时向马奔去,但已经晚,有钱人的马已被踢死了。
“看到你的马做的好事了吧!”有钱人气愤地高声喊道,“你必须赔我一匹马!”说着,他拉着穷人就去见法官。
法官问穷人:“你的马真踢死他的马了吗?”穷人什么也没回答。接着,法官又对穷人提出了许多问题,穷人还是一字不答,最后法官为难地说:“这有什么办法呢?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哦,”有钱人惊奇地喊道,“他可以像你我一样讲话呀!我刚见到他时他还说话呢!”
“真的吗?”法官问道,“他说什么啦?”
“当然是真的!”有钱人回答说,“他告诉我,不要把马拴在他拴马的那一棵树上。他的马还没有驯服,如果拴在一起,他的马会踢死我的马的。”
“哎呀!”法官说,“这样说来是你无理了,因为他事先曾警告过你。因此,现在他是不应该赔偿你的马的。”
这时,法官又转向穷人,问他为什么不答他的所有问话。
穷人说道:“因为我知道,你宁愿相信有钱人的万语千言,也不愿相信穷人的只言片语。同时,我想让他告诉你事情的所有过程。”最后,有钱人白白死了一匹马,没有得到一文赔偿金,灰溜溜地离开了法官。
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冬天也来了,桑娜的孩子和西蒙的孩子都懂得孝敬父母了。这一天跟往常一样,孩子们光着脚去买早点和去打渔,十年过去了,他们生活依然很快乐。
桑娜看着出门的孩子,看着他们的脚,她想着:不行,一定要帮他们做一双布鞋,再配上两双袜子,冷着脚怎么行?说干就干!桑娜心灵手巧,在两天内就已经把鞋和袜子制作好了。
有一天清晨,渔夫才刚起床,看见了七双鞋和十四对袜子和坐在椅子上正发愁的妻子。“这些袜子是你给孩子们的吧!你怎么了,桑娜,有什么事不开心吗?”桑娜沉默了一会儿说:“是的,是我给孩子们做的鞋袜。我在想要不要把西蒙的死这件事告诉她的孩子,我们不能瞒着孩子一辈子,对吧!”“你说的没错,等孩子回来再慢慢与孩子解释吧,他们会明白的。”
“咯吱~咯吱~”西蒙的孩子高心地买回早点,看到渔夫和桑娜坐在床上呆呆的,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西凯问:“爸,妈,你们怎么了,看见我们回来不开心吗?”“不。我们很开心,快吃早点吧,我还有些事要与***妈商量。”说着,渔夫把桑娜拉到大海边。”“桑娜,我们该如何对他们说出真相呢?”桑娜说:“不必紧张,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渔夫夫妇一进门,就看见地板干干净净的,桌子上不沾一丁点儿油腻。桑娜双眼流下眼泪,并让西凯和西乐坐下,有话要对他们说:“孩子,对不起,我们不是你们的父母,以前的女邻居——十年前死去的西蒙才是你们的.生身母亲,对不起,我们欺骗了你们,真是万分抱歉。”
西凯和西乐流着眼泪,扶起了痛哭的桑娜,说:“妈,别哭了,这十年来是您和爸抚养了我们,教育我们,我们应该感到感激和荣幸,非常高兴有您这么一位好母亲。如果没有您的抚养,我们两兄弟现在都不知道在哪流浪呢!”说着,四人互相拥抱着。桑娜擦着眼泪说:“来,快试试妈妈给你们做的鞋和袜子,冬天很冷的。”
这时,一束阳光照在这温暖的小屋里,照着这令人动容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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