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家家都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我们家也不例外。
大年三十那天,我就和爸爸妈妈来到奶奶家。早上,大街上人山人海,总是有“哐”、“叮”的声音。我很奇怪地问姐姐:“姐姐,这么多人在干吗呢?”姐姐笑了笑,但没有说话,于是我就使全身力气挤进人群,原来有一对人马正在舞龙灯。舞龙灯的叔叔阿姨们穿着整齐的白衣服和红裤子,他们抓住龙灯,龙灯连绵起伏地摆动着,锣鼓声也伴随着龙灯。他们正穿过每条街巷为人们祈祷平安。这时,我们跟着队伍来到了河边,他们正围着河边的大船,祈祷事业兴旺。龙灯结束了,我们听着那遥远的锣鼓声,注视着那隐约的身影。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凳子上,吃着团圆饭。吃完饭,我们站在楼上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烟花。第一个放的是花篮,花篮是由六个圆孔组成的,花篮先“兹”的喷起了火花,突然“砰”的一声飞上了天空,炸成了许多五颜六色的火花,就这样喷了六次,好像正在为人们祝福呢!姐姐觉得好看,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蝴蝶王,姐姐急忙点燃,抓在手上,“扑”地一声,烟花向一只轻盈的蝴蝶,在天空中翩翩起舞,最后“啪”的一声,分成了许多个火花,在天空中慢慢地,轻轻地,飘落到地上。我又拿出一个金玉满堂,拿在手上,“砰”、“砰”,十声炮响,响彻夜空,象征着我们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天空渐渐黑了,我们全家到房间里兴高采烈地看着春节晚会,说说笑笑,多么愉快的春节呀!
夏去秋来,万物换装,岁月无情,青春难葆。傍晚,一阵微风吹来,一片树叶脱离了大树的怀抱,缓缓飘落,它在空中张望着、翻滚着,最终它回到了大地,回到那片生它养它的土地,它虽然满身写满了沧桑,但是仍然十分欣喜,因为——它,回家了。
神木上的叶子,青了又落,天空中的月亮,却缺了又圆。今天的天空挂的是一轮皎洁的圆月。这时候应该是万家团聚的时刻,我却是有家难归的游子,孤独地徘徊在海边,深情地凝望着北方的家乡。近处一片朦胧,远处一片昏暗,我看不到亲人的笑脸,我听不到妈妈的呼唤。我知道海的那一边有我至亲至爱的妈妈,还有我的哥哥姐姐和父老乡亲。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妈妈呀!我的命运好苦啊!1622年,践踏我的荷兰殖民者被民族英雄郑成功赶走;1945年,日本侵略者又被妈妈打败;1949年,国民党头目蒋介石掠走了我,从那时到现在,我离开了家乡的日子,算起来有近五个世纪,在度日如年的漫漫长夜里,我受尽了凌辱,可我抗争一直没有停止过,因为,我只有一个心愿——我一定要回家。想着六位哥哥打破了枷锁,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家中,享受着无边的幸福,得到妈妈的爱抚,享受家的温馨,受到父老乡亲关爱……我羡慕极了,我也做梦也想回家,寻找回家的感觉。
曾几时在梦中,我变成一只小鸟,试图飞越海峡,无论风多大,浪多大,我都勇往直前,可是大雾弥漫,我迷失了方向。
曾几时在梦中,我变成一只小鱼,想努力横穿海峡,尽管路途遥远,我回家的信念始终不变。我历尽艰辛,渡过了汹涌的海峡,啃到了家乡芳香的泥土,喝到了妈妈甘甜的乳汁,可看不到妈妈迷人的面庞。
曾几时在梦中,我回到了家乡,哥哥姐姐、爸爸妈妈、父老乡亲都热烈欢迎我,雄壮的国歌在耳边奏响,五彩的烟花在蓝天绽放,我淹没在乡亲的热情中,我偎依在妈妈的怀抱里。
我一次次在梦中回家,一次次从梦中笑醒,又一次次惆怅失落。我依然是一个有家难归的游子。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月亮偏西了,孤独包围了我,我好寂寞。我站在沙滩上,海风阵阵,那是我想回家的冲动;浪涛声声,那是我挣扎的呐喊,那是妈妈焦急的呼唤。我躺在沙滩上,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涛撼海岸,海水飞溅,落到我的嘴里,苦涩的,我知道这是我想家的泪,就连沙滩上每一粒沙子都是我计算回家的日子丢下的。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夜更深了,我从沙滩上站起来,海风吹干了我的泪水。海浪声声,似乎也在述说我漂泊的不幸。借着月光,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掏出笔记本写下几行:
“我相信,我一定能回到妈妈的怀抱。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永远回不了家,那么,虽我身体惨遭蹂躏,可我的血脉里流动的是中华的血浆,我的身体永远属于妈妈,我的心脏永远与妈妈的心一起跳动,因为我是妈妈的骨肉啊!
——儿子台湾亲笔”
东方泛白了,朝霞渐渐泛红了。我知道新的一天终于来了,我踏着霞光回家。
回家的感觉,对很多人来说是单一的,那是幸福,那是天堂,那是避风的海港.然而我呢?对于回家的感觉总在变化,就像天空的云彩,变化莫测,时美时恶。
很小的时候,家对我来说是张床,困了,累了就想回家.回家可以在床上睡觉.那时的家就像母鸡翅膀下的世界.我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它。
再长大一点,父母成了家的代名词,因此家也变得喜怒无常.在我记忆中,父母是经常吵架的.回家意味着我要去面对家带给我的眼泪.于是即使累了,困了,我还是不想回家.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弄着小石子,摸着家的墙壁,绕着家走了一圈又一圈.我一直在摸索着家的宁静时刻.那时的回家,带给我的是种眼泪的苦涩.人总是在自己烦恼时,认为自己身边的人或是事都比自己幸福,自己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于是那时我会羡慕蚂蚁,羡慕蟑螂,甚至是老鼠,惟独我厌恶这个家.是它让我成了天下最不幸的人。
后来,我上学了.家成了我背后的风景,然而我的眼睛大多只能看到前方大海的时涨时落.家里的电闪雷鸣也及不上大海的一阵海浪来得让我难受,甚至瞬间的窒息.于是,我又会想起家里的床,家里香喷喷的米饭.回首,望望家的方向,有时也成了奢侈.当可以回家时,我会觉得又喜又忧.毕竟,这刻的回家代表着另一段离家的开始.因此,当要离家时,我又会觉得又忧又喜。
出门在外,家成了口袋里的手机,通过手机,我可以听到妈妈的唠叨,可以听到家里的电视在响,弟弟在和爸爸说话.打电话,便也成了我的回家的方式,虽不能亲身,也算身临其境。
有一次,一群大雁从我头顶的那片天飞过.起先,我想到了秋天,然后,又觉得有点苦涩.秋天到了,大雁只能选择他乡的陌生.等到了春天,大雁是否还能够回来.即使回来了,是否会是另一番的物是人非之景呢?我迷茫了,想起<;<;边城>;>;里的最后一句话:可能他明天就回来,也可能他永远也不回来了。
回家吧,那是天底下最纯粹的地方;回家吧,那是自己真正渴望拥有和渴望自己归来的地方;回家吧,那是生你养你甚至给你最后一抹泥土安息的地方。
陈彦霖是我们班一个比较特殊的学生。他一生下来就患了轻微的脑瘫,手脚没什么力气,智力跟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但同学们从不嫌弃他,经常帮助他,十分关心他。
那天下午下着小雨,我打着伞正往家赶。突然,看见我的同学包智文和应沁拉着陈彦霖的手一起走着。我赶紧追上去,好奇地问:“你们家跟陈彦霖不在一个方向,怎么一起走啊!”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送陈彦霖回家。”
我心里微微一动,陈彦霖的家与我家在一个方向,又离得很近,我……想到这里,我对他们说:“让我送他回家吧!”他们听了,似乎有点不放心。我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保证把他安全送回家!”他们俩相互看了看,点点头,再三叮嘱我:“你可不能开玩笑哦!一定要送到他家楼下哈!”说完就把陈彦霖交给了我。
我一手拉着陈彦霖,一手打着伞,和他并肩走着。由于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手脚又没有力气,走路时,几乎是我拖着他走,所以非常吃力。一会儿工夫,我举伞的手也又酸又软了。于是,我丢开陈彦霖的手,说:“陈彦霖,你自己走,不拽着我,好吗?”可他哪里听得进去,非拽着我的胳膊,还说:“哥哥,我喜欢拉着你走。”我假装责怪他:“还叫我哥哥,你看你比我高多少哇?”“嘿嘿——————”他极不协调地蹦跳着,还傻乎乎地笑着。看着他那单纯天真的样子,我咬着牙,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就这样,我一路拉拉扯扯,跌跌撞撞,终于把他送到了家。
那天,我比平时回家晚,但我感受到了给予的快乐。
只有晕车的人才了解我的痛苦——我欲哭无泪,咽喉被堵住了,却好像随时都有东西要喷涌出来!话说,上次搭公车就吐了一身“牛奶派”,我愈想愈恶心……
我竟有这样的念头:下车走路回家。
公车行驶到这里大概也就五分之一的路程,这意味我还有大概十六公里的路要走!
我也真是疯了,跟阿涛、阿泳说了声之后,就独自下了车,很无奈又很毅然。可幸的是,我下车后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整个人就精神起来。当然,我立刻后悔了,完全后悔自己下了车,但也不好意思回去——刚才是我请司机临时停车的。
我开始走了,或者说是小跑。
老天这是和我开起了玩笑,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况且我是没有雨具的。我只得祈祷着雨不要太大,不过这时我反而放慢了脚步,或许是累了,总之淡定了许多。我发现自己有幸观赏平时不注意的`路景。
天渐渐暗下来,不过雨不大,我也毫不恐惧地继续走着,但我不知道这份淡定能维持多久。
“弟啊,你哪人?”一位开车的伯伯停了下来。
“东凤。”
“啊?那你怎么走这个方向?”他明显听错了。
“我东凤的。”
“哦,东凤的……我载你一程吧,你上车吧。”
“不用了,伯伯,我就是因为晕车才走路的。”
“天都这么晚了。”
“没事,我有叫人来接我。”
我向他道谢,然后他就开车走了。原来,这个世界依然存在淳朴善良的好人——愿好人一生平安。这个曾经让我失望的社会又重现阳光。
他的车渐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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