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报国之心的杜甫,命途多舛,颠沛一生,但他始终以博大的胸怀视人视物,将挫败与坎坷当做人生的历练,即使在忧郁的深渊中不懈追求,终于成为唐诗的鼻祖,享有“诗圣”的美誉。假如杜甫在那个纷乱的年代不堪命运的捉弄而随波逐流,假如他无法正视如黄叶般飘零的命运而丧失人生的意志,那么他怎能吟出不朽的诗作,正是对痛苦的淡然,让杜甫在西南一隅活出了“月白清风一草堂的旷达”,成就了他璀璨的一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它把我们的一颗心分作两边,左岸柔软,右岸冷硬,左岸感性,右岸理性,左岸是看法,右岸是事实,左岸住着我们的***,期盼和挣扎,右岸住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我们心里打下的烙印。
事实之于真理更加严峻而难以抗拒,因为大多的事实都不依靠我们的意愿和存在。人们从理想和幻想中得到安慰也蒙受羞辱,好在事实更为长久。尽管它有时让人难堪,但直面事实的民族是成熟的民族,直面真实的人群是坚强的人群。我们常说事实胜于雄辩,将事实作为辩证唯物主义的立场,是我们所知世界最直接的反映。
哈珀-李曾说:“去掉那些形容词,剩下的就是事实了。”如果说看法就是事实的.修饰,那么我们对此,需要保持冷静甚至警惕,君子慎独,偏信则暗,切勿让看法凌驾于事实之上。1994年南非记者凯文以一张《饥饿的苏丹》获得当年的普利策奖,在那照片上,一个苏丹女童即将饿死在地上,而秃鹫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荣誉过后,对他的斥责谩骂汹涌而来,谴责他是踏在女孩尸体上的卑鄙小人。但事实上女孩的手上带着象征人道主义保护的手环,而凯文也对她伸出援手。可是口水的狂欢下,没有人愿意回归理性的看法,几个月后这位记者痛苦地离开人世。事实的分量比整个世界还重,我们需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事实离开了看法都是空洞的,因为我们的看法也从来不是事实本身。
但这并不代表看法是可以完全摈弃的。世界不只有复杂的事实,同样包含了人内心真实与直接的体验。不论看法是积极还是消沉,总会与旁人的意见有所不同。若所有人闷声不响,或是人云亦云,这样无非就是将最真实的苦痛以及最炽烈的情感用最庸俗的套语来表达。如果没有看法,我们将处在一个停滞的时空。而一旦看法基于事实,晦暗不明的时刻也有了坚持的信念。此次疫情中,我们接受痛苦和希望并存的事实,也在荒原中举起一把火,善意会拥抱哭泣的灵魂,而罔顾事实的看法则令我们在气愤之后更加珍惜而坚定。
还有一种看法更令我们震撼。15世纪,布鲁诺为日心说毅然赴死,他对科学的坚持让欧洲教廷都为之惶恐。1912年民国初立,孙中山先生在地图上画下心中的建国蓝图,他的梦想或者说是中国人的梦想,得需百年的时间才能初见成效。新冠疫情刚出现时,李文亮等14位吹哨人就已向外界发出预警,提醒身边之人做好防护措施……他们的看法比事实先行一步,逆着众人一致的步伐勇敢地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基于现有情况而对将来的合理看法,分明是黑夜破碎即将倾泻出的红日,是风暴侵袭前的一声雷响,又有谁能说这些看法是无力的?
谎言之中,有勇士挺身而出,无畏的直言与血的印痕中,事实和看法依存而生,相辅相成,空洞被充实,无力变成坚实的力量。
为此,且以深深的谦虚与忍耐去期待一个崭新的豁然贯通的时刻。且用真实架一座桥,让言说者不空谈,让主事者不麻木,让刚烈者不偏激,让脆弱者不沉沦,让书斋知晓江湖事,也求民间参知庙堂言!
我们站在事实与看法的岸上,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波兰著名作曲家钢琴家萧邦,19岁从音乐学院毕业时已经很有名气了。后来他决定出国深造。在朋友举行的送别晚会上,朋友们赠送给他一只装满祖国泥土的银瓶。这只银瓶一直伴随着他19年。1849年秋天,萧邦病重垂危。临终前,他嘱咐从华沙赶来的姐姐:“波兰反动政府不会允许将我的遗体运回华沙,就把我的心脏带回祖国去。”
1946年,美国某大学以优厚的条件聘请著名数学家华罗庚为终身教授。但他回答说:“为了抉择真理,为了国家民族,我要回国去!”终于带着妻儿回到了北平,今北京。回国后,他不仅刻苦致力于理论研究,而且足迹遍布全国23个省、市、自治区,用数学解决了大量生产中的实际问题,被誉为“人民的数学家”。
此外,还有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生物学家童第周、核物理学家钱学森,高能物理学家张文裕,化学家唐敖庆……他们个个都满怀爱国之志,为国家的复兴作出了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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