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巧舌如簧,有的人却不善言辞,更多的人也许会认为自己介于两者之间,我自认为属于最后一种。
很多人都会很羡慕巧舌如簧的人,羡慕他们从来不打结的舌头,羡慕他们擦满润滑油的双唇,也很羡慕他们比光还快的思维。在世人眼里,他们有才~~这犹如墨守的陈规,犹如永恒的真理。
庄子不服。《庄子·徐无鬼》云:“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这对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的大家伙来说可是莫大的`鼓励呵。就是!巧舌如簧的人并不是都值得羡慕的啊~~
才华并不需要舌头来展现她的美丽,舌头也无法展现才华全部的美丽。巧舌如簧,不过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不知哪位大侠曾经用嘴皮子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啊?!金庸的江湖好像没有,古龙的江湖好像也没有。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功夫盖世吧?嘴皮子的功夫怎么样?不咋的吧?!武侠小说太虚幻,回到现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出入。贾平凹,在公众场合,他显现出他的“弱项”:不善言辞,说话对他是一种负担。他,没才吗?谁敢说他没有才华?你听说过哪个无才之人能像他这样,写出几十本散文、小说?据说他年轻时,有一年竟创下了每周发表一篇作品的奇迹。这不但与“无才”丝毫联系不起来,而且简直可算得上天才了。用汪曾祺的说法,贾平凹是个“鬼才”。鬼才啊~~~世间有几等人可算鬼才?屈指可数。
巧舌如簧,不一定有才;不善言辞,可能内涵深厚。当然,巧舌也有才气横生的非等闲之辈。
《三国演义》读过吧?没读过?诸葛亮总听说过吧?没听说过?今天就说给你听:舌战群儒哪儿来的?诸葛孔明那儿来的,人家可了不得。《三国演义》第四十三回:诸葛亮只身随鲁肃过江、游说东吴群臣。时值刘备新败,退守夏口,曹操大军压境,东吴上下主降之风日盛。在此情势下,诸葛亮以其超人的胆识同东吴群儒展开舌战,并以其滔滔辩才使对手一个个皆成“口”下败将,并最终说服了孙权,使吴蜀联盟共抗曹操的局面得以形成。诸葛亮在东吴诸儒的诘问中从容做对,侃侃而谈,纵横捭阖,游刃有余,终使“张昭并无一言回答”,“虞翻不能对”, “步骘默然无语”,“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陆绩语塞”,“严 低头丧气不能对”,“程德枢不能对”,以至众人“尽皆失色”。真可谓三寸之舌能抵百万之兵。这可不是单纯的嘴皮子功夫啊!肚子里的武功秘籍那可是用堆计算的啊,那可是等闲的巧舌所有的?
佩服诸葛亮,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吧?羡慕,就要羡慕这样的!
说实话,我偏爱贾平凹那样的。没什么可说的幕布后面,是满腹经典的宏伟场景。
不要总是羡慕巧舌如簧的人嘛~~看看“鬼才”贾平凹,如果你真的很固执,就是要羡慕他们,我也不拦着,但请羡慕比诸葛亮有才的。
道家提倡不言,他们认为贤人一般都不善言,在《庄子—徐无鬼》中就有“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而况为大乎?”这一说。以狗不因善叫为好狗,喻指人不以善言为贤士,其意思一目了然,即是看一个人是否贤能,不能以他是否能说会道为依据,夸夸其谈的人不一定有才德,看人关键要看他的行为,是否言行一致。
中国有一句老话常用于贬义: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反之亦然。
会叫的狗一定是条好狗吗?不有一句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那么如若有大奸大恶之人,那纸老虎似的叫吠是挡不住那行恶的脚步,置主人危险于不顾,只在一旁瞎叫喊,这样的狗有什么用?这样的狗又怎么是只好狗?
语言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掩饰在骨子里的庸俗,它可以粉饰灵魂深处的怯懦。电视上常有这类镜头:一个人决定赴死,将刀举至数米远,慷慨陈词一番才缓缓下手,这时,定然会有人在一旁阻止,而后不了了之。我的天,这样的慷慨就义,***身成仁也未免太惺惺作态了吧!一个人心丧若死,执意了决才不会有那么多的废话,这样的作秀,太假太虚伪。
我向来不喜欢白居易,向来不喜。那个在《琵琶行》中说:“出宫二年,恬然自安”的人,纵然有千般诗名,却也用诗断送了关盼盼命。其实关盼盼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白居易横加评断,什么“黄金不惜买娥眉,拣得如花四五枚。歌舞教成心力尽,一朝身去不相随。”贤者不言,万物生存自在道理,殉夫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只可惜人言可畏,或许只是言才无心,可叹只因为听者有意,而后便是香魂离世的悲凉。乐天啊乐天,那一句“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也太欠忠厚。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封建的礼教,容不得一丝闲言,燕子楼中枯槁的容颜,守节十年,最终留给了乐天一句“儿童不识冲天物,漫把青泥汗雪毫。”的叹息。司马湿了的青衫,只是为了自己叹息琵琶女只是一个附庸,琵琵如血琵琶行,美丽的诗句,掩不住满腹的牢***,善言非贤人,小蛮的纤腰只是白居易后屋绝色中的一个,我不能释怀,一个温良的女子死在一个风流的士大夫的言语之下。关盼盼的大爱归于无声,用十年的守节来完成自己心底的忠贞,即使活着,比死艰难,比死痛苦。而白居易错在了多言,错在用自己腐朽的思想,去干涉别人的自由。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贤者无言,大爱无声,白居易也只是在红尘中翻滚过的人,平凡的人。记住,会叫的狗不咬人,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浮华的外壳之下或许是早已腐坏的灵魂。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们眼前的事物,往往与我们的想象差距甚远。《庄子徐无鬼》云:“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看来,真正的良犬、贤人,往往都是深沉的。
水深的河寂静,博学的人谦逊。
一个人是否贤能,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如果一个老师将书本背的滚瓜烂熟,上课可以滔滔不绝地将书本上的内容反复讲上四、五遍;但他仍算不上一个好老师,因为他讲的东西都是书中的,却毫无自己的创新,那他又怎么称得上“贤师”呢?
有人抱怨自己怀才不遇,有人抱怨自己大材小用。但很少有人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怀才不遇”,为什么会“大材小用”;他们只是气呼呼地在生活中吵吵闹闹,却总是想不到自己“腹内原来草莽”。
要知道一个人自卑什么,就看他炫耀什么。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一个故事。卖橘子的人声嘶力竭地炫耀自己的橘子,但却落得一个骂名;原因何在?就在于他炫耀的东西恰恰是他最缺乏的!
我曾碰到一个对狗颇有研究的人,他告诉我说:“咬人的狗往往是不叫的。”正因为狗不叫,所以人们才会被它看似温顺的外表所迷惑,然后贸然的接近它,结果却一不小心被咬了个正着。
人也是如此。一个学者若是天天到外面大肆演讲;谈方法、谈理论、谈感想、谈哲学……那他还有什么时间真正静下心来好好地进行学术研究呢?看起来似乎嘴上功夫极好,但肚内却依旧是空空。
一个人若炫耀,那是因为他想要掩盖他所没有的东西。
是金子总会发光。
一个人学富五车,他便不会到处嚷嚷:“我很有学问。”一个人富甲一方,他便不会肆意宣扬:“我很富有。”一个人智勇双全,他便不会逢人便说:“我很勇敢。”他们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正如一块被放置在墙角的金子一般,日日夜夜闪耀着夺目的光辉。而一旦被人发现,自然是价值连城。
溢于言表,总是让人感到虚浮不定;沉着内敛,则让人体味到安心。
抛开现代如此激烈的`竞争不谈,就是在古代善言之人也颇有一番成就。春秋战国时的苏秦、张仪不就凭一张嘴合纵连横;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不也是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大战群儒,庄子所在的百家争鸣时代就更是靠着口才游说全国了。能总结出这样一条千古流传的名句,庄子本身不善言吗?善言都善思考善总结,为何不贤?
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历史上出现过像李连英、和绅、曹正淳这样阿谀奉承、巧言令色的善言者,可这些人善言的“言”都是一些媚上欺下损害国家利益满足自己私欲的歪言,善言歪言的人怎能算得上真正的善言者。
要想真正善言,只有言善。善言者不是要看词藻是否华丽,而是要看是否言之有理,要占理所说出的每一句话,所表达的每一个观点都要发自最朴实最善良的内心。即便是改变对方的观点,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事也要保证不侵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不做有损道德的事。
要保证自己的观点言论始终代表着正义就要凭借一身真正的才学了,有真正的本事,再有上一副好口才便是锦上添花了。古往今来的雄辩者哪个是满口空话的?都是在用口才博得信任后用真本事赢得钦佩。要是只用一副漂亮的皮囊口才获得赞美,那之后胸无点墨的失望恐怕比怀才不遇还要痛苦万分。
有一套真才实学并始终言善,才会是一位贤能的善言者。
很多人羡慕直言痛楚的本能,也有人常常以不言痛楚为毕生的追求,认为那样是坚强,是成熟。其实我不大相信所有痛苦都可以这般的分辨清楚,我更认同的是人生之痛皆有轻重缓急,轻者是“直言之痛”,重者是“不言之痛”。
而直言之痛不该过分直言,不言之痛不该闭口不提。发而中节,痛而善言,方为最上之策。
直言痛楚是初生婴孩的本能,而人生长成熟,从动物性的用“言痛”来寻求保护到渐次经历“半世浮萍随水逝”大起大落的过程中,对于某些痛苦的直白表达却仍然没有退化。这部分痛苦是轻痛,它如你拾起玫瑰时候不小心触及了花刺,所期待许久的礼物和花朵突然落空,小孩子没有要到想要的那颗糖果。这种痛苦极容易排解,一场泪和风雨里的狂奔便万事大吉,它太容易促使人直抒胸臆,也只需要直抒胸臆,我愿谓之“直言之痛”。
而不言痛楚我更认为它所代表的坚强也是一种原始本能。这类表现所对应的痛苦大都很深,因为积郁太久而言传不清。《悲剧的诞生》中有“表象和歌词在努力模仿本质的情感”。可见情感越深重,就越难用“言”和“泪”这么基础简单的手段表达清。所以此时不言是启动自我封闭,而免于被“不理解”再度攻击。就如同归有光写“今已亭亭如盖矣”时对丧妻之痛选择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卧轨自***的海子诗句里回避了心底的苦恨,而惟努力充盈着“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重痛太深,所以承受重痛的人大都启用缄默而保护心底最后的软肋。故谓这类痛为“不言之痛”。
所以你看,从“少年爱上层楼”,到“欲说还休”,从“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到“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其实直言和不言痛都是一个人对世界上不同痛楚的不同表达形式,无高下之分,皆可认为是“本能”,而本能之上的层次,我们称之为“善言痛”。
善言痛,是对于那些可以直言的轻痛时,要克制“言”的程度。这种做法是少年敢骂天地不仁,却能在泪与愤恨之后立即收场,对痛苦作以潇洒挥去,再春风得意,马蹄生急。也是敢于像自己承认痛苦之轻,哭喊着它疼后,也会收了眼泪说“没那么疼”。此时,克制的善言是免于用微不足以撼动人生的痛苦将自己“为赋新词强说愁”一样画地为牢,免于用不值当的言语,把轻若蚊叮的痛苦翻覆加重。
善言痛,是对于那些不能言语的重痛时,要改变“言”的方式。你看子期伯牙的流水高山,嵇康一曲《广陵散》,圣贤发愤而为的《孤愤》《说难》。这时候“善言”是能在深重打击中不言却不选择沉默。说是善“言”,更不如说是善于排解,无人可说便说给这世上浩渺而美好的其余一切,说给人世间的明月清风,说给自己的济世抱负;无话可说便狂歌痛饮、大醉不归、弹琴长啸。这时“善言”看似是独自的排解,而其实是将人最本真的灵性归于最初,于是不用表达就有万物会懂;也是摒弃了语言最苍白的部分,你看它从未提过关于那些痛苦具体的一个字,却一样在放肆宣泄。唯有这样才能使无言之痛不再一层层沉积到“却道天凉好个秋”,才能在这之后,三十春载,再起东山。
善言痛,如此看是轻言轻痛,重解重痛。能用语言和泪水表达的痛就不刻意加重的倾吐干净,再重拾剑柄。而不可言之痛便交于这世界上不用说也懂的万物灵性,解以花酒新茶,再哪日重新剑指天涯。
言痛之事,说来也是手段罢了,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解尽心中之痛,再毅然决然披上铠甲继续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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