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我期盼已久的下课铃终于传入我的耳朵。仿佛如获大释似的,我背起早已收拾好的书包,准备冲出教室门。谁知班主任驾到,只好乖乖地让屁股坐回座位上。“同学们,静一静,明天将要召开家长会,请同学们及时通知家长啊,千万不要忘记了!”我听完后,如晴天霹雳。天哪!又开家长会,那岂不明天又是我的黑色星期日?!我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锐气,无精打采地朝家走去。
到家,爸妈都在客厅,我把老师的意思传达完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果不其然,我又一次听见他们不停地在外面推搡:
“明天你去吧!我公司有事呢!”
“凭什么我去,她又不单单是我的女儿!”
“不都说了吗!明天我公司有事儿!”
“不行,这次非你去不可!你知道我上次有多丢人吗?”
我在房间抱住膝盖,不禁自嘲:“坏学生”的家长谁也不愿意去开家长会吧!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滑入嘴角——是咸的,亦是苦的。我是恨我的不争气!或许是哭累了,我就这么沉沉睡去。
次日。
学校的大门口陆续出现了许多家长:有喜气洋洋,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的;有忧心忡忡,脸上布满哀愁的;有不平不淡,仿佛不关他事似的……我微垂下头,迈着步子快速向教室走去。
可是,我却听到了奇怪的话。
后面的几个家长一直朝我指指点点,但我听清楚了一句话:“吆,那不是姚沁岑的母亲吗?她女儿上课总是调皮捣蛋,学校期中考试后为了这还向咱们家长赔礼道歉了呢!不知道她孩子这次出息了没?”
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家长了?为什么妈妈上次道歉后回到家里没有教训我?
“我”看了看自己,衣服成了职业装,脚下还穿了一双高跟鞋。我心下一惊,难道今天要我去开家长会吗?我不用再发愁今天爸爸妈妈谁来开家长会了!
班主任首先说了下一阶段的学习计划,并对这一时段班级情况进行了总结。其中重点提到了几面同学,我便在其中。我的心中很是忐忑,只听班主任说:
“姚沁岑同学的家长,请示意一下。”然后,“我”僵硬地抬了抬胳膊。“姚沁岑同学最近仍然不能专心学习,还影响到其他同学。每一个孩子是你们的希望,所以作为班主任我也不会放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希望家长你能和我一起努力帮助她、督促她。请姚沁岑的母亲说几句话。”只见“我”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身向在座的人们深深地弯下了腰。看到这种情形,我羞愧难当,急得想大声喊不要……
我猛然惊醒,发现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而现在的时间是早上6:00而已!我在那儿呆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庆幸这只是梦。但是我仍在害怕,害怕这件事会重复地发生在我父母的身上。离开房间,发现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我们去开家长会了!”
曾经我很爱对着镜子说话,自顾自地。
那是一段灰暗模糊的日子,在G城。走到哪里,都无法释怀,仿佛哀鸿遍野。越是在乎越不肯原谅,这迫使我越来越陷入某种奇怪的恶性循环,以绝望的姿势。
我相信很多人都曾和我一样,内心阴郁,外表却波澜不惊。会桀骜不羁地抽烟,小声哭泣,在每一个冰凉寂寞的夜晚。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城市。
一些悬浮着的决绝的忧伤,永远留在G城的空气中,另外一些,却似乎已糅合进我的身体,成为我仿佛与生俱来的敏感和忧虑。
S城和G城,并无太大差别,相同的凌乱,甚至有时候会旋转,因为混乱,我会感到一些空洞。可朋友告诉我,那只是角度问题。
再后来,我停止了和镜子说话,我不怎么认识我自己,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很多时候,我只能假设,假如她是我,假如我就是我。
我怎么了?
仍然需要一些倾诉,自始至终。不仅对自己,也对别人,我不大确定那是些什么人,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在某一时刻靠近,他们的姿态和我一样,他们站在城市尽头时寂寞的姿态,和我一样。
应该有个专心说话的地方。隐匿一些,留下一些,忘记一些,纪念一些。
我不认为自我介绍是不可缺少的,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艰难地努力地漫无边际地,试着做一些叙述。很显然,要看清楚自己,这对我有些困难。
如果非要说,假如我是我,那么,我应该是那个永远也无法停止倾诉的掌心。
是寂寞,使倾诉变得重要。
我非常想发明一种可以随身携带的小房子。
有一次,我正在浇花,看见一只蜗牛,准备把它捉起来,可它迅速缩进自己的“小屋”里,无忧无虑。这时,我突发奇感,如果有一种可以随身携带的房屋该多好啊!这样就不怕那么多的.房租费了。
这种房屋可以折起来,当你出去旅游时,可以把它放在手提包里,还可以根据个人爱好,把它改装成各种各样的形式。每当刮风下雨时,房子就根据雷达来判断风雨的大小,调节室内的温度。更绝的是,在地震、海啸、泥石流、台风等灾害时,房子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这种房屋还有一种防盗的功能。每当小偷进入房间时,雷达就会变成警报状态,警告他快点离开,如果他还是不走,雷达就会自动报警。
同学们,我的想法不错吧。虽然,在现在,这个想法只是一个幻想,但我坚信,只要我现在认真学习,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想法一定会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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