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夏子是在学校里的男厕所,阴差阳错的,我和她竟同时跑错厕所,在门口撞了个满怀,她边扶扶眼镜,还不忘提醒我:“这是男厕所,同学,你走错了。”“那你……”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我也跑错了。”接着就是一阵暴笑,就那样,我们认识了。回忆中,那天天气很热。
后来,慢慢熟悉。
再后来,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XY,你该好好学习啊,你这么聪明。”夏子对我说了很多遍这样的话。我望着她,苦笑着。外面世界的美好对我诱惑很大,我总在幻想和现实中游离。努力学习,对我来说已经不见了。
一次和邻居闲聊着,她问我是不是和夏子是好朋友,我点了点头,她笑了起来,开玩笑似的说:“你们两个还是远点吧,人家可是个好成绩,你会把她带坏的'。”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是啊,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二天,我就和夏子提出了绝交,她愣在那儿半天没说话,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说:“好。”先走的是我,我不知道我伤害了夏子了吗,也不知道如果我在犹豫半秒,或许我会再说和好……
关于现在,已经有一道浅浅的,但在也无法弥补的伤口了。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一树一菩提,
一叶一如来。
······ ”
一天下午,课间十分钟,我又心安理得地陷入自己遐想的一方天地中。不知那多愁善感的林黛玉与她倾慕的宝哥哥整日里形影不离,就没那胆量向他表白,否则最终也不会郁郁寡终······
“班长,你又入定啦?我们都急死啦!”同学兼死党陆杨奕炒豆子似的,急躁躁地说道。
我看着她那婴儿肥脸庞,忍不住地伸手轻掐了一把,轻声说:“陆宝宝,有什么天大的`事?着火?地震?”
陆杨奕急得猛拍我的肩,我那瘦弱的身板给拍矮了三分,“整天的看书,你忘了我们初一新生要搞个联欢活动,每个班都要出节目?”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不是有你这文体委员在吗?有我什么事?”我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你就关心林姑娘、宝哥哥,你知道吗?这次我班既然没有学乐器的,更没有小学参加过活动表演的,总不能叫我一人在台上一边翻跟头,一边哼哼哈嘿!”陆杨奕气急败坏地说,眼眶里隐隐弥漫着水汽。“我记得小学时我去你家看见你拉过二胡,不如你表演一个节目,如何?”
“我······我······你知道我胆子小,而且我没表演过呀?”我不等她说完,急切地打断她的话。
还没等我说完,陆杨奕扬扬肥嘟嘟的小手,“就这样说定,我还有安排人唱歌呢?”不等我开口,转眼陆杨奕风风火火地跑开,真如徐志摩般“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晚上回到家,一改往日偷偷拉拉的习惯,作业一放下,我拿起闲置多时的二胡,手握松香轻轻地擦着胡弦,擦毕,轻执弓拉起以往较熟悉的《赛马》,轻快的乐声从手指间飘落。接连几日的练习,拉起来还蛮像回事。
时间晃眼间到了联欢这天,我特地换上新衣服,前面几人的表演,因为紧张我都记不清是些什么,只记得主持人报了初一(10二胡表演《赛马》······后面名字还没说,我就抱着二胡唯唯诺诺地往台上走去,到了台上机械地向台下鞠了一躬(印象里,每次同学上台表演都会鞠躬,许是我的胆怯,台下掌声稀稀疏疏,我坐上台中央的椅子,先轻调胡音,随着伴奏乐声想起,我摒弃杂念,畅想在草原骑马奔跑何等的恣意,何等畅快,何等的奔放······那胡声犹如那响脆的鞭声,那胡声犹如那荡涤心声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曲落胡声止。台下久久没一丝声响,我愣在台上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时,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我微张嘴巴,原来我也可以拉得如此的好,只是以前我如契科夫藏在‘胆怯’的套子里,不是这次活动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给自己做一个又一个所谓的‘套子’。
原来给自己机会,就会遇见另一个自己。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