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原本身体硬朗的她是那样充满生命的青春气息。每天她总是笑嘻嘻地面对生活,面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就算是萍水相逢的人,她也视为深交,真有些‘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情壮志。自然别人对她也是‘肝胆相照’。以至于后来大家在半夜里为她奋不顾身力斗歹徒。虽然当时并没有什么收获,但却意外地送给外婆一份充满人情味的厚礼----加深了外婆与邻里的和谐关系。已至于后来这个老人被迫搬出老家时,对老家和老家的事与人是那样恋恋不舍。一个老人在那时所表现出来的‘儿女情长’更是令人闻之伤怀,这时候的外婆仿佛面临的不只是搬家那样的变更,更是一次有如与家人分离的那种不舍,不忍与悲痛。
我不知道外婆为什么会在那时候流露出这样的真情,但是随着岁月的推移,我逐渐有所感触并深为外婆与其挚友之情感所感动。一个老人她到生命的末程,除了要享有子女所给予的最后的幸福和安慰之外,还需要来自朋友亲挚的爱。从这一方面来说,我认为其实老年人和我们一样,她们不仅仅是要追求往日有劳动能力的丰衣足食,还要和我们一样拥有朋友,拥有短暂而一闪即逝的‘青春’。他们要一个富有诗意的夕阳红。
现在,外婆总算摆脱了当日与挚友分别的痛楚,又步一个花香鸟语的,充满友好氛围的‘新时代’。但是一个新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该如何丰富老年人的晚年生活。
妈妈把她送回去了,她一直想回家,回便回了,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在哪里都不如在自己家自在。
她家很远,对于我来说,那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她家不怎么富有,而且,她没有邻居,原先是有的,都是些老人,平常倒也能说说话,可是,后来那片地方拆迁了,整条路,只剩下她一户人,那时候姥爷还在,她也有伴。可是后来姥爷死了,死的不光彩,她也受了伤,于是便接到了我家。
我始终不能把她看作是我的亲人,事实上,亲人我只认兄弟和爸妈。她与我们格格不入。有一回,我从外边回来,发现她正将布子蘸在污水桶里洗,那个桶子是用来洗拖布的,里面东西很杂,而且这种情况不只一次。我看到,这种情况很生气,我们家虽然不算富裕,但是,洗布子的水还是有的,妈妈也说过她几次,她总是傻笑,她不疯,只是有些糊涂,不分事理,她已经九十一岁了,她想怎么就随她吧。
如果说,这是一个发生在她身上的普通事情,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情就是导火线了。那天,爸爸贴身装的工资卡找不到了,里面是过年的钱,妈妈气得直骂爸爸。她坐在沙发上,“呵呵”的笑着,我不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脾气,但是,自这以后,妈妈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哦,不不不,你以为妈妈只是因为这些要送她走?呵呵。那天早晨我睡到十一点,便迷迷糊糊得听到妈妈在发脾气,“半夜里饿得她睡不着!呵,我哪天没有给她做饭?”这件事情妈妈真的很委屈,她一共有六个孩子,却只有妈妈愿意管她她还挑三拣四的,妈妈对她够好得了,每次我出去买零食妈妈都会特意叮嘱我给她也捎一份儿,为什么她这样不明事理?为什么她一次又一次伤妈妈的'心?妈妈从来没有留下她一个人在家,就算她在,妈妈也会把饭做好留给她,多少次妈妈有工作的机会,都被她给搅黄。我不懂,妈妈对她明明比对我还好,为什么她就是不理解,还埋怨妈妈。还是说,穷人瞧不起穷人?
她有六个孩子,她再婚,她收了一个养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老了只有她最不疼的妈妈管她,她尤其讨厌我妈妈,那她喜欢的孩子怎么不来管她?她来到我家两年快三年,有几个人来看过她,来看过她几次!加起来都不超过五次,她还要埋怨妈妈。
她一直想回家,我们不让,现在是冬天我们怕她回家会被冻死,毕竟人老了,受不住寒,她却只因为妈妈没有时间陪她而生气,一心要回去。
妈妈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问妈妈我可不可以去,妈妈摇摇头,你晕车。我黏着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妈妈穿上外套说,嗯,一会儿就回来,帮她收拾好东西,然后在把灶烧着。我点点头,这次送她回家,妈妈通知了她的孩子,到底却还是妈妈独自送她回家,妈妈一个人为她干活儿,可我知道,她不会感激的,绝不会,因为她一心只想着她回家了。
回家便回家,只希望一路平安,她的身体好好的,别再添麻烦了……
我外婆,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人,留着一头白白的短发,经常都要我帮她修理“要剪的短短的,留那么长浪费洗头水啊!”外婆总是这样对我说,外婆很廋,我的手都有她腿粗,我总是心疼的说“哪天刮大风,你就危险咯~”外婆很节约,每次我给她买的糖,总是等到快融化了才拿出来给外公吃。
外公五十多岁就半瘫痪了,外婆每天都要很细心的照顾他,因为外公的不便,外婆哪都不能去,就算是买菜,也要匆匆的去,匆匆的回,我和外婆住了一年,外婆总是会抱怨“要不是那死老头,我就能好好享福了。”
虽然外婆这样说,但是我知道,外婆很爱外公,每天外婆都会扶着外公到外面走走,也许,她在幻想外公有一天能好起来吧!有一次,外公突然病发进了医院,外婆担心得一天没吃东西,我去探班时,听见外婆在外公床边说“死老头,叫你死你就真的去死,也好,死了一了百了,我也省心了!”说完就在床边大哭了起来,其实外婆并不孤单,因为有外公陪着她…
前几天我去看外婆的时候,外公已经不能走路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外公还有老年痴呆,我去到时,他已经不认得我是谁了,我想,也许除了外婆,他谁也记不得了吧!这样,外婆也更难照顾外公了,有时外婆喂外公吃药时,外公不愿意吃还把外婆给抓伤了!外婆就会说“该死的老头,快点去死好了,只会折磨我!”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个老人,外婆跟我说“你外公就好嘞!什么也不懂了!
什么也不会想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对啊!外公解脱了,可外婆呢,每天和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人在一起,可外婆还是总是和外公说话,即使是每天骂他,也许,外婆是害怕外公连她也给忘记了吧!外婆跟我说“有一天,这个死老头会把我也给忘记的!”我想,外婆说的没一句话,外公都能听懂,只是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
外公不会那么残忍的,不会把每天陪在他身边,每天照顾他的人给忘记的!
外婆对外公的爱,是无私的爱,挚真的爱,永存的爱!
天暗了,我手中拿着关于一本外婆的书,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也是一个夜晚,我伤心极了,因为第二天早上,外婆就要去深圳了。那个曾经为我做了十年棉衣;那个曾经为我做好吃的,差一点就要切掉手指;那个整天为我忙碌的人就要走了。我伤心,我难过,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远方的小弟弟也需要外婆照顾呢!没有人知道我对外婆的爱,也没有人知道外婆对我的爱。那天晚上,我抱着外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我看见外婆拎着沉甸甸的包袱,里面堆满了我喜欢的各式各样的东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人让她歇息一小会儿,她却不肯。她说:“不行啊,我的外孙女儿在家等着我呢,我得赶快回去。”我知道外婆有风湿病,可是她却忍着疼痛,很吃力地迈着大步走。当我在梦中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枕头被我的眼泪打湿了,外婆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我知道,外婆就要走了。我总在心里说:没关系,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可是,望着那辆离我越来越远的'列车,泪水再也忍不住,我无法排解心中对外婆的思念。外婆走了,去了那遥远的深圳。
现在,外婆每次在电话里都说深圳不好,还是家里好。我知道,深圳是一个繁华的都市,而调兵山只是一个新兴的小城,外婆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期盼的气味,这里有她牵挂的最最疼爱的外孙女。外婆对我的爱是伟大的,是我用语言无法表达的。直到现在,离我一年的外婆还没有回来,可我要告诉她,无论您在哪里,我的心会永远牵挂着您,永远都会爱着您。
灶前的炉火,升腾起氤氲的热气,暮霭一样散开。火光映射在我的手臂上,像溅开的麦芒。炉内的水气顶起炉盖,发出“扑扑”的声响。我闭上双眼,细细地谛听,那是外婆的帆布鞋摩挲地面时柔柔的.足音。
外婆,我已忆不起我咿呀学语时您教我的歌谣,我也无法遥想我酣然入梦时您喃喃的细语。我只能倾听,您编织的纸风铃摇摆时的回响,您烧水的锅炉中水起的余音。
拨弄纸风铃,抚平每一处皱褶,仿佛触摸您多茧的双手。每一只铃铎都留下您指间的纹路,每一次翻折都留下您掌心的裂痕。我仿佛看到,您安详地坐在床头,双手折叠着纸风铃,老花眼镜后,是慈爱的目光。我仿佛听到,一根根针正缓缓穿过铃身,摩擦出吱呀的声响,又串起一只只风铃,在微风中摇摆、歌唱。
朦胧的晨曦中,我耳旁似在萦绕,灶前锅碗盆勺所演奏出的奇异的交响。睁开迷蒙的睡眼,侧耳倾听,那是您早起后,为我做饭的声音。我于是披衣起床,只看到炉火前的你,正向灶里添柴,身前的炉子里,蒸腾出扑扑的水气。您的帆布鞋伴随着身体,微微颤动,单薄的身影下,又传来鞋底细切的声响。火光中,我的泪与灶中的柴,一起消融。
如今,您已离我而去,但每当我闭眼倾听时,那窗外的纸风铃和炉内的水气却告诉我,您的帆布鞋又出现在床头和灶旁。
我的外婆是一位勤劳、善良的普通农村妇女,没有上过一天学。外婆很能干,家里没有豪华的摆设,她总是打扫的井井有条。记得小时候我外公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靠外婆一人把我母亲四姐妹养大成人。她的一生过的很辛苦,没有享过一天福。就是这样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却是生活的强者,用她的爱心支撑着一个家庭,并深深的影响着我。如今,外婆已去了天堂,我只能深深的祝福她一切都好。
想念外婆的味道,外婆厨艺高超,总是能把最简单的食材烹饪出最美的味道,特别是家里来了客人,外婆就会把她喂养的鸡***一只,一般的客人来了***公鸡,尊贵的客人来了才***母鸡,因为母鸡下蛋还可以卖钱,外婆会用来换点日用品。外婆做的鸡味道很美,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个味道。
想念和外婆一起卖菜的日子。外婆种的一手好菜,无论种什么菜,总会有大丰收,家里是吃不完的,每天早晨,她会起得很早,从菜地把菜摘好,因为清早的疏菜是最新鲜的,洗净后用稻草一把一把捆好,然后挑到小镇上去卖,家离小镇不近,我走累了,外婆就会一头挑着菜,一头挑着我。我们到达小镇,这时候天刚刚亮。就这五分钱一把的新鲜疏菜还会被买菜的人挑三拣四,好不容易菜卖完了,外婆会给我买一碗米粉或者两根油条当着早餐,她总是在旁边高兴地看着我,要我多吃点好长个,而从不给自己也多买一份。不懂事的我一顿早餐就吃掉了外婆一天卖菜的收入。
想念外婆做的平底鞋,我小时候的鞋都是由外婆亲手做的,她把家里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用米汤在门板上粘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晒干裁剪,用针线一针一针的缝牢固,就成了鞋底,这个鞋穿起来透气舒服,比起北京老字号内联升的布鞋,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外婆做的鞋不仅仅是全手工打造,还有她对晚辈们满满的爱。
外婆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我想您了,不知您能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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