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纳兰容若《长相思》
你走了,在三百多年前的那个五月,庭前青白如玉的夜合花枝繁叶茂。你饮下最后一杯酒,扔下手中还墨意淋漓的笔,一唱三叹,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圣坛,静静躺下,再也没有醒来。但他留下的绝美诗篇,却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任后人仰望。
你就是纳兰容若,一位大清的多情才子。
那一日,大雪纷飞,大清词坛上一颗耀眼的明珠降生了。你出生于富贵之家,父亲纳兰明珠早在宫中闯出一番天地。一生诗酒相伴,一马一剑走天涯。你自小就没有娇贵之气,视名利如草芥。我看着那个十岁的少年出口成诗,竟是那样意气风发。就这样,你一天天长大,恰如鱼儿长大了渴望大海,鸟儿羽翼丰满了渴望天空。你带着那分才气,走出了纳兰府,走向了渴望的世界。
十八岁那年,你迎来了人生第一场考试。你盼望着,盼望一个检验自己的机会,盼望在殿试中一举夺魁,光耀门楣,让自己满腔鸿鹄之志得以施展。可,天妒英才,一场突如其来的寒疾让你与当年的殿试失之交臂。三月阳春,日光和暖,桃花开的正盛。对你来说,比病体更痛的是那颗被失望坠痛的心。你轻叹:“谁怜辛苦东阳瘦,也为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
又是一暮春的月明之夜。本该花好月圆、花香袭人。你紧紧握住倚靠在你身上的,那个你最心爱的女人卢氏的手,那双柔软却冰凉的手,泪已滴落青衫。终于,她倒下了,你的心都快碎了。你感慨命运的不公:“青衫湿遍,凭伊慰我,忍便相忘。半月前头扶病。”
有人说,你是佛前的一朵青莲,心怀苍生,满怀悲悯,生于温柔富贵之乡,长于王侯将相之家,却出淤泥而不染,构成独特的风景线。
你信手一阙词,波澜了我的整个世界,带着与生俱来的悲意与愁绪,尺素之间,自见因缘。
虽然它离开我已有三年之久,但是它早已深深地埋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初见时那一份快乐,我到现在仍然记得格外清晰。
“汪汪,汪!”那小狗的皮毛并不花哨,是最鲜明的对比——黑与白。它竟然叫丢丢,这名字也太随便了。我天生对狗有些怕,不敢去摸它那柔柔的皮毛,也不敢蹲下好好看它,好像它是美杜莎,一看就被石化。
姑姑家的客厅在楼上,我上了楼,心想能躲过它。然而我越躲它,它越叫得欢,小尾巴拼命的向上摇,我飞快的上了楼,如风般快速的上了楼,它紧随我身后的“风”,也跟上了楼,“砰”我使劲的把门关上,丢丢安静下来,乖乖的坐到了门外,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感情,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心软了,也许它只是想和我一起玩。
我鼓起勇气,出了门,慢慢地蹲下去,伸出手去摸它,它的眼中流露出欣喜,前掌离开了地面,扶着我,伸出舌头舔我。
我开心,因为我认识了一只热情好客的小伙伴。认识了这只小狗之后,每一次去姑姑家都不孤独,和它玩球,找东西,只要能玩的我都和它一起玩过。殊不知,三年后,这只能成为永远的回忆。
知道了和丢丢一起玩有多么欢乐,我天天盼着去姑姑家,两个月后,我又来到了姑姑家,但这次迎接我的却是无尽的失落和悲伤。
再到姑姑家时,熟悉的汪汪声和欢快的身影并未出现。姑姑家的小院不算太大,但有许多丢丢可以藏身的小角落。我相信,它一定是藏到了某一个小角落里去了,而我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未能找到,当我问起丢丢,姑姑的回答却是丢丢被送人了。
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了,但我仍然能想起丢丢,在我心中它从未走远,只是走到了我的心里,有一些事与物,只要你坚信它的存在,那它一定会存在,会在心里永远生活下去。
亲爱的丢丢,愿你新主人那里一切安好!
夜渐渐深了,我凝神倾听,海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声问候。我知道,虽然现在很少去海边,但是海的陪伴,从未走远。
小时候,每逢假期,亲朋好友都会组团前往海边游玩。就从那时起,我便与海结下了不解之缘,对海的依赖由此而始。
我喜欢住在海边的小木屋--清新典雅的装饰风格映衬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别有一番趣味。我最爱的是小木屋的第二层,因为不出屋子就可以听到海的声音,闻到海的气息。清晨,在海的呼唤声中,张开双眼;午后,潜入清凉的海水浸润着身子,和海嬉闹,任凭海浪将我掀翻;傍晚,静静坐在沙滩上,听海的倾诉,看夕阳给大海染一层金边银边。这时的大海,是我的玩伴,伴着我成长,从未远离。
渐渐地,随着功课的繁重以及辅导班的增多,我前往海边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它从未从我生活中走远。偶尔我会站在礁石上,望着海拍打着海岸。我总想问问大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风起,不枯燥吗?大海虽然沉默着,却让波浪一下一下敲击着我脚下的岩石,告诉我--沧海桑田的变化,不就是一种执着吗?它用亘古不变的行动,看着一切变化,海纳百川,除了胸怀的宽广,更主要的是对内心的坚守,我在海的教导下,学会坚韧。
面对考试,我不再退缩;面对挑战,我不再胆怯;面对未知,我不再恐惧,因为坚持可以水滴石穿,可以金石可镂。感谢海的不离不弃,默默支持。
现在,每周日的清晨,我都会前往海滨公园晨跑。这里离海很近,我能感受到它悠长的呼吸和温柔的陪伴。疲惫之余,呼啸的海风从我耳边掠过,大吼着加油。海如同一位长者,它的鼓励与陪伴,从未走远。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的包容,海的坚持,海的鼓励,一直陪伴着我,如影随形。也许以后我会远走他乡读书工作,但是海给我的一切,我会铭记于心,无论天涯海角,我知道--海,从未走远!
人的一生,有很多事物,很多人都会离开,但当他回首往事时,总觉得那些人,那些事从未走远,那么他是一个幸福的人,他拥有着珍贵的回忆,而那些回忆都从未走远,也不会走远。
我姥姥是一个勤劳干练的人,她从我上学开始,就一直伴我长大。她天天为我洗衣做饭,却从不叫苦。她一直为我操劳着,不曾想,今年夏天忽然病逝离我远去了,我当时痛苦流涕,看着她的脸,黄得像蜡,曾经在我看起来好高大的形象,如今却显得如此地瘦小,心中的悲伤难以自抑。我现在时常望着她扫过的地,洗过的碗发呆,不禁想起许多往事,感觉姥姥从未走远。
我听姥姥说过最多的话是:“人最重要的是进取心、责任心和爱心。”当时我只是把这句话当作口号,现在想想,这句话充满深意。
我时常又想起上书法的经历。每次上课,姥姥都陪着我去,日复一日,而懒惰的我却不肯练书法,姥姥时时逼着我练习,当时的我是多么不情愿,而如今,看着一张张书法得奖证书,姥姥的面容便浮现在我眼前,她好像从未走远,一直在关注着我。我现在能写得一手好字,多数都是姥姥对我严厉要求的功劳。我好像听见她说:“练好书法,你又拥有了一门技艺。”她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我还有两个姐妹,其中就数我最淘气,可姥姥却一直对我疼爱有加,一视同仁,一直那么珍爱我,教我好好做人。姥姥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她对我的疼爱、教育一直是用行动展示的\',而最令我记忆深刻的话就是“三个心—进取心、责任心和爱心”,这“三心”一直激励着我不断前行。
我看望她时,她的眼睛好像已经睁不开了,皮肤也不再像往日那样白皙光泽,而是蜡黄色,脸上的皱纹更深更多了,头发愈发显得苍白,只听见她深情又悲伤地说:“人最重要的是进取心、责任心和爱心。”
姥姥走了,但我总感觉她从未走远,好像她一注视着我,看见我有了进取心、责任心和爱心时,就会心地笑了。
北方的冬天异常的冷,他抱着她走了很远的路,喝遍了村里村外所有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的奶,以致于渐渐地人家开始躲他,任他怎么叫喊都不再开门。
他决定去山后偷牛奶,结果被人家发现,他拼命的跑,拧开了装牛奶的酱油瓶子,把牛奶倒在自己的棉衣上,他被打的鼻子出了血,脱下棉衣抱在怀里,棉衣上的`牛奶已结了冰,想着到家把棉衣放在炕上烤,冰融化了,挤出奶来。他回到家,一头栽在地上,把棉衣递给父亲,说了句“把奶烤出来”,就昏了过去。
他醒来,父亲说棉衣上的冰被烤化了,可牛奶已经渗进棉花里,挤不出来啊!
几年过去了,哥的鼻子总会流出红色的东西。以后,他每次流鼻血,都把她叫到一边看,他拍着巴掌笑,和邻居家的孩子炫耀,我哥会变戏法。
小妹身体不好,磕磕绊绊长到5岁。这5年里,他忘记爬山下河的乐趣,唯一记得的是带她玩,教她写自己的名字,教她在纸上画出太阳和月亮。与别的孩子吵架时,她被骂做野种,她就挺起胸,骄傲的说,我有哥,我哥会变戏法,会当大马。那些孩子笑她,你哥也不是你亲哥。
她哭了,她不明白,哥怎能不是亲哥呢。他知道后,把与她吵架的孩子教训一顿,认真地对她说,记住,你哥是你亲哥,要不你能和哥长得这么像吗,你看你和哥的下巴,都有个小黑痣,这叫兄妹痣。
她一天天长大了,可他的背有点驼,不似同龄孩子那般挺直。母亲埋怨她,就是你总让你哥背。她撅着嘴走开,她习惯了母亲对她的冷漠,父亲的呆板,只有哥对她好。
她没有考上高中,父母说,去县上的工厂挣钱吧。他态度坚决的对父母说,小妹10岁了,必须去上学。母亲冷冷的说没钱,他急了,小妹聪明,一定能学好,我挣钱供小妹读书。
他在县里的水泥厂上班,每个月领到工钱的那天,她就去给她买诸如笔记本和蝴蝶发卡之类的礼物。其余的钱交给母亲,一些家用,一些留下给她读书,而他自己,终日的工装,回家也不曾换下,鼻子依旧经常出血,在工厂吃大锅饭干馒头,瘦了一整圈,背更加驼了。
每次他回来,她就缠着他讲县城里的新鲜事,但他已不再让她看自己流鼻血的样子了,上一次,她见了后就哭了,问哥怎么总流鼻血。她长大了,不再相信那是变戏法。她懂得心疼哥了。
有一天,家里来了两个城里人,是她的亲生父母,她才不肯跟他们回去,挣扎哭喊中叫着哥,哥,快来救我啊,他回家时,她已经被带回城里了。她的父母留下3万元钱,说以后还会分期再付给他这些年的抚养费。他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发火,摔了家里的碗。
那段时间里,他瘦得不成样子,哭得眼圈红红的。就在这时,因为工作时分心,他的右手被绞进运转机,被齐刷刷的绞断了。拿了厂里的抚恤金后,被送回了家。
厚重的书本中多了一页书签,我极不情愿地码好笔与直尺,站起身来,低低地嘟囔着:“作业还差两页课时练,奥数还差三讲题,英语……哦,什么破踏青啊,浪费时间……”
我在口袋里藏了一本书,里面夹了几张古诗词背诵的东西。我骂自己只会死记硬背,灵活不来,也没工夫琢磨怎么灵活。反正记住就行了,应付过比赛,就算全忘了我也不怎么在意。
机械的学习里,童心已经消失,努力变成了应付,持久的热情变成了三分钟热度。我似乎成了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左背右背,最后学不精又玩不好。最初的天真与热情已然走远,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
“看啊!那里有棵多漂亮的树!”耳畔传来父母激动的声音,“快,去拍照。”我抬头看了看,那只不过是一棵开满花的树罢了。“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果然,出来浪费时间就是个错误的选择。我站住脚脑子里又开始循环被记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还有白居易那首长的吓死人的《琵琶行》。“哎,你这丫头,再死学就学傻了啊!”妈妈见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去那棵树下和爸爸一起拍照聊天了。
看着树下的父母,两人背靠着大树,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还不停的比划。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正在讨论着东街的杂志报亭有没有出新,西街的冰糕店开门了没有,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远去的单纯。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杂念如一缕云烟,一点点消失不见。在睁开眼睛时面前的景象令我惊讶:那棵茁壮的树在西天的彩霞中,温柔无比的夜光里,开满了星星点点的繁花,似少女笑靥,轻盈舞动枝梢。父母在树下笑容满面地聊天,他们脸上的皱纹已然消失,如孩子般天真地笑谈着。
原来童真未曾远去,时光荏苒,只是带走了幼时的无知,心中的那一片天真,却从未走远。
“看,闺女,这条河多好看,现在怎么还有这么清的水?是不是……”
“你们想多了,那就是一条织女的蓝飘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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