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新年的脚步声终于近了。今天是除夕夜,爆竹声遍布了整个村庄,也敲响着我们小孩子那颗激动的心。全家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团圆饭,已经是晚上8点了。外面走动的人越来越多。
过大年 过年了,家家户户的门上,窗上,都贴着春联和福字,门口挂着红红的灯笼,晚上吃着团圆饭,放着噼里啪啦的鞭炮,看着精彩的春节联欢晚会,别提有多高兴了。 今年,我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过年。我非常高兴。
2年没有回家了。回家的火车上人很拥挤,人人脸上都带着回家的笑容,期盼着家中的温暖和温馨,期待着一家人一起团圆的快乐。随着一路的回忆和畅想,终于到达了这冰雪覆盖天地的白色世界—黑龙江。我家坐落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管辖区里的一个小农村,四周环山,每个山中都有很多清澈在盛夏也依然冰凉的泉水,山的那边还是山。这里不算太落后,不算贫穷,只要勤劳的人在这里都会有一个吃不愁穿不愁的家。这里有很多家庭都是世世代代的农民,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满足了这样的一个农村社会,不愿走出山的那一边看看外面的美丽景色。
2年没有回家了,家乡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纯朴的农民,洁净的空气,蓝蓝的天空,矮矮的房屋,窄窄的土道,无怨无悔的牛马,高矮起伏的山峦......
一进家门,爸爸妈妈和从杭州回到家中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都出来迎接我的回来,彼此拥抱,彼此交会着幸福开心的眼神。爸妈似乎又老了许多,无情的白发和皱纹都呼喊着多生多育的口号,都不肯退让,厚颜无耻着慢慢的繁衍生息,仿佛形成了两种恶势力。可能人到半百冲60岁的时候是最显老的时候吧,不过看得出他们是特别的高兴,这么多年家里一直都是爸妈两个人在家默默的辛勤劳作,3个儿女过年的时候总是回来不齐,历来这么一次大团员,真的叫人欣慰。哥哥嫂子都30岁了,他们有着成熟稳重的姿态,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份事业,有着一面家庭的负担。姐姐姐夫呢,算是正在奔30的人吧,他们也小有成就。还正在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样子,有个闯劲。
接着,就是爸妈不停的为我们准备早饭午饭晚饭,辛苦忙活一天就只为了能叫我们大饱口福,各式各样的肉类都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我的眼前,素菜类却很少,传统式的中国人还是讲究大鱼大肉的,整天吃的我是满腹油轮啊......只是就太心疼爸妈了,他们整天就忙着烧火备菜,为了我们吃好喝好,付出多少老累也无怨无悔。多年不在他们身边孝敬他们,一回到家还让他们为我们孩子辛苦。我只能尽一份该有的孝心吧,帮帮妈妈做饭做菜,洗洗碗筷,打扫屋子,我也跟着忙的不亦乐乎。能为妈爸分担一些负担,心里真是很开心,看到他们幸福的笑容,甜甜的滋味又涌上心头,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看着爸爸妈妈的笑容。我爱他们!
大年三十过的很快乐。我们一家人团聚,坐在一桌子上吃好的喝好的,谈笑风声。会唱歌的唱歌,会讲笑话的讲笑话。哥哥可是专门搞音乐的哦,钢琴弹的好,歌唱的好,那嘹亮的男高音总是回荡在我的耳边,叫人难忘,让人陶醉。姐姐的口才那是相当的棒,曾经在中央电视台工作过哦,说话总是滔滔不绝,阵阵有词。哥哥姐姐总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榜样。我呢,自称是男中音了,唱几首流行歌曲献给爸妈,祝愿他们永远健康长寿,平平安安。大嫂和姐夫也毫不逊色,大嫂人长的漂亮,个头175CM,简直快是仙女下凡了,有点混血儿的特点,气质非凡。姐夫人很是不错,是千里挑一的好男人,心宽似海,善解人意,微笑总是挂在脸上,他们也是非常孝顺的孩子。
美好的总是短暂的,转眼间到了大年初4,这天姐姐姐夫和哥哥嫂子同时要赶回杭州的路程,早晨7点就从家里打车出发了,为了赶上牡丹江飞往北京的航班,他们到北京后转机到杭州。这天爸妈晚上都没怎么睡觉,忙着准备他们离别时的早餐和带回南方的山珍。送他们上车了,看着慢慢远离的出租车,我看见了妈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方向,时时回不过神来,脸上的微笑顿时被忧愁所覆盖,妈--流泪了,不知道这是幸福的泪水,还是舍不得儿女而伤心的泪水,我拉着妈妈的手向家里走去,妈妈还是不想走,还看着那个车走过痕迹的方向,可--毕竟车已经远去不见踪影,爸爸在旁边安慰着。到了家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妈妈好好的睡上一觉。初5我也离开了家.....不知爸爸妈妈是否能恢复往日的笑容......
这09年春节就这样过去了,家中又回到了爸妈俩人的平静,我又回到了大连独自生活的空间,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变。
希望天下所有在外人多回家看看爸妈,陪陪他们,在百忙之季抽出你那所谓的宝贵的时间多多尽你们一份孝心,给他们多一点关爱,多一些快乐。祝愿天下所有父母都能平平安安,健康幸福。
日子一页页的翻着,转眼间又过年了。
对于充满传统节日色彩的中国来说,“春运”这个词已经并不陌生了,也就是这个时刻人口流动量最大。忙着备年货,忙着赶车回家。
回家过年已经成为人们的夙愿,无论在哪里读书,在哪里打工,在哪里漂泊,都要回家过年。家是温暖的港湾,家是避风的场所。一年到头,在外漂泊,忙忙碌碌的,辛辛苦苦的打工赚钱,为的是这个家庭的生活日子;为的是能够在这段时间多陪伴在父母亲身旁;为的是明天的生活更美好……
城市虽灯火辉煌,却不是我的家,却不是给予我们最踏实的地方。家虽在偏僻的农村,我们那个地方却充满这祥和的乡土气息,充满这最为温暖的记忆。城市的魅力也诱惑不了回家的人们;城市的精彩也耐不住回家的步伐;城市的砖瓦也禁不住回家的心声……
人如潮,车入海的车站忙忙碌碌的。城市的打拼工们整理整理行李,做好手头最后一份工作,也是年末的最后一份工作,就连忙着买车票甚至提前一些天的时候就买了车票了。
车站的人们,排着老长的队伍,等待着能够买到回家的车票,能够买到车票,家的距离就接近了。人们等待着,焦急的等待着,甚至连顿饭都顾不上吃。
此时此刻,车站响起了音乐《常回家看看》,听着熟悉的旋律,弥久不衰的歌曲,在这一刻会引起多少归心似箭儿女的共鸣。是啊,常回家看看,但是因为生计,因为要过上美好的日子,所以只能够一年到头,过年回家一次。陪伴父母身旁,说说在外的日子,和家里的情况。尽享家庭的天伦之乐。
伴随着耳机的音乐《坐上高铁去北京》响起时,高铁列车启动了。也许,这一刻激动的旋律打动了我激动的心情,引起我的共鸣。
高铁快速的行驶着,美妙的旋律在耳畔轻快的响起。我坐在靠着车窗的一侧,我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听着歌曲,别提多欢心了。也许,这就是最为愉快的旅途吧,刚才排队买票、等车的疲惫早已烟消云散了。人生本是这样的一次旅途,只有放下包袱,才能够变得格外的轻松。
随着音乐的深入,高铁的前行。想起自己以前小时候盼着过年的场景。爸爸在外打工,只有妈妈陪伴着我。小时候的我,通常喜欢扳着手指头数着爸爸什么时候回家,还有多少天就应该过年了。也许,那充满七彩的童年给予我对过年的祈盼,和最为美好的回忆。
我看了看手机,噢,今儿个是腊月二十三。小时候,通常妈妈在这个时候教我的那段童谣“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此时此刻,我再也忍耐不住温暖的眼泪,触动深情。
是啊,现在自己长大了,父母们却老了。我记得,当我出去上学、打工的时候,当列车从家乡向城市出发时,站在窗外的妈妈哭了,向我挥挥手,我也在挥挥手。爸爸却站在一旁不说话。我知道,这时无声却胜有声,爸爸虽有千言万语的叮嘱,但却保持了沉默……
这让我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我在想象或许母亲在这一年中又流下多少思念儿子的泪水啊;或许在这一年中,头上的银丝又会多了多少根;或许在这一年中,又有多少心酸欺瞒了我……
是啊,好久没回家,不是我不想家,只是为了工作;只是为了学习;只是因为为了赚到更多的报酬来孝敬您二老;只是为了让爸妈早点享享福;只是为了让你们早点看到都市的繁华……
我也曾愿望:带着爸爸妈妈去旅行,去感受大千世界的魅影。”我希望我的梦想定能够实现的。
慢慢地,突然才发觉,列车已经到站了。随即,我下了列车。在人群中看到了爸妈。随即我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了等候我多时的爸妈。这一刻,我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我看到了妈额头上的皱纹,我看到了妈妈大多数的白发,我看到了我那不老的父亲额头上也有了皱纹,乌黑的头发上也冒出了白发。感觉一下子变了,我不在的这一年,爸妈似乎老了许多。
是啊,是变了,不仅仅是爸妈变了,老家也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巨变。泥泞的小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沙尘的马路变成了柏油路。荒地变成了地产项目;一座座房子统一的粉刷成白色的;一些些农田变成了蔬菜大棚……
这一年,家乡的人为了建设新农村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是啊,没有苦哪有幸福的好日子,没有苦,哪有精彩的人生呐!
回家过年,充满着虽曲折的途径,但却依然前行,找到属于自己梦幻的家。是过年,才让我们祖国许许多多的家庭团聚,一起享受这天伦之乐;是过年,才让我们过的开心、安心;是过年;才让我们一起对未来的夙愿,对家庭的夙愿;是过年,才让我们知道这蹉跎的岁月能够让人慢慢变老……
时光的车轮还在前行着,这红红火火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有滋味了。中国梦,是每个人的梦,就让这红红火火的中国梦实现吧!
今天,我们回家过年。
爸爸开车,妈妈替补,我和表哥一家是纯粹的乘客。
爸爸开车很认真。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一会看前面,一会看两边,还不时地看看中间的镜子,一车人算他最忙。不时地,爸爸也会跟大家说笑几句,开车最怕寂寞,爸爸是想缓和一下紧张和疲劳吧。说笑中,汽车在平稳、安全地行驶着。
妈妈坐在爸爸的旁边。她不时地看看路牌、翻翻地图。因为本趟行程与往年不同,不熟悉路,在关键的岔口要提前搞清楚,这是妈妈的任务。每当车子从一条路转到另一条路时,妈妈总是及时地提醒爸爸。
表哥一家三口和我坐在后排。十个月大的小忱忱躺在他妈妈的怀里。这小家伙可不老实啦,一会笑,一会闹,要么喝点奶,要么抓东西玩,把表哥和表嫂忙得够呛。
因为今年人多,所以我不能像以往那样很自在地坐在后排,更没办法躺着睡觉。不过,一路这么坐着,也不累,除了车内的热闹,我还看到了很多漂亮的风景。
太阳好像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家,一路上它都很调皮。它一会趴在左边的窗外,一会趴在右边的窗外,最后,它还是独自跑了,把我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它天天都回家,为什么比我们还心急呢?
也有不跟我们一起回家的,像那些路边的大树,小草。它们常年守在自己的位置,排成两排,舞着双手,为来往的人们送行。排在前面的早就看不见了影子,而后面的还在很远的地方耐心地候着。他们这么热情,这么执着,我很感动,也很开心。
我最喜欢看的还是远方的群山。它们一直在慢慢地移动、变幻。有时像躺着的巨人,还有鼻子有脸呢,有时又像一只大象在向远方眺望,又突然变成一位仙女,或者几尊菩萨……。就这样看着,想着,我彷佛觉得那些连绵不断的山,像是流淌的音乐,为我们送来一路的欢歌。
路,还在无穷尽地向远方延伸,而我的心却早就飞向了挂在路那头的山村老家,似乎看到了爷爷奶奶正站在老家门前向我们张望、招手。
早上6:30起床,洗漱毕,收拾了回家要带的东西。儿子的单位不放假,没法让儿子回去。妻说“你要是上午去下午回来的话,我和你回去。”我的回答是“好了,你别回去了,今年无论如何我要回家陪父母待几天。”
我想家是我的,年迈的父母是我牵挂的。我年近50了,下定决心排除一切心理因素和杂念,一定要回家陪父母安心过个年。
7:00,我开车离家,街上已有了行人,也有像我一样忙着奔回家的车辆。
出了县城,各式车辆奔忙着,路边的小店门前展摆着过节的各种年货
车驶入一个小集市,但见各种牌子的的小车停放在沿路的门前,有的是崭新的,有倒车镜上挂着红绸布还未上牌照的新车。心中便感叹社会产品真的是极大的丰富了。各种外出的人有着各种发财的机会都拥有了车辆,而我一个将近工作了一辈子的小公务员却买不起车辆,为了装面子还要借别人的汽车回家。
各色人等在年货面前,不计较价格,不管自己有多少钱,皆是一样的心态,那就是为了过年不惜一掷千金的心态。
一路上想着,过年时一定给父母嗑上几个多年来欠下的头来,到祖坟上也要嗑下几个欠下的头来。
约9:00,我到家了。年迈的父母见我真的回来陪他们,满是皱纹的脸上展开了笑颜,心里乐开了花。
我指挥着侄女、侄子帮我从车上卸下年货礼品。
父母居住的小屋,墙面布满了灰尘,屋顶上散布着一绺绺的灰网条。我让侄子从别人家借个梯子,我站上梯子,头顶毛巾,用笤帚扫去经年的灰条子,同时让颤巍巍的`母亲打了浆糊,用带来的没有看过的报纸将陈墙裂洞补了起来。
侄女帮忙向报纸上刷着浆糊,侄子一会儿帮我递报纸,一会儿上下贴着。在我的指挥下,小屋的外间充满着洁净的温馨。
我的身上开始微微地冒了汗,我甩去棉袄,母亲一边忙着一边劝我别累着了。还真得觉得有点累,腰开始弯不下来,在隐隐痛着。
此时小妹打来了电话,娘接的。娘在电话里说:“你哥回来了,在帮我收拾屋子哩!”娘的话语是轻快的。
娘佝偻着腰忙东忙西。
一会儿,我的手机来了短信,我张着弄脏的双手,低头看,是妹发来的。
妹远在千里之外,妹的短信是:“哥,你回家了,能听出来娘是心慰的,往常娘一接电话总是哭哭啼啼的……妹心甚慰。我准备年初二回家。”我立即洗了手,给妹回电话,让她不要回来。我知道妹的孩子小,理解妹来回一次真得不易。
中午12:00,我累极,也饿了。因为早饭没有吃,还是在来的时候,路经一个小集子时坐在车里吃了一元钱一个的热烧饼。
为了回家陪年迈的父母过年,我昨夜几乎没睡,久久地失眠。我使出我治疗失眠的办法,那就是躺在被窝里无目的看书,但是几次三番看书、睡下,却仍是久久地睡不着。直到凌晨4:00,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中午饭,我特意喝下几杯酒,快意地沉沉睡去,直到下午4:00自然醒来。
母亲坐在当院内的小凳子,见我醒来,说:“仕才,我给你商量个事!”母亲的话很郑重的样子。我披衣应道:“娘,你说。”娘说:“我想晚上做几个菜,请请春富,好吗?平时没少麻烦人家!”我说我想给他带箱酒,但不知他住哪?要不还是请他来吧。说时我打了春富的电话。然后,叫另一个旁边住的经常帮忙的亲友也一块过来。
晚饭,带着娘的心意陪了酒。客人走后,我对父母说,我要嗑下这几年欠下的头。母亲一叠声地不让,说,你能回来,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还嗑什么头?!晚10:00,我有点晕乎,于是上床睡去。朦胧中,我感觉到,年迈的父亲在我床边悉悉索索地给我扯被角,轻声问我可冷?!我低低地说声不冷。夜里酒醒,但见被子上面压了一床薄被。
我立时心里暖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儿时父亲给我掖被角的情景。同时也想到了我虽年近50,但我的儿子也有20多岁了,可在83岁的老父眼里我还是他牵挂的心爱的孩子啊!
父爱轻轻的,同时也是深沉的。83岁的老父亲给我盖的哪里是一床薄被哟,那是父亲沉甸甸的爱意啊!
回家陪父母过年,我心才安。
本来不打算说过年的事,皆只因说起来太累,那时我过着也累。真的,到底从什么时候,我竟变得这样不堪一累了呢。然而我若不说,又好像留个坎儿在心里,不清不楚的,所以现在应无论好坏,还是只管打发了要紧。
人真是奇怪的,我本来在京城过了大年夜,又过了初一,便以为在这里陪着孩子一直过到元宵节了。可不知怎的,到了初二那天,我醒得特别早,翻来覆去地不自在,就忽然起了回老家的念头。征求甲乙二人意见,他们均表示不回,但不反对我回,看那一副心口如一的样子,倒总算使我心安。
五百公里的归家路,并不算远,但一个人顺着它跑下去,还是稍显孤单。把音乐开到最大,用《Stronger》做着单循环,一口气便跑了一半路程。在服务区休息时,弟弟打来电话,我说路上不堵的话,可以赶得上家里的午饭。大年下的路上,车的确不算多,我看着前前后后的车子,便生出同病相怜之感,他们会是谁呢,谁会在这样的日子,还傻傻地在路上奔走呢。后来,我便挑了前面的一辆车子,做我心理上的短暂的同伴。它快我也快,它慢我也慢,不知不觉,车越开越少,越开路面越寥落,一直到它下了高速,我也快要到家了。
等我出了闸口,老远看见二哥和五弟在等我。我们见了面,略说了些话,弟弟便在前面带路,二哥上了我的车。二哥说,小五这东西本来是要和媳妇回娘家的,结果听说你来,就死活不去,说接你是大事。我说,这点路我认得,接不接的没关系。话虽如此,可看见他们能来,我心里终究高兴。
其实,我的所谓回家,不过是回到儿时长大的地方看上一眼,加之这会儿父母已不在,所看望的人亦无非是哥们弟兄。到家之后,照例还是把带来的东西给各家分上一些,各家的孩子们也都跑过来,冲我大爷叔叔地叫上一通,然后很给面子地把我备好的一大包零食快速瓦解。
没一会儿,孩子们便散了。二哥重新收拾了桌子,一碟一盘地摆了个满满当当,大哥和两个弟弟也都过来,陪我一起喝酒说话。桌上摆的都是家乡经典的下酒菜,比如凉拌藕片、葱油耳丝、芥末豆皮、风味香肠、脱骨烧鸡,一般都是凉菜居多。我们那儿的人爱喝闲酒,逢客来了,都是像这样立竿见影地摆上一桌。做菜的人,大多是家里的男人,他们热水净手,剥葱拍蒜,切姜剁椒,满院儿地这么一番走动,看上去便有一种恭敬式的忙活。等到酒足待饭,才由自家媳妇下厨做些炖菜,不过是切些肉片白菜弄上一锅,基本上不带技术含量,属于那种做好了不夸,难吃了挨说的差事。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可是心里爱喝,每回都是因为坐不同语,担心酒后失礼而喝个不深不浅,可像眼下这样,与弟兄们一起扯胆放杯,于我便自然有了无穷酒意。我们边喝边说话,说小时的趣事,说故去的父母,一笑一顿之间,我只觉岁月苍凉惊人,到底是什么把我们这些曾经围锅同食的兄弟,分得个七零八落。然而左不过是婚丧嫁娶,不过是养儿育女,看着他们如今各成一家,我自当祝福他们,也祝福我自己。可做为兄弟,心里却又跳出一股酸涩的意味,那意味不便说,隐隐地竟像是情敌一般的吃醋。
喝了半天儿的酒,到了晚上才彻底松散开来。我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只觉得浑身疲累。到了半夜,酒热催人,又爬起来摸到饮水机边上,大杯大杯地喝凉水。五弟被我惊醒,劝我下回少喝,还说今天因为我喝到兴起,竟对一个我小时的伙伴拳打脚踢,还把人家的脸都打红了。我说,这怎么可能,我都没有见着他。五弟坐起来说,你知道什么啊,他是后面过来的,人家听说你来了,本来是要同你喝的,可见你喝多了,就没敢同你喝。我惊道,啊,还有这回事。那我那样打他,他都没有急吗?五弟笑道,当时你说这是为了表示亲热,反正他当时躲来躲去的,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便是四处串亲戚,不停地说话,不停地拜年。
我临走的前天晚上,二哥说,看明天的预报可能有大雾,估计走不成了,邻家的二叔过来找你喝酒,还顶得住吗?我说,这个酒还是要喝,上回他逮了好多春春鸪,专门儿留给下来做给我吃,不如这会儿咱请他来吧。
等我们落了座,外面开始下起大雨。二哥现又置了酒菜,我们三个便自斟自饮地喝将起来。我平时最爱这种闲酒,不劝不让,无客无主,尽只着一味兴头,喝得自在随意。后来,二叔和二哥开始划拳行令,一呼一叫,直喝到脸红眉亮。据我观察,二哥的令,经常就是那几样,要么只出一个幺,要么就出一个五,要么就是一个都不出。等轮到我和他划拳时,便专门逮他这几样。果不其然,我们划了六回,他只胜了一回,当时就把我乐得东倒西歪的。二哥笑着说我,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又不赢房子不赢地的,还至于乐成这样。
唉,二哥哪里知道。像这样开怀的笑,无拘无束的大笑,竟是我在外面一年一年,都难得有上一回的。
现在,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家,每天早上煮的是大哥给的手工挂面,二哥给的棒子渣,中午吃的是五弟给的烧鸡,二姐给的年糕,晚上炒菜是四弟给的花生油,至于大姐,更不用说了,她给了我一大袋花生,那么一大袋,尽够我一年的咬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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