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这天我们约定好是社会实践的,上午在商店里忙活,下午因为无聊,于是我和他一致决定去公园里散散心。早上还是万里无云,可是“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现在又是黄梅雨季。因此,正当小A离开我要去洗手间时,天上忽然乌云密布,一阵大风怒吼着撕下几片树叶,太阳像个害羞的姑娘躲到了云的背后,一阵狂风暴雨来临了。可偏偏这时,我和他走丢了,又没有手机,更是手足无措。
风还在呼啸着,雨还在狂落,路旁的几棵小树被吹断的吹断,砸弯的砸弯。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也打在我的心上。我越来越着急,越着急就越害怕,心想“小A该不会出事了吧?他不会因在树下躲雨而被雷电……他不会回家了吧?哼,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许久,我看到他拎着瓶饮料向我狂奔而来。当时就气炸了,觉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算我倒霉!我冒着生命在雷雨天等你,你还好意思去买饮料!我猛地推开他,“你这个不讲信用的人,我不想见到你!”“我……”我没听他解释,不分青红皂白,甩手跑回家,只留他被风吹雨打。
一晃黄梅时节过去了,我忽然收到一封电子邮件,是小A的'。我打开一看,心如同被一枚烧红的针扎了一下,愧疚与懊恼充满心头——原来那天他离开我后,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角落哭泣,他帮这个孩子找到了父母,而那瓶饮料正是那孩子的父母送给他的。此时,我的心风雨交加。
我来到他家,轻声说:“抱歉,我……错怪你了。”走过雨季,我们的世界充满阳光……
浸过水的竹篾已经变软,等待着被刀破开,再***,塑成风筝的雏形.
第一次上他的游泳课,我满心不屑。泳池那边几乎是晃过来的一个人,个头不大口气却惊天:“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基础,既然跟了我练,以前的全都忘掉,要把自己变成一张白纸,什么字都没写,什么东西都没画。”“真是笑话!那我们以前那半年不白学了?”我低声叨咕了一句,招来他一个白眼。
若想飞上高空,竹篾便必须舍弃它的边边角角,舍弃那些让它看起来美观,却徒增分量的东西:竹节,绺杈,枝枝蔓蔓。
紧锣密鼓的正在池边练习着,他披了大幅的浴巾走过来,一口浓浓的教练腔:“你的动作可不够规范,看上去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短池里4×50俩来回就没劲儿了。划水的角度和你自身的重力、水里的阻力,那关系大了去了。一会儿的课后比赛,你去参加。”他不怀好意地笑了:“顺便见识见识什么叫规范!”
经过修剪,舍弃了边角,竹篾的弧度和弹性很快可以看出来了,简洁利索,内蕴力量。
那天的比赛我输得很惨,原因真的就是最后阶段的体力不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我看看跟离得最近的选手都掉了两个身位,只好无力地停住了打水的臂膀。抹着一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池水的滴滴答答,沮丧地上池,经过他身边时,他不出意料地笑了:“还可以,力量不错!再跟我一段肯定能出来!”拍在肩头的巴掌挺疼。
竹篾的顶端系上够劲也够韧的双股绦线,抻直了扽平了,是提线也是连线。
他一连半个月带我训练,每天两个小时。在“嘿”、“好嘞”的鼓励中传授着要领:换气的间隔,倒气的把握,划水臂的展开幅度,盯足最后一口气的魄力和掌控……我忽然觉得又用原来不仅仅是扑腾几下水——眼前开了一片新天。
“这是我扎了半个多月的风筝。”他指着更衣室门后杵着的竹绢风筝回头冲着我,“跟带你差不多!别小看这玩意儿,做风筝,练水活儿——飞上去跟沉下去一样,都要用心……”说着又用力向我点点头。
体态轻盈的风筝,在提线的牵引下,一飞冲天……
好风如水,或者其实,好水一样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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