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又躺在春天的怀抱了,从岛内古树名木银杏树开始。
这四棵银杏,生长在县城学宫前面那充满生机的小土丘上,枝条很粗壮,又不乏弯曲。一到春天,它们就抽枝发芽,但粗壮枝条上那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密密嫩芽长得很慢,如同睡懒觉的孩子。就在这时,下了一场贵如油的“及时雨”—春雨,小芽总算被惊醒了,一下子长大了,使周围充满了春的气息。
早晨,当透明的露珠在树身、枝条、小芽上欲将滑落,一层薄薄的雾在周围萦绕,给银杏披上一件朦胧之衣时,银杏如海市屋楼,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一缕金光射向银杏时,露水已滑,朦胧之衣已脱,此刻的银杏,像一位花季少女,在阳光下梳“辫子”—枝条,显得婀娜多姿,金枝玉叶为银杏增添光彩,大放异彩,岛中又是一派春光明媚,显得芳艳动人。
中午,四棵银杏抖擞而立,如参天大将,矗立岛上。阳光为这几位大男子汉穿上了金盔甲。大将头顶天,脚立地,实实在在顶天立地之气魄,使岛上人啧啧奇叹。这时的银杏,金芽待爆,欲长又不长之时,太阳探头问了,小芽立即披金而长,其势煞是好看。于是,笑看银杏含苞初绽,充满了春天妙趣横生的气息。
夜,终于睡了。这时,前方一排排路灯亮了起来。人们渐渐进人了梦乡,银杏600岁开外了,但仍睁大眼睛好奇而望,这时的它,有如一座战士“丰碑”,守护着身旁的小草小花,守护着小芽儿。银杏的影子宛若抹上了一层银光,噢,是泛银光的月亮洒下的。偶尔停在树梢过夜的小鸟,被它轻轻一摇曳,“扑棱棱”飞起又悄悄飞落,这协调的乐曲与晚风的“沙沙”声凑到一块儿,构成美妙的交响乐。银杏小芽儿也已人睡,剩下这老头儿还在沉思,凉风习习,老银杏还一动不动地在那儿守夜。
这一天,正是春天。
烟雨微风追逐缠绵,金色的尤物轻轻摇曳,露出一副嗔怒的模样,率真热烈亦不失气质。自内而外弥散的气度非凡令人对这秋的臻品驻足观望:流畅的弧一气呵成出清透的绸扇,徜徉着精致的纹路,闭了眼潜心体味,让人不禁猜想这小小的生命究竟倾注了自然的多少宠溺。叶面是清一色的金,金得纯粹,在朦胧中倍显清新脱俗,叫人能放得下一切,享受这恬美纯净。顷刻间豁然开朗,生活的哀愁烦恼化作一缕青烟渐行渐远,只留下至善至美的生的和乐与心情的宁静。
走近,风忽然强了起来,耀眼的金瞬间花容失色,随风打成了小小的漩涡,卷起一丝丝甜蜜的味道。旋呀旋,像一支欢快的华尔兹舞曲,赋予了天地间灵动之感。一切都在舞动,夹杂着江南深秋的烟雨,还在树上静观的精灵们也开始按捺不住性情,三五成群纷纷奔入了这偌大的舞池。风雨中幻影婆娑,狂热却不失底蕴,少有的动感之韵味此刻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这英伦校园中。古老的大众依然在缓慢的转折,稳重庄严并不与这欢悦的舞会格格不入,反为其增添了一种别样的学院书风。
旋呀旋,愈旋愈起劲,不断涌入的新舞者把舞会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潮,也有一些累了的,降落在地砖上静静的歇息。舞会接近尾声,舞者们倏的落入观众席,当最后一个音宣告舞会结束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地砖上厚厚地躺着累坏了的舞者们,尽管是这时,她们那未施脂粉的、闪着光的脸蛋,仍是那般楚楚动人。那些还待在枝桠上的,又尽显古典美人的矜持,娇羞。细细的叶柄托出了她们俊俏得几乎美玉无瑕的容颜,地上的、枝上的,都是那般可人。似乎在向每一位老师、同学投去醉人的笑,笑声咯咯传遍了,与朗朗书声一唱一和,整个校园,婉转动听。
下课了,一群小学生模样的孩子惊喜的笑着、跳着,陀螺一般飞快地挑选着他们中意的金叶,用稚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抚平,当宝贝一般地揣入衣兜。待到教室,再一一夹在书页中,记录阅读的足迹,小小的书签载满了整个秋的回忆。
在街道两旁,种着一棵棵漂亮的银杏树。
银杏树很高很高。树杆不粗,一个人就能把它抱住,树杆的颜色是赤褐色的。树冠像一把绿黄相间的大伞。树叶像一把绿黄相间的小扇子。树叶有的是金灿灿的,有的是绿绿的,还有的是半黄半绿的。秋风瑟瑟地吹来,树叶“沙沙、沙沙”往下掉,好像一只只蝴蝶慢慢往地上飞去。
我非常喜欢银杏树。因为,春天,我们在银杏树下玩游戏。夏天,我们在银杏树下乘凉。秋天,我们在银杏树下捡白果。冬天,我和同伴们在银杏树下堆雪人。下雨了,我们在银杏树下躲雨。
银杏树我太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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