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为了舒活舒活筋骨,驱除毕业考试所带来的紧张和疲劳,就来到书店,想找几本书看看。还没进书店,就看见店外不远处有个小书摊,我想那儿也许有好书,就先到摊前去看,却下了一跳......
走到摊前,映入我眼帘的,全是花花绿绿的杂志,再仔细一看,那封面不堪入目,是那种低级庸俗的书刊。我厌恶地扫了那些书一眼,转身要走,摊主却叫住了我:“哎,买一本吧,很好看的。”我自然不理他,他却仍然在殷勤地叫卖,“你看看,你看看这介绍吧,保你爱看!”我只好又转过身来,很不情愿地伸出手,翻开了一本杂志的封面“妙龄少女被暗***,从此引出桃花运”,天哪!我的手像触到一只苍蝇,猛地缩了回来。
旁边来了几个小青年,摊主立刻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喋喋不休地向他们宣传起来。
他们嘴里不三不四地说着,伸出长着肮脏的长指甲的手,翻开了杂志的封面,“哎,一样要一本。”其中一个掏出一张10块钱,扔到了摊主面前,摊主喜笑颜开,点着头,笑眯眯地把七八本杂志递给了他们,这几个小青年马上就贪婪的看了起来。又有几个人买这种杂志,我转身离开了这个传染精神疾病的书摊,买书的兴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中却突然明白了一个感到困惑的问题:为什么这种低级庸俗的杂志屡禁不止?就是因为有人买呀!卖的人固然可恨,那么买的人呢?他们有没有责任呢?
最是那一瞥,永生烙在心灵的最深处。九年了……
点点朝阳洒在长长的石阶上,依稀的绿苔似乎也在频频地感谢这自然的恩赐,露珠映着微笑,偶尔滋润着石阶。
远处传来了远古的钟声,有节奏地回荡在耳边,这让人想到深山中的古寺。可这不是,这是一座校舍,一座位于自然村的小学。
我父亲就生活在那里。
踏着青石板,每一步都让我感到愈走愈是进了陶渊明的“世外桃源”,那种纯自然的古味,让我不能不停下来感受着纯朴的风光。
走出了古道,登上了山头,村落就在眼前了,零零落落的几座房子,全部是用黄土砌成的。钟挂在几座房子中的一幢上,那就是父亲的学校。
几十年了,父亲一直生活在这个古老的自然村里。九年前我第一次到这里,满屋子都是孩子,父亲告诉他们我是他的女儿,满屋子都是掌声,那一刻我理解了父亲。
学校只是一个小屋,墙上挂着三个小黑板,几张破旧的桌子,却容纳了一至五年级的学生,一组就是一个年级。
饭后父亲带我去家访。那是个极其破旧的房子,走到门口一只猪挡住了去路,父亲叫了一声便牵着怕猪的我进去了。厨房很小,一束光从墙上的小土窗射到饭桌上,几碗米饭,一碟糟菜,还有一碗辨不出名的青菜。地上坐着一个男孩,约摸与我一般的年龄,想来也是父亲的学生,脸上还有泪痕,应该是刚哭完。没等父亲问完话,那位手执竹枝的母亲便又骂开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为了想吃一个鸡蛋。
学生原本听老师的话,他便跟着父亲来上课了。
钟声之后,父亲又开始他的教学。
我走到村路上,发现一所房子石阶前坐着一个小孩,呆呆地望着远方,幼稚的我当她也是因为没有吃到鸡蛋而伤心呢,于是就把身上的一个鸡蛋递给她。她摇摇头,告诉我,她家不让女孩上学。
她的眼神是那么神往,那一瞥眼神至今让我刻骨铭心。
现在我又踏上去山里的路了,五年前这里已经通了公路,我再也用不着摔跤了。
一个小时后,我又登上了那个山头。
你知道吗?我看到了什么?
原来的村庄不见了,眼前是一片整齐的房子,那飘着高高红旗的下面贴着瓷砖的房子不正是原来的学校吗?
九年了,山村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父亲早就告诉我说,村里富了,孩子们都上学了,但我还不太相信,现在我相信了。
到了学校,我对父亲说,山村怎么一下子就富了?
父亲说,山村通了公路,山里的很多野菜都成了城里的山珍,你说,山村还能不富吗?
我明白了,通上公路那是山村的希望,也是希望工程的出路啊!
早晨七点左右,学校门口汇成了一曲快节奏的“交响乐”。
东边一位中年妇女骑车过来了,身后坐着一位小弟弟,刚到校门口,妇女下车从车篮里拿出书包给小弟弟背上,嘴里唠叨着:“上课要专心听讲,下课要和同学团结……”“好啦,知道了!”小弟弟一边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一边不耐烦地应着,蹦蹦跳跳地向校园跑去。
南边一位年轻妈妈,左手拿着一个肉包子,右手拿着一瓶牛奶,催着孩子赶快吃,那位孩子匆匆吃了几口,看见同学进了校门,连忙背上书包要走,那位妈妈一把抓住他说:“再吃一点,不然要饿肚子的。”那孩子使劲挣脱,拔腿就跑,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放心似地站在那儿,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
这时,我又听见一位爸爸正在对儿子说:“儿子,作业本带了吗?”那男孩一摸书包,慌了神:“哎呀,我把作业本忘在家里呀!”“别急,你先进去,爸爸回家给你拿去。”说完,跨上车飞快地向家骑去…………
过了一会儿,时间老人让这“早市”结束了,校门口又恢复了宁静。可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就在这普普通通的校门口,有多少母爱、父爱在不断地演绎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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