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一个雨中的下午,我刚结束了课程,走在回家的路上。凹凸不平的地面积了不少水坑。我不得不走得很小心。
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路面行走时,我突然听见后面有车轮压过路面使水花溅起的声音由小及大。扭头一看,一辆鲜黄色的摩托车出现在视野之中,骑手罩着雨衣,正骑着一辆摩托车前行。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近乎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之前在下雨天遇见送外卖的骑手时总会被溅到水花与泥点,裤子又脏又湿,好不难受。虽然我明白他们开得那么急可能是工作上的需要,但不悦还是会漫上心来,促使我对这群人敬而远之。但现在这么窄的小路,我能避到哪里去呢?
车声越来越近,我的眉毛也越皱越紧,步伐不断加快,但是车速总是快于人速,不管我走得多用力,车声最后还是奔到了我耳后。我暗自哀叹,却发现身后摩托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一声热情年轻的声音撞进了我的耳朵里:“您方便再往里面避一下吗?我怕水会溅到您。”
这声询问不像是之前那些外卖小哥粗鲁的“让开”,它是热情体贴的,是温暖的,是充满活力的。
我心中的不悦好像突然没了源头——因为这个骑手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温度,我按照他说的又朝里让了点儿,快碰着墙了。
他缓慢地开过去,口中念叨着“谢谢”两个字。但是没想到水是那么淘气的孩子,还是跳起来落到了我的鞋面上。他看见了,还不等我说什么,就急忙跳下车来,对我说:“不好意思,您要纸巾吗,我给您擦擦吧。”
我连忙摇头,告诉他没关系,让他继续去忙。他一边说着“给您添麻烦了”,一边又骑着车离开了。我透过塑料雨衣看清了他的脸,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圆圆的脸上有着和善的面庞。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对他人的关怀和对生活的热爱,这么一个人在下雨天的工作困难期还可以热心友善地对待他人,与不为他人带来麻烦为念。或许他也很焦急,订单很赶,但他始终愿意给雨中的行人送去一份关爱、一份温暖。
这样的人,让我敬佩!虽然这世上的人大多是小角色,他们有些穷其一生在路上辛苦奔波。但在其中,总有人是乐观面对生活,给人一丝丝温情。他们会在雨中给你打一把伞,然后指着天空告诉你:天晴了。
我不敬佩明星大腕儿,也不敬佩亿万富翁,我敬佩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环卫工。虽然他只是在14亿沙中的一粒,但是我认为他活成了钻石。
每天早上一出小区准保能看到这位环卫工老爷爷,看年纪有60多岁了,白发中夹杂着岁月的痕迹,双手粗糙黝黑,一看就是经历了不少苦难。老爷爷骑着三轮车,挺着背,双腿用力蹬着车。他穿着一件旧中山服,外面套着一件黄色荧光马甲,鞋也有些破旧。在三轮车里是清扫工具,还有一块红的发旧的布,每天都放在那里。
但是有一天老爷爷没有来,我非常疑惑。次日早上,我又看到了他,像往常一样弯下腰,默默夹起路边的垃圾,放到身后的垃圾袋里。我有一种特想了解他的冲动,于是主动上前,近距离一看,才发现他脸上布满皱纹。“爷爷好,昨天怎么没见到您呢?”我说道。老爷爷微微一愣,眼神流露些激动,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会跟他聊天说话。“昨天我回我们部队看了看,想起那时大家不怕环境艰苦,一心想着守护祖国……”老爷爷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我也沉浸到他的故事中。
原来,老爷爷已经快80岁了,年轻的时候是个军人,膝下无女,退休后一直不忘军人的精神,为祖国做贡献,三轮车里放着一面五星红旗,那是走到哪儿都要装着的……老爷爷说起往事变得慷慨激昂,炯炯有神,满是坚定。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爷爷发觉今天话说多了,但他却显得很愉快,于是补充道:“谢谢你,小姑娘,真没想到你也会听这些没用的旧事。”“不不不,您的故事很有价值,您是大家的榜样!”我向老爷爷深深鞠了一躬。老爷爷对我笑了笑,摆了摆手告别。
耳边又响起三轮车“吱呀,吱呀”的声音。我望着他那坚厚质朴的后背,还有那面有些发旧,却也耀眼的五星红旗,显得更加伟大,让我深深的佩服。从那以后,我养成了把垃圾扔到垃圾桶的习惯,班里能捡的垃圾也一定要捡。
现今社会上能这样为大家无私奉献的人还多吗?这14亿粒沙中还有几颗钻石?如果有,这位老爷爷必须算一颗,哪怕只是在我心中是最亮的一颗!
我家从小住在军区大院,每天放学回家都能瞧见几十个兵叔叔在进行体能训练,或是几位身着迷彩服的姐姐在整齐的奔跑。不论风吹雨晒,从未停止。每当看到这一幕,我都会想起那个姐姐。
13年一月,正式春寒料峭的时节。我裹紧衣服,独自走在黑暗的花园小道上。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看见一个人在路上狂奔着,进行“魔鬼训练”——那还一个女兵,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全身上下绷着倔强的线条,身着短袖衫,一头干练的短发被汗水浸透,缕缕贴在脸上。由于剧烈的奔跑,她的脸像一个极度缺氧的重病人一般: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双颊染上了一圈不正常的红晕。忽然,她从我藏身的树丛前停下,拉风箱似的大喘着气,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什么。再抬头时,眸中已满时坚定。她又迈开步子,不顾一切的向前大步奔去。
我小心地从树丛后闪出,神色有些复杂。我听到了她刚才说了什么:“我是个军人,我要坚强!”
不知何时,路旁的一株腊梅悄悄绽放,鼻底钻入腊梅不去的芬芳……
再见那位女兵姐姐,是两个月后的中午。所有的士兵刚从机关食堂吃完饭,享受这半小时的美好时光。那个姐姐安静的坐在石阶上,很认真的缝着什么。指尖的银针像一条小巧的银龙,灵活的穿梭于淡紫色的布料上。三月的阳光暖融融的,给她的侧脸独上一层柔和的光。这时的她,似邻家大姐姐一般的恬静。我好奇的望着,不料却被发现。她亲切的笑笑,让我坐到他身旁。我第一回这样近的打量她。但时隔久远,脑海中的面容早已模糊,只记得她生的普通,唯独那双眼睛,很亮,带着一种军营女子特有的英气和坚定。
那个中午的半小时中,我们谈了很多很多。她很健谈,给我讲了许多军营里的新鲜事。以至于我手中热乎乎的大白馒头,都成了冷冰冰的面坨坨……不过,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白雨英,就像她的人一样,温柔又坚强。
……
又是一年严冬,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我独自斜倚在树下,三年过去,景未变,人却变了。白雨英姐姐已经退役。但在我心中,她不仅是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战士,更是温柔贤惠的邻家姐姐。她既令我敬佩,又令我难忘。
又一个不经意间,一株腊梅悄然绽放,凌雪而立,蜜黄透亮的小花在雪的洗礼下愈加晶莹。月光的清辉在它身上缓缓流淌,鼻尖忽的钻入一缕温柔清幽的香……
当我们还在甜美的梦乡的时候,他们已经披星戴月地开始工作了。他们想呵护孩子一样照看着城市的角角落落。夏天,烈日炎炎,他们顶着热浪在马路上工作着,尽管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他们仍然不肯休息,生怕身后落下一张纸屑,一片落叶。
每天上学走到街上看见一个个身穿黄色马甲,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脸上还带着一个硕大的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环卫工人,心中总是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一手拿着一把扫帚,一手拿着簸箕,小心的清理马路上的垃圾,默默无言。突然一个妇女扔了许多垃圾在路上,这条刚刚被打扫完的街道又变得很脏了。老大爷又去打扫,不小心撞到了那位妇女,他赶紧向她说“对不起”,并且把他扶起来,没想到哪位妇女不住地骂着:“环卫工人能有什么出息,给我滚远一点,别靠近我!”老大爷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敢说,这一幕让我以后见到他们都很有亲切力。当我们随手扔下果皮纸屑,你可曾想过是谁将他们清理干净呢?
他们在打扫清洁时会遇到种种困难和无奈。报酬也不高,有时还得遭大家的不解和欺负。没有人会可怜他,甚至看不起他,但是他们并不在意这些。只是默默的打扫马路。环卫工人,用一把扫帚扫出了城市的文明;用一个簸箕端出了城市的整洁。是他们每个清晨奏响了劳动乐章的第一个音符。
一次过马路时,见一个年轻人随手抄起一个瓶子就朝对面的垃圾桶扔去,差点砸在那个正在打扫的环卫工人身上。环卫工人见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弯下腰把那个瓶子拾起来,扔到垃圾桶中,他抬起头,目光和那个妄为的年轻人的目光相遇了。从那个年轻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感到愧疚。
如果说每个城市的生活就像一首雄伟的交响曲,那么环卫工人就是那乐谱上的音符。尽管是那么渺小,那么普通,可他们却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出了悦人的音响。尽管人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可是他们却在自己的轨道上发出了一束束光和热,去无私的照亮他人。
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不值得我们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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