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身在何地、身处何境,我都能感觉到您。当我成功时您与我分享喜悦,当我失败时您的安慰环绕着我,让我安心。你的话语时常映在我的眼前为我敲响警钟,感恩在心。
这是我最想对一位老师说的话,毫不夸张地讲如果没有她我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开朗乐观,如果没有她自卑的阴霾现在还压得我喘不过气。
她很平凡,是一位教师。我还记得她初进班级时的模样,一头潇洒而干练的短发让人产生了一种“只可远观”的尊敬。她不紧不慢的走上讲台,面对我们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用“亭亭净植”描述再恰当不过了,她的话语温柔,但柔中带着一股韧劲。
她是一位语文老师,每一堂语文课好像性格药水般改变了我,改变了我们。我每天最害怕的就是上课发言,当我站起来的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与世隔绝,老师说的话听不进去,大脑也像年久失修的机器,卡住。
她的第一个问题,如一把利剑刺向了我,当我起立之后像一具石人一样矗立在那里。僵持了一分钟后她并没有让我坐下而是笑着对我说:“试试看,语文不像理科,没有完全的孰对孰错。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把语文看作一个艺术品,要用心去体会她的美、灵动。”她轻盈地走到我身边,弯下腰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加油,我相信你,用心去体会。”说完她拍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看她时她像莲花般地笑。
“这,这段文字运用了……”我紧张地说着像个刚会说话的孩子,她一直微笑,不时地点头,轻声附和着。窗外的银杏叶像金子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每节语文课她都鼓励我多说。我从被动生变成了活跃生地一份子。她的批评、安慰、和搭在我肩膀上的一只手变成了一颗颗珍珠,串成了我对她的回忆和我的成长。我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如影随形、点滴难忘、感恩在心。
走在银杏树下,踏着一片片金黄的银杏叶子我走向了远方,但她却从未走远。
仿佛一夜之间,镇上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无数“现刻瓦片”的小摊,摊旁挤满了喧闹吵嚷讨价还价的游人,摊后站立着油嘴滑舌却又分心刻瓦的摊主。我站在街头,脚下依旧是那条麻石板路,却似乎很多东西都走远了。
一抬头,镇口石门上是陶二爷十多年前雕刻的巨型“福”字,“田”中藏“寿”, “口”中藏“禄”,“喜”依“示”边,团团喜气,却又因瓦的灰色显得肃穆起来。“福”下是喜鹊登梅、貔貅招财、麒麟送子、三阳开泰四副吉祥图案,极为传神。穿过石门沿着石板路走,两侧屋顶上青瓦鳞鳞千瓣,古朴素雅,沉稳宁静,纹路古拙若桑间鸡鸣,桃源犬吠,淳朴可爱。
十多年前,小镇尚未被开发成为景区,未被冠以古镇之名。幼年的我热衷于观赏陶二爷雕瓦刻砖。他好两口小酒,颊上微酡,使描样上线条飘逸圆润,下刀时力道匀适,打磨时凹凸有致,上药后浑然天成。一抬腕,是丹凤朝阳,一低头,是鱼跃龙门。凿削铲旋,如写书法,抑扬顿挫间光影流动。陶家一排“福”字瓦简单而各异,掩映着后院小叶黄杨密密匝匝的叶子,流淌着时光静好。
可现在,那些生意红火的摊主并不描样,遑论上药——现刻嘛,效率第一。彼时的认真与虔诚呢,精雕细琢与岁月安稳呢,难道都随着这十余载光阴渐行渐远了吗?我听着耳边高高的鞋跟叩击着石板路,望着尖尖的伞顶划过起伏的墙垣,心下一丝迷惘。
七拐八弯进深巷,熟悉的木门,斑驳的低槛,陶二爷竟一直没搬家。推开半掩的门,一声旧旧的“吱呀”声还是昔年音客。他正刻一条鱼,砖石中心只寥寥几笔,一条极生动的灰鲫,然觉满砖江湖,烟波无尽。抬头见是我,一怔神,旋即爽朗一笑: “丫头还记得我这老头子?”我可处江湖之远啦!”复又低头。有细密的雨丝飘舞,屋瓦上浮漾着湿湿的流光。
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我恍然意识到,那些我以为走远的,其实都在这儿,从未走远。也许在深巷里,也许在职业掩映下,陶二爷始终如此,怀着雕刻的信仰刀刀笔笔,岁岁年年。
那宁静空灵的檐雨滴声,从未走远。
月华像水一样,悄悄地浸湿了窗户的门楣。银色的月光,带着持久的凉爽和朦胧树影的斑驳,在窗台上绣了一把清冷的月光。在我的耳朵里,蝉在放声歌唱。我呷了一杯香茶。自然之歌永远不会走远。
夏夜,在灯前,我在碑文的海洋中写作。门窗紧闭,仿佛能关闭我的灵感和思想。笔尖又停了,我无可奈何地松了一口气,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在恍惚状态中,一层薄薄的声音似乎从窗户传入耳朵。绷紧的绳子不知怎么松了。
打开窗户,站着别动。就在这时,整齐响亮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脸上,带着夏天的独特味道,弥漫在附近的空气中。这是一首久违的自然之歌!
清脆的蝉鸣汇成大合唱。这首美妙的歌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空洞的声音突然扩散开来,仿佛它充满了整个世界。就像百万骑兵驰骋在战场上,马蹄声阵阵,战鼓声阵阵。雄伟的蝉的声带带有自然的气势,为听觉提供了一顿饕餮盛宴。
突然,一个声音突然消失,而其他人仍在全心全意地表演。音乐听起来精致而优美。从汹涌的河水到流动的河水,轻柔的曲调似乎调整了我的呼吸,让我彻底放松。我面前的一切都很放松。
有那么一会儿,蝉似乎停止了,同时又停止了。天地之间突然一片寂静。正当我思索着这美妙的声音时,一只蝉在慢慢地鸣叫。然后,像一个老虎的魅力,它动员了成千上万的部队和几只蝉的鸣叫紧随其后,并再次融合成一个整体,恢复其巨大的势头。
蝉以整齐划一的方式歌唱,所以声音是圆的、平滑的,而不是尖锐的、棱角分明的。每一只蝉都带着情感歌唱,让蝉在夏夜的风中歌唱,清新大气。它从不停止、绊倒、动摇,而且总是一口气走完。它们是动人的音符,在夏夜谱写自然之歌。
天空布满星星,知了仍在我耳边歌唱。我想沉重的生活已经让自然之歌远离了我。我从没想到自然之歌真的从未远离。它一直在等待着我们,等待着倾听的时刻。
父亲就像一棵屹立不倒的老树,一直保护着我成长。父亲,又像无垠草原上的一棵草,一眼望去,你可能觉得,那棵草看起来很不起眼,但他的根却一直牢固地守护着脚下的土地。
我的父亲从小就一直教育我要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他是一个当兵的,每天几乎都是晚上凌晨回来。如果部队中有事,那可能是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能回来,我总是感觉父亲离我很远很远。
我记得我父亲有一次回来时,我表哥、表妹都在我家吃团年饭,我们在家玩了一会儿,发现家中没有酒了,于是我和父亲下楼去买酒。
这时,天已经黑了,路上的灯光一直照耀着我们,还时不时有冷风吹过。买了酒,回来时,我们发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他的自行车倒在一边,以经变形得不成样了,好像是骑车时撞到了什么。
父亲什么都没想,马上走过去,把这个人扶了起来,让他坐到了地上,然后自己跑到家里,把绷带和药拿了过来,用酒精为这个人的伤口消毒。上药之后,父亲又用绷带把伤口绑了几圈,最后,还把自己几十块钱给了他,说:“这些钱,你拿着,去买点药,休息几天,这几天就不要工作了,多多休息。”然后,父亲把他送回了家。
我那时不知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做,这样做了对自己也没好处,但我一路默默地跟着父亲。回家后,我问了父亲,但他严厉而又失落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现在,我长大了,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正能量,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帮人,从此,我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我也会像父亲那样,主动去帮助别人,这就是遗传吧。
还有一次,我的母亲病得很重,当时,我们家没钱去看病,父亲就把自己的书都卖了,买了一本本医书,每天抱着医书看,然后照着上面的内容抓药,最后,母亲的病居然就好了。爸爸不是医生,却胜过一个优秀的医生!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敬职敬业的好父亲。他就像辛勤的园丁,一直呵护着我们全家。虽然他不在我身边,但是,在我心中,我的父亲从未走远,从未走远……
金秋九月,清凉的微风钻进我沉默已久的心里。“半年了,整整半年了。”
还记得半年前,你从未给我们打过一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昼锦,离开了我们。我不曾恨你,只想问一句:“骈老师,你在哪?”
一只白鸽落在昼锦假山上,水中潜游的鱼竟相跃出水面。如此美景却留不住你。
今天是暑假报道的第一天。我匆忙赶到学校,找到位子坐下,收拾着繁多的作业。稍许,语文老师进班,政治老师进班,讲台上唯独少了你!
“骈老师人呢?她怎么没来?”我们好奇地问道。迎来的,却只是一句:“骈老师走了,去了大城市,离开了安阳。”几秒后,我们默不作声,我的心里多了一份难过,一份淡淡的想念……
“早上好!”新的英语老师宣布上课。“早上好,骈老师!”刹时,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而我,脸已涨红,眼泪不知觉夺眶而出,划过脸颊,酸酸的,凉凉的。老师,你真的走远了吗?
一周过后,英语周考结束了,我的成绩出奇的差。看着面前红红的89分,我竟没有一丝伤心,而更多的,是对骈老师无尽的想念。坐在窗边,我听着外面稀稀拉拉的雨声,思绪万千。但即使阴云密布,我却仿佛看见乌云后有一抹光亮,我想,那是骈老师在笑吧……
“傲寒,你来。”我被语文老师叫到教室外。
“老师,什么事?”我赶忙抹掉眼角的泪花,不愿让任何人发现。
“是不是想骈老师了?告诉我吧。”
“嗯。”犹豫半天,我才哽咽地说道:“想骈老师了,所以这次……”
“傲寒,其实骈老师的离开我也很伤心,但她并没有走远,她一直留言问你的学习情况呢。”
“是吗?”
老师打开了手机,让我看骈老师的留言。果然,一回回,一句句,一次次……骈老师依然在关注着昼锦,关注着我们班,特别关注着我。
骈老师,我相信,你从未走远。骈老师,我相信,不论我走到哪里,你总会细心地“照顾”我,关心我……
骈老师,你的关爱,在我世界里,从未走远……
突然的,很想去看看外公。
起因不特别,仅是妈妈不经意的感慨:“爸爸真的老了,腿越来越差,宝宝学骑车的时候,他还能扶着后座跑两步呢……”
想念,有了氛围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心里软软的一动: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外公了。
孩提时,同外公外婆住,最黏外公,不为什么,只因为每次我偷吃了藏起来的糖,被外婆发现后,外公总是佯装无奈地护着我:“小孩子吃就让她吃吧!”说着,朝身后的我眨眨眼,那份溢满心底的欢喜,是上百颗糖都顶不上的。
在歪脖子树的荫庇下听故事,在旧藤椅上说悄悄话,打整整一下午的羽毛球……忆起这些细碎的片段,尘封已久的日子,都变得旖旎生动起来。后来的后来,就是回了城西上学,从外公家打来的电话,我只是鲜少地回应,让那些真挚的关心扑了个空,找不到归宿,最终迷茫在老座机的忙音里。
我忙着学习,忙着自己所谓的生活,与城东的老屋,与老屋里的人似乎越走越远。
再忙,终究要回来的。歪脖子树,屋后的井,门前的老狗和挂羽毛球拍的钉子,一切都没变,可一切又都变了。我长大了,不愿将心中的想法诉于他人,他老了,腰板渐渐弯下去,带着上了年纪的老人应有的毛病,也不能再陪我打羽毛球,还假装输给我。
秋风无情,一下一下地,扯着歪脖子树为数不多的叶,单薄的叶儿双双落下,在一阵阵呼啸的风中紧紧靠在一起。却倏的选择了分别,流落到天涯海角的地方,渐行渐远。
“孙女快来!看看你小时候!”外婆在屋里惊喜地叫,急急忙忙地奔出来,手拿一本厚厚的相簿,后边,追着满脸无奈的外公,“你外公也在,笑的时候脸上全是皱纹。”照片上,我坐在屋前,神气活现地叉着腰,身后站着外公,笑着,神色很欣慰。
“你看这张,你5岁的时候拍的……”外公愣了半响,才开口,笨拙地翻着相册。我抬头,望向外公,暖暖一笑。
那一刻,春暖花开。
我霎时明白,我与外公,两颗简单的心,从未走远。
厚重的书本中多了一页书签,我极不情愿地码好笔与直尺,站起身来,低低地嘟囔着:“作业还差两页课时练,奥数还差三讲题,英语……哦,什么破踏青啊,浪费时间……”
我在口袋里藏了一本书,里面夹了几张古诗词背诵的东西。我骂自己只会死记硬背,灵活不来,也没工夫琢磨怎么灵活。反正记住就行了,应付过比赛,就算全忘了我也不怎么在意。
机械的学习里,童心已经消失,努力变成了应付,持久的热情变成了三分钟热度。我似乎成了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左背右背,最后学不精又玩不好。最初的天真与热情已然走远,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
“看啊!那里有棵多漂亮的树!”耳畔传来父母激动的声音,“快,去拍照。”我抬头看了看,那只不过是一棵开满花的树罢了。“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果然,出来浪费时间就是个错误的选择。我站住脚脑子里又开始循环被记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还有白居易那首长的吓死人的《琵琶行》。“哎,你这丫头,再死学就学傻了啊!”妈妈见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去那棵树下和爸爸一起拍照聊天了。
看着树下的父母,两人背靠着大树,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还不停的比划。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正在讨论着东街的杂志报亭有没有出新,西街的冰糕店开门了没有,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远去的单纯。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杂念如一缕云烟,一点点消失不见。在睁开眼睛时面前的景象令我惊讶:那棵茁壮的树在西天的彩霞中,温柔无比的夜光里,开满了星星点点的繁花,似少女笑靥,轻盈舞动枝梢。父母在树下笑容满面地聊天,他们脸上的皱纹已然消失,如孩子般天真地笑谈着。
原来童真未曾远去,时光荏苒,只是带走了幼时的无知,心中的那一片天真,却从未走远。
“看,闺女,这条河多好看,现在怎么还有这么清的水?是不是……”
“你们想多了,那就是一条织女的蓝飘带而已。”
月华如水,悄然浸满窗楣,银晃晃的月光带着隽永长存的清凉斑驳了一片朦胧的树影,在窗台上绣出了一抔月光微凉。耳畔,是蝉鸣阵阵,轻呷一口香茗,自然之歌,从未走远。
夏夜,灯前,在题海中奋笔疾书。门窗紧闭,仿佛这样就能关住我的灵感和思绪。笔尖又一次停滞,我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眼。
恍惚中,似有一层薄薄的声音透过窗,传入耳中,紧绷的弦莫名一松。
启窗,站定。那一刹那,整齐而又响亮的声浪扑面而来,裹挟着夏日独有的气息,充盈了附近的空气。这是久违的自然之歌!
清脆的蝉鸣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曲盛大的合唱。这美妙的歌声如同骤雨初临,空灵的声音霎那间铺开,仿佛充斥了整个天地;又似百万骑兵驰骋疆场,马蹄阵阵,战鼓擂。磅礴的蝉鸣声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势,为听觉奉上一场饕餮盛宴。
陡然间,一个声部的声音忽地销匿了,其余几个声部却仍在尽心尽力地演出。乐曲听来清秀了不少,由刚刚的澎湃江河,变成了潺潺流水,温婉的曲调仿佛调整了我的呼吸,让我彻底放松了下来,眼前的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
片刻,蝉儿们仿佛遇上了一个休止符,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天地间霎时一片寂静。正当我回味着这美妙的声音时,一道蝉鸣悠然响起,接着,如一块虎符调动千军万马,数道蝉鸣紧跟而上,重又汇成一体,恢复了浩大的气势。
蝉鸣整齐划一,声线因此圆润光滑而不尖锐有棱角,每只蝉儿倾情演唱,让蝉鸣化为夏夜的风,清爽,大气,从不停停绊绊,畏畏缩缩,总是一气呵成,一挥而就。它们是一个个动人的音符,谱出夏夜的自然之歌。
满天星辰璀璨,耳畔蝉鸣仍旧。 原以为,繁重的生命早已让自然之歌离我远去,不曾料想,自然之歌,其实从未走远,它一直在等待着我们,等待着被聆听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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