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寒假过去了,初二下学期开始了。
在这短短的三十天里,我们又长大了一岁,但父母却又老了一岁。
大年初二,我笑着对父母说:“今年是兔年,明年就是爸爸的本命年了!”妈妈却好像没有我那么开心,叹了一口气说:“唉,明年你爸爸就四十八岁了,快变成一个小老头了。”
“我爸哪老了,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吗!”
说完这句话,我偷偷看了一眼父亲,爸爸好像很高兴,脸上乐开了花。可我分明看到那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的皱纹,我好久没有这样仔细地观察过我的爸爸。
爸爸老了,鬓发已染上了白霜。
在我的印象当中,父亲的力气很大,每次去完超市总是不让妈妈拿东西,家里的家务活有一大半都是他***,他很少发脾气,只是有一次,在公交车上,有人给他让座,他拉起我们就走,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沧桑,只知道他面颊的皱纹和头上的银发已经把他的年龄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任何人。我在一天天长大,他看着我的成长,脸上表现出的全是欣喜:“闺女长大了!”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多么不愿意让岁月流逝的。
我以前很喜欢过年,可如今我由衷地希望:时间转盘能够倒转。很可惜,那可能是天方夜谭,永远不可能实现。
我蓦然醒悟:爸爸为家庭,尤其为我的茁壮成长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我只能抓紧点滴时间不懈地拼搏,用优异的成绩来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坐在姥姥的窗前,看到外面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起。
姥姥的家有一座鸡窝,那里的母鸡每天都勤勤恳恳地下蛋、孵蛋。所以每次去都可以吃到新鲜的鸡蛋。
这天,天空中下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待雪停后,我和姥姥来到鸡窝旁拿鸡蛋。门一拉开,里面的鸡就在那里鸡鸣狗叫的乱成一团。
只看到鸡窝的边缘处有一只鸡,一直纹丝不动的在那里,“鸡蛋就在那底下”姥姥把他们都放了出来,在我面前呈现出一个个诱红的小鸡蛋,是从未见过的可爱,从未见过的小巧,这可是我第一次拿这种鸡蛋。赶忙上前拿来一个。突然,手停了,那鸡蛋暖暖的,尽管是在草堆上孵的鸡蛋,但那表面的光滑,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一样。
但,因为是第一次摸到这种的,一紧张,把鸡蛋不小心摔碎了。蛋清和蛋黄散落在地上。
这是,空中又下起了雪花。
姥姥急忙把剩下的鸡蛋拾到篮子中,用草把那碎了的鸡蛋给盖住,便带着我往回跑。
当把鸡窝的门关上后,我看到那母鸡呆呆的在草堆上,眼睛似乎在望着用草盖住的那里,那往日圆溜溜清澈的眼睛变浑浊了。它闭上了眼睛,转头望向另一旁的一只正在孵蛋的母鸡。
顿时自己心中真不是滋味儿,我这难道不是剥夺了它做母亲的权利么!我走在路上,回想着这一切,不仅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罪恶感,我无法忘记那无辜的母鸡的眼神……
雪,越下越大,渐渐把那小堆草上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世界上任何一个生物,都是需要爱的,都是缺少爱的,都是要给予爱的,他有自己的自由,我们没权利给予干涉。
当秋风带走枫叶的时候,我怀着期盼的心情迎接下一个春天的到来。是的,春夏秋冬可以变换,可人呢?
爷爷怎么会……我走时他的身子骨还是硬朗的怎么会突然。怀疑在心中笼罩,甚至想要上前叫醒似熟睡着的爷爷,但我知道我不能。
思绪倒回那个假期,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到老家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
”咦!爷爷呢?“真讨厌,还说最爱我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他却不见了踪影。在心里默默的埋怨着爷爷,嘴巴不知不觉间嘟了起来。“丫头,你爷爷在地里给你弄黄瓜呢,你不是最爱吃了嘛。”
听到这话,我迫不及待的往地里跑去,可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脸上,那快速的脚步也渐渐得降低了速度。
“咦!那是爷爷,看着爷爷艰难的伸长那布满沧桑的手臂,费力的摘取这一个个黄瓜。那火辣辣的太阳照在爷爷黝黑的`皮肤上,是爷爷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爷爷!别弄了,现在那热的天弄什么黄瓜啊,小心中暑了,快跟我一起回家吧!“因为心疼爷爷,我的语气显得十分着急。
”丫头,人这一生啊,吃得苦数都数不清。人生就像一次航行,航行中必然会遇到从各个方向袭来的逆风,但每一阵风都会加快你航行的脚步,明白吗?爷爷老啦,你也渐渐得长成了大姑娘,爷爷再也不能像小时候抱着你四处逛游,背着你上山开日出日落了,给你弄点你爱吃的爷爷高兴,人只要含笑面对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痛苦也是一辈子,快乐也是一辈子,为什么不快乐地活着呢?“
思绪回笼,望着那个自此以后永远沉睡着的爷爷,心中浮起了百般感慨,人的一生哪能不遇见风风雨雨,含笑面对又有什么困难能阻挡我们呢?
天空虽有乌云,但乌云的上空永远会有太阳在照耀。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触动,什么叫人间亲情。风过留痕,雨过留影,月等待的是千年的光芒,爷爷等待的是我学会含笑面对一切。
碎星在流动,所有弧形的光,在长草的溪水里帘游。又是哪一片夜里的湿田里吹来的冷风,我已忘记自己的身影是水还是树,却不能忘却那一幕。
11月的阳光依旧毒辣辣地蒸烤着大地。
800米长跑,一圈圈的跑道,似老树的年轮,数也数不清。我迷茫,倦怠极了。两圈之后,我再也提不起脚了,步子也不由自主地慢下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停下来吧,我坚持不住了!”看着那些挥动的手,我知道呐喊声很响,而此时我的耳边早已被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所占据,像正处于撒哈拉大沙漠的龙卷风之中,绝望一步步向我逼近,放弃的念头动摇着我。我把嘴巴张得很大,想要吞没掉周围所有的氧气,但喉咙却越来越干燥。
这时,我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我跑来,近了些,发现是A,她边跑边喊:“加把劲啊!最后一圈啦,最后一圈……快啊!”我将信将疑地加快步子,但鞋子好像装满了水,沉甸甸地抬不起来。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这只是第三圈,难道是老师临时变卦,或者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果然,跑过第三圈,我依然还得拖着身子“走”完最后一圈。A依旧沿着内圈跑着,还有好些同学也跟着加油鼓劲,而我竟不知好歹地边跑,边骂A是个大骗子。他们也都不说话,就在边上跑着,而加油声却伴着我一直跑完了全程。这一圈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筋疲力尽、举步维艰。
结束了,解脱了,而兴奋之感却没有出现在我的脸上。我被几个同学挽着,浑身无力,双脚麻木疼痛,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快要落下来了,断断续续地从干旱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来“水……水……”,吓得一大班子人,左跑右跑、东转西转,问我要不要喝葡萄糖,接着我就看见一双套着蓝色帆布鞋的脚丫子三步并作一步地向我跨过来。我直直地盯着那双脚的主人,把水倒进我的喉咙,只觉那水好像不怎么愿意在我嘴里呆下去,就流了下去。
A问:“很难受吗?”
B说:“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C见我哭丧着脸,摸着我潮湿的刘海,道:“平时得多锻炼呀。老师也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就叫咱跑。”
D“欠揍”地喋喋不休:“鬼让你在头两圈的时候,像火箭一样啊,半路没油了吧。”尽管语调依旧轻快,但说完之后,他却没有像平日里讲笑话时习惯地顶一顶眼镜,然后奸笑。取而代之的是他对我关切的眼神。
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与调侃中,我身体渐渐放松。我感觉眼泪涌到了眼眶里,湿湿的、热热的,心里像被一种柔软的物质轻轻触动着。被同学搀回看台的途中,我扬起嘴角,微笑着。
我懂得了,友谊不是一个无情无性的名词,她是一个会哭会笑的动词,是陪伴身边的鼓动,是善意的调侃,是筋疲力尽后有力的搀扶。
这个寒气初袭的冬日,站在呼啸的北风里,我却倍感温馨。
因为,这友谊,如阳光般纯净温暖,轻轻地触动着我的心。
一年多了,很怀念。
走在回乡的路上,感受这对于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一切。自从姥姥走了后,我基本上就只有过年,才会跟随爸妈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早已被时光带走,慢慢消磨……
姥爷消瘦了很多,感觉就剩一架骨头了。但看到往常冷清的家,一瞬间热闹起来时,小老头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像小时候一样,扑到他怀里,一如既往的摸摸他光滑的头,然后跑到院子,冲他做着鬼脸,引得姥爷不由得大笑。
我和哥哥坐在平房,一边听着歌,一边看着大家渐渐忙活起来的样子,姥爷忙着烧火,拿柴,家人们则洗完的洗碗,切菜的切菜,各自忙活着,这个小家的幸福指数直线升高,冲到烟囱,然后一点一点布满天空……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其乐融融的,姥爷赶在我们前面吃完了,急切地走了出去,只因好奇我悄悄跟了过去,只看到姥爷准备了好几个大布袋,又是往里面装菜,又是装苹果的,姥爷回了个头,我不小心被发现了,只好走到他面前,他对我说:“这苹果啊,让我放在了大缸里,脆脆的,吃起来好吃,特意给你们留着呢!”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那背影。他是那么的瘦弱,却又是那么的高大。在姥爷的心里,装的是对儿女满满的爱与思念。
当我们要走时,姥爷没有出来送我们,只是坐在床上,一个静静地看着电视,一瞬间,家又冷清了,回想起那个背影,心里又是一阵阵的伤感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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