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终于去作眼科手术了,
奶奶走的时候,我还在学校,错过了送她。我很想她,想她那双眼睛,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想过。
小时候,我长得又白又胖,奶奶总戏称我为“小胖藕”,每当我赖在她身上不下来时,奶奶总是睁大眼睛,吓唬我,说要把我扔到河里喂鱼。可能是因为她说得次数太多了,而并未真的扔过我,也可能是我渐渐懂事了,每当她再说时,我总会调皮地说:“你舍得吗?”我笑了,奶奶也笑了。奶奶笑的样子好美,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好似一汪会笑的水。每次望着奶奶,奶奶的眼睛里全是我,而且是两个。
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忙,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托付给了奶奶,于是我从小就在奶奶家、在奶奶身边长大。奶奶看着我走路,看着我吃东西,看着我玩耍,奶奶说,我是她的开心果,有我在她的眼前,她就格外开心。奶奶特别怕看不见我,一不见我就会慌作一团,到处去找。于是有人到奶奶家玩,问我住在那儿,我就会淘气地说,我住在奶奶的眼睛里。
后来我长大了,可从奶奶的眼睛里看到的,依旧是两个小小的我,我不明白:我已经长高了,怎么在奶奶的眼睛里永远那么小?
踏入初中的校门,我就开始住校了,一周只能回一次家,这可熬苦了我,我总想家,想奶奶,想奶奶的气息,想奶奶烧的菜,还有奶奶那双闪光的眼睛。每次回家,奶奶都会给我做好饭菜,然后到门口眺望,等我归来。而每次又总是不等我吃完饭就给我拿出积攒了一周的零食。奶奶说,看我像馋猫似地吃东西,是既高兴又心疼啊!或许是周六的饭菜太香了,零食又太丰盛了,我深深地感受到:在奶奶的眼睛里,我永远都长不大,不论走到哪里,我永远都是奶奶的“小胖藕”。
有一次,奶奶提水扭了腰,说自己老了时,我才发现奶奶真的老了,她为生活含辛茹苦的操劳,使那原本好看的眼睛已失去了神采。奶奶经常用手擦眼睛,我问奶奶你为什么经常流泪啊?奶奶总是笑笑,说是迎风眼。奶奶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有一次竟然差一点被绊倒。我搀着奶奶,劝她到医院去看看眼睛,奶奶又笑了,说省几个钱你好好念书吧,等我真的看不见了,你就搀着我走。我听了,心里竟然凉凉的。
奶奶是在爸爸的极力劝说下才去医院的。
我期望奶奶的手术能够成功。当她回来的时候,我会让她看到:孙女的眼睛里也有两个奶奶,两个装在我心里的奶奶。
孙俪今年二十九岁,她十年前出道,演了很多电视剧,长相美丽,容颜清秀,一出道就接到了玉观音,因此走红。之后,她的演艺道路一帆风顺,在很多著名的电视剧担任主要角色。刚开始,她出演的都是偶像剧,表演青涩,随着她不断学习,她的演技成熟起来。后来,她接演了一米阳光,幸福像花儿一样,血色浪漫,观众越来越喜欢她。我们不仅记住了她的美丽,也记住了她的性格,单纯直率,笑靥如花。
她和邓超因幸福像花儿一样结缘,相恋多年,在今年结婚。孙俪收获爱情的同时,也收获了事业。她因出演画皮,获得了最佳表演奖。我越来越喜欢孙俪,这个女人那么单纯,她的品质,是别的女明星无法比媲美的。
很早以前听过汤唯的名字,那时汤唯因李安的色戒一夜出名,后来却因为裸戏太多导致半年没有戏接。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摸样,她的气质。直到近些年,汤唯才出现在人们眼前,直到武侠,她才重新复出。她出席各种活动,每到一处,美丽无人可挡,她身上的真实让我们无法抵抗,内心感动。我好喜欢她在浮华娱乐圈保持一份属于自己的纯真,外表成熟的她内心纯真。不管是电影还是活动中,我爱这个女人的行为,这个女人的气质。
姚笛是如今不可多得的一个好演员,她名气不高,但每次工作都十分努力。让她名气走红的是红楼梦,她饰演王熙凤,初露头角,很多导演注意到她,似乎,姚笛一帆风顺,每次都能大红大紫,但镜头前的她永远保持一份不卑不亢的心态。不焦躁,用作品说话。拍三笑之才子佳人时,原定的女主角是范冰冰,后来改成她,但是这部戏让她走红。清秀脱俗的表现了一个不同的秋香。她身上的潜力被开发。后来,她主演了裸婚时代,演技被人们认可,成为了一个好演员。不仅欣赏的演技,还欣赏她的人生态度。
每逢经过她那破旧的小摊,准会闻见一阵淡雅的混合果香味,她坐在摊的中央磕着瓜子,小日子过得极为安逸。
刚认识她是因为朋友,朋友当时就住在她水果摊的楼上,一次朋友带我去楼下玩时,正巧看见了她,她穿着一块斑驳得不成样的大红色围裙,围裙里面是一件深黑的老款羽绒服,她看起来臃肿极了,就像只大熊。朋友惺惺地瞟了她一眼,小声对我说:“嘿,看那个女人,可凶了!上次我就是不小心摔烂了她们家一个苹果,就把我骂了一通哩!”朋友拉着我的手,漫不经心地向她道:“‘毛雷锋’下午好啊。”
我被那个女人的名字逗笑了。只见毛雷锋望着朋友笑道:“你个丫头,没大没小!小心我揍你哩!”朋友没再理她,走了。
之后,和毛雷锋熟络。和朋友一样没大没小地叫着她“毛雷锋”,因为她并没有真正地“揍”过我们。每当叫她名字时,她也不生气。黑乎乎的脸舒展开来,冲我们微笑。一次,她家进了一台榨甘蔗的机器,我和朋友刚好在她水果店旁,她便招呼我们:“来来来,尝尝我家鲜榨的甘蔗汁,可甜了。”我俩犹豫地接过了甘蔗汁,问:“一杯多少钱?”“嘿!要什么钱啊,就请你们尝尝甜不甜嘞,哈哈!”她质朴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温情,爽朗的笑声里荡漾的是一种热情,朴实的农家品格。
还有一次,为了盛放捉来的蚂蚁,我便偷偷潜入毛雷锋家的后杂院,偷拿了她家用过的一个水杯,将蚂蚁放了进去,那毛雷锋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到了我的身后,大叫:“你个臭丫头,干嘛呢!”我一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抢过杯子一瞧,嘴角一扬,无奈地笑道:“你这是要毒死我啊,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吧!”
“嗯?”我疑惑。
时隔多年,依旧记得她守着水果店,坐在果香里的场景。如今,她的小摊被拆了,不知她的去向。
如果还有机会,你再来我的回忆里开家小摊可好?
忘不了,忘不了。一身花袄,守着小摊。
天,依旧蓝蓝的;山,还是那么的葱葱郁郁。泥泞的小路变成了石子路,不光只走人力车了,可以走拖拉机、小车、大点的卡车也可以。
顺着岭上的石子路向前走,就有了一片白杨树,白杨树是前些年栽的,响应号召,退耕还林,大力支持木材事业。近年来,木材厂的生意差了许多,说是速生杨做出来的木板品质差,就滞销了,浑身虫眼的白杨树变成了寂寞的林子。
白杨林的东面有石头彻成的围墙。围墙结实,院墙的钢管大门只剩下一半边,像暖阳下的一个瞌睡老人,懒洋洋地靠在围墙边,或许它知道关与不关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院门正面的一个砖砌的台墩子上长着一棵雪松,是当年学校搬走时留下的,一只癞得没毛的老黄狗伸着舌头躲在树荫下喘着气。这里的主人是后来搬来的,在雪松的后面建起了三间瓦房,瓦房只修了一层却已修了楼梯口,只待日子好些了更上一层楼。
每天太阳从东走到西,经过屋脊,路过窗前,来到门前,门口便有了一小巧的女人,小脸、小手,小脚。“咕咕咕、咕咕咕”正喂着面前的一群鸡,光着屁股的小公鸡刚刚学会吹“魔哨”,却不愿吃食,净追那些老母鸡,瞅准空子便跳到老母鸡的背上,老母鸡红着脸一晃身子,伸头一啄,小公鸡便摔了个跟头,一跳跑了。这个时候,女人便了骂起来,拿起竹竿一晃,小公鸡却飞到了雪松上,仰头便吹了一声“魔哨”,树下的女人恼了,骂着捡起一小石子砸去,一下没中,二下还是没中,三下鸡却飞了。
雪松,那年有人要买,说是到了季节来挖,忽一日没了柴禾,她便拿起柴刀把那枝繁叶茂的分枝全砍了,剩下树稍在风天里摇摇晃晃,好似那小公鸡光屁股上的一根毛。树是没人要了,倒乐坏了那群鸡,夕阳西下,树稍的小公鸡抛着媚眼,仰着血红的鸡冠对着晚霞耀。
天就快黑了,女人早已烧好了晚饭,依在半边门前,等着男人回来,女人最喜欢的是晚上,她知道,男人是带着太阳出去的,晚上带回来的一定是柔情的月亮。
这好像是三八节该发的文。三八节忙着等人送礼物,忙着想要等待节日的仪式感,所以,没空。
听起很热闹,过得却是很平淡。上午做了些什么,记不得了;下午约了一圈,想要邀约几个人出去看看花,结果带二宝的带二宝,做卫生的做卫生,生病的生病。不甘心这日子就这么平淡,一个人跑到西山公园,浸在满坡的粉色樱花里。
踽踽独行,虽是浸在烂漫的樱花里,却仍是觉得孤独。记得是谁说过一个人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此时好像特别应景。
明白这句话的时间仿佛很早。每次回老家,偌大的村子只有几个沉寂的老人。周围是那么安静,安静到耳朵都有些聒噪。电视开着,记得不知看了多少次的电视剧仍然被妈妈所喜爱,仅仅就是因为很熟悉了。父亲和母亲大多数时候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年老的父母和成年的子女大多数时候除了沉默也仍然是沉默。你是谁呢?为什么我们相顾却无言呢?为什么我身体不舒服,而你却没有太多的焦灼呢?有些时候能够追问出答案,大多数时候都是无解。
有俩女同学的老公温柔体贴,常惹其余女同学羡慕不已。尤其是当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就喜欢追问:为什么别人的老公就那么知道疼老婆呢?说实话,我也羡慕过。可是,当我看着父母一天天变老,而我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只能是独自承受,所有外在的安慰、努力最终需要的都是自己治愈。
喧嚣永远只属于热闹的地方;热闹永远只属于被阳光包裹的地方。而你是你自己的所有,所以只能是你承受;我是我自己的所有,你也没办法帮我承受。连我们性命相托的医生也只能是: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何况老公。
所以,女人,请记得好好爱自己。你是你自己的所有,不需要等待礼物,不用去等待安慰。生病了,上医院;疼极了,喊出来;太阳出来了,想出去走走就去吧!
奶奶今年63岁,无情的岁月在老人的面颊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痕迹。在农村里过了大半辈子的她,终于可以抽身来到我生活的这个大城市。
爸爸接奶奶来,本是想让奶奶来享清福的,可自从奶奶来到我家,家里的活几乎全被她包了。早晨5点还未到,奶奶就悄悄的起床,为我们一家准备早餐,还没休息一会儿,又紧接着开始打扫房间。等我们三三两两起床,奶奶早已干完一切,坐在餐桌旁,笑盈盈得等我们吃饭;临近中午,奶奶又冒着酷暑,去菜场买菜。而我们呢?直到的肚子饿得受不了了,终于想起吃饭了,却发现,四菜一汤放在桌上,纹丝不动,奶奶则仍旧坐在桌旁,笑脸迎人;转眼间,到了傍晚,奶奶又一声不啃地开始准备晚饭,又静静得坐在桌旁等我们吃饭……转眼间,奶奶在我家快两个月了,奶奶日复一日,从无怨言,这使我深深被震撼了。
从小到大,每每见到奶奶,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遇事也处处依着我,可惟独在学习上“坚持到底”,向着爸爸。每次爸爸在教训我的时候,奶奶都在一旁做“旁听”,也时不时地插上两句。爸爸不在时,奶奶就常常搬出爸爸的“训话”,时刻提醒着我要认真学习。看着奶奶那种认真又慈祥的眼神,也就不得不使我欣然接受。
奶奶的最爱,莫过于是越剧了,凡是有关于越剧的事,奶奶几乎是样样皆知,物物精通,常常会忍不住在我们面前表演一番。像《西厢记》、《双烈记》,她都略知一二,唱得是有模有样,还真有几分袁雪芬的味道呢!有时,一时兴起,周围许多东西都被她作为道具:围巾,帽子,更有胜竟用起了衣架!每当奶奶唱越剧,看着她那样子,我才深刻的到了“人老心未老”!
对于奶奶,不得不承认,我这个当孙女的,对她至今还有许多的不理解。刚上30的奶奶,就开始来往泥泞的乡间小道,为村民们看病。如果是邻村,甚至是更远的陌生的村庄,奶奶还是会执意去就医。旧社会,像奶奶这样的医生也有不少,他们所用的药品,也都是由当地政府提供。可是,许多年过去了,大多数医生都已经转行了,而政府也停止了药品的提供,奶奶却仍然坚持着她的这个“行医嗜好”,自己出钱买药为乡亲们治病,又不收钱,亏本了也不管。直到现在,已经年老的奶奶仍会忍不住要为邻里治病,自己生病却不管不顾,这一直令我费解。
笑笑,快来我找不到针线了。”唉,奶奶又忘记针线放在哪里了。自从她得了糖尿病以后,眼睛看不见了,记性也不好了,啥事都要想个好半天。“您怎么又不记得了?”她笑着说。“人老了不中用了,啥也不记得了……”奶奶絮絮叨叨。
我到处翻着,突然在奶奶的小盒子里找到一张黑白相片,上面是笑的灿烂的三人一个女孩和两个男孩。我拿着相片跑去好奇地问奶奶:“这是谁呀?”奶奶接过相片眯起眼仔细端详着:“呵呵,这是你姑姑爸爸和你伯伯呢。”还没等我接过话,奶奶便道,“你看看你姑姑小时候多俊啊,你可不知道,她泼辣的很呢!别人家的大孩子欺负你爸和你大伯,你姑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可凶得很呢!”说完奶奶自己幸福的笑了,但又轻轻叹了口气,“哎,可是这里面最累的,就是你姑姑了呀!”
我傻乎乎的问道:“那我爸呢?”奶奶的脸由阴转晴:“你爸呀,他可聪明了,小时候可讨人喜欢了,还记得当时那个乡长想让你爸当干儿子,你爸逗他玩,让他背着转了三圈,买了一堆零食,还弄到了乡长的大金表玩了三天,结果人家乡长最后还是没当成人干爹,你爸一句谁让你愿意啊,逗你的你也信就打发了,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乡长整张脸都变色了。那时候你爸才五岁,传出去,乡里人都说他聪明呢!”奶奶说到这里脸上开出了花,仿佛她描述的就是她六十多年以来最出色的作品,“你爸是咱乡里第一个大学生,为了考大学啊,你爸天天躲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看书,就是因为这样你爸才戴上了眼镜,哎,那时候家里苦啊,哪有东西给他补充营养。”奶奶想起爸爸受的苦,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我连连安慰道:“没事没事,现在不都挺好的吗?”奶奶才破涕为笑:“是啊,你爸爸你爸爸也算熬出头了,我也就放心了。”她咽了咽哭的冲动,抹去了眼泪,唉,我的奶奶她是如此的记挂着自己的儿女啊!
我不敢问大伯的事儿,因为他虽已去世三年,但他的死一直是奶奶的痛,一提他来起奶奶便会泪如泉涌。这个时候奶奶呆呆望着相片上一脸灿烂笑容的大伯,缓缓伸出苍老的手,在相片上大伯的脸上摩挲着,沙哑地抽泣道:“辉呀,这个里面就苦了你呀,小时候你就聪明,让你和兄弟姊妹们是担草,他们都老老实实的担着草回来了,就你把石头放在箩筐上,在外面铺上草,轻轻松松就回来了,你呀,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辉啊……”奶奶盯着相片,抽泣着,像是聊天一样,拿着讲了良久。
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她会忘记菜里有没有放盐,她会忘了天寒要多穿一件衣服,她会忘了有几节台阶而踩空,她会忘了吃药的时间……
她会忘记很多,她会被时间慢慢的夺去一切,拥有的也会越来越少,直到死亡,但她不会忘记一切有关于儿女的记忆,她视之为珍宝,这段记忆刻在了她的骨子里。的确,时间能改变很多,但对于母爱,它无能为力,因为母亲会用生命来捍卫她们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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