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你观赏过画吗?那黑灰色的墨悄然行走在纸上,让人看得五味杂陈。你读过陆游的《咏梅》吗?一个诗人与一株梅的相遇,他们在桥的两岸,互相注视对方,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时节,一次相遇,一对知己。
雪匆匆下着,一个驿站隐没在大雪中,掌柜的坐在木凳上,低头打着鼾睡,几个大汉在里面互相聊着什么,有说有笑,时不时拍下对方的肩膀,再举起碗喝口酒。我走进驿站,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小二上了一壶酒,一碟小菜,抬头望向窗边,纷飞的`大雪中,出现一个人影,不一会儿便隐没在雪地中。
那人还在走着,漫天大雪都掩盖不住他那脸上惆怅的神情,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你仔细看,他走走停停,像漫无目的的旅人,像没有上榜的书生。已是黄昏时分,那人走到一个断桥边,转头和一株鲜艳的梅花撞满了彼此的目光。那株梅在寂寞开放着,无人问津,阵阵香气迎面吹来,充斥了整个鼻腔。
这时,雪下的更大了,梅花却依然伫立在那里,经受着风雪的摧残。那人对着梅花一番自言自语,好像想到了自己屡遭排斥的仕途,想到了自己怀才不遇的境遇,不禁感慨。一树梅花本无意争抢春光,却惹来众多繁花俗朵的嫉妒。这时,一匹传递文书的骏马跑过,片片花瓣飘落在泥土中,又被车轮无情地碾为尘埃,香气却和原来的一样芬芳。那人在静静看着,时间仿佛停在了此刻。一阵风吹过,迷乱了我的双眼,当雪花落下,白茫茫的天地中,却不见那人的身影,只有那株梅在那顽强地生长着,好似又多了一抹红。
一幅画的行走,一首诗的落幕……
这是一个发生在冬天,但是却很温暖人心的一个故事。
这一天,天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一场雨或是雪。自修课上,同学们正在做作业,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下雪啦!”大家便一窝蜂地跑了出去,当然,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小林,他的脚骨折了,连站起来都不可能,何况是出教室看雪呢?
“看,那雪花多大呀!”“好白的雪花呀!”“看,那片雪花朝我飞来啦!”这时,谁都没有想到独自一人的小林。他不能看到那雪花飞舞的场景,并不是不喜欢看,也不是不想看,是迫不得已啊!他一个人窝在教室的角落里,几次挣扎着想站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透过教室那高高的窗,看到雪,可是他办不到。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站起来。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我的思绪也随着这飘零的雪花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冬天……
她,每天蹬着助力车,风雨无阻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她的腿有点罗圈,是因为送奶时把奶箱放在踏板上,经年累月弯着膝盖造成的。她的脸庞粗糙,冬天的寒风常把她的脸冻成紫红色的。寒冬里的她穿着笨重的棉服为居民送奶的形象已成为我冬天记忆中的一部分,她就是送奶工刘姨。
那年冬天,我还在订奶喝。那时,爸爸妈妈总是跟我说送奶工刘姨的不易,而我,却总是觉得刘姨每天送几瓶奶就可以休息,有什么辛苦的。直到有一天……
寒假,老师要求每人完成一个社会实践工作,而我的工作,就是同刘姨一起送奶。送奶的前一天,刘姨嘱咐我说,去送奶一定要穿软底鞋,还有,不能戴手套。我大惑不解,问她为什么,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天,凌晨四点。她爬到某栋5层时,楼栋里黑黝黝的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爷子,用压低了的喉音问:‘姑娘下一次来,开奶箱的动静能不能小点?’原来,这个老人的老伴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一惊醒怕是要睁眼看天亮了。
刘姨听后,点了点头,从此就改掉了带粗线手套放奶瓶的习惯,即使是寒冬腊月时节,她也用手去拿冰凉的奶瓶,然后轻轻的放在老人的家门口。因此刘姨的手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口子。
我听完,心中一恸,默默记下了她给我说的话。
第二天凌晨,我与刘姨送奶时,发现她走到一家门口,把小广告清理了,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微微一笑,说:“这家出远门走亲戚去了,临走前退订了奶,但我记得他的门牌号,顺手把小广告清理了,听说有种小偷,专靠这个判断家里有人没人。”
这种贴心的细节,订户们都记在心里。一些老人专给她留了南方的水果。还有的居民,为了表示感谢做了好吃的放在奶箱里,有的居民折了一些梅花送给她,我想梅花寒冬怒放的品质,不正是刘姨所拥有的吗?
钟表的蜂鸣声,中断了我的回忆,望向窗外已是银色世界了。
刘姨,在这个寒冬中,用精神传递给我了温暖,而我要把温暖传递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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