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笼罩着一层蒙蒙的薄雾,一盏盏橘红色的路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黄桷树那手掌大的叶子躺满了珍珠似的水珠。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洗净了道路上的尘埃。可这场细雨却冲不走我内心的悲哀:妈妈那严厉的面容如影随行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那天,正是期中分数公布的时候,张三100分,王洁99分,吴丽97分章涵睿82分,当老师念到我的名字时,仿佛一个霹雳在我头顶炸开,我的心好像被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我不知所措
在回家的路上,我拖着铅一般的`脚步,一股不安分的冷流从脚底冲到头顶。回到家,我慢慢地打开书包,把打满红叉的试卷递给了妈妈。妈妈的目光立刻如老鹰似的把试卷横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分数上,额头上皱起了一个个疙瘩,屋里出奇的安静。我的脚在微微的发抖,脊背上凉飕飕的。只见妈妈弯曲着食指在卷子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进了卧室,嘣的一声关上了门。我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像关不住的水龙头无情地流满了脸颊。我怎么像一只笨鸟,永远停留在80分的枝上,怎么也飞不到90分的树梢;我又像一条流浪的小狗,在漆黑的夜里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没有人可怜,也没有人安慰。
十分钟后,妈妈从卧室走出来,脸上露出了往日的笑容。她温柔的摸着我的头,轻声的说:睿睿,别哭了,没关系,我知道你努力了,只要你一次比一次有进步就行。我默默的望着妈妈,她的话如同一汪清水,洗掉我内心的悲伤;又像灿烂的阳光,照亮了我内心的黑暗。妈妈,我知道你在怪我,我知道你在伤心,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努力飞上90分的树梢。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但我的心却沐浴在阳光下温暖无比,妈妈的爱像暖流在我心中流淌。我知道我身后永远有一个坚强的后盾,在支持我、鼓励我,使我奋进,使我成功。
那是西安来临的第一场雨,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迷人,离丰登路还有一段距离我坐在我爸的黑色奥迪A6里心想着,那么放学后该干什么是去西岸吃牛排,还是到喜来登里去吃甜点我犹豫着,曹一凡,一声清雅的声音把我从中唤起,到了,我要下车了记得下午要来接我哦。知道了我爸的司机说着,我缓缓向英语学校走去,忽然,雷阵雨来了,那轰隆隆的`响声简直就像在奏交响乐,我加快了步伐,那雨珠不时的落在我身上,落在我的LV的小西装上,我进了学校当知道今天不上课的时候沮丧起来,因为没有人来接我,随身带的手机也放在家里,我大步往出走。见一个身着开衫的女孩走进来,年龄应该和我一样大我猜想着,她走进了学校,在我懈怠的时候用一个微笑点燃了我的信心,点燃了我这个富三代的火焰,我拿着耐克的双肩包往外走去。
原来自信就是源于着一瞬,这含有意义的一笑。
在这样清爽的天气里人自然是神清气爽,心情也格外舒畅,思绪悠悠然然的飘荡;就是这样舒爽的感觉伴随着点滴的幸福将我拉回了八百里以外的老宅--我的家。
从城门口(城门早已不在)进来,右手边第二个胡同,胡同口有一块石头,夏日的午后奶奶时常会在这里乘凉:有时她一个人拄着长约一米的黑色拐棍站在石头旁习惯的望着城门口,任由时光从她的眼神里溜走,或许她想要看到点什么,可是从她呆滞的目光中看不到她有什么期待,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她总是用眼神丈量着这不足百米的村道,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望着、丈量着……
有时三三两两的老太太一起靠着邻居家房后的土墙,坐在胡同口的石头上唠叨着村里的稀罕事:“东家添了个大胖小子,西家娶了个精明能***儿媳妇,村南的野狗把村里的二蛋咬伤了,村北面地里的玉米总算是拉天花了……”
进了胡同路北第一家就是我的家。
两扇红色的大门看守着一亩左右的大院子,护佑着一家四口;院子中央种着一颗梧桐树约八、九米高,长着五六个主要的枝干如人手一般托起整个天空,本想着可以引来凤凰,麻雀偏偏在树上叫个不停。
院子北面有六间红砖青瓦的屋子,住着双鬓斑白的老妈妈,在这里她是永远的'主人;她习惯的用长满老茧的手张罗着可口的饭菜,这特有的家味道足以让我一生钟情。
前几天妹妹从老家给我带来了妈妈亲手做的椒叶馒头。当我收到馒头的那一刻真心不舍得吃,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想着妈妈做馒头的样子:和面、起面、揉面、揉成馒头、盖上麻布醒馒头、给铁篦子抹油、在院子里砖垒的锅台上烧上水、水开后放上蒸笼将馒头放在铁篦子上,放在蒸笼里,填上柴火,直到从锅里溢出馒头独有的香味;妈妈会心的一笑,馒头出锅啦!
不舍得吃,可真心想吃,傻乎乎的忍了两天,总算忍不住了:一顿吃了三个大馒头,两顿就吃光了从八百里以外的老宅带来的椒叶馒头。
馒头吃完了,雨也在傍晚时分停了下来,一个人坐在窗户旁看着八百里之外的老宅,闻着锅台上香味,一遍遍的听着老妈妈的叮嘱:“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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