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下着小雨。我站在窗边,看着楼前那棵高大的古老的榕树,它依然挺拔,茂盛。我又想起我那和蔼的外公了。
自从外公去世后,家里就少了原有的那份生气,我们都沉浸在失去外公的悲痛之中。我第一次明白了失去最亲的人的滋味。心好痛好痛。
从我有记忆以来,外公都是很疼我的。他每次出去下棋,回来时总会买上一些吃的给我这个小馋猫;他还教我读书,写字,算数,长大后还常常辅导我写作文。虽然有时候我会调皮会惹外公生气,和他抢遥控器,可他从来没怪过我。
当我知道外公与世长辞这个消息后,手中的动作定格在了空中,眼泪最终决堤而出。可是我连外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就这样走了,走得那样匆忙。
外公,你为什么要那么快就离开我们?为什么不等孙女见您最后一面?您怎么那么狠心,您怎么舍得丢下您的妻儿,自己到另一个世界去呢?我好舍不得您,您回来好不好?我以后都不会惹您生气,不会和您抢遥控器了,我一定会很乖的,您回来吧!
多少次从梦中梦到你回到我们身边,醒来却发现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多少次幻听到楼梯间传来你那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冲去打开门,才发现只不过是幻觉。
天地是永恒,你是永恒,天真的我认为属于我们的那颗星永远不会陨落,当灾难陨落时,我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没有永恒。
西边的月亮白如雪盖,我看见它悄悄地浮了起来,像是要坠入我的眼眸,悲伤后才发现时眼角泪水的原因。
我的外公今年81岁了,可看上去,他竟然还像一个小伙子,身体可硬朗着呢!经常东奔西跑,学习各种知识。外公那张标准国字脸上基本都挂着慈祥的微笑。他的头发,胡子,眉毛都已经花白了,所以我经常开玩笑说要帮他拔白头发,他就会笑眯地说:“我的白头发要是拔完了,我就秃了!”白花花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将国家大事看在眼里。外公的牙口比我还好,什么都能吃,硬的软的,酸的甜的都没问题。
外公的性格很温柔,但有一件事一直没和大家商量好。原来,外公年纪大了,外婆和妈妈想让他每天早上吃一点营养品。可外公说什么都不吃,还跟全家人都急了,整张脸都板了起来。外婆和妈妈轮番劝都不行,把她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好来求我帮忙。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把腿放在外公身上,外公说道:“也就是你,别人我早说他了!”听了以后,我高兴极了,趁势说:“我才不信呢!你要真爱我,就把营养品吃了!”外公一听我这样说,立刻对外婆说:“快把营养品拿过来,我外孙女让我吃什么我都得吃。”果然,我亲自出马后,外公吧营养品都吃了,全家人都开心的笑了。
外公大字写的很不错,我们在家都叫他“书法家”外公的字那么好看,我怎么能罢休呢?也央求着外公教我写大字。刚开始我还兴致勃勃,但到后来几张纸的时候,我就不耐烦了,外公则在一旁激励我,为我加油,我才坚持不下去。
我就是我的外公——一个爱我的外公。
成年后,外公那勤劳、正直、善良的为人处事风格,这在我们乡里可是家喻户晓的。有人想帮个忙啊,指导种地啊,他总是十分乐意,从不拒绝。他对家里请的帮工也是关心备至,我从未听说过他苛刻帮工的传说。他对长工王叔高就有亲如手足的关系,不像我从书本上看到的那种压迫与剥削的关系。王叔高结婚时由于没有聘礼,我外公毫不犹豫的拿出钱来,风风光光地主持了王的婚礼;土改以后,王叔高逢年过节还带上礼物去探望我外公,我不止一次的听王叔高说起:“你的外公——我过去的东家,他是一个大好人,他太善良了,太能吃苦了,平时都是他领着我们干活,锄地、插秧他总是冲在前头;青黄不济的时候,宁可自己吃红薯饭,也要让我们吃上米饭;他家的田地也是两亩、三亩买下来的,历经二、三十年才置下那份家业”。
在他的家庭中兴的岁月里,他始终坚持早睡早起,忙前忙后,农闲时总是天还未亮就挑着蔬菜上街去卖,直到七、八点钟才挑着空担子抑或卖剩的几把菜回家。白天他要么到防洪堤上的树林里扫落叶,有时带把镰刀,割点枯柴以供做饭抑或取暖;要么带一把拾粪铲,背上背篼去牲口密集的地方拾粪。他的家人和帮工一样,各有分工,也都十分勤劳肯干。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时,我外公才会停下活计,陪着客人坐在晒谷坪上,在暖暖的阳光下,掏出那支陪伴他多年的旱烟管来吞云吐雾,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生活中所承受到的压力、挫折这才随着那烟雾四处飘散,童年、少年时愉快的生活,青年、壮年时期创业发家的故事,才会慢慢的回荡在他的脑海,让他有意或无意的露出惬意的神韵。
据说外公还是一位有名的'“庄稼痴”,早晚总要到田间地头去嗅一嗅,说是看着这绿如绸缎的稻田,就能嗅出米饭的香甜,抚摸着庄稼就象爱抚充满希望的新生儿。他守望着他的田地,盼望着土地上能收获更多的粮食。地里产的稻谷吃不完的,他就拿来酿酒,他在家里开起了作坊,他家制作的谷酒,慢慢地开始装点着当地农民的偷生之乐。到了上世纪四十年代,外公的农业生产已经初具规模,加上他接受新生事物快,使他的耕作方法、农作物品种的选择,给当地农民起到了较好的示范作用。同时,他的家底也日渐丰厚,他用他的智慧、坚韧、果敢,终于在下柴市这块曾经芦苇丛生的土地上创下了自己的家业,名下有了一百多亩土地,建成了一栋200多平方米的木结构瓦屋。
由于我外公家境殷实、知书达礼,让他有能力、有条件也有兴趣倡导舞龙灯,唱大戏等文化娱乐活动,举凡村子里一切需要财物的公益事业,他都带头发起、热情赞助并充当出钱出力的主力。由于他办事公道,主持正义,便顺理成章的被推举为各种社会活动的领头人,村子里有什么难解的纠纷,人们就会请他调停,哪家两口子吵架了,他一调解就没事了;听老人们说,叫化子到外公家讨水喝,外公总把他们叫到屋里喝水、一起用餐;哪家小孩读书家里缺钱时,他也是经常接济。?所有这些,为我外公的人生写下了博爱和奉献的浓浓一笔,他以其财富、品德、学识和声望,在他生活的周围成了稳定社会、丰富农民生活的中流砥柱。
我外公虽然乐善好施、热心助人,但他对自己和家人却是俭朴到了苛刻的程度,他十分珍惜那乱世荒年中积累下来的财富。田里的稻穗他舍不得留下一根,晒谷场上洒落的稻谷,他也要小心翼翼地拾起,饭碗里的饭粒总是一颗不剩,菜碗里粘着的菜蔬,他也要舔得干干净净。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大多是我外婆亲手缝制的粗布衣衫,他穿的内衣、鞋袜也总是补了又补。他对两个儿媳也非常苛刻,所有家人都有打补丁的衣服;我母亲曾多次跟我讲起我外婆悭吝的故事:我大舅相亲那天,客人已经到了我外公家,而我外婆还在啃一块猪头骨,由于舍不得丢弃,于是,她便躲藏起来,直到啃完那块猪头骨才出来招呼客人。让我外公始料不及的是,他和家人用血汗、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财富,后来让他和他的家人因福得祸。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那场土地改革的大潮中,我外公的田产被分了,而且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还经常被人叫去训斥批斗,过着半饥半饱而且充满恐惧的生活。从此,一个玩派头、讲排场、逞阔气的农民精英,就再也没有兴趣提起自己创业时的那些豪气冲天的旧事了,他用沉默来维护他的尊严,用隐忍来埋藏他的耻辱,用压抑来遗忘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风风雨雨之中,我外婆患上了老年痴呆,不久就离世了,二舅因劳累过度死于田间。我二舅过世后不久,我二舅母由于不堪承受“地主婆”的打击,抛儿弃女改嫁给一个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老贫农,加上我大舅早已过继给我大外公做继子。从此,只留下我外公和我二舅的儿子一起生活。逢年过节,外公家便再也见不到宾客满堂的热闹场面了。
1975年5月,他无疾而终,驾鹤仙游,享年91岁。我外公的的一生是风光的也是悲惨的,是那个动荡年代里中国农民的苦难史、奋斗史的缩影。从我外公的故事里,让我了解到了一个旧时代富裕农民的宽厚、慈爱、义气,他们是善于经营的“田秀才”,同时又是勤俭致富的典范。他们的这种品质也正是中华民族吃苦耐劳、克勤克俭的典型代表,我们国家的强大和富裕实在有赖于千千万万象他们这样的农民人。
一天, 我和外公下象棋,下完棋后我非常佩服外公。
我们摆好了棋子,开始下棋,我是红色棋子,我先走,我走炮。外公走马,炮在守着。我不能吃外公的兵了。于是我就上马,外公走炮。“糟了”,我大声喊到,我静下来想失去一个兵总比失去一个马好,还是走马吧!外公走车,我想不会又有什么计划吧,可棋盘上却没有什么危险啊。想完我就一手拿起兵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外公拿起车放在了我元帅的面前,呵呵我也是早有防备的哟,我用我的象吃了外公的车。我想太好了,我吃了一个可以横冲直撞的大将呢。然后露出了一脸的微笑。可外公并着急,于是我的开心一笑慢慢地变成了普通的表情,外公用马吃了我的象。我一动兵,哦,我又走错了,我完蛋了。两个马就***了我的元帅,这次挑战失败。
我永远不会忘记外公,外公下象棋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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