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回家了,时隔多年我终于回家了。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被抓走,被迫去当兵,在外这么多年,我对家乡的思念是与日俱增啊。今天我终于回家了。
当我回来时,我见到的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景象,这是我之前成长的地方吗?路上遇到一位乡里人,我倍感亲切,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一样,快步走上去和他攀谈了起来,交谈中我问他,我家里还有谁?他指着家的方向说家里只剩坟墓一个接一个。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进入我的家门。此时我家里已经成为野兔和野鸡的家了。野生的谷子和葵菜长满了整个院子。我摘了些谷子和葵菜来做粥,可是做完后又不知道该给谁。出门向东看去,悲伤的眼泪早已沾满了衣服。
现啊,想着想着,不禁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袖。
在一间破旧的小院子里,一个小女孩正在追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嘴里还兴奋地叫着:“姐,快来追我啊,你跑得太慢了。“可那个小男孩却像一条小泥鳅,一会儿溜到那边一会儿溜到这边的。小女孩跑得气喘吁吁,便停下来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休息。小男孩看看那个小女孩坐在那儿休息,便也慢慢的坐了过去。只见小女孩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小男孩,嘴里还兴奋的喊着:“呵呵!弟弟,我终于抓住你了。“他们的父母听到这欢快的笑声,也从屋中走了出来,微笑的看着他们。
我慢慢的走在泥泞小路上,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小时候的场景。唉,75年过去了,不知家里人可还好。
终于,在夕阳西下之前,我走到了家门口。只是这是我家吗?一推开门,一大片灰尘扑面而来。家中所有的东西都积满了灰尘,仿佛很久没人住的样子。我的心中充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父亲、母亲、大姐他们去哪儿呢?“我急匆匆的走进后院,却突然看见了一堆堆坟墓。坟墓上面已经杂草丛生,还有几只野鸡、野兔在坟上,蹦来蹦去的。“父亲、母亲、大姐是你们吗?“”你们怎么没等我回来呀。“我一下子便跪在了坟前,失声痛哭起来。”当年,每当我坚持不下去时,我便想着你们还在家中等着我呀,咬咬牙忍过去了。每当我看着自己的同伴倒在了血泊中,心里便止不住地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像同伴一样就这样死去,没有见家人最后一面,可我却为了能再见到你们,在战场上捡回了一次又一次的命。可如今你们呢?抛下我自己先走了。”我慢慢地走进柴房,用那早已发霉的大米和井上长着的葵菜,做成了一锅饭。拿了四个碗,一勺一勺慢慢地乘着饭。我将那三个碗放在了坟前,而我也坐在地上,慢慢地吃着。等我吃完这碗中最后一点儿,便缓缓地说道”父亲、母亲、大姐,你们吃完了吗?那我来陪你们了。”
我拿着那把早已生锈的菜刀,用力地捅向了自己,虽说是死亡,可我却丝毫也不害怕,因为我已经看见他们来接我了。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我,一个人走在回乡的路上,向东遥望故乡,竟是那么遥远,一想到多年未向爹娘尽孝,泪水不觉沾湿了我的衣襟。我牵着一匹老马,蹒跚前行,马背上驮着少之又少的干粮,却还有那么遥远的路程要走,倘若我饿死他乡,也没人会注意到吧,家中的母亲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在窗前翘首企盼,企盼自己的那个儿子归来,思及至此,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翻过一重重,淌过一条条河,家乡已在前方,眼前的这座山却隔断了我的去路,我小心翼翼地绕着山脚的挪着脚步,正当我以为前方无路可走时,一座村庄赫然出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小时候离开家乡,直到如今退伍才回来,淳朴的乡音虽未改变,那斑白的两鬓却昭示出我的苍老,不知是否有人能认出我来。
柴门寂寂黍饭馨,山家烟火村雨晴。山村的农户柴门外静悄悄的,只有一阵黄米饭的香味扑鼻而来,缕缕炊烟在雨后的天空中冉冉上升。我走到这家门前,轻轻敲门,一位农妇打开了门,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您有什么事?”“你好,请问林家在哪里?”农妇疑惑地看着我,说道:“在那边”我望着她指去的方向,眼前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那高低不平的坟墓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双眼,想当初,我出征时,父母正值而立之年,岂料今朝,我归来日,却是如此景象!我不忍想到母亲临终前呼唤着我的名字,而那个儿子,直到她去世,都无法回乡探望,一想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心肝俱裂!
杨柳青青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一场细雨过后,天刚放晴,柳叶的颜色已变得翠绿,枝头上的残花已经落尽,露出了在树上啼鸣的黄莺。门旁的柳树依然在这里,梦里的人儿却是始终不见。墙边有一个狗洞,一只兔子正探头探脑地从狗洞里走出,不计其数的野鸡在梁上飞来飞去,好不自在!昔日的家,今日却成了如此模样,庭院中长着茂盛的谷子,井边的野菜更是数不胜数,我缓缓地走到井边。
谁知明镜里,形影自相怜。我看向井中的人,心中不免惆怅万千,谁会知道,在那明亮的镜子中,只有我的形影自相怜悯。
唉!不知今后我又能何去何从?!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春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来——题记。
“爹、娘孩儿回来了”一个老兵推开院门叫道,可屋里迟迟没人回应,他边走边喊,屋里所有房间,爹娘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找到。顿时他害怕极了,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念想,想都不敢再想,这时一个老婆婆走过来问道:“你是来找你爹娘吗?唉太不幸了就在上个星期,家里遭遇土匪抢劫,东西全部被洗劫一清,他们还***了你爹娘,最后还是大伙们帮忙把他俩抬到院子后面给埋了,老兵听完连忙道谢过老婆婆就急匆匆地走了。
来到院子对着“爹娘”终于他哭了,哭得那么大声,他的哭声中充满了痛恨,他痛恨那些土匪,痛恨这些年来对爹娘的不孝,痛恨他这么多看都不曾回家看望,眼前仿佛出现了母亲略带微笑的脸……看着天色已晚,老兵就孤自一人上了集市买了些菜回来做饭,没想到他竟做了三个人的量,他边做边叫着“爹、娘吃饭啦!”等他上完菜时才恍然大悟,爹娘已经不在了,他只得自己一个人吃了,吃着吃着他不禁想起小时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他喜欢吃什么爹总是夹给他,放到他嘴里,现在他很想吃虾,于是不自禁的叫道:“爹我想吃虾”。可嘴张开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应,这时他才想起爹已经不在了……
吃完饭后,他孤自一人在乡间小道上散步,夜已渐渐黑了,小道上已经少了很多行人,他边走边回忆起了这条道上的往事,以前他总是在前面跑,爹在后面追,现在只剩他一个独自走在小道上了,再也没有你追我,我追你的欢笑声了。在回家的路上,他经过许多人有家门口,看见孩子们都趴在爹娘身上嘻闹撒欢,老兵跑回家中痛哭起来,他多么希望这一切能回到从前。夜深了,我倚着长满青苔的门框,看着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微风吹起疏落在耳际的秋鬓,思念和无奈在我的世界里蔓延,老兵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傍晚时分,千辛万苦的行程终于抵达目的地了,我终于走到了这熟悉的村口。回想当时不到十五岁就从军,如今已经快要八十岁了。这一别竟然有六十五年之久了,希望家里人都还健在,希望他们还能认得出来我。
如果有年轻时的体魄,恐怕这一刻我早已飞奔到家了。只可惜,多年的征战,使我身上落下了无数的刀疤,得了不少疾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父母,哥姐会认得我吗?一想到这,瞬间的欢喜便化为忧愁!
“呱呱”“蛐蛐”一阵阵蛙鸣,虫鸣传来,好熟悉的生意,好美妙的乐曲。这大自然的天籁,那战争的厮***又怎能与之比及呢?我不禁想起了少年时的快乐时光,赶紧加快步伐。
我家差不多就在这附近了吧,我环望四周,希望眼帘里能出现那熟悉的身影和那个温暖的家,然而却一无所获,我焦急地皱紧了眉头,恰好一老农经过,我赶紧向他询问:“请问**家在哪,怎么没看见?”“噢,看那一大排松树后面,就是了。”老农用手给我指了指,顺指而望,但见野兔从狗洞钻出钻入,野鸡在墙上乱飞。即便我不愿相信那破屋就是我家,但还是前去看了看。
来到屋前,咳,这的确是我的家呀!不过怎么如此破烂不堪?轻轻地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只见庭北立着四块墓碑,上面竟写着爹娘哥哥姐姐的名字。我的心都碎了,眼泪瞬间如雨淌下,我苦苦等了六十五年竟是这样的结果,“爹娘……”我嚎哭着扑在他们坟墓前,身子瘫痪下来,泣不成声……
战乱啊,你真的是魔鬼啊,你让我失去了亲人,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健康,我恨啊!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出生在一个没有战乱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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