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是一个神圣的季节。或许是因为我出生在,或许是因为和其它季节不太一样,使我对冬天别有一番情义。
小时候,我爱写写景的文章,每到冬天,我不是写《冬》就是写《冬天来了》。记得我总是写道:“忽然,天空中冒出一朵银花,冬就钻出来了。他笑眯眯地打量着大地,双手一挥那银扇,扇子就化成了一朵朵,在风中伴起了舞。”现在读一读,觉得还挺有趣,就像童话故事一般。但当我抬起头,仰望天空,发现了一个秘密,南方的冬似乎不是这样的。
南方的冬是宁静的,不飘雪,没有那早已冰冻住的江河,也没有满是积雪的草地、楼房。风吹着,虽然同样是西北风,却没有北方冬天那似虎狂吼的呼啸声。风只是一层又一层地穿透你的脸,让你感到寒意。花草没被狂风折弯了腰,只是笔直的站着,向着南方微微点头。
南方的冬是潮湿的。没有北方那干燥的寒风挂刮脸上的刺痛,也没有干燥的狂风吹裂你的手背。早晨起床,走向阳台,能看见一层薄薄的寒霜,雾水覆在窗户上。走下楼梯,能发现大地,树木和花草盖着一层雨雾,似给花草戴上了面纱,格外透亮,格外美丽。
南方的冬是纯朴的。没有北方那整日“呼呼响”的叫喊,也没有让“鸟雀尽潜藏”的风雪。他只是提醒人们要穿上厚棉袄,去迎接他那清新的让人感到微微寒意的早晨。
南方的冬,有着一张纯洁,神圣的面纱。带着对童年的怀念,带着对新一年的期盼,迎来一个更美好的冬天!
南方冬天的清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洗不净,抹不去,不知是被冷风吹脏了,还是被霜雾冻浊了,只知道常常有一两只小鸟,艰难的向前飞着,却又像个垃圾似的被丢回去,再前进,又被扔了回来。好不容易摆脱了冬风的肆虐,想找个安身之处,却又被卷上天,无力的忍受天空的嘲笑,翻过来,覆过去,连鸣叫的声音都被寒冬撕裂开来,无声破碎。等小鸟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天空慢慢地,慢慢地开始放晴,北风也不那么刺激了,强大的它,此刻在温暖的炊烟面前,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它吹得走袅袅炊烟,却吹不散悠悠父母心,也吹不散天涯赤子情。
冬天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了,过得格外慢,6点不到,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老人精神格外充沛,习惯早起修身,晚睡养性;老人一出门,这中年人也不甘示弱,不论多冷多困,都会穿上风衣,买菜的买菜,上班的上班;喜欢通宵娱乐,早晨入睡,但总会有人把他们吵醒,有的跟妈妈买菜,睡眼惺忪,不情不愿,有的被朋友拉到天南地北逍遥快活,自然顾不上睡意。小孩子是最没生活规律的了,想睡就睡,要醒就醒,也不顾你是半夜几更,连拽带拉都要把你弄醒。这时候,冬天就“呼呼”地笑着,笑声散在天涯海角,窗外,门口,天边;然后,小溪被笑声冻住了,僵硬的横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大树被笑声冻住了,只能任凭死神将它的金黄的蝶衣脱去,留下干枯的枝干,与冬日对峙。
渐渐地,冬天支撑不住了,东边擦上了一抹淡淡的暖黄色光圈,给万物洒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金晖,世界又是一片生机,小溪在暖阳的轻抚之下,又开始汩汩的流动,“滴答滴答”的水流声,仿佛在庆幸自己生活在南方,若是北国的小溪,不到阳春三月,是绝对不可能完全解冻的。大树的枝干重新拥有了力量,顽强的抗击世间的风霜雪雨,期待着初春的再一次绽放。此时,大街上人声鼎沸,菜摊上讨价还价的声音,人与人之间的寒暄招呼,城管的叫嚷声和小摊小贩的哀求声混在一起,像一只生活乐曲,虽吵杂,但不乏条理与优美。
正午时分,寒冷再次袭来,北风似乎比清晨时来的更强烈了,肆无忌惮地摧残着一切。脆弱的花儿,草儿,叶儿,已经奄奄一息,不堪一击了,值得庆幸的是,南方的冬日虽寒冷,但还是有阳光的倾洒,不如北方冬天的干燥,这时,北国的大地已经被冬日折磨的四分五裂了吧。
北风渐渐消失,时值下午,望望窗外,阳光灿烂,温暖如春,可街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零丁的路人,在阳光下,匆匆行走。学校里孩子的欢笑声,也随着阳光,洋溢家家户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暮色开始四合。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规规矩矩地从学校走出来,等出了校门,就像自由的小麻雀一样叽里呱啦地东跑西窜。一两个孩子发现了自己的父母,跳着扑进爸爸妈妈的怀里,这下可急坏了那些没找到家长的孩子,他们一个个伸长了头,焦急地左顾右盼,对其他一切概不睬理;有一些孩子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校门口,等着自己的哥哥姐姐走出来;还有不少孩子压根没打算回家,在学校旁的空地上跳皮筋,踢足球,过家家。
当暮色苍茫,高年级的学生三五成群地走了出来,在校外的孩子扑上来,找到自己的哥哥姐姐,然后滔滔不绝地讲着今天班里的趣闻逸事。等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冷风相伴时,那些玩游戏的孩子也感到无趣,散了场往家的方向奔,老远就能闻到自家中饭菜的香味,一溜烟似地冲回家,风卷残云般掀开饭盖,有意无意的听着妈妈的唠叨“这么迟回来,冬天风寒吹凉了饭,吃着没味儿。”“以后寒冬早点回家,别在外面吹冷风。”偶尔有一句问话:“今天的饭菜香不?”只需要高高的应声:“香——”妈妈就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夜色越来越沉,北风越来越重,只听见父亲的鼾声,孩儿的呓语,零零散散地落在北风里,冬日里,对未来的期许里……
我还没有起床,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日,就是不想上班。南方冬天的早晨不是很冷,但依然留恋温暖的被窝。
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今天我要做什么呢?窗外是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耳朵:"卤鸡蛋、卤洋芋、卤豆腐,好吃的很。”这声音我已听了好几年,也曾特意看过,看的原因只是因为声音听着好年轻,想看看是怎样的年轻人,会来做这样的过街小吃生意。看了,知道是一个残疾的小伙子,身高不足一米四,双脚外翻着一拐一拐的走路。看过了也就忘了,没有多想。每天这样的声音准时在九点过从窗外飘过,有时去菜市场买菜也会看到他,向那些因守摊而回不了家的.人兜售他的小吃。此时我都会多看他一眼,看他的生意好不好,却从来没买过。
今天,在我闲得不知起床后要做什么时,准时听到了他的叫卖声,由远而近。南方冬天的早晨不是很冷,但像这样阴雨绵绵,还是寒气逼人。我忽然想,像这样泥泞的路面,他矮小的身体拖着残疾的双腿走路,会不会弄的一身泥呢?。我拉开窗帘看去,他正在街的对面,依然是白色的罩衫,白色的大围裙,一拐一拐地推着他的小推车,车上一口大锅里正冒着热气。他很悠闲地走着、叫卖着。我有了冲动,今天我要去买他的东西。我迅速穿好衣服,拿上二十元钱。他一点也没想到我会买二十元钱的东西,这对他来说是大生意了。看的出来他很高兴,选大的夹给我,其实我哪里吃的了这么多,只是想买,买了高兴。我同情他吗?好像不是,他把东西递给我时,圆圆的脸上笑起来竟然有两个酒窝。这是很阳光的笑脸啊,他不需要同情。
我不知道他卖了这几年有没有积蓄,不知道他能不能娶到老婆,但他要生活,并且就这样生活的很好,没有成为家人的负担,就这一点对于残疾的他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而正常的我们是不是对自己的期望值太高了呢?总觉得现有的工作委屈了自己。
回到家,把一大盘鸡蛋、洋芋放在桌上,一边吃一边想,今天我要做什么呢?上班已不可能,我已无病请假,甚至有辞职的念头。想想谁招惹了我吗,一点小事而已。
窗外依然阴雨绵绵,而此时的我,南方冬天的早晨很美好,因为它有不一样的风景略过,恰好被闲的无事的我看到,于是,南方冬天的早晨便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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