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漫漫念纤长,一地相思,泪千行,落笔染墨心茫茫,谁道,痴人离恨恨更长。
掬拦夜色酒樽空,对饮邀月,孤影只,盼顾归人人渺杳,谁知,心似苦海海水凉。
——题记
静夜,落了满地的相思,冬季的夜再也不能用“薄凉如水”来形容,夹着一股寒,从头寒到脚,带着一丝冷,从里冷到外。冬的夜格外的静谧,呼啸的风仿佛是夜色里唯一的客人,寂寥而又冷漠。我依在冬夜的臂弯,静静地感受着一份属于冬与我的宁静,思绪像漫天飞舞的雪花,翩然而落。
再也没有什么时光,比在这样宁静的夜色里来的恬淡舒适了,卸下一身的疲惫不堪,将满目疮痍的自己,在冷清里显露无疑,不用掩饰,不用伪装,就连思念的城墙,也开始在这样寂寥的夜色里坍塌。听着内心深处,轻声的呢喃细语,数不清的往事历历在目,宛若一幅娟秀俊美的画卷,平铺在脑海里,所有的色彩,都是思念的颜色,带着感怀,带着忧伤。
时光冷了,冷了一个人的心,两个人的落寞,从前的种种已是藏于内心的追忆,靠着一份执念,缅怀过去,祭奠曾经。我与你,是融入画卷中微不足道的两个人,有笑有泪,却用平凡的微不足道,谱写着可歌可泣的千年之恋。
生命开始的两端,我开始想你,种一把红豆只为捎去无尽的思念,我们的故事,是注定了的孤独,让两个人的落寞,一个人背负。记忆成了枷锁,紧紧的束缚着前行的脚步,曾经的赌书惹的泼茶香,也成了最美的记忆,一阙暖词,一阙温语,有你,有我,只是一地的相思,徒留一地悲伤。
待岁月带走容颜,流年蹉跎背脊,仅有那痴痴不变的真情依旧,热烈,诚挚。给沧桑的相思留一席独白,不要让相思的疾苦染了岁月的头。想你,温暖了整个冬季,满眼的荒凉都成了最美的风景,对你的思念,点缀着一片空白,待阳光洒落,待白雪覆盖这个尘世,思念的线是否会拉回?
人世间的每次相逢,都是隔着万水千山的心有灵犀,历经沧桑,换回重逢。想一个人,念一个人,期待着每次的久别重逢,等待,是枯燥无味生活中的一味调味剂,有苦,有心酸,心却是暖暖的。
此刻,是安静,是思念,所有的思绪是被丢在风中的凌乱,梳理着心情,却梳不整思念的心绪。种一段记忆,在风里,在静谧里,待思念的枝节开始生根发芽,就将心抛在记忆里,与记忆一起,走完剩下的路,坎坷不平也好,鲜花遍野也罢,只要有记忆,有思念,便好。
冬,冰封了整座城,一片荒凉,烟云密布,唯有相思的红豆,扎人眼。想将这一昧温暖的阳光揽于你的衣下,温暖你的心窝,我的心窝,温暖寂寞的时光。别让相思付水流,别让痴心等成恨,不是所有的落寞会换来原谅,也不是所有的等待会等成永远。
我们在各自的天涯,且行且珍惜,不惊不扰,徒留满地的相思,苦成海。依然相信,每段时光里,都有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牵动着彼此的心,即使天涯,即使陌路,总有同一份感动,感染着彼此,你知,我知,只是少了一个交集,只是多了一份擦肩。
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身旁,你却不知珍惜,眼看着渐行渐远的离去,依然等着一个归期。把一纸相思,书于纸上,素纸黑墨,晕染着纸张,浸湿心房。念着你的一言一语,想着你的一颦一笑,是冬日里的一抹馨香,伴着寒梅,悄然绽放。
用一支素笔,诉说着我们的过往,情愫央央,细语绵绵,你的一个眼神,是我坚定的信念,强大的支柱,可以化作无穷的力量。总想把你书于纸张,却孱弱的无法可言,只好将这满地思念,落在纸上,待岁月风干墨迹,读来,你在心上,想来,你在心上,看来,你在心上。
藏于唐诗宋词里的思念,凄凄惨惨戚戚,从古流传至今,从未停止思念,读来,是断肠人在天涯的失意,思来,是人比黄花瘦的心伤,倘若人生只如初见,又怎待秋风悲画扇?
故事烟雨蒙蒙,冬的思念缱绻缠绵,把每一天过的如诗一般,柔情似水,温柔馨甜,把相思的种子播在来年的春天,等一树花开时,你会出现在我眼前,与我携手看日落西山,溪水涓涓。憧憬每一天都是最美的初见,也许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就在我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不曾打扰。
最美的遇见,往往会是一生不变的思念,一个擦肩而过的身影,一个似水柔波的眼神,从此,便将思念的种子播在心田,日日魂牵梦萦,夜夜辗转难眠。思念,来的莫名其妙,像风吹过的痕迹,却抓不住风的衣角,只知,你来过,真真实实的来过,你在,彻彻底底的存在。
我该将你怎样?将思念如何收藏才能不被发现?刻意的隐藏却又不舍隐藏。谁又懂得我的悲伤?在风中萧索流浪,寒风中飘零的雪啊,是你赠与我最美的收藏。
冬日里的雪,染白了梦中思念,这满地的相思,又怎抵得过孤枕难眠?别让眼泪在冬日里纷飞,别让相思吞噬了灵魂彻骨。一纸素笺,只抒情,是对你的万般无奈,万般不舍。
手中还残留着你的热度,思念的城墙再一次坍塌,深深的将我埋葬。这一地的相思,终是付水东流。
夜,静了,月困了,心儿累了,思念混沌不清,蚀骨的痛是模糊不清,挥手告别,你离去,念不离,滴滴相思,诉不尽。
红梅花开的时候,是三月的第一天。这天,我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开会,发通知,处理文件。历时三年的办公室生活,已让我行色匆匆,对身旁不太紧要的事物熟视无睹。就连晌午穿过园子,踩着那些弯曲而错综的小径去食堂时,我也这么,随意地张望,天马行空。钻进,穿出,犹如从一间屋到另一间屋。
到了半下午,我这才从电脑前的疲惫中抬起头来,一眼瞥见窗外那已阳光普照了一天的世界。几个闲下来的人,置身于春光乍泄的金晖中,就着碧树丛中几簇红花或远或近的映衬,或诿诿交谈,或悠然独步,将一个橙黄而光亮的天地,浓墨饱蘸,鲜活流涌。我几近惊诧:莫非“春暖花开”已然到来?
我想起几年前那个卧轨自绝的青年诗人海子,以及他那首随风而舞的灵魂的吟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而,今天这个灿烂明媚的三月,会是他的期盼与怀想么?在四季的反复轮换中,此春,彼春,是从一间屋子走进另一间屋子,还是从一场灿烂走向另一场灿烂?
我挥去屋子里冬日沉积而来的阴晦,去到外面的园子。站到一棵邻近的红花绽放的枝头前,自喁似地问,这是什么花呢?红梅花!身旁有人轻快作答,不容置疑。我禁不住笑道,它与桃花如此神似,看来以前我在网上所找的那张桃花的图片,实为红梅花了。两相比较,红梅花的红,更为浓郁而深润。
打开大脑的记忆库,我没有搜索出半点关联红梅花的故事。顶多,在人生的匆匆过往中,偶然识得一两个唤作“红梅”的女人。这诸如:红梅,今天下班后做啥?打麻将。你老公又没回来吗?你问这个干嘛,想找机会呐……女人嬉笑作答,不乏成熟韵妇的调侃。原来,名字与花语,原本就毫无关系。从名字到名字,就是从一处房前到另一处房前。
这正如,一个人一个世界,而女人则是给男人看的一本书。然而我,却都几近茫然地,路过。人生的几多遐想,在岁月的漫烂中,开放,凋零,沉寂。生命总是像一列快车,匆匆掠过,不留声息。谁经过谁的世界,都不经意。如同我眼前的这个园子,以及那春暖花开的时刻。或恒久,或倾谢,谁又说得清。
这园子,和一个女人有关系。或者,确切地说,那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女孩。她总是习惯性地沿着园子内侧的边道,行色匆匆,越往后来就越增大了跨度,幸而有时,还会与同行的女伴,时而偷偷瞅下身后的人影,窃窃私语。这让我无由地念及,园子里那座横卧而堆砌的假山,传闻有七十条猫的故事。
男人在追求女人人时,总以为是在俘获一只猫,温顺而柔软。一旦娶回家,这才发觉,曾经的那猫,居然是一头母狮。而终在此时,才恍然看见生活的真实。顷刻之间,所有的浪漫,化作乌有。生气,吵架,甚或离婚,生活的假像,在世事风雨中,历尽坎坷,直抵人性最后一线尊严,以及苟活于世的价值。红梅花开的诗意,在春暖花开的日子,崩溃,消失,继而代之的,仍是现实主义那无可替代的价值,及其牢不可破的价值体系。
我欣赏红梅花儿,以及它那随春而来的怒放,不只是因为神秘。在未知的世界里,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世界永不疲倦地重复,如同波浪中的旋涡,泛起无尽的渣沫。新意的,或新意的,准新意的,随波逐流,盘旋打转,去向莫明。
恍然中,一队戒毒者,身着猩红的装束,从园子的尽头齐整地走来。当他们几近麻木地穿过那丛红梅花时,我清楚地瞅见他们面容之上的淡漠。“一朝吸毒,终身戒毒。”我不敢想象,他们的人生,还有几多璀灿。还能像我这么,像那些闲下来的人们那么,一古脑儿地臆想,生活的诗意与未来的畅想么?我屏住呼吸,任由他们从面前经过,流进医院的各个诊室,去寻求病痛的抚慰与包袱的解脱。如同瞧见,一群世人的塑面,从一间屋子去到另一间屋子。
或许,他们那年轻而憔悴的身影后,也有自己或叫红梅或不叫红梅的女人,在人生的另一个端头,无尽地守望。或殷切,或落寞,无情地消蚀着原本绮彩的青春,如同那重重叠叠堆砌于假山之上的石块,无论风吹雨打,斗转星移,都毫不吭声。人生之沉重,三言两语,又怎能说清。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他们还有着梦想么?还有着那为了或叫红梅或不叫红梅的自己的女人而激越奋进的神采么?然而,却没有人能够回答我。有的只是这个宽阔的园子里,那些春意盎然的绿树,以及点缀其间的红梅花枝,迎风轻颤,沙沙作响。
黄昏就要来临,阳光已经褪尽。我收拾好心情,走进屋子,迎向那无形而生冷的阴晦,开始下班的准备。窗外的园子,悄然冷清。灿烂的阳光,带走生命的鲜活,岂止一季。
三月,红梅花开,让人们的遐想,于春暖花开中,不只是从一间屋子到另一间屋子,亦无关于是否有过那个叫海子的诗人。
无尽的乡愁总是悄然的潜入梦里,朦胧中看到了慈母手中那根红红的丝线,瞧见了俺家屋顶上升起的那缕袅袅炊烟,爬上老杨树掏的那只鸟窝,一人独自细数着脚下的卵石和黛瓦青砖,还有一群孩童们淘气狂奔在街巷间。
梦随心生,心随景动,老家漫川古镇,水旱商道,始战国建唐宋,繁华于明清,昌盛于今世,有“秦头楚尾”之称。街长不足千米,依山傍水,蜿蜒曲折,中宽边窄,酷似蝎子又得名“蝎子街”。顺着河边一路踏着绵绵细沙,伸出手捧起靳家河水看着瞬间从指缝中的滑落,是那么柔柔的、蓝蓝清澈。河边垂柳成荫,晚霞朵朵,河水在夕阳映衬下泛着破碎而蓬乱的红晕,映射出小桥的弧度,水车的滚动、渔樵的晚归、阿婆靠在门扉盼着我早些回家,这般如诗如画,给眼前晚景的古镇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似乎有着白居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意境。岂不知让多少异乡游子思忆故乡,也不知触动了多少文人墨客心中灵感,倒像是张择端怀揣《清明上河图》去泼墨了我的家乡,感叹于乡愁的美景,带在梦中无限飘然。
一人缓行街中,沿街十户九商,门前支着小摊,放着针头线脑、小吃杂品,有梅家的醪糟、韩家的铜器、杨家的饼子,偶尔会遇上挑着担担的凉粉。街巷的路是从河滩砂砾中拾回手掌大椭圆片石,排列人字紧扣砸实,片石已被岁月磨得透亮光滑,走在鹅卵石子路上,重复着古人踩踏过的每一块石头,虽说街面有骡马踩踏留下凹槽的印记,但依然不减当年的神韵,想起历史盛衰,幻想着昔日“悠悠汉水阵阵船号宋金息戈绸换瓷、漫漫古道声声马嘶秦晋相约喜联姻,”瞬间都成为永恒。街巷有着古院古井,古树古楼,古风古韵,翘首的马头墙,精美的万卷书上泥塑和刻画着花鸟瑞兽,古典故事,无不溢透着古街风雅、曲径通幽,总会让人有一种穿梭时空的感觉带来无限遐想。依街眺望,梦中尽是一张张苍迈或风雅、清新或世故的熟悉面孔,窄窄的巷子口,拐弯的曲巷间,偶尔传来一声马嘶长鸣,自感犹如置身于时空穿越的画卷之中。街的那头,漫步走来纤弱娇小、优雅迷人的女子,伸出倩细的手指接住瓦砾瞬间滴落雨水,与我擦肩而过,如此的邂逅,“回眸一笑百媚生”,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忧伶的心动,禁不住挪步相随,牵牵衣袖,是否愿做我的新娘,祈求着“千年修得共枕眠”。
古镇太美,美在其建筑及文化价值,美在其街巷秀气,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天工巧夺之完美。来到水旱码头帮会和北商最高议事中心,会馆青砖墙体,有胚烧“北会馆、武昌馆和马王庙”三字,门前是汇票的钱庄,帮会门前三栋戏楼,只可惜在“文革”中拆掉了武昌最精美的一座,只剩下南北二楼,楼内有砖阶木梯上下,结构精巧,梁柱遍饰木雕,藻井穹窿,重檐照碑上浮雕着“牧童遥指杏花村,江枫渔火对愁眠”,风格罕见,雄伟壮观,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洗礼后愈显得古色典雅而不失神秘。在马王庙门前有一口老井,井水甘甜,旁边是茶馆,门头上“玉壶再抱”几个苍劲的行书字,没有年月落款。走累了、烦心了、谈妥了,茶敬客来茶当酒,坐片时何分你我?要一壶铁观音、金骏眉,茶水缓缓咽湿喉咙,一种清香的回味,豁然开朗,有一种四大皆空的感觉。不由得击敲杯沿低声浅唱“吼几声秦腔朝秦暮楚解劳顿,呷一口香茗雄关漫道了风尘”。走进一家酒馆,喝上几壶寡淡的酒,吃了一盘让外乡人久吃不厌的花子凉粉,聆听着戏楼里传来大调《田园乐》“秀山名水,修一座茅庵,不大不小,不窄不宽……”的唱腔,似远非远的叫卖吆喝,夹杂着酒馆里微醉的酒客们,带着闷***的调戏声耳边久久回响,眼望着街巷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一句“到哪儿去!龙王蹬儿”带有勾人魂魄的声音穿墙而来,喊的多动听,圆润如歌,这才是古镇的味道。
走在古镇,小街弯弯曲曲,推开回家的门扉,缝隙中看到奶奶坐在厅堂将一只裹布小脚伸在摇篮,带着节奏的踏动,哼出动听的歌谣,轻轻摆动手中蒲扇驱赶着蚊子,不经意眯眯眼,从她额头皱纹里、疏松发髻间透露着几多怀旧的故事和人间沧桑,唤醒我用清澈的靳家河水浣洗着秦风楚韵的笔触,书写着梦里的古镇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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