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我因先天性疾病,住进了医院。
一个隆冬腊月的下午,我独自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雪花纷纷飘落,心中的悲伤更加浓重了。“这太不公平了。”我愤愤自语,对我的现状充满了怨愤,为何让我患上了这种疾病,我觉得这世界恨我,我对它也充满了绝望。
许久,纷纷扬扬的大雪有所停息,我看了一眼窗外,只见白雪皑皑,了无生机。我披上外套,走出病房,来到医院前的小坪中。
行走在小院中,各色行人匆匆而过,每个人都显得神色匆忙,完全注意不到我的存在,人来人往,我立足于人群之中,显得那样多余。见此,我不禁感慨:果然我已经被世界抛弃了。信步前行,原本银装素裹、粉雕玉琢的美景,如今也显得萧条破败,我的心更加消沉了。
复前行,一抹鲜红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小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怎么会有如此耀眼的景象呢?仔细一瞧,却是一只梅花凌寒傲放——鲜红的花瓣上盛着点点白雪,花蕾有的含苞待放,如尚未被朝阳冲破的云层;有的轻启红唇,似少女微红的面颊,原本枯***枝条,因为几朵微不足道的生命,显得熠熠生辉。
在一片枯枝败叶之中,它是那样高洁美丽,却又没有丝毫突兀之感,仿佛它原本就属于这片世界,原本就应该如此耀眼。我被眼前的风景所触动,缓缓蹲下身,细细品味它的美。“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份坚强被它诠释得淋漓尽致,“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份这份淡然仿佛就是从这枝梅开始延伸的。
看这着梅花凌寒绽放,我被触动了。是啊!连一枝梅花都坚强不息,我又有什么理由轻言放弃呢?我站起身来,之前脸上的阴霾一散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与坚强。
我大步走向病房,心中充满了不屈。再不觉得前面的路漫长而艰辛,因为还有更美好的风景在等待着我。
天空飘起的雪花,与这高洁傲岸的梅花交织在一起,触动着我的心灵。
风静静的吹着,台下人山人海,台上只有一个正在演奏长笛的少年——那便是我。站在台上,我不由浮想联翩。
记得那是一个十分炎热的夏天,蚊子拼命的围在人的周围,使人的心很难静下来。一路上只有出租车在来回奔走着。而我却一个人在家里孤独地练习长笛。看着一个个平时生动有趣的音符,此时也都变得枯燥乏味。但我还是在认真的吹着,一次又一次的尽量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可是收效甚微。
正当我内心浮躁不安时,妈妈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冰水。她将冰水递给了我,并让我休息一下。我喝了一口冰水,心中平静多了。妈妈又笑着对我说:“吹长笛时要心平气和,不能浮躁。要学会控制自己……”我一边喝着冰水一边点着头。“夏天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得病了。”妈妈边说着边摸着我的头。哪一瞬间定格在我的心理,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的思绪跳动着,又被牵到了另一件事上。
风呼呼的刮着,热风扑面而来。我和我的朋友张彧滔一边吹着电扇一边玩着。我们玩的正欢,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新的东西——打火机。他在墙边点燃了打火机,那火焰烧到了挂在墙上的字画。那火乘着风越燃越大,整间屋子已经被火笼罩。浓浓的烟肆无忌惮地熏着我,张彧滔已经逃之夭夭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火海中。
我想出去,但没有路;我想想叫喊,却不会有人听见;我想哭,但火的噼啪声更大。我只好坐在火海中,等待着火的袭来。温度已经越来越高。正当火势要绵延到我这儿来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冲了进来——是妈妈!妈妈一把抱起了我,再一次冲出了火海。我清楚的看到妈妈的身上有许多烧伤的地方。这一瞬间我将永远刻骨铭心。
思绪被收回,望着台下的母亲,我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我将永远珍藏,那触动我心灵的瞬间!
有一种情谊像阳光,温暖着我们的心灵;有一种情谊像雨露,滋润着我们的生活。这种情谊就是同学情谊,它总是令我万分感动。
记得那是星期一的早上,我们都在班长的带领下认真地读着课文。突然一阵刺鼻的味道侵入鼻腔,让我不自觉地捂上了鼻子。“哦,天哪,真臭啊!”不知是谁大叫道,我捂着鼻子,转过头去寻找这臭味的“罪魁祸首”,原来是——苗宇浩!看他苍白的脸,嘴无力的微微张着,嘴角还有残留的呕吐物。再看桌子上,腿上,地上都是一堆黄色的呕物。再往旁边一扫,他的同桌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同学们都捂着鼻子不住的想离他远一点的时候,一个身影飞快地跑出了教室,我们都以为他是给老师报告,可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簸箕土回来了,我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个子矮矮的,眼睛小小的,这不就是被称为“小不点”的阿勇吗?没想到他虽然个子小,但却比那些“大高个”有爱心多了,我正这样想着,阿勇却很熟练的收拾完了呕吐物,一边收拾一边还不断的安慰着苗宇浩:“怎么啦?不舒服吗?用不用喝点儿水呀?”看着他,我不知怎的一下子羞愧万分。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同学之间不正是应该这样互帮互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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