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鲁迅来说,那夜归航的豆儿,是一缕芬芳;对于史铁生来说,那北海的菊花,是一缕芬芳;而对于我来说,那个胖胖的女孩是一缕芬芳。
“烦人”的她
初次相识,是刚升入初一的时候,她整天嘻嘻哈哈的,和谁都很熟。每当她与同学侃侃而谈,嬉笑玩闹时,我都很羡慕她(因为我很内向,不爱说话。可能是缘分吧,老班竟把我跟她调成了同桌,当时的我心情如五月的天。可不过半天,我就想一脚把她给踹走,她实在是太烦人了,整天耳边都是她的叨叨声。渐渐地,在她的潜移默化中,我也变得很“烦人”,一下课,就跟她“高谈阔论”。但一看到老班那“吃人”的眼神后,立马就变成了一个乖乖女,装模作样的在那学习,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同桌。
勇于担当的她
学校的饭菜虽好,但我总有几样不喜欢。每次,碗中总剩下大半碗菜,可老班又不让倒。于是,我便耍起了小心思,把剩菜放在卫生纸上包起来扔掉。有一次,同桌也吃不完了,便商量着把菜倒在我的卫生纸上。就是这么巧,我们的小动作,被值班的老班发现了。“谁倒的!”老班怒气冲冲地指着剩菜,我低着头,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同桌却抢先一步:“是我倒的。”简短的几个字,替我承担了所有责任;简短的几个字,使我心中沉寂了许久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拾金不昧的她
同桌虽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家中并不富裕,一年中也只是那几件衣服来回倒替。每次约她去小卖部,她总是微笑着摇摇头。但就是这个贫穷的胖女孩,却有着不平凡的一面。周五最后一节课,我正心不在焉地背着课文,怎料被老班的声音吓了一跳:“小S同学(我的同桌上周五在校门口捡了七十五元钱并上交给了学校,对此给予表扬!”我带着震惊的目光转向了同桌,同时,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如果有一天你捡到了钱,你会上交吗?”望着同桌微笑的脸庞,我的回答是:“我会!”
可惜,升入初三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很怀念那些与她一起学习、生活的岁月。时光匆匆,带走了光阴,却留下了一路芬芳,嵌在我的记忆深处……
每一天,都是父亲拎着我去,大早上的'都没睡饱,就被父母拉起来刷牙洗脸什么的,因为父母每天都得去工作,所以我只得黑着眼圈顺着他们成年人的作息时间了。在上学路段,总有很多很多迷人的玩物,但是父亲总是不让买,母亲就好,我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总是被父亲说,几个钱省起来,为的就是餐桌上的饱暖。
有一回,店铺里来了新的中奖项目——穿越火线的道具,或许那时候这个游戏太火了,虽然我当时不懂,但略有耳闻,说是动刀动枪的模拟3D游戏。话说,那中奖的道具真的特别好看,都是不锈钢制品,一到一百个号码,机率也挺高的。本是父亲给我买数学本的一块钱,我就买了两张刮刮卡。“我想买……本子……”“什么本子?”看着周围买中奖的同学,竟忘记回答了。“耶,我中奖了,3号。”我顿时身子热了起来,似乎这看似难得的幸运竟然在我身边的同学身上。于是脱口而出——“我不买了本子了,来给我两张刮刮卡。”似乎当时我全然忘记了父亲对说我的话,要我一定要买本子,没给第二次。拿到刮刮卡,我小心翼翼地刮着,生怕刮坏了,心也不停地跳动着,仿佛做了坏事。周围的同学也看着我,那个中奖了的却早已拿着这神圣品回家了,多少人想借玩。
经过几十秒,我还是一点点地刮——刮到的数字是7,但却是尾数,原数不知多少了,只记得是三位数。好不容易第二张刮到了45,却被别人中奖了,所以我还是憋屈且心惊地回到了家里。“数学本子有没有买?”父亲轻声地问着,但却能在我耳畔回绕许久。我迟疑着要怎么说的时候,母亲却开口了:“是不是又买玩具了?”“我……我没有!钱丢了,买不了了。”我顿时哭了起来,似乎对我来说这种掩饰谎言的眼泪轻而易举,因为我小时候是一个爱哭的孩子,每次哥哥抢我东西我总是哭,所以我习惯了红着眼睛说伤心事。“好啦好啦,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买。”母亲安慰着说。“不行,一看就是骗的,都说过了好几次丢了的话,这次又来,看我不打你。”父亲撒起棍子想打我,我慌张地躲到母亲后面,汪汪大哭起来。
我记得,那次是我最深的教训,最后悔的晚上,我真的说了谎,母亲也知道,父亲更清楚,最后我还是被父亲打了,晚饭都不吃,一天晚上哭了很久很久……往事逝去,至今写下还是眼含泪珠,似乎这曾经的一切发生在昨天,我还是那个爱哭的男孩,但是我却再也不轻易撒谎了,父亲也不想以前那么严格了,而母亲更是慈祥有爱了。曾经我就想着,有一天我会不会因为被父亲打而离家出走,好在我当时年幼无知,母亲疼爱有加。
度过了十几年的荣华岁月,大大小小的事物萦绕着我的一生。在我记忆的深处,总有一碗我永远无法忘记散发着芳香的阳春面。
曾记否?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撑着一把小花伞,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胡同口。细雨绵绵,使晨光也朦胧在这雨帘中了。透过伞,只能望见她模糊的侧脸。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使人陶醉,她那小皮鞋踏着欢乐的雨的鼓点,还哼着童谣。往胡同深处走去。
越来越近了,她也越来越兴奋,像在急切地盼望着什么东西似的。一路上总有几个面摊或早餐店,可她似乎毫不在意,只想去追寻她心中的那一个。终于,她的脚步慢了下来。雨停了,她也停在了一家面摊前。这面摊十分陈旧,做面的工具却洗得锃亮。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阿婆笑着从店内走出来,还是如初的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和一双棕色的布鞋。和蔼的笑容是那么熟悉。“妹子,吃面吗?还是来一碗阳春面?”女孩照例点了点头。两人似乎挺熟的`。
阿婆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炼。戴上手套,先用锅勺舀了几勺水倒入锅中,加热煮沸。又用面网放入一网面,再一边拿了一双筷子搅和,热气腾腾的。不到五分钟,面出锅了。她把面倒入一个瓷碗中。再加入面汤,汤从高处倒下,晶莹丝滑,动作十分娴熟。又背过身去,抓了一把葱花均匀地撒上去。再加入盐、醋、酱油。最后放入花菜、肉屑、豆干、花生米······加入一些油辣椒,一碗阳春面就完成了。她端到女孩面前,女孩三两下就吃完了,色泽亮丽,口感润滑,女孩还舔了舔嘴。刚准备掏钱,阿婆便推了推女孩的手,说这碗面算阿婆请你的吧,以后有什么喜事要来跟阿婆分享分享。挥手道别。
几周后,女孩手拿着一张百分试卷来到面摊。却没有见到阿婆,得知阿婆已经去了另外一个美丽的世界卖阳春面。女孩内心是黯然的,在店前徘徊了很久。之后,再也没去过那个胡同,再也没有见到那位阿婆。
念那芳香的阳春面,更念那位做阳春面的阿婆······
悦耳的铃声未落,我就背起书包,匆匆走出学校。我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面,看着这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不去想今天天空是否蔚蓝,也不关心自家的石榴树是否抽出新芽,心里只是被学业填满,麻木不堪……
打开楼门,随手一关,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可我却问到了一种久违了的香气。这味道,不同于娇艳花朵诱人的甜香,也不似人家炉火中跳跃的饭香,我仔细在记忆中寻找,原来是檀香的气味,有淡淡的烟味,还融合了草木灰的味道。
在我的记忆中,这种气息,总是和春节联系在一起。家人把过年看得很重,一定要团圆,不管在天南海北,不管有多远,一定要回家,一定要亲手做一桌年夜饭,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欢乐洋溢在心间。
到除夕这天,全家人早早起床,洒扫庭院,置备年货,贴新的春联,贴“年年有余”的窗花,房间里暖洋洋的,炉火上沸腾的开水吱吱作响,火红的窗花,照的人心都火红了一片。窗外结了一片冰霜,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只留下窗上抱着鲤鱼的年娃娃,弯着嘴朝着我笑,我被他感染,也笑,傻呵呵的。
奶奶点上香,我搬一把小板凳儿坐在香炉边,看着香在燃烧,香灰也是直立的。我总不等它折断就把它碰下来玩,细绵绵的,还带着阵阵余温阵阵清香……
此刻,我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嗅着记忆里独有的芬芳,泪水已不知何时浸润了眼眶,亲人们为了生活,外出打工,奔波劳累繁忙。他们虽然天天电话里问候叮嘱,但总觉得心里面还是空拉拉的,孤独冷落缠绕着我,我只有把自己埋在功课里。
檀香依然在散发着独有的芳香,我心中的坚冰似乎有点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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