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姥爷,最先想起的就是姥爷骂我的那句鱉羔子。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因为农忙,把我送到了姥姥家。待了一天我就开始想妈妈,哭嚷着要回家。任别人怎么哄就是不听,哭的抽抽搭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记得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姥姥坐在我身后给我梳小辫。姥爷则在我旁边对着饭桌吃地瓜。他看我鼻涕一抽一抽,就丢给我一块布,让我擤鼻涕。因为生气他不送我回家,我就偏不用他给我的布。我恶作剧地使劲用手一擤鼻子,然后用拇指和食指举着长长的清鼻涕,抹在正吃饭的`姥爷面前。姥爷眼睛鼻子眉毛一齐地向一个方向皱,撇着嘴很嫌恶心地拖着腔高声骂我,“你——这个——鱉羔子!”看着姥爷的样子,我格格地破涕大笑,心里充满着小孩子复仇的快乐!现在想来,姥爷那句鱉羔子又藏着多少对我的宠溺和疼爱啊!
姥爷一生育有三儿三女。孩子多,口舌是非也就多,这个一嘴那个一句就能吵上半天。每每这个时候,姥爷就会装上一杆自家地里种得黃烟,冷着神情吧嗒吧嗒地抽烟。在那烟雾缭绕中,谁也看不出姥爷是在聆听姨舅们的争吵,还是在享受烟叶的美妙?即使姨舅们吵的再凶,哪怕是拍了桌子,姥爷都不会发表一句自己的看法。他把自己置身事外,他冷眼旁观,心里却跟明镜一般。有时候姨舅们的话,实在是过分了,姥爷也不过是把长长的烟袋锅子往桌子上或者炕沿边用力地磕那么几下,姨舅们立即就住了嘴停了声。我从未见姥爷发过脾气,喝呼过谁,打骂过谁,但姨舅们对姥爷却都是畏惧和恭敬的。
姥爷最喜欢穿蓝色的中山装,里面一件白衬衣。假若没有白衬衣便缝一个用白线钩得假衬领在衣服上。就因了那蓝色的领口处露出的醒目的白,我一直觉得姥爷是一个干净而清爽的男子。从我懂事到现在,每次见到姥爷都是这身装扮。他的衣领永远都是白的,衣服也干净整洁,从他身上你寻不到一点庄稼人的泥土气。他吃饭也很文雅,但说话办事却是极好爽的。
说到吃饭,便想到姥爷的很多典故。有一次,我给姥爷剥螃蟹,姥爷脖子一扭,“切,这东西一辈子不吃都不馋!” 给姥爷鸡腿,姥爷说那都是养鸡场的瘟鸡做的。给姥爷火腿,姥爷说那都是小贩到乡下收的死兔子肉做的。给姥爷夹鱼,姥爷捂着鼻子说太腥。给姥爷吃鸡蛋,姥爷摇着头说有鸡屎味。我本一片孝心,却弄得极为尴尬。
后来听妈妈说,其实姥爷什么都吃,他是故意的在人前装出一副什么都吃够了的样子。要面子的姥爷不想让人说他讨碜。
姥爷心里到底怎样想的,我不得而知。但是现在,我83岁胃癌晚期的姥爷真的在拒绝食用人间的粮食。他每日只靠喝清水,奶粥已经三个多礼拜了。
这是一个极其炎热的夏天,吃过午饭,我便趴在课桌上休息,看着窗外冒着火焰的大地,父亲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前,背上稳稳负着一个大布袋,布袋里盛满着父亲的亲情。他把袋子放在了地上。这时,父亲那高隆起的驼背露在我面前,正好与天边的太阳构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父亲的背冒着金光,直射我的眼。从这嶙峋的驼背中,我读到了父亲的辛酸,也让我想起了一件让我永生难以忘怀的事。
这件事发生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那年,由于我贪玩,不小心摔断了腿,不能下地走路,上学便成了困难,父亲又不放心让哥哥送我,便在每天早上背我上学。于是,父亲的驼背就成了我的一架马鞍。每天早上,他会准时将我送到学校,傍晚时分,他又会早在校外等我。父亲的驼前让我没有过一次迟到,更没有影响我的学业,也让我产生了对父亲的爱意。
父亲的背之所以这么驼,不仅与他平日辛苦地劳作有关,还有一次经历。
在我三岁时,一次,父亲骑着车和我到姥姥家去。在和一辆满载着木材的卡车擦边而过时,车上的`木材松动向我砸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父亲用他瘦弱的身子为我挡了一下,他的脊椎被砸伤了,此后,父亲的背便一直驼着。由于父亲长年累月辛勤劳作,他的背更驼了,以至成了一座拱桥,一架马鞍。
我不知道父亲的父亲是否也具有这样的驼背,但我想肯定是的,他也会具有这样伟大而无私的爱,天下所有的父亲不都具有这样伟大的品格吗?
父亲的驼背啊,我难忘你的温暖,我难忘你的朴实。你,让我感受到了父亲的辛酸与劳累,也让我体会到了父爱的温暖与伟大。你,让我今生难以忘怀。
有一回呀,他看见一只大海螺,在海底下慢吞吞地爬动着,他觉得好玩极了,就轻轻一蹦,跳到了大海螺的贝壳上,嘲笑大海螺说,驼背佬!驼背佬!。大海螺不高兴地说:去,去去!你真不懂规矩!。小龙虾继续嘲笑说,我就是要笑你这个驼背佬!,他还唱道,海螺海螺,背着大锅,锅里有啥,一块肉砣。大海螺气得缩回了头,再也不理小龙虾了。小龙虾得意极了!他整天弯着腰,弓着背,学大海螺的样子,到处表演,逗得不少人哈哈大笑。
过了几天哪,出了一件怪事——小龙虾的腰伸不直了。他用力一撑,哎哟哎哟,哎哟哎哟——象刀割一样地疼,小龙虾赶紧弯下腰来。小龙虾着急了,脸红了,一直红到了脊梁上。从此以后呀,他就变成了驼背红脊梁的模样了。他呀,再也不敢嘲笑大海螺了!
从前,有个人自称“专治驼背”,他的招牌上写着:
"I specialize in curing hunchbacks. No matter whether you are hunchbacked like a bow, a shrimp, a basket for rinsing rice or a rice pot, I guarantee that once I start treatment, your hunchback will be cured."
“本人专治驼背,无论你驼得像弓,像虾,像淘箩,像饭锅,凡是经我医治,保证手到病除。”
One hunchback saw the signboard, believed it to be true, and asked for treatment.
有一个驼背,看到招牌,果然信以为真,就请他医治。
The doctor neither gave any prescription, nor let the patient take any medicine. All the medical instrument he had was two boards for pressing. One board was put on the ground, on which the hunchback was told to lie on his stomach. Another board was pressed on and tied tightly with the hunchback. Then the doctor jumped onto the board and trampled upon it at random with all his might. As a result, the hunchback was straightened, but, alas, he was "dead and gone" also.
他既不开药方,也不让吃药。他所有的医疗器具,就只是两块夹板。他把一块板放在地上,叫驼背趴在上面,用另一块压在驼背的身上,然后用绳索绷紧。接着,他便自己跳到板上,拼命用脚乱踩一番。结果,那个人的驼背算是给压直了,可是他的性命也就“呜呼哀哉”了。
When the hunchback's son learned of this, of course he had it out with the doctor. But the doctor said:
驼背的`儿子知道了,自然要与那个医生评理,那医生却说:
"My job is to straighten his back. It's none of my business whether he is dead or alive."
“我只管把他的驼背弄直,哪能管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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