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已经活了100多岁了,它觉得自己很孤单。
“好了,到我倒下的时候了。”老屋略显悲哀地说,伴随着屋顶也开始掉下几片墙皮。
突然老屋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再过一天行吗?今天有暴风雨,我想在这里住一晚上行吗?”老屋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只看起来受到惊吓的小猫。“好吧,我就再坚持站一个晚上吧。”
暴风雨过后,小猫说:“喵喵,谢谢你,因为你我才不会被暴风雨打湿。”老屋说:“不用谢!又到我该倒下的时候了。”
“等一等,再过十天行吗?主人想拿走我的蛋,可是我想孵小鸡。”老屋回头看了看,哦,原来是只母鸡呀!“好吧,我就在再站这里十天吧。”过了十天,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出来,母鸡感激说:“叽叽叽,谢谢你老屋!”老屋说:“不用谢。”然后老屋心想:是时候倒下了。
“等等,老屋再等一下行吗?森林里的树都被砍光了,我不能织网了。”老屋又看了看,原来是只小蜘蛛。:“好吧,我再等会儿。”老屋又平静地说道。
小蜘蛛一直织网,蜘蛛说:“亲爱的老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老屋爷爷,您知道吗?从前……”小蜘蛛的故事一直没完没了,一直没讲完,所以老屋也一直没倒。
小蜘蛛的`故事吸引了很多的小动物,小猫、小兔、小鸡、小猪……他们都来听小蜘蛛的故事了。这些小动物们在一起,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吃饭,还有的在聊天……欢乐的笑声充满了房间,使老屋感到从来没有的幸福和温暖。
老屋决心一直和小动物们在一起了,再也不倒下了。
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一如从前……
我仿佛又看见了外公蹒跚地端着一桶水,把那扇门擦得如铜镜一般亮,让我再次看到了外公纯纯的爱……每到除夕,我们小孩子仿佛全变乖了,个个挨着门看谁长得高。外公则拿着小刀轻轻地在门上刻下我们的身高。
每一次,都要和表哥比谁长得高而争得面红耳赤才肯善罢甘休。而外公总是在一旁微笑地说:“都长高了,都长高了。”渐渐地,外公要搬来凳子为我们刻身高。每次看到外公满头大汗时,心里特心疼,而外公还是微笑着:“哟,又长高了!”划起痕来也越来越吃力。
“上课!”“老师好!”这是我们幼时常玩的游戏,我们把院子当作教室,那扇门当作黑板,认真地当起“老师”来,而外公总是微笑地坐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不会像以前我们在门上画星星画月亮一样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他知道我们在学习,当他看着门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总是会心地笑了——尽管外公不识字。当玩得筋疲力尽时,就扑到外公温馨的怀抱中,闻闻熟悉的味道,听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当太阳的余辉照到我们的身上时,暖暖的,甜甜的……
和外公生活的日子并不长,唯一能记起的片段就这些,然而在这点滴之中,永恒不变是外公的笑。外公的笑不是严峻威严的笑,也不是“嘿嘿”的傻笑,更不是“哈哈”的大笑,外公的笑,是悬在半空中,没有声音的笑。夕阳西下,外公端着板凳坐在门前吃饭,虽说是吃饭,却也还是那副笑脸。
然而在那天,一切都破碎了。当表妹哭着告诉我外公死的噩耗时,我记不清我是怎样跌跌撞撞跑回外公家了……在床上,外公像陷在泡沫里。床边,几根管子通向他的身体,喘息很弱,双目微闭,多想伸出一双神手呀,牵住外公身体里支撑生命的那几根神经,让他从此醒来!
外公走了,永远地走了,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了另一个世界。外公没有一句遗言,脸上还是那副安详的笑容……
听说人死后回变成星星,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到底哪一颗才是外公。风好冷,夜好黑,可是我一点也不感觉冷,因为有外公那颗星抚摩着我……老屋还是那座老屋,还是那扇门,那些刻痕依旧还在,却少了划痕的人……
还记得,那种感觉叫做刻骨铭心;还记得,那种情结叫做魂牵梦萦……
当爱已成往事,我只希望在梦中看见你的容颜……
我为我的无知感到惭愧,也为我的父母将我当儿子一样感到欣慰。
我的一个闺蜜,她就告诉过我,她的小弟媳妇就直接叫她清明节不要去娘家的祖坟拜去世的父亲,这让她生气了好多年。
去年的清明节,在父母的带领下,我,弟弟弟媳和两个侄子一起回到了老家。姑姑一家听说我们一家回来了,也带着她的女儿一家回到乡下叔叔家。午饭后,一大家的人去给爷爷奶奶磕头。之后,叔叔让姑姑一家先回去,他们要去别的祖坟拜拜,父母和叔叔让我跟着他们。结果可想而知,姑姑不高兴了,说她是老姑娘,我是嫩姑娘,但都是这个家的姑娘,为什么我可以去祖坟而她不可以。我一听不得了,算了,我只有同她一起先回,以免他们老兄妹为了我发生不愉快。
我家的`老屋在村子的最后边,屋后就是山,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树。因为以前的学堂就在我家旁边,从小就听村里人叫这山为学屋山。小时候我们村里的小伙伴总是一起喜欢爬这山,看谁最快到山顶,我总是最慢的那一个。有时我心情郁闷时,也会在山顶上坐着吹吹风,直到家里人在山下喊才一溜烟跑下来。
我家的老屋分上下两重屋,上屋是两个卧室加中间一个堂屋,人称排三。下屋是两边各两个房,中间一个大堂屋,叫门五。记事以来,我就同奶奶小姑住在上屋的靠下屋的那间房里。母亲和弟弟住在上屋的另一间房里,父亲在外地工作,一年就回两次。上下屋有一个用石头作的梯子连着,这个梯子在下屋的靠上屋的上房里,这里也是一家人的厨房。奶奶和母亲每天很早起床为家人做早饭。爷爷,叔叔和另两个姑姑就住在下屋另外的三间房里。那时的粮食是按大人们的工分发放的,菜里也见不到油星,家里有十几口人,每餐的饭都是奶奶把每个人的饭分好盛在碗里,大人们总是不够吃。
上屋地势较高,屋前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枣树,可是总是花开了不少,果子结的不多也不大。桃树和杏树也只是开花不结果。大人们总是说这些果树以前每年要结很多果子,是因为家里人在果树上拉绳子晒衣服太多了,所以才不结果子的,我们小孩子就更不知什么缘因了。反正果树就是每年开花不结果。院墙边有一个小竹园,里面种的竹子好像也长不大一样。
那时的爷爷奶奶身体很硬朗。爷爷是手艺人,他做了木匠几十年,一年到头总在外面给人家做家具或是房子。奶奶就在家操持一家人的吃喝问题,我和大弟弟就是在奶奶的呵护中长大的。
奶奶很疼我和弟弟,她爱我俩胜过了她的儿女们,我俩自小也与她的感情最好。在生活的长河中,我与奶奶的情意最浓。上学时,甚至弟弟总是说奶奶对我最偏心,也的确,有好吃的奶奶总是要留到我回来。我上初中和高中都是住校的,周末,奶奶总是会到村头等我回家,走时也要送我到村头。
那时候的春节,父亲都会回来与我们一起过。他带着我和弟弟,还有几个姑姑在院子里扎灯笼,写对联。贴好对联后,家里人就不让我们出院子了,说是年在外面。爷爷就会给我们讲年的故事,我和弟弟总是大气都不敢出,对年有无限的敬畏。夏天,爷爷会将竹床放在院子里,扎上蚊帐,点上用蚊虫树扎成的把子。我们大家能一觉到天亮。
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冬天的一个早上,那天下雪了,好冷,母亲没让我去上学。煮好早饭的母亲生下了小弟弟。几天后婶婶进了我们家,一年后叔叔的儿子也出生了。家里的人多了起来。接着几年,几个姑姑陆续出嫁了,姑父姑姑们总是对我这个当时唯一的侄女倒是很疼爱的。
我十岁的时候,分家了。那时家里很穷,奶奶虽然疼我姐弟俩,可还有叔叔和几个姑姑,所以分家时爷爷奶奶也没什么分给我们。父亲从山后的亲戚家借了半袋子米回来,我们的小家就这样开始了。以后的日子,早上我煮饭,母亲在外种地砍柴,两弟弟还小。慢慢地我们家的日子好起来了,父亲也有钱寄到母亲手上。我们在慢慢长大,大弟弟也能煮饭,我就帮母亲去砍柴。
母亲性格温和,从不与人争吵,总是在默默地为我们操劳。我和大弟上高中时,她总是一步一步走到城里为我们送米送菜。城里离家几十里路呵,她还得在家里边做农活边照看年幼的小弟弟。
我们一天天长大,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
高中毕业后,我没考上大学,就去了父亲所在的城市。但是每年我还是喜欢回到老屋同家里人一起过年,每当这个时候,家里所有的人都会在村口去迎接父亲和我。
可能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小孩,家里女孩也少的缘故吧,我的家人很宠我。我记事以来,就只有小学一年级时,将家的院门钥匙弄丢了,一家人进不了家,奶奶打了我一回,再也没被打过,也没被骂过,更没有不给饭吃过。
后来,父亲带着我们一家去了城里。
我的儿子一周岁那年,我们一家准备在春节前奶奶的生日那天为她隆重的过八十岁,可天不从人愿,那年的九月奶奶去了。从此奶奶和我的生命交集二十八年后,与我天人永隔了。爷爷也在五年以后,与奶奶相聚了。
如今,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就经常会想起那时的奶奶和那些年的一些过往。非常怀念那些年的一些事,一些心境。也有爷爷奶奶没有享到我们的福却归于泥土的遗憾。
父亲总是说在他的心里我既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儿子,所以每年春节都是我代替他老人家回老家去给叔叔,舅舅,姑姑们拜年,他们也每年盼我回去。老家成了我一生的牵挂。
有时想着老了,就回到老屋,在那里种点树,养点花,也算老有所养。
又是一年的清明节快到了,真的有点想念老屋。
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想念你——我无法忘怀的老屋。
今天恰好有时间能与母亲一起回来看看。
一路上,心一直怦怦地跳,那满满的兴奋就要溢出来了。车子经过我们家楼下的小花园,时间定格在多年以前——那个玫瑰花开的季节:一阵清风拂过,花瓣被吹下,轻轻落在地上。就在那一瞬间,研发纯天然香水的念头油然而生,于是我与好朋友们结伴同行,小心翼翼的挑选完整无缺的花瓣,配置水分与沐浴露的.份量,把原料都装入小瓶中,奋力震荡,打开瓶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啊!好香呀!”大家不约而同发出惊叹,心里都乐开了花。老屋,我感受到了快乐与兴奋。
车子停好,下车,爬上斜坡,来到楼梯口。看着这没有尽头的楼梯,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儿时与妈妈在楼梯赛跑。
“3!2!1!”我和妈妈一起倒数着,一起出发,一起向家跑去。“孩子,快,追上我啊。”妈妈在上面不停地喊着。“等等,妈妈别跑,我追来了。”“哇,小雯好快喔,快追上妈妈了。”“喔!我抓到妈妈了,哈哈……”我和妈妈都笑了,笑声随着微风飘荡在整一条楼梯。旧屋,我感受到了温馨与幸福。
很久没有爬楼梯了,回家可不是件什么容易的事,真佩服从前的自己。妈妈这次回来是要收拾衣服的,我却帮不上忙,于是就想着走到久违的天台。由于我家住在顶楼,所以天台是我从小玩耍,学习、哭泣的地方。和记忆中一样,依旧是那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道,依旧是那奋力攀岩的瓜藤,依旧是那生机盎然的菜畦。踏上小路,白瓜露出了笑脸,菜心挺直了腰杆,丝瓜藤蔓也随风起舞……“来吧,傻孩子,你看,这是白花菜,野生的。而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心了,还有这是你最讨厌的芥菜……”爷爷像是个导游,不停地为我这位“旅客”讲解着。亲切的话语伴着那清新的泥土气息,感觉自己回到那个小不点的纯真年代。
“小雯,咱们该走了——”妈妈归家的信号让我从美好记忆中惊醒。
是啊,又是时候离开了。
夕阳中,回首老屋,它宛如一位老者,默默地端坐在原地,雕像般一动不动,往日的风霜,在旧屋外依然停留在他脸上,没有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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