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爱情是神圣的,甚至给我一种可远观不可近身的感觉,于是我便在别人的爱情里演绎自己的梦。也许真正的爱情便是这样吧!可以为见一面而等上五百年,可以为引起他注意而酝酿所有的力量,甚至为他生,为他死。
爱情到底是什么?我用力得想,依旧不明白。是祝英台为梁山伯而跳入冰冷阴森的墓中?是林妹妹临死前依旧没有说出的半句话?还是五百年来苦苦哀求换来的一次擦肩而过?!……也许爱情便是让人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的魔咒吧!
我想我是无法爱得如此彻底,因为我无法抛弃所有去建筑二人世界,我无法停止对父母的爱,无法抛弃肩上的种种责任,无法断绝与爱情有了冲突的所有友谊,无法为了一棵树而抛弃所有的森林。书上说,水瓶座的女生是博爱的,于是我便只好守护着一大片森林,头头四年遥远的'那棵树。
千百次,我设想他们擦肩而过的情景:“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那一刻,天地间一片寂静,所有的空气在那一刹间被抽走,我拼命的呼吸,却依旧吸不入一丝氧气。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地远去。
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回头,一眼,就回头看一眼。可是,他没有,连回头的趋势都没有。当他消失在我视野中那一瞬间,所有的花瓣都离我而去,叶子也在枯萎,可我心中依旧存在着侥幸,千万不能让他闻声而回。我不要让他看到我此刻的容颜,所以我要花落无声。
可是在我耳边,为什么会有雷鸣?身体中什么东西在碎裂?为什么我的心中一下子空落落的?为什么我会失去所有的知觉?……
也许,也许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吧?!在去求上五百年,等待百年后的邂逅。
宛如挥洒出去的一笔泼墨,根根绿刺都体现出它的苍劲。根深深地扎在泥土之中,四周的枝愉快地向上舒展着。
“这铁树真的好美,好美。”奶奶赞叹道。
“可是它还没有开过花呢!”幼小的我嘟哝着小嘴,颇有些遗憾。
“没事,只要我们精心照料,我相信它定会开花的。”奶奶拉着我的小手鼓励着我,我也似给注入一针强心剂般,拿起了身旁的小水壶,快乐地给大铁树浇水。奶奶看着此景,呵呵笑了。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和奶奶细心地照料着这棵铁树,可它依旧顽固地不肯开花。随着我年龄的增大,我渐渐无暇照顾铁树了,并且我也慢慢长成个大小伙,也不能成天围着奶奶转了。
我和奶奶开始疏远了,她因此便回了老家。
奶奶走后,我的心空空也,时常面对铁树发呆…… “为什么不开花呢!”每当这时,心中便会有个身影出现,那便是奶奶。
天气渐凉,我患了感冒,不久便发烧躺在了床上。奶奶闻讯,当天便从千里之外的洞庭湖畔出发往无锡赶了过来。
下着淅沥小雨的清冷夜晚,我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有无尽的难受侵袭着我。渐渐地,一个瘦瘦的身影闯进我的眼帘。无暇再整理衣裳,无暇再收拾行囊,奶奶只穿了一身颜色较深的旧夹袄只身前来。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端来了药,将脸贴近瓷碗,用不快不慢的口气轻轻地吹着滚烫的药。待她吹完,她小心地拿起我身下的枕头,将我的头轻轻地托起,慢慢地枕在枕头上。
“来,张开嘴。”奶奶又吹了吹药,用汤匙小心地将药顺着我的口倒入。“好点了吗?”奶奶喂完药后,亲切地问我。“好多了!”迷糊中我看着奶奶笑了,就仿佛皮皱的铁树开了花,口中不禁喃喃道:“铁树开花。”奶奶听了,就向门外走去……
天亮了,雨停了,外面下起了白雪。我的身子好多了,爬下床看着天上飘着的雪花,心中似盛了蜜般。
“一呀!快来。”奶奶见我醒了,忙牵着我的手向院中走去。行走间,我注意到奶奶面容憔悴,两眼发肿,心下不由感激:“奶奶辛苦了!”
等我到院子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铁树居然开花了!”“不。”我再仔细一瞧,一个个红白相间的小球用根根细线系在铁树的枝条上,球上落了雪,就好似一朵朵盛开的花,真美,真美……
“铁树开花了。”奶奶尽力支撑起身子笑着对我说。我再也忍不住了,拥上前去将奶奶抱进怀里,眼泪不住地流下:“是的,铁树开花了。”……
铁树开花,真的好美,好美。
尽管曾深陷泥潭,狼狈不堪。还好,已经走过来了。虽然我手无寸铁,但我仍可以勇敢的披荆斩棘,面朝阳光。
我想,梦想是太阳,万丈光芒,无法遮挡。借着耀眼的阳光,我一定可以在尘埃中开出一朵素雅的小花。
小树苗终于长大了,长成了参天大树。它在开花,在迎着阳光生长。陈胜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的,只要有心,只要肯努力,任何人都有机会成功。
迎着阳光,冒着风雨,带上梦想,我们一起去闯天下。
在我们的生命中,总能遇到一些人,他们在尘埃中闪着光,开出沁人心脾的花儿来。
我家楼下有个卖水果的老头,每天早上他便开着辆三轮车,伴着他那收音机的戏曲声,一起来了。
到了店里,卸车,摆摊,码水果,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这好些水果都是我自己种的”,他说,“自家的山里不种庄稼,就种果树,平时浇浇水,成熟了就去摘。山是个宝啊,夏天,那是一片蝈蝈声……”我听得暗暗好奇,不由心生向往。
每到上午九点,他便开始放戏曲,常放的是莲花落。“三十三天天上天,白云旁边出神仙,原是凡人,只怕凡人心不坚……”不时地,老头还会对路过的王二婶推销:“听听吧,王金标唱的《恭喜发财》。”
夏天到了,他的水果也更新换代,苹果香蕉之外,更多的是大而圆的西瓜。同时,随着西瓜出现的,还有蝈蝈。
老头可喜欢蝈蝈了。他把这些小生灵当宠物养,以至于蝈蝈的声音时常盖过那戏曲婉转的曲调。别人叫卖,他却一言不发,任由蝈蝈帮他叫卖,这可比他自己说话响多了。
戏曲,年年听;蝈蝈,年年养;水果,年年卖。那么多年过去,摊前的`小树从苗儿长成了一片小林子,我也从牙牙学语进入了初中。
他家的水果并不比别家的好吃,价格也是不高不低,但我发现,街坊邻居经过他家水果摊时,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买上一些水果,拉拉家常。有时是莲花落新曲,有时是菜场的物价,还有一些奇闻异事。或是与什么都无关,只是一份闲适的心情,和他问个好,寒暄几句。
我常常觉得,他就是生活的尘埃中开出花来的诗人啊,用最质朴的方式歌唱着闲适的生活之诗。就像是路边那一朵朵被尘埃裹挟着的野菊花,虽无人驻足观赏,却仍然挺直了脊背,乐观积极、自信大方地生活着。不仅开出了自己的芳菲,也把这样的生命力、好心情,传递给了他人——那些像我们这样,努力在尘埃中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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