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南方的雪和北方不同,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也没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景,只有万籁俱寂的和谐。
天刚蒙蒙亮,新的一天就又开始了,月亮还没下班,太阳就已经迫不及待启程了,于是,天空上就出现了东边一个太阳,西边一个月亮的情景。早上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雾,这雾说来也怪,时大时小,但随着太阳愈来愈明显的照射下,它才依依不舍地散去。这时,街面上才依稀出现了一些行人。因为地球的自转与公转,才有了一年四季,但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太早,走得太迟。
除了街面,林子里也静的骇人,动物们开始了冬眠,鸟儿们早已迁徙。正如老舍所说,“冬天是个难熬的季节,有的老人熬不下去就离开了”,树木也是如此,有的树木凭借顽强的毅力活了下来,而有的却枯萎了,风呼呼地吹着,“嘎吱”一声脆响,树枝掉落在了地上,也无人问津。
人们凭着一丝信念,在冬天的严寒下艰难地向前,坚持不懈,努力奋斗,这信念大多都是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严酷的冬天过后是生机盎然的春天。支撑着人们前进的远不止这些,虽然大自然是无情,残酷的,但人情是温暖的,有父母对异国他乡的游子的牵挂,有老师,同学的关爱,有亲人的嘘寒问暖。我们在冬天充满希望,充满前进的动力。梅花有了对暖春的信念,才能绽放最灿烂的花朵,展示生命的风采;翠竹有了对暖春的信念,才能在刺骨的寒风中屹立不倒,展示生命的坚韧;雄鹰有了对暖春的信念,才能在湛蓝的天空这振翅翱翔,展示生命的力量;苍松有了对暖春的信念,才能在悬崖峭壁上扎根生存,展示生命的顽强。
云舒云卷,阳光灿烂,不负韶华。终于,南方的秃地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意,正如傅雷先生所说“秦桑低绿枝,蕉草碧如春”,南方的春天到了,新的生命又开始了……
正在北方寒风中瑟瑟的你,看到以上三座城市同一天的天气预报时,是不是已经开始暗暗羡慕生活在南国的我了呢?在这样一个晴朗又温暖的日子里,我只需穿着三件套式运动服就可以到户外撒欢了,惬意得很。中午时分,在公园里有的年轻人还真的穿着露腰的时尚衣服边晒太阳边赏花。“你在北方裏着貂,我在南方露着腰。”就是这么真实的上演着。这南国冬天的天气就是这么美。
此时,下雪的北方该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了吧?北方的树也基本上成了秃子了吧?而南国的画风却是这样的:
瞧,那竹林里,棵棵竹子傲然挺拔,竹叶密密层层,青翠碧绿如夏。湖边的柳树,还是那样婀娜多姿,秋姑娘曾试图帮她染发,可手艺不到家,如今柳树姑娘还披着一头浓密的绿发。看那荷池边的枫树,南国的枫叶在小寒的前两天终于红了,不知道冬姑娘是否急着去给秋姑娘报喜?噢!公园里花儿在冬日暖阳下竞相开放,好不热闹。紫红的紫荆花挂满枝头,风儿轻轻一吹,那紫红色的花瓣,如雨似雪,落英缤纷,瞬间就给公园小道铺上了迷人的紫红地毯;红艳艳的红粉朴花、金黄的菊花、粉红的荚竹桃……这南国冬天的风景美如画呀!
你在北国堆雪人时,我在南国乐逍遥。阳光、荒地、红薯、腌制好的鸡还有一群男女老少,大家分工合作垒土窑。挖坑、找泥块、找干柴……
挖坑的伙伴用小铲子挖一个直径40公分左右,深约10公分的小坑,在坑的风口处挖个方形窑口,便于烧火;找泥块的伙伴们则迅速将附近拳头大小的石块搬到坑旁备用;垒土窑是个技术活,负责垒土窑的伙伴先用一块比较长的土块(事先备好方砖更好)把窑口垒好,再沿着坑边小心翼翼地把土块一块一块往上垒,越往上垒窑身就越小,直至封口,土窑才算完成。
该“火夫”上场了,他深知烧火时一定要把火烧到最旺,火越旺火苗就越高,就越容易把窑土块烧红烧透。往窑里添柴时必须小心慢放,急不得,一旦用力过猛,土窑便会立即崩塌,如果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火夫”肯定会被大伙“生吞活剥”的,他怎敢大意?
烧了半小时后,土窑的每一块土块都被烧得黑红黑红的,该停火了。”火夫”又小心翼翼地将窑洞里的炭灰往外扒干净,接着把窑顶的几块土块轻轻地夹开,漏出一个大洞口,大家就七手八脚地把红薯、芋头和用粽叶或锡纸包好的鸡往窑里装,待食物都装入窑里后,“火夫”用铲子快迅地把窑身往里推倒,盖住所有的食物,还要使劲把烧透的土块敲碎,为了防止热气快速流失,最后还要多铲些周边的细土盖住被夷平的窑,把热气封得严严实实的。
在等待食物烤熟的时间里,大人总是吩咐孩子们去“打鬼”,不让“鬼”来偷吃食物。事实上就是支开孩子们,不要防碍大人聊天或斗地主。此时,你会看到孩子们手中都拿着细棍,三五成群地“打鬼”去。
一小时左右,开窑了。喷香的红薯、芋头、金黄诱人的鸡,馋得大家直流口水。窑鸡切好装盘,大家看都不看红薯、芋头一眼,都奔着鸡肉去了……哦豁,这南国冬天的活动还真不一般!
南方冬天的清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洗不净,抹不去,不知是被冷风吹脏了,还是被霜雾冻浊了,只知道常常有一两只小鸟,艰难的向前飞着,却又像个垃圾似的被丢回去,再前进,又被扔了回来。好不容易摆脱了冬风的肆虐,想找个安身之处,却又被卷上天,无力的忍受天空的嘲笑,翻过来,覆过去,连鸣叫的声音都被寒冬撕裂开来,无声破碎。等小鸟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天空慢慢地,慢慢地开始放晴,北风也不那么刺激了,强大的它,此刻在温暖的炊烟面前,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它吹得走袅袅炊烟,却吹不散悠悠父母心,也吹不散天涯赤子情。
冬天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了,过得格外慢,6点不到,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老人精神格外充沛,习惯早起修身,晚睡养性;老人一出门,这中年人也不甘示弱,不论多冷多困,都会穿上风衣,买菜的买菜,上班的上班;喜欢通宵娱乐,早晨入睡,但总会有人把他们吵醒,有的跟妈妈买菜,睡眼惺忪,不情不愿,有的被朋友拉到天南地北逍遥快活,自然顾不上睡意。小孩子是最没生活规律的了,想睡就睡,要醒就醒,也不顾你是半夜几更,连拽带拉都要把你弄醒。这时候,冬天就“呼呼”地笑着,笑声散在天涯海角,窗外,门口,天边;然后,小溪被笑声冻住了,僵硬的横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大树被笑声冻住了,只能任凭死神将它的金黄的蝶衣脱去,留下干枯的枝干,与冬日对峙。
渐渐地,冬天支撑不住了,东边擦上了一抹淡淡的暖黄色光圈,给万物洒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金晖,世界又是一片生机,小溪在暖阳的轻抚之下,又开始汩汩的流动,“滴答滴答”的水流声,仿佛在庆幸自己生活在南方,若是北国的小溪,不到阳春三月,是绝对不可能完全解冻的。大树的枝干重新拥有了力量,顽强的抗击世间的风霜雪雨,期待着初春的再一次绽放。此时,大街上人声鼎沸,菜摊上讨价还价的声音,人与人之间的寒暄招呼,城管的叫嚷声和小摊小贩的哀求声混在一起,像一只生活乐曲,虽吵杂,但不乏条理与优美。
正午时分,寒冷再次袭来,北风似乎比清晨时来的更强烈了,肆无忌惮地摧残着一切。脆弱的花儿,草儿,叶儿,已经奄奄一息,不堪一击了,值得庆幸的是,南方的冬日虽寒冷,但还是有阳光的倾洒,不如北方冬天的干燥,这时,北国的大地已经被冬日折磨的四分五裂了吧。
北风渐渐消失,时值下午,望望窗外,阳光灿烂,温暖如春,可街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零丁的路人,在阳光下,匆匆行走。学校里孩子的欢笑声,也随着阳光,洋溢家家户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暮色开始四合。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规规矩矩地从学校走出来,等出了校门,就像自由的小麻雀一样叽里呱啦地东跑西窜。一两个孩子发现了自己的父母,跳着扑进爸爸妈妈的怀里,这下可急坏了那些没找到家长的孩子,他们一个个伸长了头,焦急地左顾右盼,对其他一切概不睬理;有一些孩子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校门口,等着自己的哥哥姐姐走出来;还有不少孩子压根没打算回家,在学校旁的空地上跳皮筋,踢足球,过家家。
当暮色苍茫,高年级的学生三五成群地走了出来,在校外的孩子扑上来,找到自己的哥哥姐姐,然后滔滔不绝地讲着今天班里的趣闻逸事。等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冷风相伴时,那些玩游戏的孩子也感到无趣,散了场往家的方向奔,老远就能闻到自家中饭菜的香味,一溜烟似地冲回家,风卷残云般掀开饭盖,有意无意的听着妈妈的唠叨“这么迟回来,冬天风寒吹凉了饭,吃着没味儿。”“以后寒冬早点回家,别在外面吹冷风。”偶尔有一句问话:“今天的饭菜香不?”只需要高高的应声:“香——”妈妈就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夜色越来越沉,北风越来越重,只听见父亲的鼾声,孩儿的.呓语,零零散散地落在北风里,冬日里,对未来的期许里……
似乎,农民们热爱的秋天已经离开了大地。似乎,南方的冬天已经渐渐到来了。
南方的冬天,不会像北方的冬天那么寒冷,只会带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南方的冬天,不会给大叔铺上一层雪白的皮袄,只会让树叶飘落在肥沃的泥土里;南方的冬天,不会给马路铺上一层雪白雪白的地毯,只会让马路多了一些汽车的喇叭声和人们的喧嚣声;南方的冬天不会……记得,南方的冬天唯一缺少的就是雪,北方所特有的雪。南方的冬天从来不会下雪的,所以,南方的冬天并不像北方的冬天那么寒冷。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冬天温柔多了,永远不会带着严寒把小草们逼得枯萎、死亡。
我并不怎么喜欢冬天,不为别的,就因为太冷,让我觉得这原本奇妙、活泼的世界变得那么僵硬无力,整个世界都木木地闭上了双眼,安静地冬眠。立在窗边定眼向窗外望去,树上的叶子虽没有掉光,但树木却显得如此憔悴,街道上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偶尔听到几声大笑,但仅仅一秒不到,瞬间万物奄奄一息。这时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和喇鸣声,再大也唤不醒这沉睡的一切。
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冬天的过去,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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