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空静如一片黑色的海,只是今晚,不见泛起一丝涟漪。
夜幕,寂寥,自宅,案前,零点,除夕。
2020年的最后一个夜晚,2021年的第一个凌晨,天上灯,四周静默无声,家中阖无一人。抬头看,望不见那盘银镜,依稀数得清沉于天海的几粒白砂。除夕之夜,听不见半点嚣音,世界都沉默了,是在为新的一年祈祷?推开半扇窗,闻不见那熟悉的烟火味,或是被刚洗过的头发上残留的香波味掩盖了?今天,到底是几号?脑子凝滞,拒绝去思考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感到有点口渴,走进客厅,打开灯,望了望电视纱帘,好像已积了一层灰。高三以来已经很少掀开它了,就连父母也是。今天夜里,少了两个人,多了两只仓鼠。寒假几天不长,但一个人呆在家里未免有些无聊,于是买了小仓鼠逗乐,但买回来后才发现,根本没有观察它们慵懒作息的闲情。作业还堆叠如山。回到桌前,摊开化学寒假作业,没写两题,又发呆望向窗外,是夜已深,人已倦?还是对这压迫的静感到不适?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段虚无的时光的呢?凝视着黑暗,在记忆的残片中搜索……
灯火通明,祖孙齐聚。鞭炮,电视,零点,除夕。
这是多少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我好像还没上初中,家中六口—祖辈两人,父辈两人,还有我和表哥。大家围在一张小茶几周围,看着春晚,爸爸的手机响个不停,他双手互搏,左右开弓,忙得不可开交;爷爷奶奶好像在看着电视,但每次我视线落向他们,总会目光相交;妈妈一边对抗着窗外的鞭炮声,一边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视,生怕错过些什么。而我则和哥哥玩着卡牌游戏。不大的房间里,时不时响起或沉或腻或尖锐的笑声。
零点半,大年初一。
我陪爸爸下楼放那“一万响”,捂着耳朵,小心地跺着碎步,地面上还有未化的冰。长出一口气,水雾融入街灯,让那光晕更加朦胧……
一家三口,新居,高楼,烟花,雪,零点,除夕。
这大概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刚搬家到闹市区的第一个大年夜,天空飞下朵朵雪花,使这夜更增情趣。小区里好像不让放鞭炮,于是一家三口移驾到楼顶天台赏夜。这里视野极好,踮起脚,旋转一周,全是红黄冲天炮与天幕的热吻。我好像站在世界的中心。花火,像是给这一家三口的礼赞。在地上掬一捧积雪,向天空抛撒,冰晶映着黄白灯光,在我周围闪烁。冲父母笑了笑,父母也回望我微笑。长吸一口凉气,没有闻到那熟悉的气味,但是有淡淡的惊喜与甜蜜飘进心间。
大概已经零点三十了,雪越下越大,我们赶紧缩回家,赶在万花火丛凋谢之前,把最美的一幕印在脑海。
青春,拼搏,作业,高考,一百天,零点三十,大年初一。
昨天一大早,听着父母仿佛无尽的嘱托,目送他们离家。今年,我不回老家了。只有我一个人看家。合上作业,想看看时间,突然想起因懒得与同学互发祝福短信,防止你来我往不可开交,我提前将手机关机了。陷进被窝,鼻腔里充斥着洗发香波与有助睡眠的薰衣草味道。今晚就不熬夜了吧!在这令人放松的香气中,我感到,这也是过年才有的享受,也是一种年味吧!
在高三紧张的复习生活中,日子一天一天的往前滑过。看着日历上新增的划痕,羊年的钟声快要敲响,而我却在空荡荡的房间察觉不到新年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作为高三的学子有太多的学习任务,让作业掩盖了过年的痕迹;或许是在偌大的城市却没有亲戚的走访,听不到过年的脚步;或许是因为科技的插足,玩耍不再是幼时的简单快乐……总之,在春节前夕,我感受不到这个节日该有的红火。
犹记小时候,过年是我们小孩子的日思夜盼。过年,意味着可口的美食,意味着红包里的压岁钱,意味着一年之中难得的团聚。年前,父母总会带着还是小孩的我,布置一大堆年货,看着父母手上挂上一个个的袋子,在为如何带回家而苦恼。那时家中还没有车,要在春运前早早定好火车票,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人群中挤过,找到位置,听着火车轰轰的响,我的心也扑通的跳,期待快点到那个熟悉的站口。十个小时,对于一个孩子太过漫长。满脑子都是新年的欢喜,脚尖触到实地的那一刻,便猛扑进家人的怀抱。
没有烟火的春节,当时的我,是无法想象的。叔叔家开的花炮厂,是儿时的过年的好去处。各式各样的花炮,在地上或天上舞动着,拖着七彩的尾巴。那淡淡的硫磺味,是我心中最欢乐的年味,无可替代。
如今的我已经长大,不在是那个只知美食和鞭炮的孩子。年的味道,是鼻尖的那一丝红火,看见亲人时迸发的迷人的香味。
高三的学子也许不该奢求假期,即使是这最红火的春节,也应当它是一段潜心修炼。今年的年味,大概就是作业册的墨香,一丝清冷和半点温暖,原想让这千年造出的汉字陪我聆听新年的钟声,到达新的一年。
冷清的房间却让我陷入沉思。
带着一丝负罪感,我终究是抵不过那浓浓的思念,坐上小车,走在通往家乡的路上。高速公路上,车很多,车里是和我们一样的兴奋雀跃。这漫长的旅途是否值得?我走下车,看着满天烟火,和烟火照耀下的身影,心中释然。
没有家人,什么味道都不是年味。
时间就像飞箭一样,转眼间一个学期又过去了,冬爷爷送走了秋姑娘,他轻轻呵了一口气,大地便披上了亮闪闪的银装,伴随着飞舞的雪花,我们已经闻到了浓浓的年味,我们也知道期盼已久的春节快到了。春节是孩子们的幸福时光。
春节可以舒舒服服的在家睡懒觉。每天睡到自然醒。平时早就被音乐吵醒了。
此时离春节还有6天时间,我们全家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妈妈下班回来,连忙写购物的单子,写完以后。便开车去超市,我们去超市的路上,看见街真热闹。连树上都已经挂上了彩灯,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连政府都比咱们快。到了超市,哇!简直是人山人海!人群涌动!笑声不断!比往日的超市热闹好几倍。一楼是食品专区,一样样令人垂涎三尺的零食、甜点、蔬菜、水产品、水果都摆放在货架上。我兴奋得跑到水果区去拿我最喜欢吃的金灿灿的橙子,它好像在对我笑:“小姐姐,快把我买回家吧!我可是它们当中的大王。又香又甜。我毫不犹豫地把橙子放进我的购物车。妈妈看地目瞪口呆。哈!我对妈妈眨眨眼,吐吐舌头,谁叫妈妈今天答应一切由我做主呢。接着我们来到了蔬菜区和肉类区,那里的白菜又香又嫩,菠菜翠绿欲滴,红辣椒鲜艳无比……诱人的色彩促使你停下脚步,于是我又毫不留情地把这些蔬菜放进了购物车里。最后我们来到服装区,每一个地方的服装也可谓是姿态万千。又的英姿飒爽地站着,有的彬彬有礼地,这次我可只顾欣赏没买呀!因为我的新衣服妈妈已经给我买好了。购物完之后,我和妈妈每人拎着两大袋战利品,来到车上,把战利品放在了车上,兴冲冲地回家了。
啊!春节啊!春节!一年有365天,盼个啥?春节呗!为什么?
首先,春节少不了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臭美是人的本性。还有春节联欢晚会!哈哈!你是否和我一样盼春节呢?年味这么浓,你闻到了吗?
坐在房里透过纱窗看院外的街道。
稀稀疏疏的三两人骑着摩托飞驰而过,下午的一场小雨将本来已清淡的初一淋得更加冷清。偶尔附近传来的一声炮响还能让人勾起三十晚上的回忆,烟花在头顶绽放,竞得人蓦地抬头,正看见最美的一瞬,四散的流光从极盛到萎谢。
今年因奶奶去世的缘故回到家乡小镇过年,本以为小镇的新年,人多热闹,有鞭有炮会有往日的年味。然而从昨日到今天漫天的炮声里只有硫化物的刺激性气味,呛得人难以呼吸。
早上八时左右边有人陆陆续续来拜年,一人一挂鞭,放完敬一炷香就走了。在楼上听着院子外面轰隆似雷鸣的声音,百无聊赖。
想起昨夜三人挤在一起坐着说要一起好好看春晚。结果妈妈九点便已睡着,爸爸在认真发短信。于是我也开始和同学手机聊天。
深夜,晚会也已结束。我一人站在阳台上看邻居家的烟花。
春寒料峭,砭骨的风让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又是新的一年。
对着漫天的烟花,我微微一笑,许下了每年伊始的心愿,父母安康,万事如意,不过对于2021年或许还有一点另外的祈福:高考大捷。
QQ上零点刷屏的是各种羊年祝福。不分长短,一律点赞。
记得几年前武汉还未禁鞭时,爸爸总会12点准时带我下楼放炮,那时每年在炮声中跨年。捂着耳朵,大声乱叫,跳来跳去。
初一初二家里有亲戚朋友拜年,坐一桌凑桌麻将,有时缺人也会拉我不个位置。中午一群人围着一起吃饭,腊鱼、腊肉……还有一盘寓“年年有余”的鱼放着,不让吃。这种事后总难免被亲戚问各个方面,成绩、生活。因此小时候最烦恼的就是期末考试没有考好。后来大一点亲戚知道我读高中,纷纷安慰说压力不要太大,顺其自然就好。忽然发现原来自己长大了,人与事也发生了改变。窃喜好久。
团年饭之后家里还会吃饺子,虽然我从不会包但吃饺子却一个一个的,用铲子慢慢铲起一个个大白饺子雾气腾腾,再淋点油在上面,加点醋和酱油。猪肉白菜嚼得满嘴。
这些记忆每当听到“过年”二字时便随之而来。
然而越大却越觉得年味淡了,街上静悄悄的,繁忙的马路冷冷清清。不见舞龙舞狮的人群,不见满面笑容的问候。
或许是因人大心多了,学业紧张无心观察,或许是时代变化,世事变迁传动在渐渐改变。
我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城市与小镇的年味。带着爸爸与妈妈庆祝每一个珍贵而幸福的新年。
重寻那一丝年味。
我站在老屋门前的石阶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吐息间鼻中充满了潮湿的泥土味儿,再嗅嗅,还有一分枯草的淡香,这是一股很特殊的味道,不是城市中所熟悉的烟尘味却又让我亲切无比。
这是一种专属于农村的味道!阔别一年,我又站在了这块养育了我的先辈们的土地上,贪婪地呼吸着这带有泥土气息却令人无法割舍的空气。
两个小时前,也就是大年初一的凌晨五点钟,我还带着起床气在停车场抱怨爸爸为何要这么早起赶回老家,我认为与家人亲人一起共度除夕就是“过年”,为何还要花费精力赶回老家?但,这一刻,我好似明白了点什么。
听,那是什么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穿过薄薄的晨雾,微微的细雨,从远处传来了那久违而又熟悉的鞭炮声。久居城市中的朋友们,有多久没有听这样激烈热情的声音了?它霸道地敲击着你的耳膜,敲击着那新年的钟铃!
“走喽,上坟qi(去)喽”爸爸站在远处的田埂上向我招手。回到老家,爸爸的乡音也不自禁的冒了出来。
上坟是新年里必做事件之一,也是我最烦恼的事,看着眼前没有边儿的泥泞,我不禁苦笑,是谁刚才还在享受这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
我伸出脚踩了踩那被春雨浸润的土地,完美的印出了个鞋印。爱护新鞋与祭拜祖先不可两全,我咬了咬牙,踏了下去。雨水真是给扫墓活动增添了诸多麻烦,泥土遇上水不仅会粘鞋还会变得湿滑,待会儿还要徒“脚”穿过无数不过一人宽的田间阡陌小道,想想便觉得困难重重。幼时失足坠入水田里的悲惨经历又浮现在我的脑海,愈发使我的腿脚发软了。
但我不能也不会就此放弃,有泥土才是农村,粘上泥土才算归了根,才算过过“年”。
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有墓园而我的祖先们的墓碑却在田野里?那些坟墓坐落在田与田之间,最多只有2排,所以分的很散,每年上坟都要在狭长的田埂上走好久。老人们说,上一次坟就要围着村子绕上一个整圈。后来我才懂了这句话,先人们去世后也不愿离开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要继续守护这片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土地。
即使要很早就从床上爬起,即使要走很多的路,我却从未错过大年初一的扫墓。只有过年才会回来,只有过年才有机会嗅嗅这哺育我们的泥土的味道。
现在的.农村已萧瑟了许多,即使是春节,也没有很热闹,村里近半数的人家都紧闭着大门,而锁早已锈蚀不堪。我明白了父母的用意,虽然我们早已安家在城市,但我们仍应铭记我们的根还深深地扎在泥土里,不该也不愿拔起。
那淡淡的泥土味儿,就是我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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