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这秋的和煦,告别这阵阵喧闹,告别这秋风扫落叶,让我们一起伴着漫天飞雪和那呼啸的北风,迎接那屋中的保暖袋,迎接那长挂的冰杈。
冬季,是孩子们喜欢的季节,因为这时有晶莹美丽的雪花和晶莹剔透的冰冻。尽管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但是,玩冰的同学处处可见,他们嘴里含着:我穿大衣怕什么!不时还去揽花草上的霜冻。
看,伴着冬季的是寒冷,走在路上,令人不禁打寒颤。一般人都躲在屋子里躲避严寒。而我们这些上学郎还要继续我们的工作但只要一听到零的下课铃,我们便可以如释重负,怀着开朗的心情,匆匆来到阳光充足的走廊上取暖。这时的我们脸都被太阳共工抚摸着。瞧,有的人托着下巴,在走廊上享受日光浴,真是舒服;有的人,把手插在兜里,在阳光的沐浴下。像兔子似的跳着;还有的干脆把凳子搬出来,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真是千姿百态。
一阵音乐响起,又到了要做课间操了,我们伸了伸懒腰,真不愿意,因为路上总要经过一个通风口,冷啊!可是,天违人愿,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操场行进。呼呼北风像狮吼般叫着,风从教学楼那边毫不犹豫地袭击我们,但我们有着与严寒抗争的坚定信念。啊!一阵感叹。我们从那儿走过来了,回过头去,那风口是那么容易走过,真是不见风雨怎见彩虹!只要相信自己,就能成功!
啊,瞧,寒风又一次向我们袭来。哈哈我们可不会那么轻易被你击败。因为我们心中有一个梦,我们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我们要将严寒抗战到底!
正月十五,大川在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醒来,大川缓缓地掀开被子,跳下炕,拎了一把毛巾,左手撩起后背的衣服,右手用毛巾在背上胡乱地抹了一把便套上母亲亲手织的羊毛衣,走出卧室。
“咦,醒啦,来,刚好做好的元宵,乘热吃。”一走出卧室就听到妻子高八度尖细的声音大川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还是依着妻子的要求坐到餐桌前。大川左右看了看,向着厨房里左右摇摆的身影喊道:“俺娘呢?”
“那啥,她去给你整几个鸡蛋好让你路上吃。”妻子的头从厨房里探了出来。
大川放下汤匙,走到厨房门口大声地训斥的妻子“你是不知道俺娘腿脚不方便吗,你还让她去,大冷天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咋办!“
“我可不是要拦着她么,可她扁要之自个去,我也没法子啊。”妻子放下铲子,将大川拉回餐桌旁,“你就先吃吧,要不然娘她又要念叨了。”看着大川吃了元宵,妻子退回了厨房,无意间一声鸟叫从外面传来,妻子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春天真的来了。”
大川刚把最后一个元宵吃完,就听见屋外哥们牛二的声音,便放下碗勺,披了件棉衣走到门口,开了门让牛二进屋。“大川啊,我跟你说……哟,嫂子早。”牛二点了一支香烟“我查过了,今年啊全国都是用工荒,包括深圳,我跟你说,咱们啊还可以跟包公谈谈工钱。得,差不多咱就走吧。赶火车呢!”
“等等,俺娘还没回啦呢!”大川拉住牛二,“再等等,要不要吃点元宵。”大川边说着边示意牛二坐下。
牛二顺着大川的手势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不吃了,才吃过的。那说好就等十分钟。过了咱就走,赶火车呢,现在返城的车票不好买,不信你看看新闻。”大川点了点头,便走到门口,不停地张望着,时不时地回头看了看时钟,这个时候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大川在深圳打工时觉得一年时间过得比十年还慢,每一天都盼望着冬天,可是回到家时间就可以用光阴似箭,白驹过隙来形容,每次回家都盼望着春天来得慢一点,尽管在家要被妻子尖细的嗓音和母亲对于自己还不生孩子的批判笼罩着,但是这时候,东北的寒冬对于大川就是暖春。
“时间差不多了,咱得走了。”牛二拎起行李,拍了拍大川的背。“说不定在路上会遇到大娘。”大川犹豫了几秒也拎起了行李,走到妻子面前,“娘回来就给俺打个电话,今天我会尽早回来,到时候咱生个娃让娘高兴高兴。”说完,大川便跟着牛二走出了家门。
妻子站在门口看着大川走了几步后依依不舍地回头又大步的跟着牛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白茫茫的雪中,眼睛渐渐的被泪水湿润,妻子关上门,进了屋。
多年前的一个严冬,落了南国不可多得的一场雪。令儿时的我记忆深刻的不是堆雪人,打雪仗,而是那一夜雪月交辉之景。
难得温州下雪,南方的孩童们自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星落的白点柳絮般,散落在微微干裂的泥土上,令其温润起来。一阵飒风呼啸而来,又若千树万树的梨花纷飞,惹得还未发蒙的孩童雀跃在橙黄的灯光下,颇有几分浪漫。
我站在露台上,踮起脚尖向下望。羡煞地看着与我同龄的孩子跳呀,闹呀,与飞雪共舞。又举头看向那妩媚的娥眉月,心想我只有对月共愁了。悻悻地一转头,忽见一位高挑清瘦的身影,手捧书本,款款向我走来。是母亲,我忙迎上去,牵着她纤细的手,回到露台之上。
母亲沉吟许久,忽然开口念道:“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之后便对月眺望。我不晓其意,只觉得母亲温柔的声音与柔情似水的月光相衬美极了,后来才知这是范仲淹的诗句。我还没回过神,她又轻轻地抚了一页书页,“这冬风竟吹到了秋香,月又使其清辉如雪了”这句我大概能明白,似乎也嗅到了幽香,周遭寂寞的空气被月的清辉笼罩。现在方知此为纳兰,在那个雪月夜再恰当不过了。
我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感受到了诗词,带给我难得的愉悦与平静,是三五成群的热闹所感受不到的。
那一夜,月光洒下了淡淡清辉,薄薄的霜雪覆盖在枝叶上,冷清的露台空荡荡,只有穿堂风与淡淡幽香相随。
但并不凄楚,只因在我身旁,站立着在雪色与月色之间,我眼中第三种绝色。
乡村的冬夜安静、祥和。
白天的灯火已经暗了,远远望去,只有几盏灯在房屋里闪烁着,不一会儿,便被熄灭。整个村庄似乎被一团黑雾笼罩着,听不见泉水的“轰轰”声,听不见小溪的“叮咚”声,还听不见池塘的“哗哗”声。
天空早已拉上黑色的窗帘,唯独几颗星星在灰暗的夜空里闪耀,散发出温柔的光,把宁静的村庄照亮了。当然,只有这些星星的光,照亮村庄的力量还是远远不够的,月亮看到了,过来帮星星一把,皎洁的月光洒在溪水上,犹如银子撒了一地,等着人们去拿它。一片云朵飘来了,调皮地挡在了月亮和大地之间,月亮急了,对云朵说:“云朵,你快走啊,不然地面上就没光了!”云朵不听,在月亮前面玩了好久,才飘走。月亮吸了口气,把光辉送到大地上。
乡村的冬夜里昆虫很少唱歌,蟋蟀、萤火虫等昆虫,有的躲在窝里睡大觉,有的偷偷地钻出来吃一下青草,还有的在修整自己的家,让它更温暖。鸟儿也不愿一展歌喉了,挤在家里保持体温。
一阵风吹过,房屋被吹得摇晃起来,风里好像有千百把利剑,一下子冲进房屋,刺痛了人们的脸庞。天上的乌云被风吹动了,飘过来遮住月亮后,又飘走了。
乡村的冬夜,是那么美丽、安静,犹如世外桃源,令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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