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失魂落魄的颖正在残垣上眺望复关,只见一队红衣人马由远及近向颖走来。
“是氓——是氓——是我的氓——”颖飞下残垣,向红衣队伍飞去。
“相见无言唯有泪千行”,颖与氓默默相对,“竟无语凝噎”。
“颖——颖——”,氓摇醒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颖,“我来娶你了,我来娶你了。”
“你——你——哪一个说要嫁给你了。”颖把火红的脸颊埋进氓的怀里,更深,更深。
第二天,颖乘着氓家的马车,在一片喜庆中,告别了爹娘,告别了乡亲,告别了生她养她的故乡,与氓共同渡过淇水。
氓,你可还记得?
在我们的爱情消亡之前
我们亦曾笑语盈盈??
抱着布儿的你
脸憋得通红
我却笑得嫣然
送你到顿丘
你一路默然
我心中微叹
我又岂能不明你意
非来买丝只为婚期
转头向你
“秋天,秋天让媒人提亲。
那时,我会嫁给你”
我们相视而笑。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切
那树上的斑鸠也为我们祝福
如血残阳摇摇欲坠地挂在遥远的天边,习习晚风吹皱了平静的淇水,也吹软了路上的行人。氓,头裹白毛巾,黝黑的脸颊黑又亮,挽着裤腿儿,怀里抱着一捆粗糙的织布,嬉笑着,哼着小调,一路向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向这里走来?”颖这样想着,转身掩上柴扉。
“山丹丹花开鲜艳艳——”“织布——上等的织布——”氓向颖家的院内窥视,还不时地环顾一下四周。那眼神仿佛要注进什么,又要取出什么似的。
扎扎机杼声回荡在颖家上空,韵律是那样的和谐、悠扬。织机上的银丝上下左右跳荡,颖的纤手忙个不停。
“织布——上等的织布——”院外的氓一声连着一声地吆喝。声音憨厚而磁性。
“哼——他,他其实是——”颖接上不小心断掉的银丝。
“上等的织布——上等的织布——”
“他——他其实长得也蛮帅气的呦。”颖的粉脸不由得红了,如同遥远天边那抹如血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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