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黄花,离离宿草,出师未捷,埋恨千古。”是日也,中山先生扼悲痛题祭文,谁人能听到历史簌簌的风霜刷洗着那碧血蔓草的碑魂。心飞至亲人身边,伴其左右,共其辛苦,享其甜蜜。悲矣,痛哉,无不令人伤怀。
晨光熹微,辛其劳作。彼时,城里气氛异样,人人面惧色,心惶恐。觉民已走十余日,初言奔为中华,言何事?事人言,广州起异变,出外游子命系否。惶惶丢劳具,入家门,双亲事与我,携家共逃之,恐及后代。顿时如中訇,事事何如此。痛如心死,眼无他物,全亦觉民身影。室外有声,开门有信,一为父,二为妾身。父读信来,目滞眼涩,万种悲情亦涌心上。我欲不信,君定不舍我,何舍我?进里厅,握门,泪涕连连读妻书。呜呜声通彻全屋,幼孩啼哭哽咽不已。
父母俱叩门,言望虑幼乳,腹中亦如是。吾言心向君,随民往远行。双亲跪地哭求诉,何人能解其家愁。莫就是没,我何有之盼?君孤妾孤,言何妾自活?君想天下人共乐,舍我老少之小乐。君民族英雄,妾自何处?屋外风声呼起,君意带我走,雾内朦朦不见君。不见君,恍惚不知是何天。是矣,不幸生于此时之中国,君家定何焉?吾心亦小家,君心系大家,妾望夫化石,追随此情此景此人。
依稀间,往事如画映在眼前。年少风华,秋水碧波,厅婉几折,居室庭兰。挥指间,哲思、国局尽言豪迈中。妾身女儿身 ,虽不至迂腐,亦不接新思想精华之处。君不厌其烦,倾诉于我。动情之处双目凝视远方,日落月起,各司其职。卿卿于乱世之中遇君真乃幸事。父母劳君未来,君不同其想,走,妾不能阻拦,只心向君。逃亡数日,开门见君,思念,悲伤,尽情涌之。胡渣满目,凝视君泪眼婆娑。夜日,君与我谈及生死,吾不惧死,独畏人世无君之孤。君婉解人生意义,吾辈如此相爱,浓至血液。哽咽间,怀生谓君,望今后有远行,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此乃吾心志也。君应矣,若此次不实现诺言乎?
碧血黄花,吾自去寻君,俟我于庭院,随君去远行。
今年劳动节的主题是“实现体面劳动”,但目前的现实是劳动者不体面,体面者不劳动。
谁是中国的体面者?主要是两种人,一种是有权的,一种是有钱的。有权者一部分是靠政绩工程提上来的,一部分是靠货币、珠宝、字画、肉体等换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靠荫庇潜规则上来的官二代。有钱者,特别是其中富豪,据说靠勤劳致富的不过30%,其它多有灰色收入和黑色收入,其中很大一部分有深厚的权力背景。这些权贵用非劳动手段获得很高的经济社会地位,不仅可以在国内炫耀性消费,还把配偶、子女和巨额财富转移到海外。北京车展成为富二代和暴发户竞豪奢的场地,欧美富人区成为他们养尊处优的后花园。按照世俗的标准,他们确实是最体面的人,但他们的体面背后更多是不劳而获。
中国的劳动者主要有三类人:农民、农民工、小白领。农民多数是中老年人,只要不病倒,七老八十都在田间干活,收入一年不如公务员一个月工资;小病不治,大病小治,重病回家等死;养老靠儿女,多数儿女打工在外,既不能就近赡养,也几乎提供不了什么赡养费;可以说,纯农民吃的、穿的、住的,都是农村最差的,也是全国最差的。劳动者中的农民工,工薪接近全球最低,居无定所,病无所医,老无所养,妻儿不是远在故乡无法亲近,就是飘零城市,孩子无处接受平等义务教育。蚁族境况类同农民工。劳动者中的小白领,最有机会成为体面的中产阶级,结果政府和房地产商用疯狂的房价摧毁了他们的经济基础。
如今,真正的劳动者唯一可靠的财富就是自己的劳动力,境遇近乎马克思所说的无产阶级。马克思时代的工人阶级确实生活悲惨,包括最发达的英国。但资产阶级政府并没有认为工人阶级的悲惨境遇是天经地义的。马克思去世的第一年,英国自由党政府首相劳埃德.乔治成立了一个负责调查贫民窟问题的委员会。在给议会的报告中,该委员会证明:在城市及乡村普遍存在酗酒、疾病、犯罪及死亡率高的问题,其主要原因在于贫民都拥挤在极不卫生的、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根据这个报告,议会在1890年通过一项关于解决工人住房问题的法律。1909年又通过一项更为重要的法律———《住房和城市规划法》。这两项法律责成地方政府(州议会关闭潮湿的地下室,拆毁不透气的房屋,并从地主手中购买土地,为穷人建造光线充足、干净和通风良好的住房。结果,到1914年为止,有56318所房子被宣布不适于人居住;州和城市议会购买了20万英亩的土地;在伦敦有10万个租户住在由政府建造的清洁卫生的住房里。100年后的中国,包括其首都北京,中国的新工人阶级——农民工,有谁获得哪怕一间城市政府提供的“清洁卫生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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