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弥漫,西风凄厉。
沙丘上古道的尽头,苍黄的太阳疲惫地落下,没有什么人来这边,只有几只乌鸦的叫声,为这个荒凉的地方增添一丝生气。
“嗒,嗒,嗒”古道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匹黑瘦的老马出现在古道上。它艰难地迈着步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嘴边挂着白沫。老马背上骑着的是和它同样憔悴不堪的主人。那人衣衫褴褛,脸色仓皇。他歪着头,在马背上象一根稻草似的摇摇晃晃,看他的脸,应该是个年轻人,但他的两鬓斑白,显得非常沮丧。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客栈,一家残破的客栈。他将马栓在一棵布满枯藤的老树上,那棵老树的树枝无力地垂了下来,已不复往日的高大挺拔,生机勃勃。“哈,就像自己一样。”他苦笑着想。
他走向客栈,需要通过一座小桥,小桥下是条小河,潺潺河水流过,他走过桥,进入客栈。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摸出几个可怜的铜板,“店家,一......一碗酒”他结结巴巴地说。小二走过来,看到了几枚汗淋淋的铜板,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沉着脸去拿酒。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不应该这样的。”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本是一个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书生,几年寒窗苦读,本以为科举胜券在握。他自信地对朋友们发誓担保。结果,他落榜了,那长长的榜纸上没有他的名字!他沮丧不已,同伴的成功和朋友的嘲笑让他失魂落魄。他离开了京城,但家同样不欢迎他,全家人都等着他的好消息,他怎能将这样的失败与不堪告诉父老乡亲们?他只能到处流浪,找一份差事度过余生。
小二端来了酒,他一边喝着,一边望向远处。突然,他愣住了,一个小村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几座小房子正冒着袅袅炊烟,几个可爱的孩子正在嬉戏玩耍,当长辈们呼唤他们吃饭时,孩子们便笑嘻嘻地跑进屋里。他们能和家人团聚在一起,而自己却只能在破旧客栈里喝着劣酒。想到这里,他的眼眶湿润了。他喝完酒,离开了客栈,再次骑上老马,向古道的尽头走去。刚走几步,他停住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遥望小村,眼里充满了不舍和哀愁。然后他回过头继续走,那个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
他将会不停地流浪,也许永远都回不到故乡,但那个可爱的,让他一生牵挂的地方,会不时浮现在他的心上。
烽燧上战地的残阳在断刃旁深深陷进金色的沙土中,秋风把草的嫩绿带走了,不知是阳光的色泽还是秋的旨意,草枯黄的犹如从来没有绿过……这土地伤心了。好像在很远的地方,有马嘶鸣和马践踏的声音,孤独的声音多少有些疲惫,马,也累了。大漠厌倦了铁骑突出、***声凛凛的日子,边塞披上一层素纱,似乎告诉远离家乡的孩子们,它也该休息了——回家吧。
哼……
人说,秋雁的鸣叫是教人心生凉意的,那么没有雁鸣的秋天呢?呵,雁啊,你也就这样悄悄,悄悄,悄悄地走了么!…是不忍心…不忍心看到戍国勇士们思乡时的柔弱、悲切么?
没有绿意的山岭还是无法忘怀,守着这座似乎所有人遗忘了千年的城,它,很孤独……
天颓然,侍卫进帐将蜡烛点燃。烛火在灯罩下看不见轮廓,只有暗黄色闪动着,不知怎么,平添一丝焦虑。
——将军……将军?
——嗯?
帐中的主人有些愣神,沉默了一会儿,竟就着单衣出了帐,旁边的将士跟了上去。
——将军,晚了,夜风凉。
——严,你听这羌笛声。
杨柳怨,羌笛吟。一阵一阵,随着肃***后的寒冷,像是空心木在敲击无形的岁月。将士随着空中的乐声深呼吸,向远处望去。
边城的夜晚很美,至少这星辰是如此…因为天空很近。因为很近,所以无措、难耐,因为无法得到,如同久别故乡的游子无法踏进家门,无法看到最爱的人。
胡杨犹如向天祈祷一般长跪不起,双臂向天穹展开,将黑夜拥入怀抱,在光亮下留下黑色的影子。
将士选择了沉默,什么也没有说,末了,笑了笑,轻声道:回了。
身便走,将军没有回头,只是不说话,将士掀起罗幕,刚躬身想进帐,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羌笛声竟然变了味,倒有点像江南竹笛了…呵…怎么可能……把战甲披起来吧,凉。
将军轻叹,只有风听见了:
战甲也很冷呢,如果没有战乱,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见过它…我也就永远不会离开。
一壶酒,还在胃里晃,狼烟烫,温暖了谁的刀枪。
随身佩戴的暖玉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愈加思念江南——家乡:那远岫清风,碧水悠悠……
这蛮荒之地怎比得上!!
辗反侧之间,心,如同战甲一般的温度,凉透了。
边疆的岁月流逝犹如边疆的风,这里刮去,不知哪里结束,然后站在时光的\'肩头叹息:
时光偷走了容颜。
年少时无法轻弹的泪彷徨着落入沙土……
【原文】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瑟瑟秋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战,继续走。
这天怎么如此冷?
手挡着刺眼却又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阳光。
阳光透过手指映得人眯了眼。
哦,黄昏了吧。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尽自己最后的一点绵薄之力极目,
远眺这曾属于自己却又将失去的这一方天。
它正缓缓消沉下去。
几只老鸦在这黄昏时节掠过夕阳,
栖息在几棵被曾经旺盛的藤蔓缠绕的、早已枯死的树上,更添一分悲惋。
夕阳将光辉洒满了一方土地。通过斑驳的树影,隐约可见那几缕阳光正映在那几只老鸦身上。
惊起,归巢。
又是一阵乍起的秋风。
地上的黄叶打着旋儿飞了起来,继而无奈地归土,复回。
夕阳渐渐消弭下去。越来越红却又越来越淡地消弭,西沉。
带着无奈。
也许明天的太阳,会更美吧?
但这又如何?
至少,今天,它走到了尽头。
越到后来,就越绚烂,也越凄惨。
山下的溪水泛着粼粼的波纹,被夕阳映着,中心绯红。
远处,有一叶归渔的孤舟缓缓地漂着,河边的芦苇被这萧萧的秋风吹得瑟瑟发抖。
夕阳又沉了一分。
映在那桥上。
古桥上的人呢?那成天翘首的姑娘?
罢,也许她回家了。
那山上的炊烟随着一阵秋风,消散。
清冷的世界。
是谁在那枫林掩映下的古道尽头?
又是谁在那里吹箫?
箫声悲惋,箫声凄凉,箫声,依旧,
人比黄花瘦。
伴着一地箫声,和着阵阵秋风。
思至极至,肝肠寸断。
原以为不会想念了,谁知,却是将它掩埋。
收起这萧,牵起这瘦马。
一阵秋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战。
天涯的断肠人,继续走。
深秋的洛阳城里一片萧条,瑟瑟的秋风吹着落叶到处乱跑。我站在窗前遥望夜空,只见一弯苍白的月牙儿孤独地悬挂在高高的,漆黑的夜幕中,是那么的冷清。我不禁地想起远在千里的白发苍苍的父母,不知不觉中已离开家乡多年。不知道家中的老父母是否健康,是否平安;今年的庄稼是否丰收;院子里的桂花树是否开花;看门的大黄狗是否还在.......我心中倍感凄凉与孤独。我想写一封信给远方的父母。
我来到书桌前,铺好纸张,磨好砚台,提笔正要落笔,又把笔放下。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写不完的事,却不知要从哪里写起。我思考许久才落笔写信,将所有的思念之情倾诉于笔端,寄托于这封信中。我一边写,一边改......月亮早已悄悄地去睡觉了,远处响起了公鸡啼叫声,我才把信写好。
我唤来书童叫他马上把信送到驿站,让信差帮我送到父母那里。当书童正要出发,我又叫他停下,我小心翼翼地把已经封好的信封拆开,拿出信纸,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漏掉一言半语。
书童终于上路了,我站在门外久久地不肯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瑟瑟的秋风中。书童把我信带走了,似乎把我的心也带走了,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洛阳城里,秋风渐起,一片片黄灿灿的树叶,犹如一把把小伞从天而降,这位漂泊在外几十年未归家的游子,独自漫步在铺满树叶的巷子里,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什么,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他就是张籍。
秋天来了又去,他不知道自己在洛阳城里过了多少个秋天了。他想:自己在外漂泊了几十年,家里怎么样,哥哥姐姐们还好吗?爹和娘怎样? 一个个亲人就像湖底不断往上冒的水珠蹿到了自己的眼前,慈祥而苍老的双亲,还有依然美丽贤惠的妻子……他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他觉得应该给家里写一封信。
他提起笔在一张纸上写道:哥哥姐姐们,你们还好吗?我在外面飘泊几十年,一直都没有回家看看你们,爹和娘怎么样?又是一年秋天到,家里的庄稼又成熟了,爹和娘肯定乐得合不拢嘴,你们……
他写完就飞快奔出去,把信交给了一个信使。
张籍焦急地问:“这信什么时候能送到?”信使说:“大约一个月。”
张籍问这问那,信使好不容易才走开,可张籍又飞奔着追上去,把自己的信封打开又补充了一点后,看了好几遍才让送信的送走。
信使走了,带着张籍对家人的思念走了。望着渐渐远去的信使,张籍惆怅与思念装满了心,他情不自禁地拿起笔,充满感情地写道:
洛阳城里见秋风,
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
行人临发又开封。
秋风瑟瑟,树叶枯黄,随阵阵秋风纷纷飘落,洛阳城内,冷风飕飕,让人感觉到秋天的一片凄凉景象。
一个夜晚,张籍来到窗前,一轮明月撒下淡淡的荧光,遥望远方的家乡,他心里涌起一股思乡之情,他随手拾起飘落在窗前的一片落叶,仔细端详着,他的思绪随着落叶飘向远方的家乡,他不禁思念起家乡的父母、亲人….
张籍出生贫寒,家庭.贫困,他从小读书刻苦,十三四岁就远离了家乡,到了二十五六岁就经历了漂泊异乡的生活。十多年中,他虽身居异地,举目无亲,不时感到十分寂寞、孤独,却无思念家乡,想念自己的亲人。
他坐在桌前,铺纸磨墨,正准备给家里父母写信,提起笔,千言万言不知从何写起,顿时,他脑海里浮现出童年时与父母相聚的快乐时光,与弟弟妹妹嬉戏玩耍的快乐场面,与父母亲们离别的情景…想着,想着,他不禁热泪盈眶,一时间,他心中的情感犹如泉水般涌出,把所有的思念之情倾诉于笔端,寄托于这封家书中,他一边写,一边感慨,写写改改,改改写写,终于写完了。他把信封好来,齐整整地放桌上。这时已近三更了,他才熄灯上床睡觉,他翻来覆去,难于入眠。
第二天早晨,张籍拿着家书,匆匆跑去找朋友,叫朋友帮捎信回家。当他经过大树下下,恰逢这位朋友正要启程返乡,于是,他连忙将信交给朋友。突然,他又人朋友手中要回了信,生怕信中漏写了什么,又检查了多遍,将拆开的信封好之后,再将信郑重地交给朋友,千叮咛,万嘱咐,真可谓“家书抵万金”呀!
朋友便接过信,细心装好,跨身上马,“驾---”朋友扬鞭而,,他在原地久久地伫立着,眼睛中满足泪水,一阵秋风拂过,吹落他的泪水。
秋天的景色,是如此凄美与萧条。天已近黄昏,惟有几棵老树屹立于此,树干上篆刻着时间的印记,秋叶也无影无踪了,惟有那枯黄的藤蔓满载着老去的悲伤,与老树依偎在一起。几只乌鸦停在树梢上,悲哀的叫声传遍整片大地。
秋水从古老的石桥下缓缓流过,向着时间的尽头流去;孤寂的小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久久不能散去;一条泥泞而坎坷的小路上,只有那衰老的马儿吃力地驮着货物走向远方,身后是西风的呼啸,如同一条细鞭,不断抽打在它的身上;夕阳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大地,余光也渐渐消散了,而那浪迹天涯的游子呢,他们的归宿在哪儿?
回答,只有一片寂静,惟有那秋天的残景能给予他一丝安慰,而后,便继续踏上流浪的路……
沙沙沙,一阵秋风把那金黄的树叶从一棵棵老树上吹下来,仿佛千万只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诗人张籍看见那乍起的秋风,不禁低头叹了一口气,思念起了故乡来:故乡那肥沃的土地怎么样了?我的老母亲是否安好?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黯然:早知道就不离开我的故乡了。何必远离故乡来到这里做官呢?现在既不能直接回到故乡,但我又思念我的家人,怎么办呢?他想了想,决定写一封家书给家人报个平安。可他现在的心里就象打翻了一个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过了一会,他想:就说说我现在的生活吧,让家人了解到我的现状。于是,他开始提笔述起了自己的生活……
一会儿,他把信用一张精美的油纸包好,可他又想:谁来帮我把信送给我的父母呢?正巧,窗外有个去远方的路人。张籍叫住了他,问清状况后,原来是去京城赶考的书生,路上要经过张籍的故乡。于是张籍委托他帮忙把家信捎去,书生答应了。
等到书生正要上路时,张籍忽然叫道:“等一下!”书生停下了,张继又把那封家书拆开,生怕自己匆匆写的信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思念。经过反复诵读后,才确定让书生带去故乡。
望着书生远去的背影,听着那从耳旁拂过的秋风,张籍心想:远在他乡的游子何日才能重回故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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