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生命的起源,是春。
当春雨从天穹撒下,撒出一股清新的气息,撒下了一片圣水,也撒下了一股生命。于是我开始成长,相信幸福,相信快乐,但也将预示着许多陌生的东西将从我眼前掠过,拂过,而仅仅是那一瞬间……
当小生命们在我顶上跃过,在我身边爬过时,却让我喜悦,让我知道这就是生命,一个会动的生命。当我在寂寞的时候听见远方传来一个个不同的声音,生命也将预示着震撼。随看不见白帆,感受不到海洋,但这也是一种遐想,绝不会像拂过就忘的,是那么一瞬间的风。生命同海洋,于白帆,是否相亲?是否相离?我永远都看不到,只因为我是在一片小小的草原上扎根。就如白云与蓝天,白帆没有了海洋便不能前进,蓝天没有了白云而不美丽。而茫茫的海洋中,没有了白帆,便得不到赞同!而这,仅仅是我对生命的初解……。
春风微微地摆弄我那如丝的身体,我也随意。因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单靠自己而无法改变的,或者是永远,这就是定纪律。使我左右摇摆的风也是我生命最初所需要的左右,是不可缺少的,但我的根还是牢牢固固地扎稳在土地里,埋葬得非常深。因在春的怀抱里,我并不需要面临太多太多的考验,甚至是严峻的寒冬。又或者追逐些什么。
曾几何时,玩童在草地上玩耍,他们悄悄地把春的脚印深深地烙在我身上,并不觉得压加,只是如重释放……
每当有露珠重荷在身上,使我学会了感谢春天的主宰——太阳。感谢它照到我身上,让我回望身后的背影,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一切都将会消失。是的,世上所有的物质都会随着时间的吞噬而死去,终究成为空白,只是在乎我们是否回头看看罢了。
春,也会过去,也会将被遗忘……
每一次小姑娘在拉琴的时候,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时儿欢悦,时儿沉重,时儿激情,时儿悲伤。我便学会了欣赏,因这是在任何时候作为一棵草的职责。尽管音乐是充满美丽的,还是丑陋的,只需要你用心地去聆听,把这一切一切的故事让下季的春草再度传下去,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对对错错,真相就是现实,真谛需要创造,困难需要面对,而真理需要死亡!
那么,我这棵曾在冬日里干枯而死的草,又该从何而生?又该从何而起呢?
那时,农村的冬夜早来迟去,显得格外清泠,孩子们还未能看上电视,只得在被窝里听大人讲故事。祖母关掉电灯,紧紧地搂我怀中,附耳绵绵地把爱心和故事汇聚成股股暖流润及我的浑身,使我忘却了冬天的寒冷,神游到春天的百花园。我睁大眼睛,仿佛看到故事里的人物在夜幕上栩栩跳跃,好人慈眉善目得财宝,坏人歪嘴拐脚落粪坑心灵深处开始触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理念,这是继母亲乳汁之后的生命营养。我贪婪地听了一个又要一个,好比白日里吃方糖似的;次日还埋怨祖母没推醒自己继续听,她又乐呵呵给我“补课”。后来,我到城里上学,语文成绩总比数学好,许是当时多听故事没玩积木的缘故。但是,祖母也有在被窝里不厌其烦地培养我的逻辑思维,比如问我“一只鸡有几个爪,两头猪有几条腿”之类的;我总能答对,得到她的亲吻和夸奖“我的孙子呀,头脑可真灵光啊。”
冬季的农活少了,常有亲戚带着小孩来家窜门,我每次必力争几个孩子同睡一张床。一躺进被窝,我们就展开搔痒战,“咯咯”地笑得像母鸡刚下完蛋。挨了大人的几句骂之后,大家便和约轮流讲故事,谁若是轮到哑了口要挪出腿罚冻至下一位讲完故事为止。这些故事大多是把大人所讲的无意打了不少折扣,有的是自己的大人也讲过的,还为不同的细节争上一阵子。不过,有些关于鬼的故事是从年纪稍大的孩子那里听来的,说什么“无头的鬼过来,被石子击不走”,听得毛骨悚然,却还一个劲地问“然后呢”。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的肚子干枯了,我有几次是瞎编胡造混过场的,但总觉得那种罚冻的感觉挺好的,或许正如弗洛伊德所说的“在寒冷的冬夜,把大腿裸露在被子外面,然后再抽进来的那种亨受。”最后,谁也记不得游戏是如何结束的,反正醒来时已没睡在一块了,因为大人生怕我们盖不住被子而跑厕所。
上学时,听老师说“打开一扇门,飞出蚱蜢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我真想把这个故事带回家数着,让谁一直冻到天亮。只可惜,一晃而过,我们都已长大成人,有几位伙伴将在这个冬天举行婚礼。修改一下钱钟书先生的说法,即“每个人当着心爱的人,都有返老还童的绝技”那么他们夫妇倒可以变成小男孩、小女孩在冬夜的被窝里重温童年的旧梦了。
春天已经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入我们的眼帘。不经意间春色在我们的周围渐渐灿烂起来,如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在我们的视野里缓缓展开。花香阵阵,鸟语声声,仿佛一夜之间春天就来了。
然而,是谁摇醒了春天?是谁第一个捷足先登,叩开了春天之门?
是偷偷钻出地面的小草吗?有一天在操场经过,我突然发现地上的小草已经长出老高了。它们在什么时候吐出一芽嫩绿?也许,在我们还穿着棉衣的时候,小草已经破土而出,以它顽强的生命力,从厚厚的泥土里探出尖尖的脑袋,张开一双双小手,轻轻地摇醒了春天。在我们还没有留意的时候,它率先把自己柔弱的身躯舒展在一阵阵料峭的春寒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小草以瘦弱的身躯,先我们一步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成为了领跑春天的使者。脚下的无名小草,我向你致敬!
是风中摇摆的柳条吗?校园里十二棵垂柳,像士兵一样列队站在甬道两旁。也许雪花飘落在垂柳枝头的时候,垂柳已经换上了一件微微泛青的外衣。雪融化成第一滴春水渗入泥土的时候,已经把春天的气息传递到它脉络里。经过一冬的睡眠,垂柳的根须被地下的昆虫轻轻触动。它只是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摇动了麻酥酥的身体,春天就被轻轻摇醒了。
是一缕迎面不寒的杨柳风吗?静寂的田野上,只有寒风在散步。然而,冰雪初融的溪岸已经是春烟袅袅,阳气升腾。风向一转,东风吹来。一缕乍暖还寒的春风已经吹醒了地下的草籽,吹软了垂柳僵硬的枝条。春风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师,把手轻轻一抖,一个生机盎然、山青水秀的春天便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到底是谁摇醒了春天呢?这时,我突然想到冰心奶奶在一篇文章里说过的一句话:“游人不解春何在,只拣儿童多处行!”其实,真正摇醒春天的,是我们甜甜的笑声,清亮的歌声;是萦绕在我们校园上空的一团团高亢嘹亮、青翠欲滴的晨读声;是我们在雪地里嬉戏、玩耍时的吵闹声,奔跑、追逐时的脚步声……我们伸出一双双小手,在校园里欢呼着、雀跃着接住一朵朵雪花的时候,春天已经在我们的手心里悄悄醒来!
白杨树挺拔向上,葱绿的叶子中开始有泛黄的树叶点缀着,似乎仅仅是初秋的感觉。路边的法国梧桐黄叶多起来了,风起处,飘落了几片,也只是秋风扫落叶的意味。街心公园里的龙爪槐,头上还顶着那奇形怪状的绿色帽子,显得还是那么精神抖擞;一棵石榴树,已满树的金黄,稀疏的叶子中还点缀着几个涨红了脸,开着口笑的石榴,好像在为人们的思想境界的提高而高兴。
我真真的感到秋天的存在时,它却早已离我远去了。只流下那枝头的一片孤单单的叶子怯生生的立在枝头,随时准备着死。地上早已有厚厚的一片黄叶,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有谁能想到着曾经多么有吸引力的绿叶如今回会落的如此这般。
我感到秋的逝去,是当下过第一场小雪后,那雪没有留在地上却留在了心上,淡淡的,薄薄的,却又是暖暖的,抛开这雪的温暖,单想单看但听,那景象那原野那呼啸的风,就使人颤粟。我想着,一人站在这鹅毛大雪的世界里,用我的手亲自去亲吻那香的雪。可我碰到时感觉却是凉凉的。那已是暮年的垂柳在也每有了昔日的妩媚日只有满是皱纹的棱再北风的呼啸中颤微微的摇摆。
这地上的雪也还并不的厚,但我忍不住的欣喜,居然躺下去与着大地做亲密的接触,仍感到在冰冷的背后是温暖,并且怕是地的呼吸。我闭上眼,时间在我的'脑中旋转。我在搜索,似乎每一次的冬都是如此这般的寂静与悲伤,有雪的饴或是无或是无雪的。不过在冬天无雪是很难的,虽然有时只是象征性的飘零,着几点,飘零的雪足以衬托出这冬的萧条。既无鸟鸣有无飞雁,在这万物都死去的时节仅有那松柏的一抹绿,显得那么僵硬。足以让冬的乐诗演奏出一阵嘈杂的乐曲。
无论那金黄的秋还是这悲戚萧条的冬,都有那么些冷酷更有些悲壮?难道这秋这冬就着么冷人懊丧吗?人间没有永恒的冬天。
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雪的颠峰眺望,那岂不是春的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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