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仁,在于涵纳了苍天古木,也收容了遍野小草;孕育了豺狼的凶吼,也滋护了弱小的悲啸;或者环抱双手,让流水变成湖泊,或者裂开身躯,让瀑布倒挂前川,山谦卑地静立着,缄默地忍受着时间的风沙辗转的痛苦和人类的姿意给他的挫折。
水的流动,却更像是智慧的追求,个性并且张扬,流动便是它惟一地宿命。它并不会思索着怎样直面挡路的顽石,而是轻柔的绕开,只让几缕青苔去教会顽石流水的意义。它也从不化解,任由飘零的树叶,人类的污秽随着水流逝,却从不允许它们在水面上发芽,只叫无尽的孤独告诉他们水流的意义。在水的心中,无彼无此,遇曲遇直,一颗痛苦的小石子,就会换来水的澎湃。
山和水并行着,让灵魂在岁月的风沙中磨练、轮回、遭遇。“你为何要一直流动呢?”山问,“难道万顷良田不值得你孕育?难道万千挫折不值得你面对?难道万种痛苦不值得你化解?”水没有回答,只是依然把痛苦放大,卷起千层浪,淹没村庄,狰狞得张扬。
“我何尝不想面对挫折,我何尝不想化解痛苦!”水说,“只是我必须汇入海洋,必须放大这痛苦,在无尽的流动消逝中教会人们,用幻灭的海洋告戒人们,必须谦卑地做人。”
山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怀抱,让人们躲进怀中,让水在山脚下盘旋,让果实在树上生长,让人们得以生存。
“有多少幻灭的海洋,便有多少山的希望。”山说,“我要面对挫折化解痛苦,给人们家园,忍受一切的风霜。”
山静立着,水流动着。
水,却史无前例地凌乱,两岸的风景,只是浪花翻起时的告别,水里的鱼儿,只是转身的一个再见。在水里,一切都走向终结,一切痛苦,都显得巨大。
万物皆有性格,水有水的性格——灵动;山有山的性格——沉稳。文化亦应有其性格,但文化的性格是什么呢?是水的灵动还是山的沉稳?
一直向往只身前往大西北,在朔风呼啸中追逐那消失千载的驼铃声;一直向往着能独自下江南,在月光盈盈风拂芭蕉的夜晚,漫步在退思园中的小径上,贪婪地呼吸着晚风送来的檀木清香。旅游胜地、名山大川不可胜数,我之所以选择朔风呼啸的大西北和草长莺飞的江南,是因为我认为只有苍凉悲壮的西北文化与轻盈灵动的江南文化才能代表中国文化,才能代表中国文化的性格。
我谓江南文化以灵动,水的灵动;我谓西北文化以沉稳,山的沉稳。求之于诗,若江南文化是轻盈明快的七绝,西北文化则是古朴厚拙的五古;若江南文化是李白的清新俊逸,西北文化则是杜甫的沉郁顿挫。求之于词,若江南文化是柳永的缠绵悱恻,西北文化则是东坡的超旷豪放;若江南文化是“杨柳岸,晓风残月”,西北文化则是“大江东去,浪淘尽的千古风流人物”。求之于乐器,若江南文化是幽咽欲泣的二胡,西北文化则是悠扬嘹亮的唢呐。求之于人物,若江南文化是溪边濯足的浣纱女,西北文化则是鬓发染霜的牧羊人;若江南文化是活泼伶俐的黄蓉,西北文化则是端凝厚重的郭靖。求之于时序,若江南文化是朵花生树群莺乱飞的阳春三月,西北文化则是秋风萧萧雨雪霏霏的深秋严冬。江南文化若是温飞卿的鲜艳浓丽,西北文化则是王安石的朗肃内敛;江南文化如古筝独奏般的淡雅清丽,西北文化则如烽烟滚滚的战场***伐;江南文化若……西北文化则……上天以水的灵动和山的沉稳分别滋润着江南文化和西北文化,使得中国文化不致于太单调,太寂寞。
我终于明白了。
文化的性格既有水的灵动又有山的沉稳。二者如鱼戏水,恰合无间,形成了辉煌灿烂的中国文化,中华文明!
水的灵动……
山的沉稳……
辉煌灿烂的中国文化……
有人喜欢波澜壮阔的大海,有人喜欢奔腾不息的长江,而我却喜欢家乡的大源水库。今天一大早,我们又来到大源看风景。
清早的大源水库是那么美,她被一层薄薄的白雾笼罩着,就像一位披着白纱的姑娘,那么迷人,那么安静。
我们跳上渔船,泛舟湖面。放眼望去,湖水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像被揉皱的绿缎子;茫茫的烟雾中隐隐约约显露出形状各异的山,点缀着绿盈盈的湖面,真是人间仙境啊!
大源的水真绿呀!绿得像一块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大源的水真清啊,清得连鱼儿也能看见;大源的水真静啊,只有鱼船驶过时才会激起一圈圈的涟
漪。
大源的水真美啊,一阵微风吹来,刚才水平如镜的湖面上立刻泛起了鱼鳞般的波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银光,湖面上像洒满了珍珠一样。微风一过,湖面又变得平静极了。
大源水美,山更美!
远远望去,那耸立在湖中的山儿有的像馒头;有的像鳄鱼的.尾巴;还有的像个三角形……形状各异,美丽极了。更叫人惊奇的是,湖的中央有一个小岛,一片翠绿,不禁主我想起了刘禹锡的“白银盘里一青螺”这句诗来。山上还有一户户人家,在那里,还能吃上丰盛的午饭,体会到农家生活的快乐。
看!那里,一群白鹭正在自由自在地飞翔,它们频频偷吻宁静的水面,好像舍不得我们,总围着我们转,白鹭离我们更近了,突然,它们和我们擦肩而过,我们都兴奋得朝白鹭用力地挥手,可高兴了!
坐在渔船上,置身在这美丽的地方,我不禁感叹道:“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中华传统文化是我们民族的“根”和“魂”。提到传统文化,不能不提季羡林先生。季先生一生致力于东方文化研究,虽然生前曾坚辞“国学大师”“学术泰斗”等称号,但仍然是海内外公认的大师。最近读到《风物长宜放眼量:季羡林谈传统文化》(重庆出版社2015年1月第1版)一书,能从中领略到先生晚年对文化的思索与探求。
这本书是季先生关于国学和传统文化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的文章选录与发言整理。书中所选文章再现了季先生的思想足迹,有对东方文化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剖析,有对传统文化和东西方文化碰撞的客观评价,有对中国传统文化未来发展的坚定信心,更有对年轻人的殷切期望。全书没有一般学术文章的艰深难懂,却又处处充满真知灼见。无论对于传统文化的爱好者、大众读者还是传统文化的专业研究者,这本书都是值得一读的精要读本。其丰富的内容、浓郁的情感,将带给人们不尽的遐思与感动。
什么是“国学”呢?季先生认为,简单地说“国”就是中国,“国学”就是关于中国的学问,传统文化就是国学。既然这样,那么中国各地域文化和各民族的文化,就都包括在“国学”的范围内。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有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但又共同构成中国文化这一文化共同体。同时,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能够为社会提供重要的道德基准、智力支持和文化自信。传统文化中所蕴含的价值观,是中国现代化的一大精神资源。因此,国学应该是“大国学”。国学弘扬中华优秀文化,是顺乎人心、应乎潮流的事业,必然会发展下去。
季先生心中,文化也像世界的万事万物一样,有一个诞生、发展、成长、衰竭、消逝的过程。具体而言,东方文化的基本思维方式是综合,表现在哲学上就是“天人合一”。东方文化主张人与大自然是朋友,不是敌人,不能讲什么“征服”。只有在了解大自然、热爱大自然的条件下,才能伸手向大自然索取人类衣、食、住、行所需要的一切。也只有这样,人类的前途才有保障。所以说,中国文化的特点在于重视人,重视人的社会关系和伦理关系。“我认为,这种看法是正确的,是同我经过长时期考虑的结果相一致的。”
季先生大胆地预测,只有东方文化才能拯救人类。对于中西文化的差异,季先生提出了独特的见解。比如,《从哲学角度看中餐和西餐》一文中写到,中餐之所以异于西餐,前者把肉、鱼、鸭等与蔬菜合烹,而后者则泾渭分明地分开而已。中餐是东方基本思维模式、综合的思维模式在起作用;西餐同西方的基本思维模式、分析的思维模式紧密相连。而对于中西方文化的相处之道,季先生说,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就是了解。“我们责怪西方不了解东方文化,不了解东方,不了解中国,那么我们自己就了解吗?”读之,让人振聋发聩。
季先生还认为,中国伦理道德中有两点值得提倡。第一点是讲气节、讲骨气。作为一个人,我有我的人格,顶天立地,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多么有钱,你做得不对我照样不买你的`账。我们为什么敬佩包公?就是因为他威武不能屈。第二点就是爱国主义。当然,讲爱国主义要分场合,例如在抗日战争里,我们中国讲爱国主义就合乎情理,因为我们是正义的一方。这些观点读来让人深思不已。
书名“风物长宜放眼量”是***诗《七律·和柳亚子先生》里的一句,原为劝慰柳亚子放开眼界,以宽阔的胸怀看待人世间的万事万物。这句诗被季先生在论及传统文化时引用:“‘风物长宜放眼量’,我们绝不应妄自尊大。但是我们也不应妄自菲薄。我们不应当囿于积习,鼠目寸光,认为西方一切都好,我们自己一切都不行。”在此,季先生赋予了这句诗新的含义,希望我们以长远的观点、历史的观点和发展的观点,公正客观地看待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
读完全书,感觉季先生对传统文化的思考,其情也真,其言也善,让人从中感受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和东方文化的深厚底蕴。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