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是在镇的一个村庄。那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在一年中四季都有不同的变化,春夏秋冬各有不同,但我最喜欢的是夏天,因为夏天的故乡很美,令人陶醉!
早上,人们早早起床,每家每户的烟囱里都冒起了浓浓的烟,人们吃完早餐,农民伯伯就拿起工具到田地里干农活。看,在太阳的照耀下,金灿灿的稻谷闪闪发光,像一粒粒金子,逼人的眼睛;远看,像一大块黄色的地毯。农民伯伯正在收割稻谷,太阳热辣辣地照在农民伯伯的脸上,汗水一滴一滴落在田地上。那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真是至理名言。树上的蝉,“吱——吱——”地叫着,仿佛也替农民们收获饱满的粮食高兴。
午后的故乡,蝉的歌唱声更显着它的宁静,偶尔有一阵阵微风抚摸着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村庄的人都在蝉的演奏下进入梦乡养精蓄锐。
傍晚,天边的晚霞把整片天空染红了,我们的村庄也被映照得更加美丽,天空的白云被染得鲜红,远远望去,像一团团火在燃烧,壮观极了。小溪穿着红衣服,唱着“哗啦啦”的歌向更大更远的河流奔去。草坪上有一群小朋友在放风筝,一群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时而排成“一”字型;时而排成“人”字型,欢快极了。夜幕降临,耕作的农民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家,万家灯火一盏一盏地点亮了,每家每户都在准备晚餐,女主人在厨房干活煮菜,而男主人就帮孩子检查作业,教孩子学习。
晚饭过后,一家人就到院子里的树下聊天、喝茶、啃瓜子;小孩就在那围着唱歌、跳舞、玩游戏、抓萤火虫;抬头仰望天空,月亮又大又圆,倒映在池塘中;周围的星星像一颗颗钻石般耀眼,像一双双眼睛似的闪烁;旁边的树丛里藏着许许多多小火星,仿佛在跟我们捉迷藏,拔开一看,哦!原来是萤火虫。
故乡的夏天美丽极了,夏夜更奇特。在白天辛苦耕作后,晚上还可以尽情享受美景,偶有一股凉风直透心田。在白天经过烈日猛晒,晚上也可凉爽一番,就好像经受烈火焚烧后,再去冰窖里那一瞬间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丰收的喜悦、鲜花的芳香、鸟儿的歌声、蝉的叫声、夏风的凉爽、夏夜的美景,这都是我们故乡夏天的特色,我爱故乡,更爱故乡之夏。
老街里没有很多店铺,星星零零的几家水果店、糕点店还有杂货店。小时候总爱被外婆牵着手去菜市场,而老街就是去菜市场的必经之路,店铺的老板娘看到我总会宠爱的捏捏我的脸,我的脸似乎生下来就是被捏的份,不论是谁都喜欢捏我的脸。喜欢和外婆一起去菜市场,不仅是因为可以挑自己喜欢的菜,还可以去赚点吃的。甜甜的一声阿姨好,或许就能有一大把糖果赚到啦!明明开心的不得了却还是要故作客气地推辞一番,几个回合之后,来之不易的糖果稳稳当当地进入到我的“锦囊”之中。水果摊上是一个慈祥的奶奶,对每一个顾客都很热情,看到我更是笑容满面,不住地往我手里塞荔枝桂圆等小水果,嘴馋的我对这些哪有抵抗力,小手已经拿不下这么多东西了,又是一塞,两个口袋都变得鼓鼓的,很是可爱,圆圆的小脸又是被捏,算了,被捏就别捏了吧,这么多好吃的,已经够补偿我啦。
最喜欢的就是家里来了客人,因为这样就会由我负责拿着钱下去到杂货店里买饮料,家楼下总会有一只狗,虽然害怕却也想挑战。紧紧地攥着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爬下楼梯,已经望见了那只狗,却也当做没看见似的,眼睛不敢与它对视,生怕它看出了我内心的慌张与恐惧。镇定地走过它身旁,余光偷偷扫了扫,幸好没有跟上来,条件反射地拍了拍胸脯,长呼一口气。步伐轻快地来到大冰柜前,个子小小的我在冰柜前显得更加小了,好奇的眼睛在冰柜里探索,纠结着买哪个比较好,五花八门的包装使我对哪个都充满了***,最后只能咬咬牙,艰难的做出了决定。老大伯总会和我闹着玩,找钱的时候总会让我自己算,我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认认真真地数,不敢有一丝怠慢。算对了,就给我一大把的硬币,小手抓的满满的,看我这可爱的模样,总会哈哈大笑,然后接过我手里那些已经快掉出来的硬币,换了张纸币给我。这可就轻松多啦,临走前的一根小棒冰算是给我的跑路费吧,也算是自己犒劳自己的一点小礼物。
老街旁的.菜市场如今已经重新装修了,可是老街依然没有变。外婆也已经不住在那了,搬到了更好的小区里,但是那条充满人情味的老街一直存在。小学六年匆匆而逝,如今的我挽着外婆的手又逛了逛那条老街,每家店铺的店主脸上还是挂着笑脸,还是和外婆寒暄着,见到我不免有些诧异,耳熟闻详的乳名又被重新喊起。“都长这么大了啊。”这是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一起说起以往的趣事,还是能心照不宣地轻笑起来。即使分开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尴尬,没有隔阂,谈笑风生依旧是那么欢乐融洽。
那是一条老街,在我童年的时候,用简陋的装修点亮了我的生活,充满人情味的地方才充满阳光。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几十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孩童变成了老叟,乡村变成了荒芜,什么都变了,但唯一不变的是我心里那寸净土、那颗永不磨灭的童心和故乡。
小时候向往过年,那是因为只有过年才能享用一年中最丰盛的年夜饭。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家里很穷,母亲精打细算,非常节约,她把积攒一年到头的美味佳肴,只有过年才能让我解馋。
那时候农村过年,不像现在城里过年时兴下馆子。乡下过年,都选择在中午,有的美食,头天晚上就得开始煮,如猪头猪脚和萝卜海带就是头天晚上开始炖,且要炖满满一大锅。灶头里烧块子柴,睡前备火,备火就是把未烧尽的块子柴团在灶中央,然后用灰将其覆盖,这样火种不灭,灶里彻夜通红。这是家乡的一种习俗,既有微火炖猪脚之效,又有预示来年红红火火之意。第二天早上,母亲一大早就起床了,她首先将锅里的猪脚海带再次舀进鼎锅,然后将猪头腊肉香肠萝卜一锅煮,煮熟之后,她得把肉食捞出来放在筲箕里凉着待切,再将萝卜与汤舀到缸砵里,目的在于腾锅它用。鼎锅里的猪脚海带,还得与炸酥肉、炒小菜、箜(kong)干饭等一系列烹饪一起炖着。我家人多,兄弟姊妹四个,个个喜欢吃酥肉,每逢过年,酥肉必炸,过年以后,往往要剩满满一筲箕,足足有三、四斤之重。端上桌子的菜肴,荤菜居多,主要有坨子肉、猪头肉、干酥肉、糖糯米、香肠、猪脚海带汤、不少年份还要***个鸡炖起,唯一缺少的是年年有余(鱼这道菜,那是因为家里穷,买不起鱼的缘故。团年饭桌上的菜,最有特色的是肥大块。肥大块多用很肥的宝肋腊肉切割而成,切好的肉在锅里爆出油后,加入圆白菜炒几下就做成了。肥大块大的有巴掌大,最上面的肉横过碗口两边还悬着。重的一块接近一两重,一般很难吃下三、四块的。因为是腊肉,略显黄色,拈起对着光看,晶莹剔透,色香味俱佳,直叫人垂涎欲滴。我常常放筷子前还想吃,但怕吃不完而不敢夹。为此,不知道多少次怨母亲切的肉太大,免不了事后要问母亲:“过年的肉为什么要切那么大?”母亲每次的`回答都是:“是为了让你们少吃点才切那么大块的!”实际上,那是一种纯朴民俗的体现,是待客热情大方的方式,是彰显富余的表现手法。猪头的拱嘴、耳朵会留下过客时做下酒菜,其余的切好就端上桌,每片肉的大小要比肥大块小些。猪脚和鸡肉,熟透得已经骨肉分离,偶有肉附着在骨头上,只需用筷子夹着骨头一吸便可以把肉吸进嘴里。团年后剩下的猪脚海带汤,初一吃包面(馄饨),就是绝美佳肴。其他美食还有油炸红苕爪子,新鲜瘦肉炒莴笋等,素菜每桌一般有三四个。吃团年饭所请的客人,有外爷外婆,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兄弟姐妹等,后来姐姐出嫁了,也要请回来过年。我家团年最少一两桌,坐席是有讲究的,最高长辈长者坐上席,上席坐齐后,最高长辈次者和次高长辈坐下席,我们小字辈只有分坐左右两边的份。有时候,父亲还要把要饮酒的客人尽量安排在一桌,以便招待。
向往过年,那是因为过年盼望有人给压岁钱,可以穿新衣。
小的时候,压岁钱年年过年年年盼,但我的记忆中,很少有收到压岁钱。只有一次远方的舅爷爷给了我两毛钱,这个舅爷爷是我所有亲戚中最穷的,但印象深刻,终生难忘,由于工作的缘故,他老人家离世时,可惜我也没有在家。成为我一生的愧疚。穿新衣,更不敢奢望,十六岁那年,大姐出嫁,我有了人生第一套新衣服。
向往过年,那是因为大年初一可以走亲戚,可以荡秋千,可以不打猪草,可以不放牛,可以尽情的玩。
大年初一村子里很热闹,新郎官拜年的、耍灯的、放鞭炮的、打川牌的.....打牌的居多。农村新郎官拜年就是走人户,从正月初二开始,到小年(元宵节)才结束。
所谓新郎官走人户,农村和城里的差别是很大的。农村的新郎官,就是前一年结婚的亲戚,这对新人,新年初一下午拜媒人,初二起开始拜新年,走到那家就是那家的新年客,新年客拜新年的礼物,一般是两把面、两瓶酒、两斤糖之类的礼物。同时,新年客拜到那家,那家还要打发,打发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红包。给钱必须是双数,两块、四块、六块......新年客走到那家,那家就遍请亲戚朋友,摆上一两桌乃至更多,是屡见不鲜的事。招待客人的下酒菜,十分丰盛,什么猪耳朵、肚条、舌头,心子、肝子,瓜子花生糖果等一应俱全,家家户户,桌上摆的下酒菜的干蝶子,少则三五个,多则七八个,还有十大碗。丰富极了。酒席之上,推杯换盏,你来我往,非常热闹。我小的时候,虽然喝酒没门,但是好吃的菜可以管够。
我的过年情结,虽说不是与生俱来,但在我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昔日农村过年的丰盛美食和热闹场面,至今历历在目。前几年回老家过年,所见景况,远不如前,不少优秀传统,有的濒临失传,有的销声匿迹,如拜新年之俗和恭请长者坐上席之礼就是如此。每每想到此处,总有怅然若失之感。
时光流转,我们终将老去,但心中永远藏着那片净土,那里充斥着新年的内涵,盛满了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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