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喧闹的城市,也不知有几个年头了,总之是很长很长。从小起我就爱看雪,听父母和老师讲,是满地白花花的一片,踩在脚底下蓬松蓬松的,还有漫天飘舞的下落的雪,孩子们打雪仗、堆雪人……
然而我们知道,雪大多是夜间下的,早晨起来,即使前夜下了很大的雪,城市路面的积雪也早已被汽车尾气融得干干净净,除了花圃中小树上挂的一点点白花之外,几乎再也觅不见雪了。
我常为错过雪景而遗憾。
今年有幸借为外祖父过生日而去一次乡下,又碰巧当天下雪,我真的很激动。在那里,我总算领略到了乡野的雪景。
车从城市的大路拐向通往乡村的小道。当然,这水泥小道确实小得可怜,其余方圆百里,就是土地了,这正合我意。笑道两旁栽着很多树,当然树叶已落尽,雪覆其上,恰似一棵棵银花树,风一吹,抖落一片雪,惊起几只麻雀,叫着飞远了。远处还有一棵老树,像其他树一样,披着银装,隐隐约约,藏在雪气之中,而又显得古色古香,幽韵十足。
接下来车就穿过树林,进入了田野之间。我们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田地,被厚厚的雪花覆盖着。透过车窗看近处,可以通过雪的缝隙望见麦子,绿油油的,好似躲在雪被下憨睡的小孩。两边一片漫无边际的白色,使人不禁联想到“一马平川”这个词,不过这里的“平川”并非绿色,而是雪白。我想象自己和一群小孩在雪的原野中奔跑、嬉戏,忽而惊出一只野鸡,我们叫着:“抓住它,抓住它……”
下车步行,两旁便是乡村的人家了。红砖、红瓦盖的小房,砌的院子,都在大雪的笼罩之下。房顶都白了,好像装了修。烟囱里升起袅袅的炊烟,向空中散去,与下落的雪花相映成趣。门前面包似的稻草垛,也都披上银甲,忠诚的卫士守在门前。
接着,我们又走在了田间的土埂上,两旁仍是一片白色,不同的是,多了几户人家,也多了几分诗意。这时候我远望前方连绵的小山包,它一改往日的穿衣习惯,脱下翠衣,换成一条白色的长裙。离得越近,越接近真实;站得越远,越接近思想。而我惟愿把它想象成雪域高原,山上的人家,便是高原上的宫殿,紧紧贴着蓝天。难道不像么?
眼前的雪山、雪野、雪树、雪屋,也就组成了一幅乡野雪景图,简单却不乏诗意,而我们便是这图里的雪人,倾听它的万籁俱寂,感受他的诗情画意。
上文写了,接到友人来信,说《民国日报》上登出沈某的另一封信,声明片冈演说与他无关,我就写了一张信寄给报馆,其文如下:
“启者,顷承在南京的友人寄示本月廿一日贵报,见载有沈某的另一封信,对于鄙人质问片冈铁兵之信有所辩解。案鄙人该信重在查问日本文学报国会的责任,如片冈所攻击者确为鄙人,或过期不答,则鄙人对于该会及其会员均谢绝交际。至于沈某攻击鄙人最确实的证据为其所写文章,假如无人能证明该文作者童陀并非沈某,则虽有林房雄、片冈铁兵等人为之后援,代为声辩,此案总无可翻也。本应请贵报将此文代为发表,唯鄙意凡有沈某发表文字之处不拟参加,以此请勿揭载,尚祈鉴察为荷。”
现在附录在这里,算作一点馀波。这一封信的事件也就此作为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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