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定是梦游了,不然怎能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她庭院的门口——那个让我景仰崇拜、才华绝代、楚楚动人的奇女子的门口。“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庭院门口,我一眼就望见并认出了她。她仍是一个天真稚嫩的少女,正坐在秋千上,卖力地摇着,汗水浸湿了她薄薄的轻衣。蓦地,她惊觉客来,迅速从秋千上跳下,朝里屋跑去,连金钗掉落、鞋袜及地也未在意。然而当她忽然含羞回首,却只是踮起脚,嗅了嗅墙角初开的青梅。“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景物流转,我又站在了她梅花院落的门口。寒梅已盛放,她独处院中,手持酒樽,欣赏着她酷爱的'梅花。不知是因着红梅相映,抑或酒醉微醺,她双颊泛起桃红的颜色,香脸半开,娇羞旖旎。借着酒兴,她写下了那首著名的咏梅词。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后世纳兰容若在词中如此言及李赵二人。站在她飘着淡淡茶香的院落门口,我看到她正与新婚丈夫行着她发明的“茶令”。因为博闻强记,所以她常常能令自以为说出了生僻典故的丈夫瞠目结舌,她甚至能将答案精确至行数。她端起二人共煮之茶,却因笑得前仰后合而将一整杯茶都泼在身上,散发出淡淡馨香。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站在她落英缤纷的院落门口,我看到她正为丈夫送别。丈夫即将同幕僚开始泰山之行,她不能陪同前往。想到二人不能共处的痛苦相思,她秀眉轻蹙,吟出那篇感人至深的词,丈夫听闻,竟直言再也无甚去意。“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萧条的庭院内,梧桐落叶,黄昏细雨,她提起笔,将一腔因国破家亡、颠沛流离而生的凄苦哀怨诉诸笔端,成就了她那篇惊世也是绝世之作。于是我明白,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此时我似乎看见纸上的墨迹一下浸开,挽出一朵绝代惊艳的墨梅花……
我始终安静地站在她庭院的门口,看完她传奇的一生,不曾踏入半步。我知道,我终究只是在做梦,只是个梦境的看客。但,是她入了我的梦,抑或我入了她的梦?这从古到今就是一个谜题,我不愿去想。真实还是梦境,原就不必分清的。于是我决然转身,轻吟一句并非她作品的词:“淡淡轻烟,溶溶院落,月在梨花……”
随着物质生活的逐步改善,人们的精神生活质量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人们可以在休闲时间逛一逛商场或者到公园中观赏一下风景,这些对陶冶人们的'生活情趣是非常有益的。但是公园的高价门票令不少休闲市民为此望而却步,公园收取门票已逐渐成为影响市民精神生活的社会问题。
公园是利用纳税人的钱共同投资兴建的,其目的是为广大市民提供一个休闲观光的场所,它属于广大市民的公共财产,每一位市民都有依法享有它的权利。而公园向市民收取门票的事件却屡见不鲜,这不能不引人深思。
利用纳税人的钱兴建而成,纳税人却没有享有它的权利,这明显与“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法律条文相违背,此种不符合法律与常理的收费规程,却能冠冕堂皇的执行,着实令人费解。
当公园管理员面对市民们的起诉时,却给出“公园的维修管理要从门票收入中支出”这一滑稽可笑的解释,孰不知公园维修管理的支出来源于政府部门的税收财政收入,而公园管理员却打出维修管理的幌子把门票的收入装入自己的腰包,这种管理制度着实令人愤恨。
其实这种“公园现象”在我们的身边仍有很多,不少地方的公厕收费便属于这一类型。
当这些公共设施被一些人非法占有时,我们必须学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我们必须学会坚定自己的立场努力争取属于公民的共同财富。
我站在公园的门口,我不再徘徊,因为我相信公园那昂贵门票时代终将会离去;我站在公园的门口,我不再彷徨,因为我相信公园的大门必将在法律的推动下免费为我们全体公民而打开。我更相信到那时,公园给予我们的不是望而却步,而是休闲娱乐的清静安雅。
车站,一个不断上演着离别与欢聚的舞台。这幕离别与欢聚之戏的文人翁总是在不断地变化,不变的是,这是同一个站台。
戏剧的主人翁在变,有一天,我就成了这部戏里的主角。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一个满是喜气和生机的季节。同时,在我眼里,又是一个失意的季节。
那天,爸妈一大早就起床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还处在梦乡与现实过渡地带的我,依稀听到了一丝啜泣。
我睁开惺忪睡眼,发现在昏暗灯光下亲爱的母亲脸上,挂着一些泪水,写着一脸忧伤,我起身走到母亲身边,问她怎么了,她没有说话,倒是一向沉默少言的父亲开口了:我们今天要到外省去打工,以后可能一年才能回来一次……我当时就哭了,因为不想爸妈离开。
但是一切都于事无补。奶奶拉着满面泪痕的我,站在车站的门口,和爸爸妈妈道别,然后目送他们走上汽车。汽车缓缓启动,渐渐地成了一个点,渐渐地消失在大雾的清晨,只留下泣不成声的我和奶奶站在车站的门口……
从此,车站便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时不时地会站在车站的门口,想让远去汽车能带去我对父母的祝福,更想让回来的车能为捎来父母的音讯。我会站在车站门口,继续着我离别与期待欢聚的车站之戏。
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就掉,掉了之后又长。这个世界一直在变,而站台的戏却没变,它依然在上演着,变了的,依然只是主人翁。
十多年前送别的我成了如今远去的人,十多年前远去的父母成如今送别的人。每一次返校的清晨,母亲总会像当年远去一样早早地起床,为我收拾行李,为我准备早餐,做完一切后便送我到车站,来继续这部没有结局的戏。
在车站的门口,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学习,注意身体,多吃饭,少喝冷水……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唠叨”,一种让人心田温暖的唠叨。车走了,透过车窗,虽然外面光线暗,但我却分明看到了母亲眼里的不舍,以及水汪汪的眼眶。离去了,便是无限的不舍与思念,等到归来时,眼中是一种欣喜若狂的兴奋。但眼睛,不管是在离去还是归来时,总是湿湿的。
站在车站的门口,祝愿远去的人一路平安;站在车站的门口,等待思念的人平安归来。我的心里有一个车站,一个不断离别与欢聚的车站。我会一直站在车站的门口,去送别,却祝福,去等待,去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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