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梦,独酌月光,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故乡的蛙鸣吧,唯有声声蛙鸣才能使人追忆朦胧,唯有故乡遥远的呼唤,才能使人恍若听见了清脆入谷的神音。
故乡的呼唤,乡愁的情愫,似乎总是看不见,但却又能看得见。淡淡的乡愁是李白笔下床前的清晖,是余光中笔下不可跨越的海峡,是席慕容笔下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的树。
秋天的冷雨将蛙鸣彻底赶走了,这钢筋水泥铸成的墙壁内侧,彻底断了我和故乡的联系。
故乡的歌是蝉和蛙的交鸣,故乡的面貌是一种模糊的相识,恍若在雾里相见,雨中别离。小时候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妈妈也常坐在一侧为我摇竹椅,一起静听蛙鸣。山野包围的农田里,夏夜永远是热闹的。蝉的声音永远是基调,风拂麦浪发出规律的声响,不知谁家的鸡梦见黄鼠狼,一下子惊醒,吓得狗也跟着狂吠,在这样的舞台上,蛙的歌喉并不吃香,却又一枝独秀,仿佛夜空中的北极星,我浸泡在一浪又一浪的声音里,逐渐睡着了。
今夜风带来了丝丝寂寞和点点乡愁,这里太过寂静了,稀稀落落传来几声鸣笛,几句聊天,简直是一堆五彩缤纷的垃圾,哪能和故乡的蛙鸣比肩?面对记忆中遥远的故乡,我默默祈祷能常回去看看,就像我那信奉佛教的奶奶一样祈祷。说到奶奶,她的“思蛙病”比我要重得多,她对自己面朝黄土的半生有着刻骨铭心的依恋。她极少进城,就算是过节来看看,也最多三四天,简直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留,我理解她那种离开故乡的忧郁。
于是类似的乡愁,成了许多人心中的主题,我曾养过一只青蛙,而它没几日就走了,或许它也有自己的乡愁吧!
炎热的夏天已渐渐远去,秋天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人间,一不小心,打翻了太阳公公的“黄金桶”,漫山遍野转眼间变得一片金黄。一阵萧瑟的秋风迎面吹来,树叶宝贝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树妈妈的怀抱,似五彩缤纷的蝴蝶,飞舞飘落。
客居洛阳的诗人张籍,此刻正倚在窗前,观赏着秋天特有的美景。凉爽的秋风顽皮地钻进张籍的衣襟,他顿时感到一丝丝凉意。几声南飞的雁鸣,一下子牵动了张籍的思念之情。
他想:田里的稻子已经收割了,山上的榛子也采摘完了吗?家里的'亲人还都好吗?张籍取出文房四宝,他想写一封家书。可刚一提笔,又不知从何说起了,因为他想给家人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并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清楚的。他思绪万千,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啊。
终于写完了信,他看了又看,生怕写得不完整,无法让家人理解他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折好了书信,焦急地等待着送信人的到来。
送信人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张籍急忙走上前去,把信递到了送信人的手中。送信人揣好了信,抽出马鞭,正要上路,张籍急忙叫住他:“不好意思呀,我想再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他又重新打开信封,仔细看了几遍,然后才把信装好,递到了送信人的手中。并再三地恳请,一定要把信尽快送到他家人的手里。
送信人答应着飞身上马,挥起马鞭,绝尘而去。张籍望着送信人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他转身回屋,提笔写下:
秋 思
洛阳城里见秋风,
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
行人临发又开封。
尽管,好男儿应志在四方,而牵挂却像高飘的风筝挣不脱细长的缰绳。故乡的水声潺潺时而响起在耳边,有如佩环之音——清脆而悠长!尽管,男儿应当自强,而牵挂却似袅起的炊烟冲不散柔软的白云。故乡的山峦青青时而浮现在眼前,有如苍穹之色——蔚蓝而凌淡!尽管,男而有泪不轻弹,而牵挂却如瓜豆的藤蔓摆不掉淋漓的篱墙。
也许,是哪里走错,我只能看着桑梓一中的背影远远的离我而去。远了--渐渐的模糊了!也许,是命中注定,我只能望着他乡高校的笑容近近的`向我走来。近了--渐渐的清晰了!于是,我带着家人的送别与泪花踏着夕阳走了。于是,我带着自己的梦想与希望乘着朝晖来了。
然而,母亲哭泣了。慈祥的母亲为我叠好最后一件衣,“有时间就给家里打电话”。此时,我看到母亲青丝间的几根白发,她老了——真的老了!不信看那粗糙的手。平素严厉的父亲为我理好最后一本书,“一个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此时,我看到父亲额头上的几条皱纹,他老了——真的老了!不信看那弯下的腰。
望着那片曾经养育着我的热土。小时候,在池塘边钓鱼,看鱼儿幽雅的舞姿;在山上打柴,听鸟儿清脆歌声;在田间嬉戏,嗅油菜田园的芬芳。梦中山的那边是完美的世界,我想去大海钓鱼;我想去森林打柴;我想去平原嬉戏。但是,我不得不走。于是,带着梦想,我一个人独自的走了。轻轻的我走了,带走了父母的牵挂,带走了肩上的使命。
我站在异乡的天空下,品位:“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江南的春风吹入梦乡。
我站在异乡的天空下,体会:“无端一夜空阶雨,滴破思乡万里心。”故乡的雨滴洒进心房。
我站在异乡的天空下,领悟:“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桑梓的月光照进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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