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个多么伤感的字眼啊,它意味着你已远离家乡,故乡只能是自己记忆中最深切最美好的一部分了,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愫呢?
盲目的追求外面的花花世界,一味的追逐自己的认知中所谓更好的,离别故乡、故人,最后只是平添一份乡愁罢了。
我经常在电视中看到一些分别几年才相见的亲人,有的外出打工,有的外出求学,有的打拼天下,过去,我们常常会觉得,也应该会觉得这是感人的场景,思乡是珍贵的感情,而现在,心理扭曲的世人们往往会予之“作秀”、“炒作”等一系列标签,我们怎么了?是在钢筋混凝土中住得太久,连自己的心也被同化了吗?也许,他们是在嫉妒吧,嫉妒自己为何没有这一份真挚、深切的乡亲。
乡愁,并非忧愁,这是我们成长的见证。有这种情感,意味着我们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去开拓创新了。也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容易,且自然而然地就思念起故乡、故人来,随着而来的是担心、忧虑。
“落叶归根”是每个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愿望,古往今来,多少名人墨客死后一定要长眠于自己的家乡。家乡是自己情感的寄托,所以即使是个衣冠冢,也要设在家乡。
乡愁,是一份厚重的情感,它的产生无可避免。
新一代的我们,也许会有人觉得远离故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代的科技这么发达,想见亲人并不难。一个电话、一个视频,无论多远都能相见。这也正是可悲之处,乡情竟然需要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听筒和屏幕来维系,太可悲了。我们拘禁于自己画的牢笼里,固步自封,自以为亲情尚存,其实早已离自己远去,当你察觉时,也许已经来不及了吧,不要让“乡愁”变为一件奢侈品,好吗?
家,也许是一直在忙碌的我们所到过的地方中的沧海一粟,但它却不同,它是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源泉,是自己在累的时候,唯一一个能随时到达的地点。
乡愁并不值得骄傲,但也绝不耻辱。
“乡愁迟早会退出生活,进入苍茫的历史兴亡。”
岭外传来的家书突然中断了,苦等了几个春秋,也毫无音讯。诗人心中的乡愁日渐增强,于是他回到故乡。可是越临近家乡,他却反而产生了恐惧,怕别人不认识自己,也怕有人问起他的情况。多年未回故乡,怀乡心切的诗人,如今回到故乡,却产生恐惧,这是人之常情“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乡愁是一首诗,抒发着诗人深深的情感,乡愁是一幅画,画出了人间美好的情怀;乡愁是一场雨,点点滴滴,情感无限,滴进人们心里滋润孤独的心灵。月是故乡明,有月光照耀的地方,总有诗人们孤独的身影。对着月亮,他们作出了感人的乡愁诗词,抒发着对家乡点点滴滴的思念情怀。
层林尽染,北雁南飞,啊!又是一年秋来到。洛阳城里人们行色匆匆,一阵秋风裹着寒意迎面扑来,片片黄叶翩翩起舞。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客居洛阳的诗人张籍漫步街头,眼望秋叶纷纷,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已近眼前,可是自己远离家乡,回乡的日子似乎遥遥无期……想着想着,一滴思乡的泪水不知不觉滚落下来,唉,那一缕乡愁……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包袱的送信人正策马而过。张籍受到了启发,忙叫住送信人:“请等一等,也帮我带封家书。”张籍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家中铺开纸砚,提笔蘸墨,刚要下笔时却又停了下来。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思虑再三,终于写到:“年迈的父母大人身体还好吗?幼小的弟弟妹妹长大了吧?……我在外地一切都好,请不要担心……”可这短短的几页纸又怎能表达出张籍对家乡的思念和牵挂呢?无奈时间紧迫,只好匆匆收笔。张籍小心地把信封好,交给送信人。
正当送信人骑上马准备出发时,张籍又担心起来:这么匆忙写成的信会不会遗漏什么?他急忙拦住送信人,拆开信封,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想说的都写到了,才重新封好信封,递给早已等得着急的送信人。张籍不放心,又千叮咛万嘱咐送信人一定要亲手交到家人手里。送信人快马加鞭,尘土飞扬中传来一句话:“放心吧,我一定会送到!”望着送信人远去的背影,诗人仍然呆立不动。此时,诗人的心已随着送信人回到了故乡苏州,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亲人……
秋风掠过,黄叶飘飘。此时,诗人多么想借这阵阵秋风向家乡的亲人送去自己美好的祝福!唉,那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千山万水,只为了让我们从他乡奔向故乡,奔赴回不去的从前……”乡愁是余光中先生一生都写不尽的思念。余光中先生一生心念故土、魂牵故人,他把对家乡的思念酿成一壶酒,经历漫长岁月的酝酿,这壶酒愈加醇香浓烈。
余光中先生把乡愁写进很多作品里,而最令我悸动的是《乡愁》这首诗。读完《乡愁》这首诗,我眼前仿佛放电影般的出现这样一串镜头:一位少年注视着手中的一枚邮票,思绪悠悠地飘回从前,心里头想起来海峡那头的家乡,想起了慈祥的母亲,手中的邮票变得很沉很沉。
时光飞逝,少年变成了青年,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窄窄的船票,奔向码头,而这小小船票却登不上返乡的客船,青年怔怔地遥望着海的另一头,那一头是他日思夜想的新娘……
时隔多年,一位略显疲惫中年男子失神地跪在一方墓旁,大雨狠狠地敲打在他身上,他恍若未觉,交织着雨滴的脸上写满了思念、遗憾和悲伤……是的,他来晚了,没有见着母亲最后一面,母亲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可伸出手抚摸到的却是冰冷的墓碑。一抔黄土、一座石碑、一个坟,母亲在里头,他在外头。时光无情地流逝,最初的少年已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望着大海,盼望回家……
余光中先生将乡愁比作邮票、船票、坟墓和海峡,那无形抽象的乡愁一下子变得具体可摸起来,余光中先生笔下的乡愁不仅仅是对家乡的思念,更是对祖国归一的期盼。轻轻地吟着《乡愁》,这乡愁也就倏地走进我的心里,海峡的这一头与海峡的那一头也被这缕缕乡愁紧紧地串联在一起。
母亲如同老屋,像一根根顶梁柱支撑着这个家,像一砖一瓦护卫着这个家……
老家在县城郊区古镇的旁边,父亲曾经告诉我,祖上留下来的唯一财产就是青砖青瓦构建的三间带有清朝痕迹、烙印皖南风格的小木楼。我记事的'时候,孩子眼里的这幢两层小木楼在这乡村僻壤的地方也算是高层建筑了,住在这样的老屋里自然有点自豪。
老屋没有什么雕龙画凤,四排四山,16根柱子落地,小瓦青砖开肚墙,松木楼板,面积不大,上下两层六间总共不过100平方米出头。楼上东西两侧山墙上各开了两扇“寿”字形的窗户,南面楼上三间各安装一扇圆档方形窗户,一楼正间是一扇普通的双扇木门,最豪华的就是北门正间,楼上是六扇镂空窗户,楼下是六扇镂空门。因为北面临近集镇街面,所以古人便将门庭向北而立,来了个“坐南朝北”的角度转换。
母亲说,我们兄妹都是在老屋的楼上呱呱坠地的,是第一声啼哭打破了老屋多年的沉静,老屋有了生机;是第一声“妈妈”,使老屋春风拂面,温馨四溢;是第一声读书声,让老屋返老还童,朝阳更红了,栀子花开多了,多年不见的燕子也飞回来了。不知道是老屋有了灵性还是人与老屋共存的缘故,老屋的里里外外无处不留下岁月的斑痕,或古朴厚重,或苍凉惨淡,或亮丽斑斓,那一砖一瓦里藏着许多童年的歌谣,那一草一木里长满许多有趣的故事。
老屋的后门有四棵枣树,高大而葳蕤,它们手挽手护卫着老屋,树冠冲出屋顶,有时候一两根枝桠还会伸到楼上的窗前,探着脑袋与屋主人交流。秋天,大雁还没有飞过头顶,满树的枣子相继由青变黄,再由黄变红,每天都可以品尝到新鲜的红枣。亲戚朋友来了,好客的母亲总让我上树去“晃枣子”。敏捷的我奉命行事,像猴子一样三脚两手就爬到树上,双手握紧树干,使劲摇晃几下,霎时,枣子如冰雹般地砸下来,打得捡枣人爆发出一串串惊呼,一串串欢笑……
中秋节的晚上,明月高悬,月光披在老屋身上,洒满整个庭院。我们兄妹在院子里摆好小桌小凳子,母亲将亲手种的花生、山芋、玉米、南瓜端上来,吃着母亲的劳动果实,遥指天宫的明月,听母亲讲述那嫦娥奔月的故事。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长大了,我带着白发苍苍的母亲飞越太空,来到月宫上旅游,见到了吴刚和嫦娥,还有那只可爱的小玉兔……母亲笑得合不拢嘴,那是我记忆中母亲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父亲是在这个老屋迎娶母亲的,我们的孩子也大都在老屋里度过美好的幼年和童年,老屋溢满三代人的情和爱,承载着世事变幻的离别、苍凉和欢乐。这些年来,我们兄妹相继离开了老屋,各自另立门户,只有母亲和父亲还住在老屋里。父亲离世以后,母亲一人依然独居老屋,迟迟不愿乔迁。有时候,我劝母亲离开老屋,住上为她准备好的商品房,母亲却摇摇头说:“住些年再说吧。”其实我很懂母亲,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老屋,是因为她在坚守一份情感,坚守一份清贫,坚守一份留给子孙的、并不是按钱计算的财产……
两年前,城镇化建设推进到老屋,母亲不得已搬迁了。后来母亲去了老屋宅基地好几次,看不到老屋的一点痕迹,一大片拔地而起的高楼宣布了老屋时代的远去、美好乡村建设的开篇。然而,母亲还没有搬进新房便与世长辞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母亲如同老屋,像一根根顶梁柱支撑着这个家,像一砖一瓦护卫着这个家,像枝繁叶茂的枣树和四季常青的菜园子鲜活着这个家,像年复一年的日月轮回温暖着这个家。如今,母亲走了,老屋消失了,而母亲与老屋却成了我记忆中最美的形象,最美的情感,最美的怀念……
雨开始下了起来。弥漫在带着雨腥味的空气里的,是像打散的奶泡一般浓稠的白雾,它挡在那,仿佛故意似的,隔断了遥望故乡的视野。
天空是惨白的,跟以往故乡的天空不同。记忆里,故乡的天空一直都是一片明亮的的蓝色,总是有一群喜欢自然的阳光在斑驳的树影中跳跃,吓得麻雀赶忙离去。棕色的土壤里钻出了好几缕青色的小草,伴随着温和的风与蟋蟀的鸣声而舞动着。
那块土地上曾坐落过一个有少许破旧的砖房,旁边的树是那只黑色的犬的地盘,除了带着一群唧唧叫的小鸡的白色母鸡,任谁过去,那只犬都会用一连串“汪”的叫声把人吓退。
说起来,在不懂事那会,我跟比我大几天的堂姐总喜欢去***扰那只白色母鸡。它的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黄色的绒毛像被和煦的阳光染过一般,就连那对小小的圆眼也是亮亮的,我们总想把她吓走,好摸一摸那仿佛是神赐的孩子。
可她也机灵。有一次快要得手的时候,没想到她***了个马回枪,从草丛里窜回来,用尖锐的喙狠狠地啄了我跟堂姐一下,乘着我们喊痛的时候,赶紧带着那群漂亮的孩子遛到那只犬那儿,见我们不敢过来,便高傲地抬起头,轻轻地坐到了犬的旁边,还不忘用那布满了白色羽翼的翅膀护着她的孩子们……
最忘不了的,是故乡的白萝卜汤。被切的不规则的白萝卜泡在了汤里,晶莹剔透地恍若白色的水晶一般,里面灌满了浓稠的汤汁,更不用说被切成方形的猪血块,那一身的棕红色仿佛是为了衬托白萝卜一般,可内在到底跟白萝卜一样,被汤灌满,还有那用来点缀的梅菜,儿时不爱吃梅菜的我却能将汤里的梅菜一根不落的吃完……
越下越大的雨惊得麻雀又叫了起来,一如那时的故乡。可那可恨的白雾还是未散去,只剩我一人在窗那遥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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