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青石板路,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雨来临时,积起一潭潭小水洼。偶有几片调皮彩云飘过,啪啪溅起亮晶晶的水花,连接一串咯咯的欢笑。
石板路两侧,是高墙。手抚上斑驳墙面,丝丝凉意传来,凉到内心。些许绿绿的,小小的苔藓呐喊着,奋力地从墙缝中钻出,探头探脑打量这个大千世界。墙面略歪斜,却无坍塌之危险——是赶路的人儿,累了倚在墙上,一代又一代的赶路人,将这墙倚斜的吧?
又忆起幼时的我。牙牙学语之际,应该就是用稚嫩的小手撑着墙,摆脱大人的禁锢,走出只属于自己的第一步的吧?我想,是的。那,又是不是一个又一个奶娃迈出第一步而将墙面撑斜的呢?
黛瓦白墙,虽不处江南水乡,但家乡的小巷总有种江南的浅浅韵味,挥之不去。
小巷是悠长的。步入小巷,随之蜿蜒曲折,走了许久,都不见尽头。好像个迷茫的旅者,不知前进的方向。可是又很突然的',你发现自己走出了小巷,颇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
小巷是安逸的。它就像喧嚣闹市中的一方净土,将尘世的一切都挡在外面,只留下清静。哒哒,水从屋檐滴下,听得很清楚。底下那方大石,已有一凿小孔,这水,怕是滴了千百年罢。真彰显滴水穿石之魅力。
小巷是变幻莫测的。白日的小巷清静,黑夜的小巷神秘;晴天的小巷明媚,雨时的小巷缠绵在黑夜神秘的小巷中,那些人家听着它缜密均匀的呼吸沉沉入睡。
我爱家乡的小巷,更爱小巷的家乡!
细雨如丝,田地里的辣椒种子贪婪的吸收着春天的雨水,仿佛正在吃东西,喝东西,吸收着养分。三个星期后,它们慢慢发芽,各个探出嫩绿色的小脑袋,渐渐长高,并且长出了一些鲜嫩的叶子。很快,小苗长得更高了,还开出了一朵朵美丽的.小白花。花落后,辣椒渐渐成形,长出了小小的,尖尖的,嫩绿色的小辣椒,非常可爱。
小辣椒慢慢长大,会被人们摘下,做成让人垂涎三尺的虎皮辣椒、爆炒辣椒……等多种鲜美的菜肴。只要餐桌上有一盘脆绿的辣椒,不管是三岁的孩童,还是八十岁的老人,都会抢着下筷,只要吃上一口,就会被辣的流出眼泪,好像满嘴喷火,说不吃话来。但是即便如此,甘谷人还是很喜欢吃辣椒,几乎每顿都要吃。
没有被摘下的那些翠绿的辣椒,经过阳光的照射,会被晒成超级可口的红辣椒。农民伯伯把它们送到加工厂,经过上千台机器的加工,被制作成各种各样的辣椒产品,在汽车、火车、飞机的运输下,分散到全国各地,这样我们就可以吃到辣味十足的辣椒了。
甘谷人太喜欢吃辣椒了!因为我也是甘谷人,所以我也很喜欢吃辣椒。而我就是那种边吃辣椒,边用手在嘴边不停的扇,还要流着眼泪说真过瘾的人。
啊,我喜欢故乡,更喜欢故乡的辣椒!
如果说江南的青石板街像端庄秀丽的姑娘,上海的里弄像一个气喘吁吁的旅者,那么家乡的小巷就是一个多情的诗人,在把树影拖曳得老长老长的路灯光下看惯世事,宠辱不惊。
家乡是嘉陵江边的一座小城,无数的小巷错综接连。清晨,站在巷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各种热闹的买卖声。小巷幽长而狭窄,两边是矮矮的斑驳的石墙,墙外不知是谁家的櫻桃树长得正茂盛,舒展着身姿,慵懒地望巷中人来人往。卖菜的老妇们靠墙而坐,脚边堆满了满眼青葱的新鲜蔬菜;补鞋的老翁坐在巷拐角,带着一副大而厚重的金丝眼镜,目光在来往行人的脚步中穿梭。三三两两走来一些提着菜篮子的妇女,趿着拖鞋,嗑着瓜子,和同伴拉着家常,不紧不慢地走在这弥漫着柴米油盐气息的小巷。葱香在空气中升腾,几个小孩子一阵疯跑,冲到巷子里一个卖油饼的摊位,使劲吸吸鼻子,然后掏出几张被汗水浸软的皱巴巴的角票:"多放点葱花!"
卖菜人的叫卖声还在巷子里徜徉,那声音似乎从远处飘来,悠扬空灵,伴着蔬菜的阵阵清香,不紧不慢,不急不躁。
啊,这是小巷中生活的味道!
一直到卖菜人最后一声悠远的叫卖声传来,鹅黄色的夕阳涂满了整个小巷,就像奶油面包一样香甜。巷里的摆摊人陆续收拾着东西,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拐角处的剪影,但那足矣。
黑夜总来得特别快,夜色浓得像一块化不开的巧克力,只有清瘦的路灯站在巷口,待她的心上人。灯在夜色中等待,等待矢待千年如一日的南来北往尘埃又一次飞扬。长巷却始终会静躺在繁华的边缘,接通人的生活,接纳一个个失意的人。
也许在以后的人生某个难过晚,我会再次走进记忆中的小巷,明呢喃,听它低唱,听它诉说络绎不绝队南来北往。
月色如水夜如霜,游子对巷诉衷肠。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