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马刀是这本书第一节的名字,这刀不是用来斩马的,它唯一的作用是在一个贯穿本书的隐性线索式人物手里,让他的养母身首异处。父母是本分人,为什么能够把孩子教养成那样。想起一个故事,曾经有一只鸵鸟,非常机智而且勇猛,土狼群拿她都没有办法,后来她生下个小鸵鸟,她看着自己身上过去和土狼战斗留下的伤痕,决定不要让孩子跟她一样过那样危险的生活,她把小鸵鸟保护得很好,呵护得很好,直到她老去,有一天,她们母子又被狼群围攻,鸵鸟妈妈力竭了,小鸵鸟想要帮忙战斗,却什么也帮不了,它没有这样的技能,母亲想牺牲自己,让儿子逃跑,可是小鸵鸟不但犹豫寡断,而且还跑不快,最后母子双双葬身狼口。一个博物学家记录这个案例,他教他的儿子,我们能从鸵鸟母子身上学到什么呢,做人不能软弱,不能偷懒,要从小锻炼有用的能力。他的儿子沿着他精心设计的人生规划,亦步亦趋地前行,可是到了叛逆期,儿子的行为出现了极大的反弹,又一个悖论出现了,就好像笼中鸟砸开了笼子,想要回归森林,可是他并不具备远飞的能力,他又不想回到笼子里,于是零和效应在他身上的体现就是寸步难行的一个人生,直到后来父亲罹患绝症,举步维艰的儿子无法照顾好他的父亲,父亲去世,儿子不久后在也忧郁自责中离开了人世。为人父母 如履薄冰。
牛车很慢,公路上的坑洼还是让人觉得颠簸。牛车右边的山脚伸的很长,公路顺势盘桓,这条河就与之并肩而行,蜿蜒游动着。路面上落了些叶子,胶皮轮压上去,发出“吱吱”的响声。此时不是落叶的时候,抢先落下来的多是腐叶,干枯且黑斑密布,没有一丝鲜亮的颜色。沿山脚一线泛起红意的树,基本是茶条槭,因为树叶有三个角,也叫三角枫。而高远山峦上浅红叶子的树是柞树,它们之间的红色有着明显的区别。深红的小叶在近处,看得亲近,如鲜红的嘴唇,风轻轻扬起,似有不肯示人的傲慢。浅红的山峦就是一片落霞,色度适中,顾盼生情。
行进途中,有蜜蜂袭扰。早起出门前,用洗发水洗过头,蜂儿将我的头误解为盛开的花朵。其实,它们不在意花朵的美丽与否,吸引它们的`只有蜜源。我忙用衣服捂住头。
在山坡的空地里,一排排蜂箱整齐排列,有位养蜂人戴着蜂帽正在忙碌着。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倒是让人觉得奇怪。平时这个季节里,养蜂人是不会轻易把驻地从山沟里迁出。收获了夏天的椴树蜜,这时的苕条花正在绽放,接着收获苕条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为什么会迁到这里收杂花蜜呢?唯一的解释也是无奈的,连年的森林砍伐,让生态萎缩了。椴树开花都是成年大树,它们却又是采伐单上标明的采伐对象。屹立在森林中间的每一棵树木,都是最优秀的,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大树不在,小树难活,林下的植被更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了。森林需要休养生息,短短的几年难以看见成效。
山坡与河岸原本是一体的,尽管有公路相隔,却依然是无缝连接。野草起伏,形成一片草海,有草就有花,蜜蜂往返的勤,撞到了我的头,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是我挡住了它们的飞行路线。牛车很慢,也随了此刻的心情,去山场的路不过二十里路,再慢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就由着牛儿晃荡。在车上昏昏欲睡时,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鱼腥气。
朝阳河在这里分出几个河汊。泥沙在河床上淤起了个小洲,河柳歪斜,根系袒露,有一个枝桠上还挂着一个破塑料筐,距水面足有一人多高。这不是人为的,而是河水暴涨的时候,漂浮到那里挂上去的。这时的河水潺湲轻柔,想象不出它也有肆虐暴戾的时候。有人在河里忙碌着,他们在干什么,我很清楚。这也是我经常***事情。在这条河边长大,深谙各种捉鱼的方法。他们在用石头砌河坝,再铺上塑料布,河水就流到另一条河道里。竭泽而渔,只是这里有一处深潭,明知里面有鱼也无从下手,这个深潭也就成为鱼儿的避难所。我发现他们开始对深潭下手了,而且所用的方法闻所未闻。他们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居然用山核桃皮做毒药,把鱼儿毒死或者毒晕,再张网捕捞。
山核桃树随处可见,多生长在沟谷之中。核桃成熟后就会随风而落,在树下即可拾到。曾经听说有人用树皮煮水喝,可以治疗癌症,以毒攻毒的范例有很多,没有见过还有如此功效,倒是让人觉得新鲜。
核桃用袋子装起来,先用棒子敲打一阵,再放到河水里,不停地踩踏。河水浑浊起来,并且开始乌黑起来。当乌黑的浓汁浸染水潭时,波澜骤起,一波波涟漪形成一股力量,无数的鱼儿一起涌出,四下穿梭。我打了个寒噤,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欣喜若狂的人们,在张网收获着。当我回过神来,看见几只灰喜鹊从那片柳丛中惊惶飞起,嘎嘎叫着,飞向远方的森林。
山里的秋天是色彩浓重的季节,人们在这个季节里收获着。毕竟是收获,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我此行的目的也是去收获,在那片属于我的群山里,获取属于我的秋实。活着的意义要大于自然馈赠的意义,收获就成为名正言顺的理由。从这个基点上思考开来,一切的收获都归于平静中去。
清风拂来一身落叶,也装填在我的牛车上。远山格外斑斓,也格外美丽,在至善至美的风景里,人是孤独的。当我走进那里的时候,便走进了宁静,同时也将走进孤独。
对于《白象似的群山》这一篇小说见解,限于精力和学识的有限,就到这里。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讨论,海明威的“式的省略”的冰山理论在这篇文章中也是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海明威留给我们的很多,有值得学习的,也有吸取教训的。希望可以和各位爱好文学的同学进行广泛的交流与学习
这是一部宁静柔婉、细腻婉转的中篇小说,描述了雪域北疆三个家庭的悲欢离合,17个故事章节的设置,既弹拨着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的响声,又洋溢着无声胜有声的浓郁的农民式的善良力量。迟子建笔下的人物是日常的.:有做屠夫的,当劳工的,刻石碑的,干理容师……每个人物都朴素简洁有感染力,又饱含故事。自然以辛开溜为最,作为书中首位出现的“角儿”,有相当惊艳的亮相:辛七杂用凸透镜调取太阳火,点燃了他的烟……书中各式人物就在桦树皮的烟熏火燎的气息就此弥漫开来。
迟子建如同一位柔情诗意的插花匠,来描绘三代人的恩怨情仇。每个人物如同一朵小花,用心培育,笔端出落的花朵,带着人间的晨露和人性的微光。她喜欢通过富有质感的生动细节来营造人物的特写,以小人物的悲欢哀乐,来透视出最深沉的东西。比如她写王秀满,相当生动细腻:“这姑娘又高又瘦,梳两条麻花辫,长瓜脸,眉毛疏淡,眼角下垂,大鼻孔,肥厚的紫嘴唇,尘灰满面,只有眼睛是清澈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咸腥气。”她写烟婆,也是如此着墨:“这女子是矿工的遗孀,个子矮矮的,脸黑黑的,言语不多,跟辛七杂一样,喜欢叼杆烟袋,牙齿焦黄,整个人就像一截黑烟囱,媒婆叫她烟婆。”每个人物,看似起笔落墨,无关悲情。作者用极淡的笔墨来描写出场的第一位女性——王秀满,一个家境贫寒,长相丑陋的大姑娘,为了坚决不生养的丈夫做了结扎手术,恪守本分,维护家庭,但最终却被她尤为娇惯的养子身首异处了。烟婆,略自私,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长相虽如“茅坑的石头”,却是“三好”(身材好,厨艺好,家务好)妻子,且疼丈夫。
重新观照这些卑微的人物,怀揣着各自不同的伤残的心,却要努力活出人的样子,多么不易。这些小细节的描写,展现出迟子建沉静细腻、一点也不“生猛”的文风,就像一阵风拂过脸颊,很舒服,很惬意。其他人物也悉数登场,每个人的人性都在特定的体制内,身上都有着传统文化的精魂和劣根,努力寻找出路。柔软的心里,裹着的是凄苦的人生。用小人物堆砌群山之巅,又将巍峨镶嵌于小人物身上。高明而有效。
其实提起东北,首先想到的是21世纪以萧军、萧红、端木蕻良等自发创作的最具代表的东北作家群,“九一八事变”中那些铁蹄下不屈的东北人民、游击健儿,以及那浓郁的爱国情怀。同样来自东北籍的迟子建,在《群山之巅》中始终保持对社会现状的关注和省察,小说中不乏对当下社会的批判和反思,将底层人物的心理活动映射在自己的心里,这种“同时代”精神有种不可估量的价值,恰恰表现了作家的社会责任感。现代与传统,道德与法律,孰轻孰重?以平凡人为例,展开笔墨,小说中有当下关心的腐败、环保问题、伤筋动骨的革新问题以及大学生投毒事件,从土葬到火葬的变迁,从枪决到安乐死的转变。
作为龙盏镇镇长的唐汉成,觉得迟子建是偏爱他的,他是她的宠儿,对他寄予了自己对故乡黑土地的热爱。文中写到:他是热爱大自然的,看见清澈的溪流,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的血液就畅通了,一路的风尘也被洗去了,甚至影响龙盏镇环境的的产业,他总找借口搪塞。甚至在斗羊节上,他买通镇民,只为了赶走前来探测矿源的工程师,怕它被开采和发展。因为他喜欢这里的自然环境,不愿它有任何的开发。近期看,恶意开发、破坏环境的行为微乎其微,长远看,这些是危及人类生存的。不难看出,作者提倡的生态文化与余秋雨先生的“生态文化”不谋而合:发现一切文化的终极基准,人间是非的最后衡定,还是要看山河文化。这里的山河文化准确指,山河文化所能给予的生存许诺。
迟子建在文中似乎也向读者表达了人类最终要依靠于平静而低调的生态,也是中华文化的“生存底线”,更是人类绵延生存的唯一底线,只有维护了生态平衡,人类才能“与狼共舞”。或许迟子建和余秋雨先生一样,在摸到了山河文化乃至中华文化,窥得了生存底线后,二者的文笔与思绪略有相通之处:紧贴山河大地的苍原苍生,在文学写作上一次次“返乡”,将自己丰沛的情感倾洒在自己可爱的家乡。这样,人类才不至于一次次经历了无奈迁徙、生态战争、荒野开拓、炊烟新起。否则,又一次体会到毁坏大自然的隔绝体制。因此,人类必须仰赖于大地的力量,不能违逆。也印证了余秋雨先生说的:“人太渺小,怎么强的过天地。”
重新整理这些记忆碎片,才会明白作者的良苦用心。文中的每个人物透着朴素善良的一面,即使裹夹着温情与无奈,你也能感受得到每个人都在认真、虔诚地活着,每个人都是生活中勇敢的战士,风雨中不曾低头。就像泰戈尔说的:你微小,但你并不渺小。每个人始终保持生命的明亮,是那样的善良勇敢。
小人物也有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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