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这种类型的纪录片是很难拍摄出新意的。故事就是这么些个故事,历史早已经是既定事实,尤其是苏轼,声名远扬,要把他的事迹拍的好,让大家即使知道也依然想看是比较难的,所以我认为,这种记录片的重点不是内容上,而是如何通过拍摄呈现出苏轼的精神以及风骨,所谓画猫画虎难画骨,风韵神情,才是真正难拍摄的的地方。
本篇用了故事的形式将苏轼的一生讲述出来,在拍摄手法上也是浓浓的中国风。苏轼被捕入狱前景悲凉,一排房檐下雨水拍打着地面,后来一直到冬天,皑皑白雪已经深深的覆盖那肃穆红墙青砖黛瓦,远处唯有一株寒梅迎风绽放,这种感觉怕是让人夏天也觉得冷吧。苏轼游赤壁,清风朗月,水光粼粼,一行人与竹筏中静坐,面前有美酒,身旁有知音,耳畔有萧声,还有一船夫默默划舟于水上,这场景,任谁看了恐怕也想加入其中吧。
宋词本就不同于唐诗给人的感觉,且宋朝也不同与唐朝的开放,宋朝儒雅,宋词更是让人品评时美到骨子里,所以这类型纪录片非得用无数场景做形容词来描述这一场精彩的故事,这部纪录片在美术设计上完全达到了此种境界,而且展现出了苏轼的旷达之情,让人在了解苏轼之时也有一场美的享受。
最近读完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这本被誉为二十世纪四大传记之一的力作,感触良多,收获颇丰。我读的是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张振玉先生的译本。该书考证史料十分充足,文学色彩又很浓厚,以苏东坡一生的命运轨迹为主线,从执政、文学、诗词、书画、情感、佛道教等方面将一位伟大的文学家、政治家、书画家的一生娓娓道来。书中还能不经意就见到王安石、欧阳修、司马光、苏洵等历史大家的影子,仿佛坐着时光机穿过时光隧道,跟着作者穿越到了那个久远的时代……
“竹杖芒鞋,一蓑烟雨任平生”。透过这句诗,我看到了一位饱经忧患的老人,在风雨人生中不屈不挠、坚毅前行的身影,这是我感受到的苏东坡人格最有魅力的地方之一。苏东坡的一生,充满了极度的戏剧色彩,是苦与乐并存的一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再不过如此了。他才气横溢,一生为官,但不断陷入政治漩涡和党派斗争,几度升迁、贬谪,从政40年,地方做官33年,朝廷7年;执政28年,被贬谪12年。最高官职与宰相职位仅一步之遥,期间也因“乌台诗案”险些丧命,一再流放至海角天涯琼崖岛,最终病死在返回中原的途中。但他一身正气,为官清廉,执政以“民为邦本”,处处念及老百姓的苦忧,为老百姓造福谋福利,致力于兴修水利、种茶、治病、扶贫济困等,深受地方老百姓的爱戴与拥护。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苏东坡年轻时就展现了一种豁达的哲学思想。尽管在遭受迫害时,他也生出“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之感。但他与生俱来的浩然正气,坚毅、进取、慈悲的人格精神,使他何时何地,都能苦中作乐。他酷爱陶渊明,甚至认为自己的前生就是陶潜,在他流放为农夫的期间,也创作了不少经久流传的田园诗,更是簇就了他文学上的登峰造极。“当此去,人生底事,来往如梭。待闲看,秋风洛水清波”,尽显洒脱、超然。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东坡此人重情重义,对兄弟、伴侣、朋友皆如此。苏轼、苏辙兄弟俩性格相异,但两人感情非比寻常,在患难一生中一直互相扶持。在苏轼的诗篇中,不少以子由为题,甚至往往为了子由,苏轼会写出最好的诗。如“苦寒念尔衣裳薄,独骑瘦马踏残月。路人行歌居人乐,僮仆怪我苦凄恻。亦知人生要有别,但恐岁月去飘忽”,读来令人不禁动容。“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也是他在密州期间想念不能见面的子由而写下的。
苏轼情感淳朴、真挚,为悼念亡妻王弗,他写下了“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无尽的哀思跃然纸上。除却妻兄外,苏轼一生中也是广交友,在他流放的过程中,处处有友人不顾朝廷施压给予他和家人生活上的照顾。有名的《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均是苏轼与友人共同游玩时而写下的,与友人对话佳句连连,“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充分展现了他豁达的哲学人生观。而我十分喜爱的“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也是苏轼与友人张怀明夜游承天寺留下的小记,人生有三两知己足矣。
苏东坡这一生,伴随着其在诗词、书画、哲学等方面的登峰造极,他的很多执政理念与行文风格在现代看来也是具有很强的前瞻性和时代性。那么,东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林语堂先生作了这样的概括:“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是新派的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瑜伽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诗人……”
嗯,这些还不够,在我看来,苏东坡身上还有着一股道德的力量,有着人性的力量,有着迷人的魔力,有着一股强大的浩然正气,能催人奋进,乐观前行。“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狱,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这就是他。他所具备的这些难能可贵的优秀品质,使他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光辉璀璨,让世人一直无比钦佩,怀念。即便东坡已离去多年,但读这本书,会让你感受到快乐与力量。
今年夏天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熬的把《苏东坡传》看完了。
很奇怪,我看了这本书,反而越加的讨厌苏东坡,甚至连书都不想看下去了。
苏东坡盛名于世,但他对曹操的这一番“高论”,确实在不敢恭维,曹操是疾病发作而死的,又不是拉去刑场砍头,你叫他如何“临危不惧”?曹操并没有呼天抢地的不肯去死,又怎么不英雄?老话说的好:“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曹操虽非去就义,但死的的还算从容能,絮絮叨叨的安排这些事就是从容的表现。不错 ,和许多英雄相比,曹操的这份《遗令》一点也不好,但这份《遗令》却普普通通,是在比那些有政治口号、写满官腔套话的遗嘱要可爱的多真实的多。反倒是“了不起”的苏东坡,多少露出了点庸人的尾巴。
再说反对王安石的变法这件事吧,郑侠所上交的画中农民为了还春时欠下的债,死命的砍树卖钱,而他们却没考虑到,如果不放这份债,农民们会更加痛苦!
这本书,我再也不会看第二遍了。
宋人笔记中传说,苏作了上面所引的最后那首小词后,“挂冠服江边,拏舟长啸去矣。郡守徐君猷闻之惊且惧,以为州失罪人,急命驾往谒,则子瞻鼻鼾如雷,犹未兴也”(《石林避暑录话》),正睡大觉哩,根本没去“江海寄余生”。本来,又何必那样呢?因为根本逃不掉这个人世大罗网。也许,只有在佛学禅宗中,勉强寻得一些安慰和解脱吧。正是这种对整体人生的空幻、悔悟、淡漠感,求超脱而未能,欲排遣反戏谑,使苏轼奉儒家而出入佛老,谈世事而颇作玄思;于是,行云流水,初无定质,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这里没有屈原、阮籍的忧愤,没有李白、杜甫的豪诚,不似白居易的明朗,不似柳宗元的孤峭,当然更不像韩愈那样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苏轼在美学上追求的是一种朴质无华、平淡自然的情趣韵味,一种退避社会、厌弃世间的人生理想和生活态度,反对矫揉造作和装饰雕琢,并把这一切提到某种透彻了悟的哲理高度。无怪乎在古今诗人中,就只有陶潜最合苏轼的标准了。只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真味,欲辨已忘言”的陶渊明,才是苏轼所愿顶礼膜拜的对象。终唐之世,陶诗并不显赫,甚至也未遭李、杜重视。直到苏轼这里,才被抬高到独一无二的地步。并从此之后,地位便巩固下来了。苏轼发现了陶诗在极平淡朴质的形象意境中,所表达出来的美,把它看作是人生的真谛,艺术的极峰。千年以来,陶诗就一直以这种苏化的面目流传着。
苏轼有一篇散文《方山子传》,其中说:
方山子……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然方山子世有勋阀,当得官,使从事于其间,今已显闻,而其家在洛阳,园宅壮丽,与公侯等。河北有田,岁得帛千匹,亦足以富乐,皆弃不取,独来穷山中,此岂无得而然哉。余闻光黄间多异人,往往徉狂垢污,不可得而见,方山子傥见之欤?
这也许就是苏轼的理想化了的人格标本吧。总之,不要富贵,不合流俗,在当时“太平盛世”,苏轼却憧憬这种任侠居山,弃冠服仕进的“异人”,不也如同他的诗词一样,表达着一种独特的人生态度么?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苏轼传达的就是这种携带某种禅意玄思的人生偶然的感喟。尽管苏轼不断地进行自我安慰,时时现出一付随遇而安的“乐观”情绪,“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鬓微霜,又何妨”;但与陶渊明、白居易等人毕竟不同,其中总深深地埋藏着某种要求彻底解脱的出世意念。无怪乎具有同样敏锐眼光的朱熹最不满意苏轼了,他宁肯赞扬王安石,也决不喜欢苏东坡。王船山也是如此。他们都感受到苏轼这一套对当时社会秩序具有潜在的破坏性。苏东坡生得太早,他没法做封建社会的否定者,但他的这种美学理想和审美趣味,却对从元画、元曲到明中叶以来的浪漫主义思潮,起了重要的先驱作用。直到《红楼梦》中的“悲凉之雾,遍布华林”,更是这一因素在新时代条件下的成果。苏轼在后期封建美学上的深远的典型意义,其实就在这里。
有无数笔者写过苏东坡,但也仅仅是写过,东坡只是在他们笔下一闪而过,却从未活过。
而林语堂先生喜欢苏东坡,到了迷恋的程度,他在这本书里说:“我认为我完全知道苏东坡,因为我了解他。我了解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东坡先生,在他笔下活着。
有谁会不喜欢苏东坡呢,除非他的内心盛不下这么纯粹的人。苏东坡身上有着人们一生追慕的完美人格,林语堂先生执着地喜欢着东坡,以致他笔下的东坡有他自己的影子:他们同样热情、幽默、豁达、真诚,也难免天真,并会为此遭受磨难。
虽时隔千年,林语堂在写这本传记时,仍无法冷静,他把自己的生命体验投射到苏东坡的身上,牵动自己的悲喜,也让这本书里的苏东坡活得更生动、立体。在这本书里,林语堂是冲动的,富于想象的,他眼里的东坡是一个神奇的综合体:“苏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明百姓的好朋友,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的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实验者,是工程师,是假道学的反对派,是瑜伽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书,是饮酒成癖者,是心肠慈悲的法官,是政治上的坚持己见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但是这还不足以道出苏东坡的全部……”整本书里,林语堂先生勾摹出一个看似熟悉又有很多独特细节的苏东坡,官方简介的“文学家、政治家、书法家”慢慢隐去,从林语堂这里复活的是一个“造酒师、人道主义者、月夜徘徊者、生性诙谐者”。这是密友嘴里的苏轼,是老友重逢。
林语堂和他的这本书,想要描述的是一个优雅智慧而又有趣的人,他活在一个不完美的时代,但葆有着几近完美的人生。苦难没有让他生活沉重,反倒拓展了他人生的边界,这是林语堂渴望但无法企及的人生。
苏东坡有一种自然的魅力,让旁人无法抗拒,在平步青云时,他心无旁骛,绝极诗、文、书、画、词的造诣。纵使后来身处海南的瘴雨蛮烟中,他仍能胸中自有一片心安故乡。这又是他更大的魅力。当年面对乌台诗案,东坡被泼了一身的脏水,携带了二十多口家人来到黄州,生活从花团锦簇变成屋漏夜雨,凄凄惨惨戚戚。可他芒鞋短褂,亲自动手开鱼池、找菜种,经营苦难的生活,那些背后设计他的人,期待他落魄,希望他悲悲切切,他端出的却是一碗“火候足时它自美的东坡肉”,还有《念奴娇·赤壁怀古》、前后《赤壁赋》这样的名篇。面对苦难,苏轼说“一蓑烟雨任平生”,生活赐我以苦难,我报之以哂笑,面对人生低谷时的样子,展示的就是自己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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