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夏末秋初,我考上了重点高中。父亲得知后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嗯,不好,应该还可以再好点吧。”然后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卷,慢慢呼出,烟雾便一圈一圈晕散开来,熏得我直想流泪。我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它也被淡淡的烟味塞满了,像是父亲身上的那股味道。
日已过午。窗前依旧是一地阳光,虽被树叶斑驳的七零八碎,看起来却比先前更加温暖。午睡醒来,烟味已淡去,抬头看到父亲的身影在门外晃着,向着电话里眉飞色舞地诉说着什么。
“哎呀,很好,你是不知道她考的多好啊,上了重点高中了,在市里呢!很好。你儿子呢?是不是也在那个学校啊?”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层次并不分明的话穿透空气来到耳朵的感觉还真的很微妙,刺疼了鼻部神经,鼻子酸酸的。
时光流转,转眼就要去新校报到了。那天阳光很微弱,天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的模样。父亲帮我拿行李。他在前,我在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烟味。猛地一抬头,发现父亲的身影并没有想象的高大,他在人群中是最小的那个。脊背微微前倾,双手因用力而使青筋横亘在灰黑的手背上,双脚也没有走在一条直线上。行李很沉吧?
终于走到了宿舍楼下,阳光已经藏好了,乌云也已酝酿好了情感,数三下就可以哭了。父亲手一松,行李便安分地躺在地上,很显然的是要我自己把它拿上去。父命难违。我双手死抓着行李,一步一步向着顶楼挪。看到其他同学都是家长帮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到五楼时,泪水已模糊视线。舍友说下雨了,我去阳台关窗。蹲在楼下的一个人吸引了我的视线,他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没什么表情。眼睛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等什么。我揉去眼中的泪水,才看清那竟是父亲,是那个刚刚让我自己拿行李的父亲,他并没有走。随即视线又模糊了。我吸了吸鼻子,仿佛闻到了从一楼飘上来的烟味,夹杂了雨的气息,不同于往日的味道。
放假那天,明媚的阳光从高高的天空直直的射下来,暖暖的\'。刚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妈妈一边扫地一边抱怨:“你爸爸真是的,整天来走,本来很干净的地都踩脏了,还弄得屋里这么难闻。”我无言。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说父亲想念女儿的时候会去她的房间走走,待在曾经女儿待过的地方,呼吸女儿曾经呼吸着的空气,才觉得安心。嘴角微翘,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觉得烟草的味道很香。
你问我父亲是什么味道,我想,那是一种类似香烟的味道——乍闻或许并不好闻,甚至有些刺鼻,细品却有一种香味,有一种令人上瘾的感觉。嗯,这就是父亲的味道。
童话的魅力,在于它勾勒出的奇幻世界,那是一个可以收留我们奇怪想法的游乐场,纵容着我们不可思议的怪念头。而与童话这个词语关联最紧的,除了公主与王子、勇士与美人,便是其中各式各样的城堡。
12月2日将在国内公映的《佩小姐的奇幻城堡》,是一个专门收留特异功能儿童的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对抗黑暗的故事。这部电影,勾起了我已经沉淀的记忆,那些跟爱情有关、跟勇敢有关、跟温暖有关,也不可或缺跟黑暗有关的故事,以及故事里的那些城堡。与东方代表华丽尊贵的王宫殿堂相比,城堡更多的是神秘,这份神秘的氛围里,可以发生任何故事。
将于几天后上映的《佩小姐的奇幻城堡》改编自RansomRiggs的同名小说,还有着一大堆的“别名”,诸如《怪屋女孩》、《怪异孤儿院》、《裴瑞格林小姐的特异儿童之家》、《特异儿童之家》等等,在香港则被翻译为《柏鸟小姐的奇幻世界》。
电影的定位是奇幻冒险剧情片,出位一点的宣传则成了“恐怖片”。但是事实上,这是一个属于儿童的魔幻故事。
蒂姆伯顿是好莱坞著名的鬼才导演,他的《剪刀手爱德华》、《爱丽丝梦游仙境》、《查理和巧乐力工厂》、《僵尸新娘》等作品,都被众多影迷奉为经典。他的作品充满了另类气息,电影中的色彩绚丽而夸张,人物精灵古怪、不同寻常,但这样出格的表象下,却拥有着让人灵魂被触动的强大力量。马可.穆勒曾经说他是“美国最勇敢、最有想象力和最具创新精神的电影人”。
《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于9月30日已经在国外上映,看过影片的观众虽然褒贬不一,但总的来说,这部电影依然是值得期待的。因为简·古德曼的剧本,加上蒂姆伯顿的独特想象力、操控力,总是能够给人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鉴于巴洛克时代的乐器条件和当时审美风范的要求,钢琴上的各种触键方法与近代的要求不同。A轻巧(Leggiero):手指只须轻击键至较浅的程度。B断奏(Staccto):手指以更快速的动作击键与放键。一般不用手掌的跳动。通常占时值的标记的1/2。C非连奏(non legato)比“断奏”的放键时间略长些,通常占时值标记的3/4。D顿音(portato)四分音符或二分音符,常以整个前臂动作完成,八分音符则以手指控制,使放键时间略长于“非连奏”音。E连音(legato):巴洛克时代的连奏中无须抹去每个音的起奏点,音色应当集中。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1685—1750),德国最伟大、最有影响力的作曲家之一。巴赫带给人们的却是上帝的语言,华丽高雅而不做作,繁复的曲调之中蕴含的作曲技巧几乎在他后来的任何作曲家身上都找得到他的影子。
的确,身轻如风筝的女孩,总爱不穿衣服的隐形正太,力大无穷的萝莉……在《佩小姐的奇幻城堡》里,这些有着超能力的孩子让影片看上去像是一部复古哥特风的X战警。而泛黄的神秘老照片,与深蓝偏灰的冷色调光影,和国内被删减的“分食眼珠”片段,又让它呈现出一种恐怖片般的诡谲气氛。但揭开《佩小姐》惊悚而魔幻的朦胧面纱,你会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部批判自以为是的大人伤害乃至无情扼***孩子纯真天性的社会伦理片。
影片还有另外一个译名《怪奇孤儿院》,意指奇幻城堡中孩子们的身世不幸。一个或许很多人忽略,但却令人细思极恐的地方是:他们很有可能不是因为父母去世才成为孤儿的,而是被父母抛弃的。这一点涉及到了人性的`阴暗面,是一个极为沉重的话题,因此也表达地分外隐晦。大人们,包括父母,不是无条件地爱每一个孩子的,他们爱的是那种“懂事”、“听话”的孩子,或者说,是“正常”的孩子。
这一点在男主角杰克身上就有鲜明的体现。杰克是个整天奇思怪想、神神叨叨的孩子,显然,他在父母眼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因此,父母千方百计地想矫正他,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希望他“正常”起来。而杰克则在试图证明自己的过程中,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嘲笑和奚落。在他依照祖父的线索来到岛上后,他又一次无比失望地发现了大人们粗暴对待孩子们的真相:父亲除了坚信他有心理问题,并用医生来警告杰克别再幻想和胡说,还对他的冒险经历全盘否定,漠不关心。
这种成人世界和童真隔绝的现象在杰克第一次穿越回1943年就展现了出来,现实世界阴沉萧索,阴云密布,冷清压抑,而奇幻城堡则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晴朗和煦,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梦幻感。杰克第一次来到奇幻城堡时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他不但没有被各种匪夷所思的奇怪现象吓跑,还在这里流连忘返。杰克与城堡迅速缔结的强力情感纽带绝不仅仅因为祖父曾来过,而是他心底由衷产生的归属感。因为他与这些怪孩子一样“不正常”,都被成人世界边缘化,遭到了这个被大人所主宰的社会的排斥与孤立,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是双亲健在的精神孤儿。
导演蒂姆·伯顿在影片中有倾向性地把黑暗的意象给了大人。比如饰演大反派巴伦的塞缪尔·杰克逊的手能随时化作各种精锐锋利的兵器,而他的同伴可以瞬间冰冻和长出野兽般的尾巴和爪牙,同时他们硕大的眼白和萎缩到只剩下一个点的瞳孔,无神而狰狞,形成了一种有眼无珠的可怕空洞感,是挖取孩子眼珠而食的怪兽;而孩子们具有的能力,比如让植物生长,双手可以生火,嘴巴飞出蜜蜂,以及脑后有一张大嘴的小女孩虽然看上去可怕,但从不主动伤害别人,只在要被攻击时出于自卫咬了对方。
如果说超能力是中性的,本身并不构成好坏的话,那么在影片中,它被大人拥有和被小孩拥有,所带来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前者用于欺骗、***戮,而后者无论是异想天开地让骷髅变成士兵作战,还是用藤蔓绑住人令其不能动弹,都带有一种游戏般的玩耍性质,即便是燃火女孩,其能力也并非用于攻击,而是为了融冰救人。值得一提的是,最后这场孩子们和坏大人的决战是发生在游乐场和马戏团发生的,这让战斗具备了一种滑稽感。尤其是孩子们扔雪球让怪物现形,看起来仿佛是在嬉戏。而那些高大怪物的致命弱点,则又是远不及孩子的灵活和机智。这一切的安排和处理均让我感到蒂姆·伯顿似于此寄寓了他相信童真必将战胜邪恶的美好信念。
《佩小姐》中塑造了三种不同的大人形象。第一种是像巴伦一样的坏大人,影片将他们伤害孩子的方式具象化为挖眼珠,即通过剥夺如孩子一般弱小者的来巩固自身的强大并满足私欲,“盲目”的外貌设计强化了他们贪婪又罪恶的个性。第二种是不合格的大人,典型代表是杰克的父亲,他严厉、自大,对孩子又缺乏真正的关心。还有一点很重要,不合格的大人会轻信坏大人,如巴伦伪装的医生。这显得十分讽刺,父亲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因为对方也是大人,而不肯相信自己的孩子,多么的悲哀。因此,不合格的大人为伤害孩子做帮手。
如果《佩小姐》中只出现了这两种大人形象,那么编剧和导演就是对成人完全悲观的。好在影片中还有第三种大人,即怀有童心的,有爱的大人:爷爷和佩小姐。爷爷鼓励杰克去追寻他想要的东西,佩小姐相信他能够用智慧和勇气打败坏大人。令人痛心的是,爷爷在开场不久后便被挖去了眼睛,让被前两种大人包围的杰克失去了精神依靠。但幸运的是他找到了佩小姐为孩子们打造的独一无二,免于灾难,战火和坏大人的童真王国,佩小姐是母亲,照顾他们;是战士,为他们而战;还是老师,教会他们正直,勇敢,独立。
这也是为何佩小姐出场不多,但确是影片灵魂所在的原因。每一个怪孩子看上去都是麻烦精,是一般的大人们惧怕,退避三舍,恨之唯恐不及的坏孩子,但佩小姐从不以成人的思维去揣度孩子,而是像他们一样保持简单,纯粹。影片中的双胞胎在抢一个玩偶时,佩小姐的处理方法是把玩具撕成两半分给双胞胎。这个动作很有意思。大人往往会因为玩具被损坏而责备孩子,认为东西一旦坏了就失去了价值。但对孩子而言,玩具的完整性真的很重要吗?或许未必。就像拿着一半玩具的双胞胎依旧玩得很开心,一会就把争执抛之脑后了。而在生活中,一个成人对此常见的处理方法是,很多人总是去劝那个年长者把东西让给年幼者,这足以说明佩小姐不是那种世故而圆滑的大人。但在佩小姐看来,不仅孩子和孩子是平等的,大人和孩子也是平等的。所谓的“谦让”,多半是只是成人发明的那种表面上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心中想的还有一套的繁文缛节,而这个天真的世界不需要这些。对半分,就可以。
影片中,这座奇幻城堡每天都在佩小姐的魔力下重启轮回,停留在同一天。晚一秒,它就会被炸弹摧毁。在这里童年停留,永远不会离去。然而,充满爱心的佩小姐却被关进了笼子,这座城堡最后也没能幸免于难,孩子们后来定居在了一条远离大陆的船上。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他们高兴还是伤心,好在他们总算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地,坏在他们在这茫茫大海上开始了漫长的漂流,不知道有没有靠岸的一天——那片满是傲慢、狂妄、阴险的大人们的大陆,彻底对他们宣告了不欢迎。在那里,童年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于是他们只好自我放逐,用漂泊换取继续天真的自由。
耐人寻味的是,这部为似乎为孩子拍的电影,却是大人们方能看懂的,而孩子们或许根本不适合看。男主角杰克寻找佩小姐的过程,多么像寻找长大后的自己的心路历程——他在长大后,毫无悬念地成为了第三种大人,替佩小姐带领孩子们抵抗坏大人。影片中,风筝女孩艾玛对杰克说:我们需要的不是你给我们安全感,而是你让我们感受到勇敢。如果说,X战警表现的是普通人和变种人之间种族的矛盾和分歧,那么《佩小姐》则表现大人如何侵蚀童心和童心是怎样自卫的。有人说,长大是突然的,或许这间接说明了童年是短暂的、脆弱的、稍纵即逝的,佩小姐执着地在重复着一天,用意也是在保护濒危的童年。
《环球邮报》这样评论《佩小姐的奇幻城堡》:“这部电影不是讲述这些受伤害的孩子如何拯救世界,而是讲述他们该如何被拯救。”《佩小姐》带给成人的更多的是反思意义。如果曾经他们也是一个坏孩子,想必会更能引发共鸣。我们需要明白的是,做一个常人眼中的“怪胎”没什么可耻的。如果没能幸运地遇到一位全心全意地保护自己的佩小姐,那么请相信在这个世界的某处还存在一座美丽的秘密花园,能永远保留最天真和最明媚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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