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空前,两眼凝视着远方。眼,已哭得红肿;泪,还在流着。我没有擦,让泪流到嘴边,涩涩的。任泪水打湿刚发下来的分数少得可怜的试卷。
我不知自己在空前坐了多久,只知太阳已落下,月亮已升起。我无暇顾及这些,仍回想着这次考试。老师念分数时,我的心跳的很厉害,越是害怕的事越是避免不了。我不敢正视老师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敢看那可怜兮兮的分数,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多少天来努力的成绩,但我不得不相信,那可怜的分数就摆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失败了。
月光惨淡,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桌面上,映得我的脸色发白。我想起了父母,此时也许还在辛勤地劳作,想起父母起早贪黑干活的身影,那样瘦小;想起父母那在太阳底下晒得发黑的脸,无情的`岁月在他们额上刻下了条条皱纹,还有那皲裂的双手;想起每次临行前父母关切的话语,期待的双眼;想起了关心我的一切人。如今——我觉得愧对他们的关心。窗外,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窗内,痛苦的回忆,让我感到太累了。我抬起头来,想让大脑舒展一下,突然,一个高大笔直的形象闯入了我的眼帘。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窗外那棵白杨,那棵曾在一次次风雪袭击后,顽强生存下来的白杨,它比以前更高了,更直了。我突然又想到居里夫人、爱迪生、惠灵顿将军?一阵冷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打了一个冷战,脑子清醒了许多:不,我决不能退却,我要夺回去那曾属于我的第一,失败只代表昨天,只能意味着过去,过去的一切只能化作零,我要重新开始,以新的姿态面对失败,迎接下次挑战。
满脸的泪水化作一股神奇的力量,涌入我的全身,我拉亮了灯,宿舍一下温暖了许多。我看着被泪水浸湿的试卷,擦干泪水,握起笔,开始认真总结,寻找失败的原因——我要让这次失败成为我前进的动力。窗外,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星星也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还眨着调皮的眼睛,我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成长中的事我经历过许多事情,就像海滩上的贝壳一样,有的光彩照人,有的黯然失色。今天,我就挑了一个特别的“贝壳”给大家看看。
那是在一个暑假里发生的。那天,我到好朋友小伟家去玩。到了他家里,我看见他的鱼缸里养着几条小鱼,其中有一条在水草丛中蹿来蹿去,可爱极了!我的手痒痒的,想去动一动它,可是小伟在我面前,我又不好意思去动。就在这时候,小伟说他去拿玩具。乘他走开的空当,我赶紧把手伸进鱼缸里,用手动了动它,没想到,它却反咬我一口。我感到更有意思了,用手指一直追着它,像弹钢琴似的,狂弹一阵。它像爆炸的飞机一样,坠落到了水底。我又用手动了动它。没反应。啊!不妙,鱼儿死了。那个时候我十分慌张,我想: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马上跑回了家里。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充满了不安。到了第二天,我实在受不了了,约了小伟到公园见面。我向他说明了一切,并赔了钱。我羞愧地对它说“你会原谅我吗?小伟慷慨地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提了,我们一起去。
两年的韶光悄悄滑过,没有重量,似微醺的晚风,拂过岁月了无痕,但那荒芜的记忆中,却依旧清晰地保留着那刻骨铭心的时刻……
偌大的厅堂,布满青纱白幔,灵堂前青烟弥漫,外公的照片就挂在最醒目的地方,笑着。外公今年九十多了,那爬满皱纹的脸上,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外公的前半生很是劳苦,家里有一群孩子要拉扯,从十几岁开始,凡是他那个年代的人所可以***,能***,他都干,上山入海,无所不做。后来,几个儿女长大,嫁的嫁,娶的娶,他劳碌了大半辈子,直到六七十岁,走不动了,才得以安享晚年……
这就是外公在我脑海里的全部印象,是平时偶尔从妈妈的唠叨里听来的。外公,对我来说,近乎只是一个概念,因为我拥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从小玩着长大,在我的生活里,外公的角色基本上是缺失的。
慢慢地,孩子们个个都长大了,外公也逐渐衰弱,老去。他的晚年没得什么老人病、富贵病,感冒咳嗽也少,最后的几年时光,还是过得轻松自在的。简单的人生中,没有太多的波折,历史的变迁,在这个平凡的老人身上,几乎找不到痕迹。他就这么睡着,睡着,躺在床上,睡过去了,没有痛苦,也没有未了的夙愿,走了。
这,应该就是大家所说的.寿终正寝吧。是他的福气。也是晚辈的福气。
因此,外公的去世,在我看来,好象并不是太大的悲伤……
音乐起,妈妈说要起身了,儿孙子女们要绕外公的棺材转圈,送他最后一程。于是,在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一圈披麻带孝的,开始绕着转……
鞭炮声,吹打声,哭声,围观的议论声,齐响……
好熟悉的场面……
记得五六年前,是我大二那年,我赶来参加奶奶的葬礼。当晚,来到灵堂,看着奶奶表情安详地躺在冰柜里,我没有恐惧,伫立许久,那一刻,心里出奇得平静。
生与死,一直是困扰每个活着的人的精神枷锁,一辈子该怎么过?生或死,到底该怎么对待?史铁生,那个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的作家,在满目苍凉的地坛,终日思索:人为何要承担苦难?而他为何偏是上帝选中的一个?死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一个失魂落魄的人,用一生,阐释,终得解脱。
从那一刻开始,我似乎明白:或许,死也应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庄子之妻亡,他击缶而歌。死生契阔,人间常事,所以,生者不必悲伤,死者已无牵绊……
“妞妞,阿太走了,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天上。”三岁的小侄女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天空。
“天上?”我迷惑不解。
“天上,那里,‘多美丽’。”
“多美丽”是小侄女平常最喜欢去也最想去的地方。在小侄女纯粹的小脑瓜里,人没了,就是到一个好吃好玩的地方去了。
无语。
我凝固在那里,双耳仿佛间歇性失聪,全世界的喧嚣,瞬间,静若尘埃,了无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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