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八月已悄无声息地跳入了乱世,为这本就纷杂的世间又平添了一分萧瑟和悲壮。
狂风日日怒号,可今日的风尤为狂暴——杂物横空,惊风呼啸,卷起数重茅。一个老人伫立在屋子旁边,拄着拐杖,无奈张望,望着几根茅草忽然凌空飞起,洒落江际;也望着几根茅草无精打采,跌破水面。只见棵棵茅草皆在一片混乱中打旋,原来破旧的茅屋被秋风砍破。茅草四飞,那个人伸手去拦,但寒风凛冽,僵硬的十指根本无法触及。
忽的,南村的几个顽童跑了过来,大声吹着口哨,每个人都从四处捡起几根茅草捧在手里,再细细数一数,数到最后个个都喜笑颜开,打着闹着一哄跑走了,拐进了了一处小竹林。任凭那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在身后如何喊叫、哀求,那些顽童都没有再回过头看一眼……
老人见此也不再继续向前追,兀自转头回了家,只是轻叹了一声,不知是在叹自己还是在叹这世界。老人的胸脯微微颤抖着。
不久狂风渐渐平息,可那如铁疙瘩般的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云朵却铺满了天。秋季的天空,本就阴沉,加上这云也就更暗了。这老人的家里十分简陋,只有一个破床板,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破被褥,被子下挤着几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他们蜷缩成一团,仍抵御不了这渗骨的寒意。“刺拉”一声响起,在夜色中尤为刺耳,原来是被褥被蹬破了。四处漏风的破被子,加上没有一处干燥的地面,这又湿又冷的长夜该如何挨到天亮啊?!
人满腔悲愤,待孩子们都睡去后,他一步步挪到门口,冲着茫茫苍天喊道:“我如何能得到千万间宽敞的大屋,在风雨中不动安稳如大山,来庇护天下贫寒的士人,让他们都能露出笑脸!唉,什么时候我的眼前能出现这么多的房屋?到那时,即使只有我的屋子破漏,我受冻至死也心甘啊!”
纵寒夜彻骨,又岂能抵过一片火热赤子心哪!
夏的燥热已经渐渐消退,秋的凉意卷袭了这座小小的茅屋。虽然才是八月中秋,但花叶却被狂风卷落在地,狼藉残红。几捆茅草落在了残红上,显得有些突兀,俯身细看,发觉,不知何时,屋顶已被狂风撕裂,变得歪歪斜斜,破乱不堪。
地上的茅草被风带到了更远的地方,风卷着草,缠上树梢,飘落在屋边的洼池里,池的对岸,竟也散落着稀稀疏疏的茅草,从容中透着悲伤。
正愁着怎样来修补,却看见远处有几点人影,从南边的方向走来,老眼昏花的我,待他们走近,才看清楚是南村的孩童,他们拔下几颗仍未长熟的菜叶,拉走茅屋上的几处茅草,嬉笑打闹着离去了,却谁也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面色微怒的老人——我。
竹林深邃,竹叶密掩,若有若无的雾气却没有能够浸润老人干裂的嘴唇,卡在喉咙间的叫唤,却迟迟出不了口,拄着矮矮的拐杖,一步一个踉跄,靠着拐杖的支撑,才勉强站稳,凝望着天上如墨的云,风把它们推开,蔓延了整个天空,等风停止,却已经是满天昏黑,几丝雨点从暗空中飘落,落在了老人的脸上,也浸染了老人的心头。不禁叹到: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回到家,灯烛仍在跳动,孩子们已经不堪疲倦地睡下了,棉絮从破缝中露了出来,昏黄的灯光照着一个个小小的脚丫。孩子们转了转身,用手抹去头上的水珠。我抬头望去,破落的屋顶,雨水顺着茅草跳落下来,打湿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微弱的烛光在风雨中摇晃着,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人在这样的“雨”中,哪有心情好好地睡上一觉!我倚在床头,昏沉沉地闭上眼,恍惚间,一座严实的大房子出现在眼前,冰冷的雨打湿了我的脸,我猛然睁开眼,心中在默默地乞求这座望到能够保护天下的贤才栋梁不再经受风雨的侵袭,不再为房屋所累,能够专心致志地为国效力啊!如果冻死我而换得一座这样的房屋,那么我也就死不足惜了!
可是,眼前终究还是只有这间残破不堪的茅屋!闭上眼,任凭雨水划着老皱的脸,还是耐心地等待吧,再等等吧,等雨过后,天便晴了…
生活仅仅那样一天一天的过,日常生活针对我而言,并没什么非常的寄希望于,由于也没有机遇去完成自身的理想化。
妻子急急忙忙的回屋讲到房屋上的茅草又被风卷离开,你快过去看一下!。我觉得也是一个八月,原先早已深秋了。我拄着拐杖向屋顶瞧了瞧,沉沉的茅草被狂风风靡,卷来到对门残桥旁的柳树梢上,其他的飘转来到浣花溪边。泥路凹凸不平,我只有弓着腰,拄着拐杖,踏着泥泞不堪去收拾茅草。忽然南村的一群顽童跑来,欺诲我年老体衰,竟将我房顶的茅草公然往竹林里抱去,我嘶声叫喊着却没法劝说。万般无奈,我只能拄着拐杖回屋,独自一人哀叹。
夜冷,小孩躲进了褥子里,着褥子已用好多年,如不锈钢板材一样冰冷。小儿顽皮,每夜都是将被子里的补丁蹬破,夫人只能早上缝补。连绵的暴雨倾落,滴答的跌落声令人没法安眠。屋顶漏水,卧室床沒有一块***地区!
夜长,如麻似聚集的雨点,不断地在滴下。琉璃色的小雨滴将灯油吹灭,浮光一现,如星光一样的破灭了。在那一瞬间,我通过了雨滴,看到了自身往日的场景。自打安史之乱以后,我什么时候安眠过,每天晚上都会挨受这又湿又冷的破被单,一分一秒的数着時间。我常问老天爷,什么时候才会天明,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以往呢?
我略微合上眼睛,曾一次次祷告,想象着有一日。到底是何日,何处才可以获得千万间干净整洁的大房间?能使如大家一样在外面漂泊不确定的老百姓已不受严寒,想象着如高山一样在风雨中岿然不动的它。大家聊着,笑着,同她们那般有恃无恐的稳定着。
啊!何时我眼下也可以耸立那样伟岸的房子,到那时候,即便唯有我冻死,也甘心情愿呐!
他们一家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了,突然有一天,风猛烈的刮着,呼啸着,似乎要把人包围住。杜甫的小儿子闲着没事,跑到外面玩。只听见他大声喊到:“爸,爸,快来看啊!我们家茅草屋上的茅草被风吹走了。”杜甫赶忙跑出来,呀!家里茅草屋右边屋顶的茅草被风刮走了。哎!杜甫长叹道。
为了使家人可以有房子住,杜甫说做就做,他开始把风吹走的茅草捡起来。但是哪有那么简单啊!茅草被风吹得到处飞,有的飞到了小河边,有的飞到了树脚下,还有的……杜甫不辞辛苦,到每个地方捡茅草。
杜甫来到了小河边,看见从南村跑来了一群小孩子,他们也在旁边捡茅草。杜甫想:太好了,有这些孩子的帮忙,那一定会捡得更快的。杜甫对孩子说:“真是谢谢你们啊!”说罢,他正准备从一个大男孩手中抱起茅草,不料,那男孩把茅草扔给了同伴。杜甫感到莫名其妙,便对男孩说:“快把茅草还给我啊!”男孩笑了笑说:“老头,你追上我们,我们就还你。”杜甫边跑边喊:“孩子,快把茅草还我,快还我……”杜甫的声音都喊得嘶哑了,但孩子们却抱着茅草往树林深处跑去了,无影无踪,还可以听见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面对此情此景,杜甫只能叹息:哎!老了,没用了,连几个毛孩子都拿自己寻开心。
杜甫向家中走去,抱着那少得可怜的几根茅草,他的步伐是那么沉重,表情是那么严肃。面对这所剩无几的茅草,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而,杜甫回到家,刚刚准备修建茅草屋时,天渐渐暗了下来,灰蒙蒙的,阴沉沉的,不一会儿雨点儿“哗,哗,哗……”地掉了下来。雨水从茅屋破损的地方滴了下来,滴到了儿子的脸上。“爸,我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小儿子大喊道。杜甫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儿子身边,对他说:“那是雨水滴的,你睡进去点,就不会了。”得快点把家里的茅屋修补好啊!不然家人怎么生活啊。杜甫心想。
杜甫和妻子在修补茅屋,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夫妻俩都吓了一跳,跑进屋子一看,原来是小儿子睡觉不安分,从床上掉了下来。妻子把孩子抱了起来,刚要把被子帮孩子盖上去时,她吓坏了,被子像铁一样冰冷。她跑过去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杜甫,杜甫一看,明白了。小儿子的睡相太不好了,把被子蹬破了。为了不使孩子着凉,杜甫把自己和妻子的被子拿给小儿子盖,可这哪是办法啊?杜甫一脸忧伤,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杜甫坐在窗前,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她大喊到:“老天爷你怎么也拿我开心啊?”可是,他也只能望“雨”兴叹。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战都打了快八年了,但人民却一点也没有富裕,不是无家可归,就是流离失所。什么时候,才能国泰民安啊!
什么时候国家才能兴荣昌盛,人民可以有高楼大厦,可以让穷人也开心一回,让他们有个完好的家!杜甫只能深思,他知道这离自己,离人们是多么遥不可及啊!
八月的天气总是无常,本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宁静地不见丝毫波澜。平地却忽起大风,黄尘漫漫,夕阳西堕,黯黯然翻云覆雨的样子。锦官城郊狭小的巷子里,我归家的背影落在满目苍夷的石板路上,渐渐长远,余下一地不知归路的彷徨。
步履蹒跚地蹀行在古道上,我抬起沉重的眼,遥看日影衔山。缝缝补补多次的粗布衣裳在狂风中不住地哆嗦。昔日花满蹊的黄四娘家木栏外,如今也是萧索寂寥。又是一阵狂风呼啸,我几乎条件反射地闭起眼,再定睛一看时,那风,卷走的不正是草堂顶上稀疏的茅草?我徒劳地伸手,只感到风刮过掌心的生生作痛。
茅草漫天飞扬,无情地,自顾自飞过浣花溪,高悬在林木树梢头。仍心存怜悯的,低低落进池塘洼地。南村下学的群童不知从哪里一涌而出,嬉笑追逐着将茅草哄抢一空。我在溪那头茫茫然呼喊着,声音却被混着黄沙的风撕扯的支离破碎。
我攥紧了竹杖,指节微微泛白,心头却漫上无尽悲凉。唇焦口燥也无法唤回那群远去的孩童。拖着苍老无力的身躯,我也只得沿着旧路,黯然神伤地归家。
到了夜半,狂风渐停,空中乌云沉沉如墨色。明明是天高云淡的秋日,但天色昏昏压下,好似灰蒙蒙的帷幔。
此时全没了临窗听雨的心情。俄然而至的骤雨像绵里藏的细针,浓墨夜色为幕,细细密密扎在身上,心头。布衾业已不似京城的温软,如镔铁般冷硬。透过寥寥茅草的屋顶,雨丝毫不留情的钻入屋内,打湿无处安放的离人心,再难挨到天明时分。
长安城那样繁华的动人心魄,却残忍到不为天下寒士留分毫余地。盛境后的人,无论怎样苟延残喘,也透着离乱后无法掩饰的萧条寂寞。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你们忘记了吗?忘记了吗?
西行幸蜀的皇族啊,贪图享乐的权贵啊,你们有谁还能听见百姓流离失所的痛苦***?
天边,半弦残月,冷浸浸,悲无声。
极目黄沙,纵如今,盛世也不过是个断肠人在天涯。
何时?何时能有万千广厦拔地而起,让那些颠沛流离的人们都能安然栖居?快来吧!快来吧!吾愿以吾冻死之骨换天下百姓饱暖欢颜!
暑往寒来,八月,又进入深秋了。阴冷的风在田野间咆哮,远处的山林在狂风中摇成了一片黑色。屋顶上用来遮掩漏洞的茅草几乎都被卷去了解,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根,心中也如屋外那悲凉。茅草随着风飘落,飞扬,有的被带过了江,有的落在高处的只能飘飘落落,转转停停,沉在积水里。没有了稻草,屋子四面都吹进风来,我Us在床上,哆嗦不已。
想到连村上的小孩都欺侮我年老无力,不禁流下两行清泪。因为家里贫穷,就连小孩子都会偷窃了,他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从我眼前抱着我的茅草,托着我砍下的几根竹子离开了,看见他们这样我想拦住他们,但奈何我年纪大了,跑了几步就口干舌燥,气喘吁吁,吆喝无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我的东西拿走,再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回家,柱着拐杖独自叹息。
正想着,屋外的风却停了,天空阴沉沉的,云像墨一样翻滚,渲染了整个天空。屋里没有了月光变了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拉了拉身上的布被子,才觉得好多看未换,被子已经是又硬又冷像铁一样了,我只能更加弓着身子,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团。突然,“嘶啦”,一声,不是打雷闪电的声音,却是娇儿睡觉不老实蹬被子,一脚把被里子蹬破了,唉,明天我又要用粗大的手拿着绣花针缝被子了。
雨透过屋子的裂缝,落进屋子里,把床上都打湿了,身上的被子吸了水变得更冷了;但是雨还在不停地下。自从安史之乱,我晚上就睡得很少了,我思量着今夜又要如何挨到天亮?
看着我破旧的茅屋,和高大舒适的房子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可是能够保护天下仁人志士,使他们都不会受冷的房子我们国家都没有啊。如果哪时候我能在我们国家看见这种屋子,那我冻死也满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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