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地上陆陆续续爬出许多蜗牛,它们慵懒的向前爬行,样子十分笨拙。我看到许多男孩子抓住它们,把它们从壳里拉出来,或者干脆一脚踩碎,我感觉蜗牛十分懦弱,它没有勇气。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它的另一面。
一个皎洁的月夜,我偶然看到一只蜗牛,驻足观看。
这是一只普通的蜗牛,柔和的月光洒在它的身上,似乎迸发出一丝的光亮。它拖着沉重的壳,就像背负千斤米的人,显得十分吃力。整个身体那么缓慢地爬行着,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它爬到了树的根部,开始向上爬。它的头努力的向前伸,用最大的力,整个身体被拉得很长。然后尾巴轻轻一缩,就算是挪动一步了。它爬过的地方湿漉漉的,闪烁着银光。即使走得那么艰难,它都要坚持,执着的坚持。它柔软的身体蹭过粗糙的树皮,相当于人在磨砂纸上使劲刮一下,那种痛,是无法的忍受的,“啪”的一声,它掉了下来,这可怜的小家伙,大概摔得不轻啊!那长长的散发着银光的痕迹,像是它留下的长长的.泪痕。瞬时,咫尺的成功却一下遥不可及。它把头和触须都伸进了壳里,它也会害怕,但更像在思索,它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该不该放弃这次洗礼,做一只平凡的蜗牛。它悄悄地探出头,伸长脖子,向上瞧了瞧。它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向往成功,它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有力。银色的光就是它留下的勋章。终于,它爬到了顶上。它把身子蜷缩起来,不愿张扬。它也累了,或许它躲在里面哭。一阵冷风袭来,我却感到一股暖流渗透心窝。这月夜!
或许被人类玩弄时,它们很懦弱,可它们只是蜗牛,没有手,没有脚。但是它们的另一面却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那种坚持,震撼人心,让人忘却它们曾今脆弱过!
那年的夏末秋初,我考上了重点高中。父亲得知后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嗯,不好,应该还可以再好点吧。”然后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卷,慢慢呼出,烟雾便一圈一圈晕散开来,熏得我直想流泪。我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它也被淡淡的烟味塞满了,像是父亲身上的那股味道。
日已过午。窗前依旧是一地阳光,虽被树叶斑驳的七零八碎,看起来却比先前更加温暖。午睡醒来,烟味已淡去,抬头看到父亲的身影在门外晃着,向着电话里眉飞色舞地诉说着什么。
“哎呀,很好,你是不知道她考的多好啊,上了重点高中了,在市里呢!很好。你儿子呢?是不是也在那个学校啊?”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层次并不分明的话穿透空气来到耳朵的感觉还真的很微妙,刺疼了鼻部神经,鼻子酸酸的。
时光流转,转眼就要去新校报到了。那天阳光很微弱,天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的模样。父亲帮我拿行李。他在前,我在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烟味。猛地一抬头,发现父亲的身影并没有想象的高大,他在人群中是最小的那个。脊背微微前倾,双手因用力而使青筋横亘在灰黑的手背上,双脚也没有走在一条直线上。行李很沉吧?
终于走到了宿舍楼下,阳光已经藏好了,乌云也已酝酿好了情感,数三下就可以哭了。父亲手一松,行李便安分地躺在地上,很显然的是要我自己把它拿上去。父命难违。我双手死抓着行李,一步一步向着顶楼挪。看到其他同学都是家长帮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到五楼时,泪水已模糊视线。舍友说下雨了,我去阳台关窗。蹲在楼下的一个人吸引了我的视线,他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没什么表情。眼睛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等什么。我揉去眼中的泪水,才看清那竟是父亲,是那个刚刚让我自己拿行李的父亲,他并没有走。随即视线又模糊了。我吸了吸鼻子,仿佛闻到了从一楼飘上来的烟味,夹杂了雨的气息,不同于往日的味道。
放假那天,明媚的阳光从高高的天空直直的射下来,暖暖的'。刚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妈妈一边扫地一边抱怨:“你爸爸真是的,整天来走,本来很干净的地都踩脏了,还弄得屋里这么难闻。”我无言。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说父亲想念女儿的时候会去她的房间走走,待在曾经女儿待过的地方,呼吸女儿曾经呼吸着的空气,才觉得安心。嘴角微翘,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觉得烟草的味道很香。
你问我父亲是什么味道,我想,那是一种类似香烟的味道——乍闻或许并不好闻,甚至有些刺鼻,细品却有一种香味,有一种令人上瘾的感觉。嗯,这就是父亲的味道。
晚上我趴在窗台上,看着浩瀚的星空,我想,在宇宙的这一边,房子是不会动的,在宇宙的另一边,房子会不会行走呢?在我觉得这一边花是鲜艳的,有生命力的,在宇宙的.另一边,花是死的吗?在宇宙的这边水果,不会说话,在宇宙的这边,水果会像我们人一样说话吗?在宇宙的这边,草是绿色的,在宇宙的另一边,草,是五颜六色的吗?在宇宙的这一边,大地万物是春天,在宇宙的另一边,大地万物是夏天吗?
在宇宙的这边有车子,有手机,在宇宙的另一边有车和手机吗?在宇宙的另一边,有城市吗?在宇宙的这一边,房子是在地上的,在宇宙的另一边,房子是建在地下吗?
啊,都想知道宇宙的另一边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多想飞到那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拜访拜访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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